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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神父听了钱多多的话,无奈地摊开双手。“下次我在出游,一定要带上我自己的急救箱。”
钱多多见哈里神父妥协了,立即吩咐老郎中救人。
一夜未睡,第二天晌午,水手的伤终于平稳了。老郎中开了两副药,交给了玉梅。又嘱咐了几句,也不看哈里神父,昂头挺胸地离开了屋子。
“他这是怎么了?”哈里不解道。
钱多多见那老郎中年纪一大把,却是小儿秉性。只得笑道,“孩子脾气。”
这时,昏迷一个晚上的水手苏醒过来。水手不会说汉语,眼看自己面前有两位东方美女,还以为自己摔死了,到了东方地天堂,不住地问是否有人能听懂自己说的话。钱多多和哈里神父跟他说明情况,才稍稍有些缓解。
接下来的几日,水手一直卧床休息。老郎中每天按时来给他做复查。同样醉心医术的哈里神父渐渐地对中医用了兴趣。虽然老郎中不愿理他,可他还是常请教一些“无聊问题”,气得老郎中吹胡子瞪眼。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成了朋友。只说听他们说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外人听了只当是个笑话。
经过两个月精心照顾,水手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还跟丫鬟们学了不少的汉语。
原本收留哈里的燕老爷因为痛失爱女,也没有心情招待他了。派人将哈里的行李一并送到了庄子里。
看着哈里那些手术器械,钱多多有些动心,侧面打听了一些手术方面的问题。哈里一一做了解答,却没有说明自己高超的技术。
钱多多有心做个小手术,可又怕哈里神父的技术不够,在就是医疗条件太差。于是又将心底里的秘密压了下去。
一天哈里神父又因为一件小事儿去烦老郎中,钱多多一个人靠在院子里的游廊看着院子里一株渐渐枯萎的花发呆。
按照老郎中的交代出门训练的水手拄着拐杖艰难地在院子里练习。到后院时见钱多多一个人发呆,便走了过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水手瞅了一眼钱多多看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只是在发呆。”回过神来的钱多多笑着回答道。看见水手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看来你的身体就要康复了。”
水手点点头。“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很快我就可以回到船上了。”
“回到船上,你们什么时候回离开?”钱多多道。
水手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应该是五个月以后,会有一条大船到海州,我和神父会搭乘那条船回到家乡去。”
“神父也走?”钱多多奇道。“他不是传教士吗?”
“不,神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传教士,他到这里还是为了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回去后好培训真正的传教士到这块土地上传教。而我也不是真正的水手,而是负责保护神父的卫兵。”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钱多多不可思议地笑了笑。“就只有你一个人保护神父吗?”
听到钱多多这么问,水手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钱多多问道。
“不是。”水手摆手道。“只是想起了我弟弟。他也曾是护卫队的一员。只是他死在了船上。那是一种奇 怪;书;网}的病症。护卫队里的许多人都死于那种病。”
正文 第百七十七章 要命的手术
第百七十七章 要命的手术
坏血病,稍微对航海史有些了解的人都听说过这种因为食物单一,造成的维生素C缺失的病症。曾经夺走了无数条水手的生命。
看着水手脸上难过的表情,钱多多也受到了感染。“其实那病是可抑制的。”钱多多道。“只是因为你们在船上的时候很少吃到水果,所以在会出现这样的病症。”
水手楞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这是真的吗?”
“当然。”钱多多点头道。“你们西方人的食物主要是肉类,航海时蔬果的摄取量就更少了。就是因为单一的食物,所以才会出现坏血病。”
水手虽然不是医生、学者,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见解。“你应该和神父聊聊。他是为医术非 常(书…网)精湛的医生。”
“那他会做外科手术吗?”钱多多问道。
“是的。”水手道。
“有没有人死掉?”钱多多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水手不知道柳小姐为何如此问,“神父的成功率是非 常(书…网)高的。”
钱多多听了,叹了一口气。“我想要的是成功率百分之一百。”因为说得是中文,水手没有听明白。问她在说什么。钱多多连忙摆手。“我去找神父。”说着起身离去。
老郎中的屋子里,哈里神父正在与早已经不厌烦的老郎中讨论穴位问题。在哈里看来。只要用一根针,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扎几下,就能医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理论根据。
老郎中却认为哈里主张的开刀等同于谋杀。虽然中医中也会用到这个办法,但那是并不是上上之选。
二人在兴头上时,钱多多提着裙子走了进来。说过不过老郎中的哈里神父见柳小姐来了。扯着钱多多让她评理。老郎中却觉得他与一位小姐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说了两句,拂袖而去。
见此景,哈里神父耸了下肩膀。“他这是怎么了?”
钱多多轻笑,将礼仪规矩与他说了一边,哈里神父觉得稀奇。“我是神父,难倒也不可以?”
钱多多点点头,算做是回答了。
离开老郎中的屋子,钱多多与身份走到空旷之处,确定没有人会听到自己的谈话后钱多多鼓足了勇气问道。“神父却是能做外科手术吗?”
