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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日也曾见过,但那时不敢抬头,匆匆一眼,只觉惊艳,却全无此时近在眼前另人心跳的效果。
钱夫子一时的失态,让刘嬷嬷心生不悦。她状似不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正好住了钱夫子看向吕盈竹的视线。
“钱夫子有礼了。”施了个万福之后,刘嬷嬷从春芽手中接过茶杯,侧身递到了吕盈竹手中。
钱夫子此时已回过神来,脸上胀得通红,连忙起身坐到了上位,等着喝吕盈竹关上来的先生茶。
他平日自诩知法守礼,谁知却在第一次见东家小姐时便如此失礼,实在是太丢他先生的身份了。
好在刘嬷嬷和吕盈竹并未出言责怪,让他心头忐忑之情稍安。这份工作,是他花了好大的精力和心思才弄到手的。不但束修丰厚,而且还可居住在吕府,自由阅览吕府的藏书。
虽说吕府只是商户人家,但是在他目前窘迫的困境面前,却是最大最好不过的一张馅饼。如果因为自己的失礼而丢了这份差事……
钱夫子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吕盈竹端着的茶水已送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请喝茶。”软软润润的童音,清丽动人。
钱夫子没敢抬眼,只是伸手接过茶盏,但是那双纤纤玉手,仍是落入了他的眼帘,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这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便有如此撩人心魄的美貌,若待她成年之后……又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祸及众生?
草草的喝过茶水,把茶盏搁在了边桌上。钱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以后每日辰中时开始蒙学午初时结束,午后末初到申时学琴。按吕老爷的要求,学一天,休一天。可记清楚了?”
吕盈竹被钱夫子所说的时辰弄得一片迷糊,此时听得他说学一天休一天,不由得愣住了。吕老爷的要求?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嬷嬷面上,也是一派不解。一般商户都不会专门请先生来教自家小姐蒙学。老爷请了,但是为什么又要学一天休一天呢?不过这样也好,小姐身子骨弱,反正也不求功名利禄,会一点就行了,也不要多精。
“是先生。”既然是爹爹安排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吕盈竹不再多想,出声应道。
“现在我们开始吧!”
钱夫子在墙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递给了刘嬷嬷,然后退到了窗下的书桌边。
刘嬷嬷接过书,引着吕盈竹来到屋子另一侧屏风后的书桌前坐下,这才帮她把书放在桌上。
对于这样的安排,吕盈竹在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屏风是为了避忌,但是之前奉茶时又明明见过,这完全是捂着鼻子哄眼睛。只不过民情如此,她不会傻得去抗议,去想着推翻。
等到吕盈竹在屏风后坐定之后,钱夫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我们学习女儿经。”
吕盈竹看了看书皮,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女儿经》三个字。繁体的女儿经三个字,同简体的相差并不大,十分好认,但是想要书写出来,就有些麻烦了,起码需要好一段时日的记忆与练习。
“女儿经,女儿经,女儿经要女儿听。第一件,习女德,第二件,修女容。”
钱夫子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读惯了四书五经的人,一时间读这些女儿家的训诫,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努力板着面孔,没让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吕盈竹翻开书页,随着钱夫子的声音,同书页上的字对着号。石女,女,女要女,第一件,女德,第二件,修女容。”
以前吕盈竹也接触过繁体,不过那时只是偶尔看看,有些字一猜就着,能看就行。只是现在在这个世界涉及到书写的问题,因此便份外用心一些。
通过简体与繁体的对比,吕盈竹松了口气,还好大部分的字都没有变。只是个别的字不一样而已。只要把那些字记下来,多练习几遍,以后的读写就不成问题。
“第三件,谨女言,第四件,勤女工,我今仔细说与你,你要用心仔细听。”读到这里,钱夫子停顿了一下,“下面我念,你跟着我读。”
“是,先生。”吕盈竹在屏风后面脆生生的回答。她装作很用心的样子,跟着钱夫子读书。虽然这些字,她基本上都认识,但是她并不想表露出来,反而是尽量藏拙。不管对谁而言,锋芒太露都不是件好事。
“女儿经,女儿经……”
“女儿经,女儿经……”吕盈竹在钱夫子停顿的时候,跟了上去,念着课本上的字。她很用心的拆解着与简体字中不同的繁体字形,以图以最快的记忆力将它们记住。因此对字面上所表达的意思,根本不曾留意。
钱夫子教得很用心。这是他的第一堂课,吕大小姐,和刘嬷嬷的评语,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收入与生活,他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件事。
只是他的学生是个女娃,而且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美色倾城的女娃。这让他平日里惯用的一些手段都无法使出来。
比如说……板着一张脸,在心理上威慑学生。人家藏在屏风后面,根本就看不到。
再比如说……体罚,打手心。面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你心疼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忍得下心动板子?
