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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理事闻听此话,心想,这丧事还咋办啊!当下便说,统领大人,这杀人不过头点地,梁少成虽说触犯了王法,可是梁老爷子没犯法不是?现在老爷子在灵堂待着,总不能不下葬吧?
冷统领道,这是你们的事,我哪里管得着,我只管带人犯!说完,便令孙副官押着梁少成往外走。
人生两大痛,莫过丧父与丧子。这二者皆是至亲之痛,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父亲灵堂之上,岂能容忍这等骚乱这事!梁少成也是血气正刚的男儿,闻听此言,立时便血脉喷张,青筋暴露,把儿时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竟从兵丁的手里挣开,一个箭步跑到冷统领马前,飞起一个跃身,把冷统领拉下马来!慌得那一干兵丁忙后退举枪。这冷统领乃行伍出身,梁少成一个书生,怎能奈他如何?冷统领一个翻身,便把梁少成按于身下,梁少成奋起反抗,二人扭在一起,兵丁们投鼠忌器,都只是端枪看着,谁也不敢开枪。这两个人在地上撕打翻滚,一个是死劲挣脱,一个是同归于尽,这二者心态不同,自然力量也就不同,虽说冷统领行伍出身,毕竟这几年酒色所迷淘虚了身骨,梁少成正值三青春年少,身上天生一股血气,又加上此时的悲痛,实在是一股蛮力,不一会儿,冷统领便被梁少成按在身下,直吓得那冷统领直叫,好汉,好汉,有事好说,莫要这样!这时,孙副官看到此景,忙令兵丁,火枪预备!火枪手齐刷刷地端起枪瞄准,只听孙副官一声开火!只听一阵拉枪栓开火的声音。顿时烟气迷漫,待烟气散过,孙副官前去一看,却只见冷统领一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犹如蚂蜂窝一般的枪眼,却不知梁少成哪里去了!
最新章节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梁府出了这样的乱子,身在东四牌楼的青娥姑娘并不知情。梁少成的那些朋友惧怕受牵连,大都跑路的跑路,躲藏的躲藏,这时节谁还能想到去东四牌楼给青娥报信!
这天一大早,青娥起来,心想梁少成有些日子没来了,也不知他现在家中如何?他父亲的病情不知好些了没有。心里不免有些焦燥,复又一想,也许今天他能过来呢!一想到他能过来,姑娘的脸上便洒满阳光,高高兴兴的梳洗一番,把一个美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梁少成。
才坐了一会,青娥心想,今天若是他来,须备几个小菜才是。他好喝酒,没菜哪能行?看看厨房却没有鲜菜,只有昨天剩下的一些剩菜残羹,于是便出门到菜市口买些菜回来。
刚出门口,却发现胡同口气氛有些不对,这个地方本是居民繁杂之外,平日里人来人去,都是些市井小民,今日这胡同口却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兵丁。
想青娥一个女子,自进了省城李官人家做丫头后也鲜有外出,对兵丁及外界的许多事并不了解,故看到这些兵丁,虽觉得有些不对,但并未往心里去。
谁知刚走两步,一个兵丁便迎过来,挡住青娥的去路,说了声音,姑娘,请回去!
青娥一愣,心想,这出门买菜还不让吗?当下便问,这位官大人,我是到菜市口买菜。
兵丁说,上头有令,买菜也不可以!青娥刚要分辩,这时又过来一个年长的兵丁,看了看青娥说,好吧,看姑娘也是本分善良之人,就不难为你了,但是,请你买了菜便回来!
青娥心里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赶快去菜市买菜,等梁少成来了好做给他吃。
还未走到菜市口,青娥便又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个小兵老是跟在自己后头!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于是便扭转身来,冲着兵丁笑道,这位爷跟着小女子有事吗?那个小兵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大概没怎么和女子说过话,被她这一问,竟面红耳赤,低着头转过身去,也不说话。
青娥看他并无恶意,只得笑笑,继续朝前走。
等买了菜回到家中,心忽然想,别不是梁少成出了什么事了吧!这一想,心里可惊不少!又把前前后后的事认真的滤了一遍,想他在省城就参加什么新党,被兵丁追杀,前阵子他买卖烟土,说什么卖了枪买刀枪拉杆子聚义。莫非是这事发了?怪不得他这些日没来!
想到这些,青娥心里不免害怕起来,自己孤身一人跟他来到京城,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这叫我怎么办?人生地疏,眼看手里所剩无几,这以后生活都是问题。梁少成啊梁少成,你怎么这么让我担心啊,你在哪里啊,快点回来吧!
她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事情的原委和头绪,反而越想心里越乱。索性往炕上一倒,蒙头大睡。
刚躺下,却听见院门响的声音,心里不由大喜,赶快起身下炕,(。。)整 理了一下衣服发饰,便急急的冲了房门,去开那院门,谁知却不是梁少成,是那日来的那个叫什么刘富贵的生意人。
刘富贵一看到青娥,脸上就拧成了一朵花,笑着说,姐姐近日安好?
青娥一脸的失望,嘴里答道,梁先生不在家,这位爷还是请回吧!
刘富贵依然笑着说,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姐姐的,我有要事相告。
青娥有些恶心他姐姐的叫,心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这样叫我!嘴里说,哦,有什么事啊,你说吧!
刘富贵似乎有些尴尬,说道,姐姐不让我进去么?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来的!如果姐姐不愿意听的话,我也不勉强了,告辞了!说完,做出一个要走的样子,人却不动。
青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忽想,别不是梁少成有什么事了!于是便把刘富贵请进屋内,倒上茶水,盈盈一笑,问道,不知您说的是什么事?
