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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梁上落尘,我看这间屋子还好。”元秀抬头看了眼,打发采蓝去隔壁,“看看那边是不是真的漏雨,如果是,叫蜻蜓和蝴蝶过来挤一挤,别叫雨打湿了难受。”蜻蜓蝴蝶正是平津留下来伺候郑蛮儿的两个使女。
“奴这就去。”采蓝从屋角捞过伞,答应着出去了,没多久就带着抱了被褥的蜻蜓、蝴蝶回来,这么点路,还有一把伞,三人的衣物却也湿了一片,鬓发被雨水浇得贴在额上,颇为狼狈。
郑蛮儿在窗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方砚台,见状惊讶道:“真的漏雨?”
“回郡主,那屋子的床上面正好有个洞。”蜻蜓道。
“我原是猜的,还真说中了。”元秀道,“那就在这里和采蓝她们将就下吧。”
蜻蜓蝴蝶自无不依。
“九姨!”郑蛮儿转了转眼珠,拉着她袖子撒娇道,“如此清苦,咱们不如先回长安,等雨停了再来?”
元秀心道:有你母亲的叮嘱,就算我现在想回去,也要把你留下来!
面上自然坚决摇头:“不成!”
郑蛮儿还待纠缠,半开的窗户外,雨幕之下却走近一个臃肿的身影,到了近前才看出来,原是披了蓑衣。借着门口的风灯看去,似是瑶光,采蓝忙开了门:“可是元君有什么吩咐?”
“观主说,客房年久失修,今夜雨大,恐怕难以为继,为防伤了几位,还请暂移到观主静室附近的几间屋子休息,以策安全。”瑶光稽首,清声道。
郑蛮儿心下一松,欢喜道:“三祖姑到底惦记着咱们。”
“三姑静室旁的屋子,都是放着她爱件的,哪怕出了家也带着,你可不许胡闹索要和碰坏。”元秀借着收拾东西,低声叮嘱她。
郑蛮儿满口答应:“九姨你放心,不管那里放了什么,我绝不多看就是。”
“如此才好。”元秀满意的点了点头。
因只是担心客房会禁不住今夜的雷雨,加上元秀和郑蛮儿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又近在一个观里,所以只带了随身之物,便撑起伞,跟着瑶光一路到了玄鸿的静室。
静室建在了清忘观的正后方,再后面挖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荷池,若非今夜大雨,只怕也有稀疏的新荷露了尖角,却不知道这一晚骤雨摧残,会不会伤了它们。
静室旁的几间木屋虽然也老旧,看起来却坚固的很,玄鸿据说在行晚课,因此没有露面,只叫瑶光安置她们,看得出来屋子已经许久无人居住,透露出凄清之意,里面用具倒大致还算整齐。瑶光带到后,也叮嘱了几句不要乱动损坏东西,便悄然而去,让她们自己忙碌。
郑蛮儿抖落斗篷上的水珠,抢先进了屋,蜻蜓在旁提了风灯,提醒道:“郡主当心雨水濡。湿墙上书画。”
采蓝上前一步,服侍元秀也解了披风,元秀随手在身旁桌上一抹,看了看指尖:“有些浮灰。”蜻蜓点燃壁上高处的灵芝玄纹陶灯,与蝴蝶一起拿了旁边的巾帕四下擦拭起来。
这一晚雨声丁丁不歇,元秀和郑蛮儿都折腾到深夜方才睡去,翌日皆都比平时起得迟许多。
“阿家,幸亏元君叫咱们搬过来,奴方才回厢房去取衣,谁想那屋子已经垮了一小边。”采蓝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庆幸道。
帐子里郑蛮儿还在赖着,听到这话,忙探出头来:“那昨晚没带过来的衣物岂不都压在了里面?我们穿什么?”
