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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罗辛斯,玛丽就发现几乎所有的女仆都会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她——那些眼神有嫉妒也有好奇更多的是浓郁的化不开的羡慕。
这些古怪的眼神让玛丽心中不安,但她很快就被凯瑟琳夫人明则严肃实则关心的注视吸引了注意力。
内疚几乎要将玛丽整个人淹没——这时候的她想起了凯瑟琳夫人曾经向她寻求过的保证。她也确实认真向对方保证过会好好管理牧师府让柯林斯无后顾之忧。
事实上她食言了,不但没有做到自己曾经答应过的事还给自己的丈夫增添了不少麻烦。就在玛丽以为凯瑟琳夫人会狠狠训斥她的时候,凯瑟琳夫人却说了一句分外暖人心窝的话。
“回来就好。”她几乎是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在和玛丽交谈,“你离开后我一直想让威廉去接你,但那个时候的他简直就像个酒疯子一样惹人厌烦,”夫人苛责地瞥了眼自己任命的教区长先生,柯林斯不好意思地冲着自己的恩主抚了抚胸算作赔罪。“不管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幸好你有了喜讯,否则这个牛角尖还不知道他能不能钻出来呢。”
“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牧师先生诚恳赔罪。
“知道认错还不算无药可救,”凯瑟琳夫人板着面孔,“不过我更希望听到的是下次不会再犯的保证,威廉,你很快就不仅仅是一个丈夫了,要为玛丽肚子里的孩子,你未来的继承人塑造一个好榜样。”
牧师先生当然是点头如捣蒜,他分外了解了凯瑟琳夫人未尽的话语之意。就连玛丽同样听懂了。她有些难堪又有些窘迫,知道凯瑟琳夫人这话未必就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称不上是个好妻子,也算不上是个好母亲。
安妮安慰地握了握玛丽的手,冲她眨眼。玛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起来,她对安妮也少了一份解释。在亨斯福德关系和她最近的就是安妮,她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她却在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没有和友人商量,径自选择了赌一把,选择了不告而别。
安妮如果不是心宽,现在指不定还懒得理睬她呢。
知道孕妇不能过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的安妮很快就把自己小宝贝提溜了出来作话题。
小公主的出现让凯瑟琳夫人面上的线条都为之柔软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劳伦斯太太手里抱回了自己的小外孙女,亲昵地蹭着小家伙粉粉的鼻尖。
玛丽眼神温柔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种往日从未有过的情感来……也不知道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会不会也像小尼迪和西尔维娅这样漂亮。
“好像胖了不少,”玛丽忍着凑到近前去看的冲动,对安妮比划了一下,“皮肤也白净多了?”
“嗯,孩子都这样,”安妮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特别是小婴儿,几乎一天一个样呢,前天表哥接到信要去伦敦,他恨不得把西尔维娅也打包带过去——如果不是我和妈妈千方百计阻止他的话……”
“带过去?”玛丽咂舌,“他又要忙正事又要带孩子,顾得过来吗?”
“当然顾不过来,”安妮肯定地说,“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任性的要求,不过是因为害怕去了几天伦敦,回来就认不得女儿了。”
玛丽眨巴了两下眼睛,安妮忍俊不禁,“很傻对不对,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在看柯林斯先生吧,他绝对要比我先生夸张的多——哦,玛丽,你不知道柯林斯先生有多渴望这个孩子,”安妮神神秘秘地附耳凑向玛丽:“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你不在亨斯福德的时候,柯林斯先生可大大得罪了母亲,母亲对他的所作所十分生气,不止一次表示等他销假回来后,要好好的责罚他——结果呢,仅仅是几封从朗伯恩寄过来的快信,就让她老人家彻底原谅了他。”
“信里写了什么?”玛丽很会捕捉重点。
安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跟我来。”她带着玛丽蹑手蹑脚离开了起居室。柯林斯很快注意到这一点,眉头不由一皱。凯瑟琳夫人不满的用食指叩了叩桌面,示意他回神:“这里是罗辛斯!”语气里的自信和霸道彰显无遗!
柯林斯自然连连道歉,同时也为自己的关心过度感到羞赧。确实——这里是罗辛斯,亨斯福德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就是真有个什么危险,也会在第一时间扼杀于萌芽之中吧。
☆、晨吐
凯瑟琳夫人的书房最近在和女儿共用;这样也为了更好的教导安妮。显然;凯瑟琳夫人已经有了退居二线的意图——她虽然看着不显老,但精力明显比不上从前了。
“母亲的信件都是我在管理;这也是一种学问;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安妮翻着信匣里厚厚的一沓信纸,从中抽出几封拆开了的递给玛丽。
玛丽去接的手顿时有些迟疑。
没看的时候她还真有些好奇,但真到了要看的时候;又有些心虚;总觉得这样窥人隐私不好,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丈夫。
安妮似乎很能够理解她的想法,振振手中的信纸开口道:“一些无关重要的信件母亲向来是让我在餐桌或者起居室读给她听的。这里面的内容罗辛斯听过的人绝对不少——与其让别人东漏一句西添一句的告诉你,还不如自己亲眼看看原件呢。”安妮装出一副大灰狼诱骗小红帽的口吻;“难道你就不好奇大家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吗?”