刘富贵说,在下姓刘,中原人,想姑娘一定还记得在下。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青娥笑道,记得,记得,你到我家来过的。
刘富贵又说,我这次来主要是给姑娘说一下梁老板的事。
青娥听了心头一惊,心想,还真是出事了!于是便说,刘老板快请讲。
刘富贵说,梁老板有几日未回来了吧?唉,我不知怎么说这事!说完竟眼中落泪。
青娥看到此景很是吃惊,便说,刘老板,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家先生出了什么事了?
刘富贵掏出手绢拭了一下眼角,道,唉,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姑娘早知道也好。实话告诉姑娘,梁少成已经死了,被统领府的人打死了!
青娥刚听完这句梁少成已死了,便脑袋轰的一声,差点倒地,听完刘富贵的话,她面色苍白焦急而又无力的问,刘老板,你详细说一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刘富贵便把梁父知道梁少成在外面养小,大骂其不知廉耻,最后竟气绝身亡。因这事是梁少成的老婆彩云告诉其父的,梁少成一怒之下便杀了彩云,娘家自然报官,官府一查案底,发现他竟是新党余孽,便派重兵前去梁府抓人,当时梁少成和几个新党中人正在灵堂上密谋造反的事,不想给抓了个正着,这帮人四下便跑,这人哪能跑过枪子?当时就被打死了几个,剩下的也不敢跑了,都乖乖的束手就擒。谁知梁少成却仗着在自己的家,趁一个兵丁不注意,竟抢了一杆枪,向后园跑去,在围剿中梁少成打死了一名副官,惹恼了头领,当时就下令,包围园子,将其就地正法。
青娥直哭的泪人一般,双眼如桃,梨花带雨,莺咽鹃泣。刘富贵叹了口气,安慰道,看梁老板平时也是极其聪明之人,怎么能做出这些事呢?唉,姑娘请节哀,如果有用得着我刘某人的地方,尽管说话,想我们毕竟是生意一场,这个义字我还是明白的。
青娥哽咽道,多谢刘老板前来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想请刘老板帮我一个忙,行吗?
刘富贵说,姑娘请讲。
青娥道,不知梁少成现在尸首停在何处,我想去看他一看。
刘富贵听了面露难色,说,不瞒姑娘,梁少成当日被枪打成烂泥一般,被挂在城门示众三天,现在葬于城外乱石岗野冢坟。姑娘怕是再也看不到他了!
青娥哭道,想我们夫妻一场,如此恩爱,他既已死,我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刘富贵忙说,姑娘此言差矣,想梁先生地下有知,也会生气姑娘如此想法的。
青娥说,想我只身随他来到京城,原本想二人结为连理共渡今生,不求富贵荣华,但愿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谁知这个要求竟也能为!说完,不由的又流下泪来。
刘富贵在一旁看了,心想,如若这样下去,这个小娘们寻死要活的,该如何是好,假如放手不管,岂不是白费我这些天的心机!眼下得想个法子才是。于是便说,姑娘,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娥道,我现在可以说是恐惶犹如雨打浮萍,刘老板但讲无妨。
刘富贵说,依我的看法,姑娘眼下之急,应是想办法离开京城才是,想梁老板虽说已犯案身亡,可是这案子并未消,仍在官家那里存放,若是哪天官家不高兴了,追查起来,难保不会追到这儿来,今天我来时,看到这胡同口也派了兵丁,说明官府已经知道这个地方是梁老板常来之地,说不定现在他们也知道你和梁老板的关系,官字两张口,若是他们心血来潮,说你是同谋,怕是到时你纵有百口也难辩了。
青娥闻言心里也不安起来,便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刘富贵说,虽说我和梁老板只是一面之缘,泛泛之交,但是行走江湖哪能不顾这个义字!既然梁老板已遭不测,扶助姑娘事我责无旁贷。当然,我这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份了,梁老板有的是朋友,姑娘也可请那些朋友帮忙。
青娥道,这些天并无别人来过,想这些朋友也都散了去,或被抓了起来。唉!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刘富贵看眉目,这好戏有成有了八成,便说,我知道姑娘心里恋着梁老板,看到姑娘这份真情,我刘某实在是钦佩之至!我看这样吧,我想个法子使几个钱,把姑娘带出京城,姑娘先到梁老板的坟上祭奠一下再作打算。
青娥心里痛如刀绞,她一个大姑娘家,怎能想到这世事的艰难?怎能想到这人心的险恶?这刚刚在爱情的蜜罐里还没有泡几天,幸福还都没有细细品味,仿佛做梦一般,这梁少成已和她阴阳两隔。她又怎能相信,怎么能轻易离开?
青娥说,刘老板说的极是,既然事已至此,我只有请刘老板帮此大忙,日后当牛作马,必涌泉相报!
刘富贵心想,你不必做牛做马,你只要做我的小娘子就行了。嘴里却说,这算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姑娘如若这么说,实在是折煞我了!
于是,二人商议定下方案,刘富贵想法子买通官兵,然后带青娥离了东四牌楼。
刚走不远,青娥忽然说,刘老板,我心里始终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富贵说,你的意思是?
青娥道,烦请刘老板好人做到底,我想去梁府一看。
刘富贵面露难色,很快就笑了笑说,好吧,我带姑娘前去看看,不过,你不能下车,只能在车上看,我怕被官兵发现,则前功尽弃了!
青娥说,刘老板放心,青娥自会小心。
车子很快来到梁宅,但是大门上的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