“郡主放心,大部分都拿过来了。”采蓝笑着安慰她,目光却瞥向元秀,“不过清忘观附近可没什么裁缝可找,若是不够穿,只能先回长安了。”
采绿正在替元秀梳发,先用疏齿木梳将一头及腰长发仔细梳顺,拿乌木篦子细细的梳成一匹缎子也似,继而中分,在两侧分别巧妙各盘一个髻,盘髻之前又留出一缕发编织,编好后,拿与发色接近的丝绦束了,环着先前的发髻垂挂下去,梢尾塞进髻底,再拿篦子沾了清水,把几处鬓发理好。这是未婚女郎的常见的双环垂髻,梳好后,再从装着首饰的银鎏金神兽宝相花纹银盒里取出一对素色宫花,分系在髻上,采绿知道元秀尚在服衰,不喜奢华,便将银盒关上,退后一步端详并无疏漏,方才问元秀:“阿家看这样可以么?”
“行了。”元秀看了看铜镜,微微颔首,转头问郑蛮儿,“你还不起来?叫采绿顺手也替你打理下不好么?”
郑蛮儿方才和采蓝说了句话,却又倒回帐中,闻言含糊道:“九姨,昨晚雨声吵得慌,我再睡会。”
元秀听她语气迷糊,便对采蓝等人使个眼色,皆悄悄退出内室。
清忘观中饭食皆是素食,早膳犹以清粥小菜最为常见,元秀虽觉清苦,但吃了几日也勉强习惯。因无郑蛮儿在旁纠缠,用过早膳,元秀忙不迭的叫人把窗下明亮处的一张杞梓木苍松山石镂刻翘头案上东西移开,擦拭干净,摆上笔墨纸砚,打算趁机将这三日落下的经书抄回来。
没了郑蛮儿打扰,元秀抄写极为顺利,时近正午,采蓝看了眼铜漏,提醒道:“阿家,可要叫郡主起来了?”
“她还没起来?”元秀放下笔,揉了揉腕,没等采蓝回答,自己却先笑了,“也是,她若起来,我还写不到这些。”
采绿见她停了笔,忙把刚写的一页拿起来放到一旁,用镇纸压了晾着。
“叫蜻蜓进去伺候蛮儿起身吧。”元秀见收拾得差不多了,对采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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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表示,存稿彻底完了,这章还有一半是现码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师如意
'更新时间' 2012…03…12 20:41:40 '字数' 2491
师如意皮笑肉不笑的拦住了燕九怀:“燕小郎君,多日不见了!”暮春的长安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雨之中,师如意依旧一袭青衫,腰间横插着一支竹笛,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生怕他一个眨眼,人就不见。
以师如意对这位的了解,这种事情,燕九怀未必做不出来。只不过如今他的少主人有求于对方,暂时还不能得罪这惫懒的市井儿。
被他暗中骂为市井无赖的燕九怀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马上换上一脸惊奇道:“原来是师先生?你们原来没走?”
“走?”师如意本来欲兴师问罪,看燕九怀神色真诚,倒有但吃不准他的意思了,“走什么?”
“唉!”燕九怀双手一击,非(提供下载…)常遗憾的叹道,“在下本以为你们已经离开长安,返回河北,前几日,还为六郎的不辞而别借酒浇愁过一段时间,想不到你们居然还在……嗯,对了,难道贺六郎把师先生单独留了下来?这个六郎也真是,既然如此,怎也未派人告知一声!倒害我误会了一场!”
见他如此无耻的倒打一耙,师如意干咳一声:“燕郎君真会开玩笑,贺防御史昨日还在修政坊赐宅中宴请了几位朝臣,六郎怎么会单独回河北去?倒是燕郎君,不愧是长安土生土长,自从那日平康坊一别,六郎想再寻燕郎君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今日巧遇,某等倒是要误以为燕郎君是那等收钱不办事的小人了!”
燕九怀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误会,这是误会,最近我有些忙……”
“燕郎君。”师如意不听他罗嗦,径自问道,“不知上次六郎所托之事如何了?某可是记得,当日燕小郎君满口应诺,道是整个长安没有郎君打听不到的人,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还请郎君赐教,某好去回六郎!”
