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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坐在我旁边:“说说,今天都发生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巴尔思说,他不喜//。欢乌里雅苏,他喜//。欢不住在草原上的女人。”
兰兰茶没喝,就又放下了:“他是这么说的?”
“对啊,偏巧乌里雅苏听到了,在他们的惊涛骇浪中,我溜走了,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可怜的乌里雅苏!都是你们男人,还喝茶,哼!”
兰兰不禁失笑:“你说话公平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还不都是——”
“公主!”
绣蝶喘着气跑进来:“公主!您——我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就——就——”
“怎么了?”
绣蝶拉着我回了我的帐篷,里面乱七八糟,各种东西滚了一地,毛褥子被踩在地上,茶壶打碎了,碎片躺在上面,装饰用的弓箭被折断,衣服满地都是。
“怎么回事?”兰兰问。
绣蝶惊恐地摇着头:“不知道!我出去提热水,只一会儿的功夫,回来时就这……”
兰兰考虑了一下:“宛儿,今晚你先住我那儿,这件事交给我。”
“哦。”
可是我们刚收拾了一会儿,都统阿斯兰就进来了。跟兰兰说了一串什么,又抱歉地对我微微鞠了一躬,兰兰的表情有点严峻,随着阿斯兰不停地说话,他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最后,他笑着跟阿斯兰说了什么,又拒绝了他什么,他才走了。
“你们说什么?”我捡起断了的弓箭问。
“看来,巴尔思并没有跟乌里雅苏好好解释。”兰兰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
“没事,一场误会,不过你还是跟我住一起吧,既然这里都成了这个样子……”他捡起了床上的羽毛,然后又扔掉了。
“也只能这样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唱,兰兰在后面牵着马慢悠悠地跟着,天气很好,扯薄的棉花似的白云擦过蓝的发亮的天空,阳光使出浑身解术照着大地,偶尔一阵风吹过,茂盛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单只为了这草原的美景,也不枉我穿越回来一趟。
“慢点!”兰兰在后面喊。
“哇!哇兰兰,好漂亮!我好高兴啊!”
“哦?为什么高兴?”
“因为兰兰笑了啊!”
听到这话兰兰真的笑了,示意我到他身边。
“兰兰,我们要去哪里啊?”我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他貌似挺喜//。欢这样。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吧?”
“哦,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然后我们不再说话,只要这样走下去,就好。
太阳慢慢下沉,草原上一片静谧。前面不远一条九曲十八弯的金灿灿的光带晃着我的眼睛——一定是河!
“哇!”我冲过去,清凌凌的河水缓缓流淌,发出轻得几不可闻的润润的声音。前面不远处有几棵树,夕阳就沉在树影间。我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好舒畅!
兰兰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这什么?”然后我看见他手心里躺着临行时我送他的那枚银戒。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跪在我面前:“宛儿,嫁给我!”
我心脏使劲跳了一下,然后沉寂下来,大脑一片空白。
“嫁给我!”他又说了一遍,鼻尖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恍惚的片段:他拉过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将银戒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站起来。停了几秒钟,他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上次看到他这么高兴,是薛太医告诉他我怀孕的时候。
我心里终于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和温暖——那是归属感。
在河边坐了好//。久,直到太阳已经完全沉进了地平线,他依然保持着给我戴上银戒时的傻笑,最后我说回去吧,他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把我抱上马。
“容若。”我在前面叫道。
“嗯,怎么这么叫我?”他在后面笑问。
“容——若,细想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叫过你的名字。”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是你叫的,什么名字我都爱听。”
“哦?那我明天就管你叫——小妖精好了!”
“你这什么称呼啊!”
我张嘴刚想问问他的名字用满语该怎么说,他在后面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撞在我后背。
“没事。”他清了清嗓子,“没事还不准咳嗽几声啊?”
“有事的话,不许瞒着我!”
“是,夫人!”
“你夫人在京城呢!”
“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夫人。”
“就会油腔滑调,快回去啦!”
“驾——”
第二天,巴尔思带着那匹枣红马找我去打猎。我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昨天兰兰说明天我们就会出发回北京,我还想着巴尔思是不是忘了这茬儿,没想到他今天来了,太好了!
“待会儿跑起来可能会很快,你就紧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跑到我前面去!”巴尔思如是叮嘱。
所以,打猎的结果就是巴尔思几乎一无所获,而我却玩得兴高采烈。
“哇,巴尔思,那边是不是鹰啊!”回来的路上,我指着高高的天空上的一个盘旋的黑块儿问。
“那不是鹰,是雕。”巴尔思说着取出弓箭瞄准,嗖的一声箭响,一声惨叫,大雕砰地落地。
“我去捡!”我自告奋勇,但是巴尔思的马早就跑到了前面。
“给你!”他说。
“给我?”我大吃一惊。
他点点头,跟我们一起打猎的几个少年互相交换个眼色,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蒙古话。巴尔思瞪他们一眼,他们就哈哈大笑着走了。
“他们笑什么?”我问。
巴尔思微微红着脸:“没什么。”
巴尔思把我一直送到了兰兰的帐篷外,我跳下马背,直冲向兰兰的帐篷。
“沈宛!”一个清丽的女声,我停住脚步,发现一脸幽怨的乌里雅苏站在旁边的火光里。
“咦,你也会说汉语哦!”我说,“嗯,你大概是想找巴尔思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贱人!”
