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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觉得对面宿舍的那几个女的怎样?”
“吼!你看上谁了?”
“袁枚太老了,就不考虑了,姚明长得太高了,不过可以考虑。姚芳还不错,挺安静的,而且做事能力还不错,但是听说她有男朋友了。”
“你看上姚芳了?可以横刀夺爱嘛!”
“算了算了,我在四川老家还有一个女朋友呢!”
“你不是说没女朋友吗?”
“我是说可以算是没有,但并不表示真的没有。我的第二个女朋友现在还有联系我。初中毕业,我去深圳打工,她继续读高中。到深圳后,跟朋友出去喝酒,一个女的喝醉了,想吐,我扶她去洗手间,结果还没到洗手间她就抱住我,一个劲的亲我,后来马上就成为我女朋友了,但没过两天我就跟她分了,换了另一个女朋友。而老家的那个女朋友,我也没跟她说分手。但我自己觉得对不起她,当是跟她没关系了,过年回家也没去找过她。”
“关系有点复杂。那你的第五个女朋友呢?跟第四个女朋友又是如何分手的?”
“第四个女朋友她老爸很有钱,每次都想要我听她的,我不爽了,就提出跟她分手。第五个女朋友原本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他们分手不久后,那个女的就说她喜欢我。你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我不可能答应她的。后来是我的朋友自己知道情况后,叫我出去喝酒,然后劝我答应她,说她人还不错。我就答应了。”
“人还不错,那你们怎么还分手啊?”
“相处一段时间后,她说觉得我很幼稚,没有安全感,主动提出要跟我分手。我随便啊,反正我对她也不怎么感兴趣。”
“你的感情生活确实好丰富啊!看不出你还未成年啊。”
“我已经十八岁了好不好,下个月就过生日了,到时就可以凭着我自己的身份证进网吧了!”
“你几月几号生日?”
“农历七月二号!”
“那还早呢!慢慢等吧。”
第二天,吴迪又去方大叔那里进了五十双拖鞋。下了班后,他载着拖鞋去人流量很多的群众路卖。在群众东路,吴迪发现了两个在卖哈密瓜的新疆人。于是他把摊位摆在了新疆人的摊位的旁边。偶尔有一两个路人停留下来买哈密瓜或者拖鞋。吴迪在这又卖了不少的拖鞋。等到夜□临的时候,生意渐渐惨淡。吴迪就跟旁边的新疆人攀谈。那两个新疆人中,有一个是不会讲普通话的。那个会讲普通话的人自称叫阿肯木,他拿着一把没电话卡的手机在听歌 。
“你们吃晚饭了没?”吴迪问。
“吃了。”
“去哪里吃的啊?”
“我们去兰州拉面吃的,那里的面又便宜又好吃。”
阿肯木的普通话让人听起来有点吃力。
一会儿,有人买一颗哈密瓜,给了阿肯木一百块,让他找钱。阿肯木就拿过来问吴迪:“你看看这钱是不是真的。”
“你不会看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吗?”吴迪问。
“我不会看,以前收过假钱,害得我被老板骂了。”
老板?吴迪有点好奇。等那个客人走了,吴迪就问阿肯木:“你还有老板啊?”
“有啊!这些哈密瓜都是老板拿给我们卖的。卖完后钱还要拿给他。”
“那你也可以自己把钱藏着不给他吧?”
“这不可以!那些哈密瓜都是他给的,如果不把钱给他,他就不会给我哈密瓜卖,最后,我就没有钱,吃不到兰州拉面,会被饿死的。”
“我有看到很多新疆人卖核桃,那也是老板给的吗?”
“是的,都是老板给的。”
一会儿,一辆巡逻车过来,吴迪看出了那是城管的车,赶紧把拖鞋收起来溜走。远处一辆正在卖西瓜的小货车也赶紧把车给开走。但是阿肯木他们却仍坐在原处卖哈密瓜。吴迪以为城管会下车抢他们的哈密瓜,但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城管若无其事地开着车离开了。
等城管走后,吴迪又回到原处去摆地摊。
“阿肯木,城管他们怎么不会下车禁止你们摆地摊啊?”
“城管会管你们,但是不会管新疆人。”
“为什么?”
“这就像汉人在新疆摆地摊,也没有人敢去管你们。”
吴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肯木说晚上十一点左右,这附近会迎来一个下班高峰期,很多人过来买他的哈密瓜。他让吴迪晚上也过来摆摆看。
吴迪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要去鳌峰坊赶早市。
那天早上,吴迪将手机的闹钟定在五点,铃声一响,他马上起来刷牙洗脸,然后带着一些拖鞋和另外一些在中州岛批发的小商品,骑上自行车赶往鳌峰坊。
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个摊位了,不过多是卖水果、蔬菜、鱼、肉早餐等的摊位,也有卖花和衣服的摊位。吴迪在一家水果店前面摆好了地摊,第一个遇到的居然是伯母。
“伯母!”
“吴迪,你来这摆地摊啦?”
“伯母你要去哪里啊?”
“我每天早上都要去爬于山,锻炼一□体。”
“那伯母你先去爬山吧,拜拜!”
“等下再过来看你。”
吴迪卖掉了一盏台灯,几把牙刷和一些拖鞋。这时旁边的摊位已经纷纷散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有城管出来驱散摊主。
“这里只能摆到七点,之后就要进入上班高峰期了,所以城管会来赶人,你赶紧收拾着走人吧。”旁边一好心的摊主说。
“你这是干嘛?”一个城管走了过来。
“我要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迪说。方大叔教他,遇到城管的时候态度一定要好,才不会遇到麻烦。
吴迪将拖鞋及其他小商品都打包好,正准备走人,这时又看到了伯母。
“这么早过来,你还没吃早餐吧?”伯母问。
“还沼?”
