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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
“她问过的。因为她前夫也是部队里的，她才会对‘军人’、‘部队’这两个词很敏感。她现在住的是师级楼，我说这个人，看你是不是知道。”说完，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一个名字。
胡已看了，皱眉，沉默片刻说：“知道。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前妻。”
“这不是对你来说重要的。据说她精神上确实有点儿不太正常，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首长夫人，所以会那么积极地找你治疗她的不孕症。我脑袋不太清明，问过郑翛精神病人的生育权问题，蛮复杂的，可不可以都不是很绝对。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过她是精神病人的医学诊断，但是感觉上以及认识她的人几乎都这么认为。你说怎么办呢？作为不孕症患者，求医上门，治还是不治呢？治，她离婚了，也不能受孕啊。不治，是不是有违你的职业道德？”
胡已手指在一方砚上来来回回滑过。他看萧依冉严肃的、小纠结的样子，问：“你担心什么？”
“担心你呀。他若知道了，不会找你麻烦吗？”
“你不担心小英找你麻烦了，是吗？”
萧依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倏地冷下脸，说：“我可真有心机，是吗？”她拎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手包，站起来的时候过猛沉沉的椅子没往后退，她的膝盖磕了一下，她眉头都没皱，转身就走。
胡已低着头不语。萧依冉哐啷啷拧了几下锁着的门，就在将要拉开的时候，胡已从身后按住她的手，顺势推上门，然后从身后抱住她，说：“对不起。”
萧依冉一僵，窘得很，沉声说：“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断更多日，超级抱歉。本章先到这儿，我继续写去。
这几天轮番的同学聚会，暴饮暴食，三天喝了之前三年不止的酒。若不是今天坏肚子，此时别说更文了，不知在哪儿把四年后的酒也喝完了。明天去大连旅游，四天三夜，会带着笔电，尽量隔日更新。
再次抱歉了，各位收藏了本文的各位读者。
不过，这几天太幸福了，跟爸妈在一起撒娇放懒，跟好同学好朋友一起无所不言。快活似神仙，乐不思归京，唯独每天写不了文忐忑。
☆、让人心疼
胡已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手推着门，以防她夺门而出。这是他第一次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抱过母亲，拥抱过女性战友，但从没有这样战栗过。
萧依冉转过身，红着眼睛，盯着他说：“我心机深沉，算计你；我暧昧不清，对你欲擒故纵。我是个顶顶无聊、讨厌的人。你认清我了，咱们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吧。”
“依冉，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是，舍不得。可是我分得清这是哪种舍不得。胡已，我爸爸离开我和妈妈的时候，我很伤心，我们血脉相连，可是他选择不要我和妈妈了，让我欲爱不能。之后很多年我一直都不跟男生、男人深交，除了郑翛我一个男性朋友都没有。不是我招惹你的，是你先对我好的，你精寒的眼睛本该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是你给我的是温暖，反差太大了，所以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如果你昨天不说会护我安好，我不会白白送上门来让你妄自揣测的。”
“依冉，你语无伦次，说重点。”
“重点是我对你的不舍跟爱情无关。我本该知道你的心思之后把你当做路人，我狠得下
心的。我失去了父爱，又被叔叔放逐在北京，你说会护我安好，我便觉得你是我不可再失的亲人一般。连爸爸都不能护我到18岁，可是你说你会护我安好我便信了，军人保家卫国，医生救死扶伤，两种身份你都有，多护我一个也不多。我打听小英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护你安好啊！我跟郑翛说你是我的朋友也不是为了撇清麻烦，是告诉他我多了一个朋友，亲人一样的朋友，这样我面对你们两个的时候都是坦荡的。”
“也就是，你只能把我当做护你安好的……兄长，而郑翛是跟你相爱便相携到老的那个男人？”
萧依冉仅一瞬间反问自己“郑翛爱我吗？”可是就那么不可查的一瞬而已，她说：“是。我爱他，所以无论多难我都会跟他相携到老。”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结婚？”
萧依冉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胡已觉得自己说得太不留余地会伤她太深，便及时住口。走廊里已经有杂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胡已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说：“你走吧，我的患者来了。”
萧依冉凝眉望他一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穿过逆向而行的几个人，镇定地走出诊所。身后是熬制的药香，个中滋味难辨。萧依冉觉得自己真是很傻很天真。
打开车门，她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仪表盘上，上面有汪霞和郑翛的未接电话。汪霞大概是没打通电话，便短信告诉她今晚回小区的时候会把翡翠吊坠给她带回来。
她看了下时间，如果郑翛没有忙到不吃午餐，这会儿应该是还没有开始工作。她便打电话给他。
