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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us时年轻时没上大学,如今很希望儿女能上一所好大学,完成高等教育,他的态度是不是无形中透露出来,让敏感乖巧的Jenny不断逼迫自己?
Alison显然没什么办法,不然她就不会明知道却到现在都没解决了,Rufus觉得自己当真搞不定,他向他唯一认识的一位母亲Lily求助去了。
出于对Jenny的尊重,他没说漫画的事情,只是说他突然发现Jenny太乖、太乖了,丝毫不像正常的女孩儿。
没有跟Jenny长期相处的人很难理解她的状态,Lily也不,对比她那个学生档案就像一部犯罪记录的女儿Serena,Rufus描述的Jenny简直是天使。
得不到有效建议、眼睁睁看着仍旧惦念的初恋为了别人试穿婚纱,Rufus满腔失落地回了家。
星期五学校放学很早,Jenny比Rufus还先到家,她正在整理Rufus收藏的唱片,自从Rufus宣布滚石杂志会为他的乐队办一期演唱会后,Jenny就开始帮他整理那一面墙的乱糟糟的收藏,按照演唱者的姓名首字母排列。
看到Rufus回来,Jenny一边浏览手中的唱片,一边问:“今天想吃什么?Dan和Vanessa出去了,只有我们在家。”
Rufus看着Jenny,不知道怎么委婉,干脆直说:“我作为父亲是不是很不合格?”
Jenny有点诧异地看向他:“就因为我做饭?”
Rufus说:“可是我没怎么看你笑了。”
Jenny套用Dan常说的话:“我一直这样。”
Rufus说:“不你不是这样,是越长大越这样,这一年最糟,”他干脆摊开了说“Jenny,我发现你从来没有出格的任性的举动,一点都不像普通女孩子。”
Jenny僵住了。
不像普通人——这就是她的死穴,这一句话就给Jenny无穷的恐惧,Rufus是不是知道、是不是猜到……害怕,惊骇,胆怯,慌乱,无数的情绪在心里翻涌,Jenny几乎颤抖,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你突然……”
Rufus坦白地说:“Carter提醒了我。”
Carter这个名字又是照着她狠狠一戳,但Jenny反而从恐慌中清醒过来,无论Carter说了什么,他说的并不是穿越的事情,Rufus的态度是指别的,更加浅显、平凡的东西。
Rufus试着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Jenny什么都不想说,沉默地把手中的唱片放回柜子上。
Rufus无奈地说:“Jenny,你得告诉我点什么,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错啊!Jenny几乎想尖叫,但随即她就想到了,Rufus的确做错了一件事。她这辈子最积极的一件事,比画漫画花费的精力还多——拒绝去康斯坦斯,被Rufus完全的无视了。
她问:“你为什么非要送我去康斯坦斯?”
可以说她前十四年都没有在康斯坦斯的一年小心压抑,要不然她的情绪不会累积到对只见过一次面的Carter爆发出来,他长着谁的脸都不行。
“从老师到学生没有一个不势利,老师任名门学生为所欲为照样给高分,学生在校园里搞等级制度,加入这个制度我这种出身的女生只能给她们当奴隶,不加入这个制度就会被排斥孤立,被排斥孤立的意思是——谁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谁都不会跟你说一句话,你就像空气一样,当然无论你加不加入,她们兴趣来了都会叫你跑腿或者捉弄你取乐,如果反抗就会被扔进黑名单想尽办法侮辱。”
Jenny越说语速越快,到最后她真的像在尖叫了:“在那个学校我没有一天觉得快乐!这就是我必须为‘你想要的’我的前程所付出的!”
Rufus吃惊又惭愧:“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Jenny冷冷地说:“我告诉过你,很早,在我去那所学校之前。”
她轻声说:“你真的从来没有发现吗?哥哥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关系好点的同学都没有,不邀请别人,也不被邀请,永远独来独往,你不知道?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还是你觉得这很正常?读高中的男女生只需要学习和回家跟父母聊天就够了?”
Rufus不知道他对他的孩子们的忽视有这么多:“Jenny,我很抱歉,你可以离开那所学校……”
Jenny打断他:“在我的处境刚刚开始好转之后?”
她已经恢复了一贯平淡的语气,却比激动或冷漠的指责更让Rufus痛心,“Jenny,我真的很抱歉……”
Jenny突然说:“那么,我现在能出去玩吗?”
Rufus立刻说:“你当然能,”顿了顿,他问:“……和谁?”
“我只有一个朋友,”Jenny取出手机,当着Rufus的面拨了电话,电话一通,她就说:“Carter,你能来接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是答谢梦青玉的长评的加更。
☆、15 疗程六:相信
Jenny出门之前阁楼里只剩下一片沉默,Rufus看出Jenny不想再说任何话了才突兀地要求出门,他也没打算一次性逼迫内向的女儿的吐露太多心事,这几句对他的打击就已经够大了。Jenny看起来也已经够糟了。
十五岁的女孩握着手机,脸上一片空白,Rufus有些后悔对Jenny的询问方式太直接了一点,他或许应该先和Dan谈谈。
Carter发来短信,Jenny看了一眼就站起来,没试图去拿包,对Rufus说了一句:“我九点前会回来。”就出了门。
Carter的车就停在门外的街上,接到电话时Carter都没问她在哪儿,只是简单地答应了,就挂上电话。
Jenny也没解释,往他的车里一坐,直接说:“云霄飞车。”
车平稳地开动了,Carter却说:“想蹦极吗?”