“要不要跟我回去吃一下?早上我有磨豆浆。”
“不用了,伯母!”
“那就在这里买点早餐吧!跟我过来。”伯母走向了一家早餐店,那家店就位于水果店的旁边,“你要肉包还是馒头?这里做的都挺好吃的。”
“随便吧!”
“那我给你买两个肉包两个馒头,再来一袋豆浆吧!”
吴迪此时饥肠辘辘,接过伯母买的早餐,满怀感恩之情。他并不急着回去,骑着自行车到于山脚下,看到有一个算命的在那摆地摊,就过去摆在他旁边。
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吴迪就拿起手机,百度找到“英语语法”,然后一边看语法一边吃早餐。背后是一个铁的围栏,路两边长着大树,郁郁葱葱地遮挡住阳光,对面是一个亭子,叫浩然亭。
吃完早餐,吴迪就蹲在摊位前,这里的空气很好,虽然没生意,但他并不急着离开,而且今天他是上夜班的,也没必要急着回去。
那个算命的是一个很矮的侏儒,他走了过来,在吴迪的摊位上看了看,挑中了几本笔记本,问:“这笔记本怎么卖?我买一点回去记东西。”
“三本十块。”
“那我要三本吧。”算命的将三本挑好的笔记本放在一边,“你这有没有我能穿的拖鞋?”
“你的脚穿几号的鞋子?”
“三十五或者三十六吧!不过我的脚掌比较宽。”
吴迪拿了双三十五的给他试了下,不行,换了一双三十六的也不行。长度是够,但是宽度不够。
“看来没有适合我穿的拖鞋,我连脚上的这双皮鞋都是叫人特制的。”
吴迪对着算命先生起了兴趣,就跟他聊起天来。算命先生说这边也有人会来管,不让人摆摊,他已经被收走了很多面用来打广告的旗子。算命先生以前是在厦门摆摊算命的,前年才搬到福州。他抱怨福州生意不好,说厦门人会迷信些,在那生意比较好,明年他还要回厦门去。
有人在算命先生的摊位前停下来,他就过去招呼客人了。吴迪继续看语法。
阳光越来越强烈,但是透过树叶,只能撒下细细碎碎的光线。吴迪发了短信给吴丽红,说他在于山下摆地摊。
堂姐让他别摆了,去家里避避暑。
吴迪不要。
后来,山脚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似乎在搞着什么活动,在浩然亭那边拿着笔和纸涂涂写写,然后将写好的纸贴在树上、柱子上,还有人过来贴在这边的栏杆上。
吴迪凑过去看热闹,只见一张纸上写着:林慧婷,女,台江人,27岁,身高161cm,大专学历,现在是公务员。父母亲也都是公务员。求一阳光帅气、有责任心,身高170cm以上的男生。
原来这里正在举行相亲大会。来参加都是中老年人,他们专门过来帮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找对象。
吴迪想起了堂姐,好像她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她拨通了伯父家里的电话,想告诉伯父和伯母这一消息。
“喂!你找谁?”
吴迪一时区分不出那是伯母还是堂姐的声音。他犹豫了下,说:“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
过了数分钟后,伯父打来电话。
“喂!吴迪,听说你在于山摆地摊,都这么热了,别摆了,过来我这吃午饭吧!”
吴迪原本还以为是伯母打过来的。
“不用麻烦了,你们吃吧!我回宿舍去自己煮。”吴迪说。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就几步路,很近的,你又有自行车。”
吴迪只好答应。
到伯父家的时候,伯父不在,他出去买菜了。伯母又递了一条毛巾给他,让他擦汗,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冰条给他。乐乐从他一进门开始就绕着他转,还会双脚并拢给他作揖。
“伯母,于山下有个相亲大会。我刚打电话给你,想让你去看看,但是又不确定接电话的是不是你,就说打错了。”吴迪说。
“我说呢!刚刚的声音明明就是你,怎么会打错呢!”
伯父伯母又是准备了极其丰盛的菜肴。
“瞧你,又瘦又黑的,你爸妈看了肯定会心疼。来,多吃一点菜。”伯母给吴迪的碗里加了很多菜。
就这样,除了正常上班外,其余的时间,吴迪就去摆摊。他在大利嘉城附近找到了一条人流量还不错的小巷,在那里卖了许多拖鞋;他去过鼓楼区,但是那里管得太严,根本不能摆地摊;他往西到宝龙广场附近的工业路拜过地摊,那里给人的感觉很宁静。有时候是大热天,吴迪会找一个阴凉的角落,有时候下大雨,吴迪躲都来不及,急忙用大麻袋护住拖鞋,自己整个人都被淋湿了。
七月二号是苏杭生日。现在吴迪和苏杭、欧照泉已经混得还不错了。那天下班后已是十一点多,附近只有85°还有在卖蛋糕。吴迪买了三个小蛋糕,找服务员要了些蜡烛,回宿舍后,简简单单的帮苏杭过了生日。那晚,苏杭和欧照泉都很开心,露出了孩子般的笑脸。他们两个很幼稚地互相将脸涂满了白色的奶油,然后让吴迪给他们拍照。
李帅已经回老家去了。而李雄基很少回来,但回来的时候,经常会带女朋友来过夜。袁枚他们则早早地就睡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吴迪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在等待着七月七号,心里还在期待着什么。
七夕节那天,李耀跟朋友批发了一些玫瑰花,要邀请吴迪一起去卖花。店里面事忙,吴迪没有答应。那天有很多情侣来华莱士吃汉堡,其中学生摸样的居多。七夕一天在忙碌中度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