响了半天，萧依冉快放弃等待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郑翛先是清了清嗓子，才问：“手机又静音了？”
“没有，忘在车上了。我出了趟门。你找我有事？”
“晚上加班回去还想吃鸡汤面，家里鸡汤还有剩吗？”
“没了，早上给Jessica做了一份儿。中午没吃好吗？”
“还行。去哪儿了？”
“胡已东直门的诊所，我把昨天跟你咨询的精神病人生育权的问题知会他一声。”
郑翛默了一下，说：“电话不能说吗？”
“可以啊。可是不能白给他咨询，我得赚顿好吃的不是？今儿吃了浓汤鱼肚，比原计划在家吃咖喱饭强多了。”
“那你是滋补过度，嗓子都哑了？”
“被中药汤子味儿熏的。”
“别老往不孕门诊跑，人家该误会你生不出孩子了。好意思吗你？！”
萧依冉“咳咳”咳嗽两声，说：“我会被口水呛死的。郑翛你别老是出其不意地吓唬人。
如果我真生不出来，也是你的问题，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放心，你也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咱俩只要努力多多就机会多多，没准昨晚就有了呢。哦，你还说没准浴室那次就有了呢。”
“按说还有4、5天大姨妈就该来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你没让胡已给你把个脉啊？”
“可不，忘了呢。算了，还是等几天再说。”
萧依冉听见郑翛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问：“怎么了？”
“累了，使劲儿喘口气舒坦。我要开工了，小心开车。”
萧依冉又给房屋中介打了个电话，说房子收回不租了，这就过去撤销委托拿钥匙。中介小妹特遗憾，说这几天有5拨人看过房子了，有2个有意向租，“萧姐，我正想问你愿意租给谁，你怎么就不出租了呢？”
萧依冉说：“嗯，要把房子装修一下自用。很抱歉小妹，我会把一半的押金留给你做服务费。大概四十分钟能过去，等我。”
晚上郑翛回家，喝了点儿热牛奶，打开电视说跟萧依冉一起看《中国好声音》。“郑律师你好接地气，竟然也喜欢上了草根儿选秀节目。”
“昨天有同事签了个文化影视公司，艺人违约的案子特别多，了解一下艺人的心路历程。你看过？”
“没看过直播，回放看的。我喜欢金志文，他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导师问他多大了，他抽抽嗒嗒地说‘我三十了’，大有被时间的洪流淹没的遗憾。你三十岁的时候会怎样？”
“我现在跟三十也没什么差别。三十不过是另一个十年的开始，年轻不是男人的资本，是你们女人的。等你三十了，你一定会拉着我的胳膊腻腻歪歪地说‘翛，我三十了！我三十了，怎么办？！’，你们女人就跟年龄过不去。前些日子不是嫌25都老吗？”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老了呢？”
郑翛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没力气跟你m…a…k…e…l…o…v…e的时候。”
萧依冉嗔他，说：“那你年轻的时候不要挥霍过度，保存实力。你边看电视边给我拿点儿意见。”她把笔电抱过来，让给郑翛看从网上找的室内设计效果图。
郑翛问：“做什么？你要重新装修？”
“我的那套小房子想重新装修一下，不租了。”
“闲着干嘛？”
“也不晓得，今天就突然舍不得再租了。当年房子买到手简单装修一下就住了进去，现在想自己亲自设计重装，应该挺有意思的。”
“没那么简单，设计、选材、采购、工期、后期、装饰事儿多了，我暂时没时间帮你弄，你一个人搞不定的。”
“应该没有大问题，我想试试。”
“要不让妈和叔叔过来帮你？”
萧依冉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不行，那就不能完全遵照我自己的意愿来了。”
郑翛关了电视，一张一张的样板间效果图看过去，问：“这不是两口之家的装饰风格吧？”
萧依冉点了点头，说：“之前的租户就是一家两口住，我觉得房子太乱了。”
她兴味盎然地在每一张图片上找她中意的亮点，郑翛看着却不发表意见。萧依冉歪头看他，问：“累了？”
“别装修了，把它卖了吧。”
萧依冉愕然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卖了之后再买一个学区房的三居。”
“什么是学区房？”
“就是对应重点小学和中学的房子，我也是听同事说的。他儿子今年上非学区内的房子到处找关系，最终还保守说花了20万。现在每天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路途太远，塞车又厉害，所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旧房子，一居室每个月就要8000。所以我想是不是我们把这套小的公寓卖掉，然后投资一个学区房？我们俩现在只能拥有两套房，你知道的。”
“你有计划了？”
“也算临时起意。 同意吗？”
萧依冉盯了会儿电脑屏幕，直到进入自动保护功能整个屏幕黑下来，她才说：“同意，你看着办吧。房产买卖我不懂，学区房我也不知道。”
郑翛把电脑屏幕扣上，扳过萧依冉的肩让她看着他，说：“要真心同意。如果那个房子你舍不得，我们就把这套卖了。”
“就听你的，把我的那个卖了吧，小户型好出手一些。”
“新房子的房主还是你。”
萧依冉把头搁在他肩上，说：“我和你不必说这些。按你说的去办好了。卖房子的钱大概连二套首付的一半都不够，我可不填私房钱的。房主写我和你两个人的名字。真好，除了结婚证，我们俩又有一个机会把名字写在一起。”
夜里，郑翛睡得正香，听见萧依冉在哭。他睁开眼睛翻过身，借着房间里流泻的月光看见她眼睛紧闭却咿咿哭泣，他轻轻拍着她，唤着：“冉冉，醒醒。”
“爸爸，差一点被高压锅崩到你不知道吧？吓死我了。我不想离开妈妈，可是叔叔不喜欢我在妈妈身边，我自己生活很寂寞很寂寞的。”
郑翛把萧依冉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说：“冉冉，还有我呢。冉冉，别怕。”
哭声渐渐在怀里停息，可是他的睡衣被她揪得紧紧的，只要他一动，萧依冉就会不安地欺上来。郑翛心疼地在她发顶一吻，低声说：“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