Jenny扭头看向他。
Carter平稳地对她笑了一笑。
Jenny点头之后,Carter直接把她带出纽约市,车一路开得风驰电掣,到了城外的一所摇马牧场度假村。
签协议书、绑安全绳时Jenny已经开始心跳越来越快,Carter陪着她一起走到跳级台尽头,短短几步路Jenny一直在深呼吸,都没能让心跳平静下来,然后她放弃了,转头对Carter说:“我还是有点不敢……”
没等她说完,Carter直接把她推了下去。
Jenny第一反应是咬紧牙关。
风声汇聚在周围,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唯一的感觉到的是,坠落,坠落,无尽的坠落
第一次弹起来Jenny才开始放声尖叫。
在空中弹跳的阶段很短暂,或者说Jenny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被放在小船上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正紧紧抓着船舷,好像一松手就会被人推下船去。
小船靠岸,Carter站在岸边接她,Jenny狼狈不堪、泪流满面地瞪着他:“你这个混账!”
Carter笑盈盈地看着她:“还要来一次吗?”
“要!”
第二次Jenny看着下面遥遥的水面,还没想到自己敢不敢跳这个问题,Carter就再次动手把她推下去了。
在空中的时候,有几秒Jenny感觉似乎已经死掉了,可以什么都不想。
她这十五年最大的问题就是想太多,Jenny非常讨厌自己这点。
两次跳完,天已经开始发黑了,Carter没提议她再跳,她也没要求。
倒是Carter包下蹦极台,他们并肩坐在蹦极台上看风景。
出门时Jenny连外套都没穿,Carter把大衣给她披着,还找来热毛巾给她擦了脸,Jenny的头发在一起乱七八糟,Carter之前送她的那把梳子她没随着带着,但Carter身上带了一把。
估计他去接Jenny之前就已经料到会发生什么了。
Jenny裹着Carter的外套抱膝坐着,默不出声地遥望夜色,高处的晚风有点强,Carter梳好的头发没一会儿又被风吹开了。
好久Jenny才开口道:“只是说太容易了。”
Carter说:“你和父亲吵架了?”
Jenny语气空茫:“我伤害他,因为我恨他非要把我送进康斯坦斯,为什么人会因为爱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她感觉到以她当时的情绪不能再和Rufus谈下去,她不想伤害Rufus,而且那已经不是发泄了,是迁怒。
她指责别人容易伤害自己所爱,但她也是一样的。
Carter的语气很平静:“这对你来说就是可怕了?”
Jenny没有问这句话背后有什么故事,她问:“为什么跟我爸爸说那些?”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本书只是借口,Carter可以给她打电话,可以把书留给图书馆管理员,甚至可以送到学校,无论哪一种都用不着去Jenny家。
Carter看向她:“你会想跳楼吗?我没有说不该说的。”他伸手为Jenny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拨到耳后,问,“如果我说了,你还是会跳下去吗?”
Jenny也看向他,Carter是为了开解她,还是为了让她尝尝跳楼的滋味,才带她来蹦极呢?
她闭上眼睛,想起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Dan,想起对她满怀歉疚的Rufus,轻声说:“我会。”
她会下跳楼这么决绝的决定,是因为觉得穿越这件事被揭破了她就会一无所有,现在她拥有更多了,只会更害怕一无所有。
Jenny垂下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认为自己是穿越者的女孩子,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自怨自艾,会不会很可笑?”
Carter反而笑了,笑容堪称柔软:“所以我从来没说过?我相信。”
他扶着Jenny的手肘让她转过来面对他,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你说的那些,我都相信。”
回城的路上Jenny靠着Carter睡着了,车速很快,但高级轿车的车内很稳,到家Carter才把她叫醒,时间已经接近九点,Rufus正站在街道旁等着她。
Jenny眼睛一热,再次被铺天盖地的愧疚淹没了。
一下车她就扑进Rufus怀里,Rufus紧紧拥抱了她一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拍拍她的肩膀:“你先进去。”
Jenny点点头,把外套脱下来还给Carter,就向屋门走去。
她连一个临别眼神都没给Carter的态度明显让Rufus脸色好转了点,Rufus看向Carter,心情复杂地说:“这一次我得谢谢你。”
Carter站在夜色中,大衣搭在手臂上,夜色模糊了他的神色,他抿了抿唇,声音略微低柔:“Jenny信任我,我不会辜负她。”
Dan也已经回家了,在等着Jenny,看到她就问:“还是去游乐园?”
Jenny回答:“这次是蹦极。”
Dan看着Jenny缺乏血色的脸庞:“别告诉我你又玩了五次?”
Jenny摇头:“两次。”
Dan说:“感谢上帝。”
在后面进来的Rufus一边关上门一边说:“然后你就回来了?”
Jenny扭头看向他,张了张口,才低声回答:“我们坐在蹦极台上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
Dan来回看了看他们,站起来说:“我去学习,你们谈吧。”径直回了房间。
Jenny看向Rufus,发现他凝重和关切的神色,补偿似的解释:“学校……其实没我说的那么糟。”
Rufus坚定地说:“我问过Dan了,的确有那么糟。这学期就快结束了,下学期我给你转回布鲁克林来如何?”
Jenny补充:“因为Serena和Carter,现在我在学校的处境已经好多了。”
“那也不够好。”Rufus不理解地看着她,“Jenny,你想留下吗?如果没有一个好理由我是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