再说了,吕老爷都只要求她上一天,休一天。自己又怎么好意思,那么严格的要求于她?她又不需科考,又不需要扬名立万。
如此说来,他这个夫子应该非 常(书…网)好当才是。只是面对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形,钱夫子心中又充满了期待与不甘。
她不应该浪费在自己手上,她应该聪慧绝顶,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她应当才学惊人,才不负了那如花美貌。才不负了……他的苦心栽培。
23。…第二十三章 习琴
吕盈竹老是弄不懂时辰所对应的时间,索性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刘嬷嬷。
中午她安心的午睡,只等到点了刘嬷嬷叫起来继续上课。有好多年不曾再进过学堂了,虽然这里的学生只有她一个,但是那种安静学习的氛围,仍是让她觉得温暖。
午后的雨下得急了些,刘嬷嬷撑着伞,把吕盈竹送到朝晖楼里,便坐在门口绣一双鞋子。
由于是教琴,吕盈竹的位置由屏风后面,转到了堂中。与钱夫子面对面,隔了大约一米多的距离。
为了避嫌,刘嬷嬷早在来朝晖楼之前,便给吕盈竹脸上蒙上了一层白色罗纱,只露出一双睛睛在外面。
蒙面女侠么?当时对着镜子,吕盈竹忍不住一阵发笑。这种行为……她觉得很是可笑,但是可悲的是,她又不得不时刻注意着让自己的行为,与这个世界的行为准则保持统一,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等到吕盈竹坐定之后,钱夫子用手轻轻在琴上划过,一串清丽的琴音流淌而出。
在早上的时候,吕盈竹便已见识过钱夫子的琴技,此时见他开始,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筝,秦乐也,乃琴之流。古瑟五十弦,自黄帝令素女鼓瑟,帝悲不止。破之,自后瑟至二十五弦,秦人鼓瑟,兄弟争之,又破为二,筝之名自此始。”
吕盈竹听得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如果钱夫子这一串话,写在纸上,她或许还能明白个七八,但是作为句子说出来。她的脑细胞全都纠结在了一起,前面还在思索词句的意思,后面的长句又来了,她一边忙着记前面,又一边慌着听后面,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抓住,一句也没听懂。最后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钱夫子。
看着吕盈竹懵懂的眼神,钱夫子心下了解,他淡淡笑了笑,然后继续往下说,“学琴,其实也是学心。你心静,则琴音静。心乱时,琴音自然也跟着乱了。
想要把琴弹好,就一定得要用心。因为你的琴知道,你的心到底在不在它那里。”
吕盈竹低头看着自己的琴,这不是她书房的那架,而是另外一架金丝楠木雕山水琴。琴弦反射出一层耀眼的亮光,诱得她不由得伸出手去。
“先别动。”钱夫子喝止了吕盈竹的动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弹琴,是一件愉已愉人的运动。而愉已,是在愉人之前。如果自己都觉得不开心,不高兴,别人又怎么能被自己感染?
弹琴之前,首先是坐。坐要坐稳,不偏不倚,不弱不虚。沉肩垂臂,肩膀放松。不要耸肩。”
钱夫子抬头看了吕盈竹一眼,纠正了她的一个动作之后,继续往下说,“现在手腕平放在琴弦上,双臂自然打开。左手中指指尖立于琴弦上,这便是弹琴的起势。现在我教你弹筝的几个基本手法。”
钱夫子的手,在琴弦上划过,房间里顿时响起一声低沉的琴音。
“第一个是托,用右手大拇指由里往外‘推’弦,其他四指指尖,自然弯曲,朝琴指向环如椭圆。”
钱夫子又示范了一次,这次他特意把动作放慢了。同时眼睛盯着吕盈竹的手,注意着她的动作。
对于弹琴,吕盈竹是完完全全的第一次。刚穿越来时,在书房里的那次不算,那不叫弹琴,那叫弹棉花。
她的心情有些紧张,连带着手指也颤抖起来。明明是学着钱夫子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发出的声音就是比钱夫子的要难听许多。
“没事,你别紧张。慢慢适应了就好。你的身体紧张,自然手上的力道便不匀,发出的声音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先把身体放松,然后再试一次。”
吕盈竹停了手,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学着钱夫子刚刚的样子,再次拔动了琴弦。
这次发出的琴声比起之前的而言,要好了许多,只是与许夫子弹出的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差距。
“嗯……很好,就这样多练习几次就好了。”钱夫子没有给吕盈竹太大的压力,“现在我教你第二个指法,勾……”
这个下午,吕盈竹过得比上午辛苦许多。等到钱夫子宣布下课的时候,她只觉得腰酸背疼,腿麻手软,指尖也因为过久的拔弄琴弦,而勒得通红。
从朝晖楼出来之后,刘嬷嬷有些心疼的拿起吕盈竹的手,朝手指上吹着气:“小姐啊……何必这么急切的练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骨。”
“没事。”吕盈竹甩了甩手,“嬷嬷,我让你找的字帖,可找着了?”
“嗯,在这里。钱夫子听说你想练字,就找了一本给我。说是初学不宜贪多。先把柳公权的《玄秘塔碑》每日不间断的练习两年,到时再看功力是否需要换别的字帖。”
“嗯。这样也好。我书房里可备好了纸墨?”
“老爷一早便命人把纸墨送过来了,说是小姐初学,用宣纸太过浪费,用九宫纸比较好。”
“嗯,听爹爹的安排就好。爹爹可还有其它话?”
刘嬷嬷摇了摇头:“老爷不曾有别的话,不过老夫人倒是在小姐习琴的时候,命人来传小姐过去。”
“哦?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对于她这个祖母,吕盈竹多少有些亲近不起来。
“说是小姐的身子骨现在还没大好,再加上课业辛苦,让小姐推迟到下月再去请安。”
吕盈竹的眉头皱了起来:“请安?”就是所谓的问安视膳?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巴巴的跑到长辈门口等着,等着别人耐烦就说笑两句,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