玛丽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接过了安妮再次递过来的信纸。安妮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辜负母亲的交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信件是人对自己当时内心思想的一种体现,几乎和日记有着同样的效用。以柯林斯对凯瑟琳夫人的重视,他在信里缩写的字字句句自然是发自肺腑,无任何折扣可打。
第一封信详细描述了和玛丽重逢的喜悦和患得患失,其中的一些句子很是让玛丽触动。比方说:
‘她看上去还不错,除了人有些消瘦,就和科威先生对我说的那样(科威先生是贝内特先生派来亨斯福德给我传话的男仆),一点事儿都没有,根本就不想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人,实话说,这样的玛丽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还有就是‘作为最了解我的人,您知道我有多在乎她,多*她,在没见到她之前我的心里一直感到不安,总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如今见她没事,我整颗心都为之安定下来。夫人,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原谅我这段时间的恶劣行为,但无疑,她接受了我的示好——尽管看上去有些迟疑。在此,我想我需要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贝内特家的管家太太就站在门口,她很可能会拒绝我的亲近,如果这个假设真的出现,我想我会十分难过。’
看到这儿的玛丽忍不住摇头,“他见到我的那个拥抱我并没有迟疑,相反,我很高兴他过来抱我——这和希尔太太没什么关系。”
安妮惊讶地看她一眼,“这么说岂不是柯林斯先生误会了你?哎呀,你可得好好和他解释一下,夫妻是需要沟通的。”
玛丽微微点头,继续往下翻,柯林斯接下来写的是他去了朗伯恩大家对他的态度,‘我几乎是报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的朗伯恩——我几乎可以预知我将面对的是什么,结果情况却和我想的恰恰相反。岳父岳母热情周到,简表妹和她的丈夫宾利先生也充满善意,让我几乎宾至如归——对此我不得不为自己的狭隘感到脸红,我错估了他们,并由衷感到歉意。’
‘当然,大家对我的热情并不代表我就会忘记前往朗博恩的初衷,我一直记得您的话——表妹已经是我的妻子,她没理由呆在娘家过一辈子!祝我幸运吧,夫人,希望下一封信我能够得偿所愿。’
信的尾声让玛丽挑了下眉,她又陆续看完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乃至所有信件。
看完后玛丽才知道罗辛斯的女仆们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那分明就是故事里的主角出现在现实中,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她那个傻表哥也真是的,刨去对凯瑟琳夫人和罗辛斯的恭维,信中绝大部分竟然都是在描写她和他在朗伯恩的互动。
玛丽发现他有很多地方都猜错了自己的心思,但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彷佛被赋予了另外一种含义,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丈夫,整颗心都变得柔软。更让玛丽感动的是:这次风波明明因她而起,他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不告而别,凯瑟琳夫人不但没有怪罪,反倒对她安抚有加的原因所在。
安妮把玛丽的动容看在眼里,忍不住捂嘴偷笑:“很感动是不是?表哥都没像柯林斯先生这样在乎过我呢——”
“他就是傻。”玛丽口不对心的嘟嚷了句,手却把信纸捏得紧紧的。
安妮扑哧一笑,“这几封信我做主给你啦,好好收藏起来吧,等到宝宝长大了,读给他听,也让他知道爸爸是多么的*着妈妈。”
玛丽神情一怔,读给孩子听?她还有机会吗?眼角余光瞟了眼手腕上垂悬的月牙链坠,上面越来越深越来越满的银蓝再也无法让她向平时那样感到欣喜,反倒凭空添加了几分无法言说的沉重。
坐在回牧师宅马车的路上,玛丽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蓝色手袋,柯林斯好奇过里面的内容,问了两句,被玛丽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玛丽就突然按着自己的胃,翻身对着地下的一个木桶就是一阵干呕。
“表妹!”柯林斯立刻清醒了,马上下床来到她这边给她拍背,又拽动摇铃,女仆很快送来热气腾腾的毛巾给她擦汗。
“呕……”玛丽吐了个大汗淋漓,眼前的一切都彷佛变成了重影一样的浑噩,月之精华不停在她胃部蕴养却起不到任何效果。孕育生命所受的折腾,就是玛丽也逃脱不掉。
等到这一轮吐完,胃里感觉好受一些的玛丽软在丈夫怀里,汗湿的头发黏在面颊上让她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表妹,我抱你去洗澡。”柯林斯将手里给玛丽擦汗的毛巾扔进女仆端着的铜盆里。
玛丽有气无力地点头,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喜欢身上衣物湿哒哒黏在身上的感觉。
洗完澡漱了口,玛丽精神萎靡的挽着丈夫的手下楼去外面散步。因为看了那几封信的关系,玛丽看向柯林斯的眼神总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和温柔,这样的眼神看得牧师先生耳根发烫,又不好说表妹你别看这样的傻话,只能努力找话题,试图转移妻子的注意力。
散步的途中,他们也碰到了一些亨斯福德的村民,大家纷纷上来祝福,教区长先生笑得像个傻瓜,教区长太太却不好意思地窘红了一张清秀的脸容。
好一番寒暄过去,时间的短针已经指向九点整,两人折回牧师宅用餐,麦考斯太太领着家里唯二的两个女仆向男女主人们屈膝道早。
行礼后,玛丽的贴身女仆丽塔将玛丽常坐的那张高背椅后拉,和柯林斯一起小心翼翼搀扶玛丽坐下,还眼疾手快的往玛丽后背塞了一个靠垫——麦考斯太太则捧来一杯温热的羊奶。
杯子还没凑近,一股腥气扑鼻而来,玛丽下意识扭头捂住了嘴,“拿开……我喝不下!”她的声音因为过度干呕带上了一丝哑音。
“好好好,不喝,我们不喝,换别的来。”不知道昨天还颇受表妹青睐的羊奶怎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