“师先生有所不知!”燕九怀一本正经道,“自从平康一别,在下一直未能再见到六郎和先生一行,所以只当几位心怀桑梓,归心似箭,那日所提之事,也是一时兴起,所以遗憾之下,就未追查下去。若是早知道几位还没走,那位小娘子的身份来历,此刻倒是定然可以双手奉上了!”
饶是师如意好涵养,也不禁拉长了脸:“燕郎君,你这是在拿某等取笑了?”
“师先生何必动怒?”燕九怀极为诚恳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既然看见了师先生,又知道六郎还在长安,在下自当立刻追查,定给六郎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如意阴沉着脸:“听说燕郎君在长安市井也是颇有名望,该不会过几日又以为某等已经返回河北了吧?”
“当然不会!”燕九怀指天发誓,“六郎是住在修政坊是吧?三日之内,在下若无他故,必亲自前去负荆请罪!”
“燕郎君当真会去?”师如意怀疑的看着他。
“师先生如不信,不妨认一认……”燕九怀伸手把藏在他身后偷笑的孟破斧拽了出来,“他!”
孟破斧笑容顿时僵住:“燕小郎君……认我做什么?”
“这稚子是我至交之弟,他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那条巷子里,姓孟名破斧,左右邻舍都知道,在下虽然行踪无定,但每隔三五日,都会到他家蹭个饭什么,师先生记住了他,日后有什么吩咐,找他就行!”
打发走师如意,孟破斧一蹦三尺高:“燕九怀,你发什么疯!十六娘的住处能随便告诉河北的人么?”
“怕什么?连我都能糊弄过去的人,到了十六娘那里,被卖了恐怕都还要帮她数钱。”燕九怀拍了拍他脑袋,“走吧,若不是遇见师如意,我都快把那事给忘记了……那条帕子你带着吧?正好给十六娘看看,那小娘子到底是什么人?竟叫贺家六郎念念不忘?”
孟破斧正要说话,忽然目光被飞驰而过的一驾马车吸引,惊奇道:“燕郎你快看!”
“那个车夫!”燕九怀拊掌赞道,“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小斧你自去十六娘那里,我跟上去瞧瞧!”
于文融苦着脸,将马鞭挥得风车也似,一腔郁愤都发作到了拉车的两匹骏马上。元秀已经在清忘观里住了大半个月,陪住的承仪郡主实在吃不消观中清苦生活,今儿一早,就带着使女出观找到于文融。
郑蛮儿心性不坏,脾气虽然娇纵,却还不算不上暴虐,但那得看对什么人,于文融这样的奴仆,堂堂郡主在委屈时是没好声气的:“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去寻什么人,总之本郡主不想再在观中待下去!若是做不到,就算你是九姨的奴仆,本郡主也会向九姨要过来打死了喂狗!”
于文融欲哭无泪道:“郡主,此事甚难,阿家倔强,连长公主都劝说不住,奴何德何能?”
“你是九姨的奴仆,却不能为自己的主人解忧,要你何用?”郑蛮儿蛮不讲理道,“三天,本郡主最多忍耐三天,第三天九姨还不回长安,那就打死你出气!”
郡主的使女蜻蜓在旁好言劝说道:“于小公公还是回长安想办法吧,阿家总是待在这里也不好,清忘观的房子年久失修,原本住的厢房都被雷雨所击,破损不堪,如今住的地方狭小,饮食清淡,这段时间,阿家又瘦了许多,若是再继续下去,大家看到,也必定会责罚你们照料阿家不力的。”
清忘观只许女眷进入,于文融想找采蓝讨个主意都不成,抵挡不住郑蛮儿的威胁,只得套上车赶回长安,他先去了太极殿,却被告知丰淳帝早已搬到了东内大明宫,接着赶到大明宫,好容易在蓬莱殿见到了王皇后,王氏看他风尘仆仆的求见,大为吃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阿家不是就在离长安不远的清忘观么?”
“皇后殿下,清忘观年久失修,委实不能再住下去!”于文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甚是凄惨,倾诉道,“如今承仪郡主陪着阿家住了十日,已经换了两回住处,观中吃的又是素斋,阿家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