“那是当然了。”神父道。“你身体不舒服吗?并不是所有的病症都需开刀的。”
“可是我的病,就得开刀。”钱多多无奈道。
哈里神父不解。钱多多将病情说了一遍,哈里神父觉得新奇,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对钱多多的病症进行了详细地记录。又问了几个问题。
“神父,你能给我做手术吗?”最后钱多多问道。
看着自己洋洋洒洒地记了三大页的病例,哈里神父有些不自信了。“我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手术。更没有可以借鉴病例。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钱多多听道神父都这样是了,也就死心了。“我也不过想碰碰运气罢了。”钱多多自嘲道。“既然真的没有办法,那也就只好这样了。”
看着有些失落的柳小姐,哈里神父摇摇头。“想不到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竟然会得这种病。”
钱多多陪着哈里神父又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便回到别院里。别院里,青儿正跟着水手学说洋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青儿还是学的很起劲。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钱多多也没有管她。
又过了一个月,入了冬,水手的身体基本已经康复,虽然行动还得需要拐杖的支撑,可是因为他适应性强。即使拄着拐杖,也可以自由的行动。在有两个月,来接神父和水手的大船就要到港了。钱多多也要领着青儿去徐州过年。于是将庄子里安排下后,钱多多领着神父几人启程回徐州。
洋人,柳大玉也是见过的,所以对神父和水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家里下人们被吓得不轻。好在哈里神父是个性格平和的人,很快便与下人们熟悉了。
哈里神父虽然对手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对医学的痴迷,让他开始深入的研究,柳小玉的病例。柳大玉偶然听哈里神父能够做外科手术后,也开始动心了。只是刘庆州强硬地反对。理由竟然是手术太危险。
柳大玉见一向大胆地刘庆州如今也怕了。好生笑话了一番,可刘庆州任凭她笑,就是不松口。这让柳大玉起了疑心。再三追问,刘庆州就是不说其中缘由。最后还以采买年货为由躲了出去。
钱多多见姐姐姐夫不知为何在脑别扭,起初也没有在意。直到二十八,刘庆州还以买年货为由往外躲。钱多多知晓这里边的事儿大了。与青儿合伙将刘庆州和柳大玉骗到一处。逼问二人是怎么了。
早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柳大玉一字不差地统统说了出来。末了扯着刘庆州的耳朵问为什么不同意。
逼急了刘庆州扯开柳大玉的手生气道,“因为那是九死一生手术。”
原本还气刘庆州推搡自己的柳大玉一下子呆住了
“你当我没有动过这个心思?当年我领着玉儿进京城未得就是这事儿。”柳庆州无奈地坐下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才带着玉儿去的京城。你错了,我接到皇上的飞鸽传书,说是宫里来了位神医,自称是从远地而来。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皇上一直对玉儿一直心存愧疚,便写信让我带玉儿入宫。”
“结果呢?”柳大玉道。
“那大夫也说了,玉儿的病症只需手术就能治好,可那不是他的强项,他先用十几只白老鼠做了实验,都失败了。”柳庆州道。“那大夫说了,依照我们现在的医疗设施和水平,根本就无法做这么精密的手术。”
钱多多听着“医疗设施和水平”觉得不像是古人说的话。“姐夫,那神医长什么模样?”
“头发很短,身上总是穿着白色的褂子,还带着一副眼镜。”刘庆州道。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钱多多急切地问道。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又遇到“同道中人”了。
“应该已经过世了吧。”刘庆州道。“当时他已经有四五十岁了,如今过了二十多年,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柳大玉也不管其他的。但听到九死一生就已经吓得不行了。“若真是如此,这手术真的不能做了。只是苦了玉儿。”
“如今姐姐也感性起来了。”钱多多过去拉着柳大玉笑着说道。“玉儿我的日子过得不也挺好吗?我只是想有机会就试一下,既然是要命的事儿,我还是不试了。”
柳大玉听了也只能叹息了事。
过了初一,了解了东方过年的习俗后,哈里神父和水手准备动身赶往海州,刘庆州找了一条船,准备送他们走。
这时,青儿不干了。非要跟着也去。还说要去学习医术。哈里神父和水手到也想带着她一起走。可柳大玉哪里肯答应,先是劝,青儿怎么地也不听。后来干脆将青儿关到了后院绣楼之上。
被关起来的青儿整日在屋里砸东西,气得柳大玉也病了。
眼看着乖巧的青儿变成这样,钱多多很是着急。端着几样青儿爱吃的点心上了绣楼。刚将丫鬟赶出的青儿也没见上来的人是谁。一个枕头丢了过去。好在钱多多身手矫健,躲了过去。
看着自己差点打到姨妈,青儿连忙跑过来。“姨妈您没事儿吧。”
钱多多故作生气状,“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青儿听了低下了头。“青儿错了。”
“你错?”钱多多端着托盘越过重重障碍终于到了屋子里。绣楼已经被青儿折腾地不成样子。“你哪里有错。是咱们不该挡着您飞出去。”
“姨妈。您就别说了。娘还好吗?”青儿关切地问道。
“亏得你还记得有个娘。”提到柳大玉,钱多多是真的生气了。“为了你,你母亲都病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