我刷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你们汉人不都这样叫吗?像你这种背着自己男人偷汉子的女人,你们汉人不都这么称呼吗?还是应该叫你荡妇?”
“小姑娘,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乌里雅苏,你在胡说些什么!”巴尔思厉声喝道。
“我怎么胡说了?”乌里雅苏哭道,“那个来接我的大人就是她的男人,她却还去勾引你,不是荡妇是什么?”
巴尔思看了我一眼:“你真是任性,怎么能这么胡说?”
“你问她,”乌里雅苏指着我说,“我阿爸都告诉我了,不信你问她!”
“没错,他是我男人。乌里雅苏,如果你是为了巴尔思在生我的气的话,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因为你生气就什么话都可以说,我跟巴尔思只是朋友,就算你不信我也该信他。还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是这么任性,或许他会喜//。欢你。”
一只手臂出现在我面前,我转过头,看见兰兰抓住了乌里雅苏要打我的手。
兰兰转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明天就要出发了,早点歇着吧?”
“怎么会这样?”我坐在床上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兰兰坐在灯下看书,很难说他有没有听到我的自言自语。
“怎么会这样呢?”我换个姿势,依旧想不明白。兰兰翻了一页书。
“我是不是该去跟巴尔思好好谈谈?还是应该跟乌里雅苏好好解释解释?还是——”
“还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好好睡一觉?”兰兰依然看着书,接了一句。我跳下地。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我说,“是我把事情弄得更糟的,我应该挽回一下啊!”
“你什么都做不了。”兰兰终于放下书,“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站在你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
“就算你去了你又能做什么呢?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乌里雅苏的痛苦,而你将要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巴尔思更难过。”
“你用不用这么直接啊……”
兰兰摇摇头叹口气,重新看起了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慢吞吞地说,“乌里雅苏喜//。欢巴尔思,而巴尔思喜//。欢——喜//。欢——”
“巴尔思喜//。欢你,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你还让我跟他一起出去一起去打猎?”我忽然理直气壮起来,“你干嘛不阻止我?你原来那么大方哦?”
兰兰又放下书:“我说不让你出去逛,你说我不该不信你,现在我信你,让你由着性子逛,你又怪我大方,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言不由衷!”我双手托起下巴,“明明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看了,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啊!”
被我抽出手里的书,兰兰很无奈,他把我拉起来推到床上:“乖乖睡觉,别人的事,让别人自己解决。”
我抱着枕头倒在床上,决定明天看看状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天的蒙古族热闹非//。常,整个仪仗队由阿斯兰亲自率领,直把我们送到了草原边界。这个过程中,我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兰兰身后。我看到了巴尔思,他憔悴地看着我,也看到了盛装的乌里雅苏,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兰兰对我摇头,我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在巴尔思接我们的那个驿馆前,乌里雅苏和她的阿爸告别了,巴尔思带着他的小分队继续护送我们,兰兰说那是他自己要求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看见巴尔思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我吹熄了灯,兰兰被迫放下手里的书,陪着我在黑暗中等待。过了一些时候,巴尔思不见了,原本暗着的乌里雅苏的房间亮起来,兰兰微微笑了笑,把我塞到了被子里。
第二天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气氛,却在出发的前一秒被巴尔思堵到了。
“沈宛,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惊慌失措地后退,因为正好乌里雅苏从院子里穿过。
“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巴尔思接着说,“如果他是蒙古人,就算会挑起争端,我也一定会把你抢过来。”
“巴尔思……其实……”
“我要回草原了!”巴尔思打断我,“愿意跟我说再见吗?”
我鼓起勇气:“巴尔思,你跟乌里雅苏——你们——”
“就像你跟我一样。”
“我很抱歉。”
“那匹枣红色的马留给你,我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了,兰兰才进院子。
“宝贝,走吧?”
“对不起哦!”
他捏捏我的脸:“夫妻之间,还用得着说对不起么?走吧,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等晚上再好好补偿喽?”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康熙二十四年夏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爷!爷!爷!爷!”
兰兰很恼火地从我身上撤退:“什么事!”
“皇上密函!”
兰兰大吃一惊,连灯都没顾上点就打开了门,黑暗中砚心递给他一封信。兰兰急切地撕开信封,里面的白纸上用康熙特有的朱笔写了四个字: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兰兰困惑地轻声重复一遍,慢慢走回屋里,砚心关上门,走了。
“什么保不住啦?”我缠上他的脖子问。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啊地一声,脸色灰白。
“你怎么了?”我扳过他的脸,他的眼睛有点失神,我抽出康熙的信,上面只有四个红色的字,“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