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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已,我这么冒然就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哦。只是很想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罢了,不过……不虚此行。”
胡已说:“过奖了,我也受宠若惊。”
萧依冉想:“你哪里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说波澜不惊还差不多。”她知道,阿哲亲自出马,就没她这个媒人什么事儿了。阿哲向来对男人游刃有余,又是一个访谈节目的策划,所以对场面的掌控能力也无需置疑。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闲闲地吃着东西,小口地喝着汤,不太认真地听阿哲引着胡已跟她聊天,海阔天空。
她想:其实阿哲跟胡已真挺合适的。那,她跟郑翛合不合适呢?起码结婚之前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任何参考意见,包括她的父母和阿哲、罗瀚两位闺蜜。他们都是看到自己展示的如假包换的结婚证之后,给了她自己一个可以提取出共识的评价“疯了”。她曾经憧憬的爱情,是会疯狂地爱上一个人,然后死心塌地地嫁给他,一生一世,或许还会许下生生世世。可是,她嫁人的时候还没尝到爱情的滋味。可不是“疯了”。
萧依冉的手机唱起了歌儿,“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她擦了擦手,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郑翛的照片。她接起来,听见郑翛声音有点儿哑,问她:“跟朋友玩好了吗?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我去接你?”
“你可以下班了?”他不是说会很晚才回来吗?
“我累了,塌天大事一睡休。我现在想回家休息,管它呢,没什么是今天做不完明天就活不起的。”
“那你先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从你那到这儿有点儿远。对了,吃晚饭了吗?”
“随便吃了点儿。你……算了,我现在就出发,你算好大概时间再回,我在小区门口等你,免得你又被什么吓着。”
萧依冉迫不及待想回家了。收了手机,还没等她开口,胡已便说:“走吧,送你回去。”迫不及待离开的,还有他。
阿哲一顿,说:“我还没吃完饭,这瓶酒也还剩着呢,你们俩都着急走,什么意思?”
萧依冉看了看胡已,说:“等这丫头吃饱喝足的。她呀,吃不饱饭就心情不好的。”是呀,她这么一张罗走,是要让阿哲多尴尬呢?
阿哲知道萧依冉的心思,也了解她急于投奔她家郑翛。于是也紧着吃了东西,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萧依冉叫来服务员结账,胡已说:“我来。”
萧依冉说:“说好了这顿是我请的。”
“改日吧。今天你帮了我,怎么好意思还让你请客。”
最后萧依冉没有坚持买单,就连胡已说“上车”,她都没有再客气地说:“我们不顺路,我打车回去就好。”他跟阿哲倒是顺路的。自然阿哲也没有客气,一同上了胡已的车。只不过萧依冉坐在后座等她,她却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胡已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萧依冉,她微蹙了眉假装不介意的样子尽收眼底。
阿哲说她做大学生访谈的事情。她说:“这不是放假了了吗,清华校园里到处都是排队参观的外地中学生和老年旅游团,倒是把清华的学生给扰得难寻清静。我随机找人做访谈,结果好几次找到的都是参观散客,郁闷得我。你们俩可倒会寻清净,跑颐和园去了。那地方,说你去八百回是有点儿夸张,八十回有没有?”
“有。但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收获大。”提到颐和园,萧依冉眼里又窜起来小火花。她说:“胡已,你勾起了我想要深度了解颐和园的欲望。”
“真是个有求知欲的好孩子。很乐于继续为你导游。下回提前约你,穿好能够兼顾锻炼的衣服。”胡已也满足地笑了。
阿哲看了看胡已,转过身看了看萧依冉,若有所思。
车子停在归真堂门前,胡已问:“你要不要取车?”
萧依冉说:“算了,反正你们不会收我的停车费的,明天我再来取好了,又不远。说完,她看见郑翛的车子从旁开了过去。
胡已把萧依冉送到小区门口,解开安全带也下了车。他今天听她说过那日回来被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的事儿,虽然没有那么晚,甚至还有遛弯晚归的人,可是他不放心。
萧依冉见他下了车,说:“都到这儿了,还有这么多人呢,没事儿的。麻烦你把阿哲送到家。”
阿哲从窗户里探出头,说:“给郑律师带个好。顺便问一下他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访谈。”
“他肯定不愿意出这个风头,你也别打他的主意了。”
“嘿,萧依冉你真不识好歹。多少人想上节目,我还不给他机会呢。你最好给我问问,免得我亲自上门找他,他就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她听见郑翛喊他:“冉冉。”
转过身,郑翛正从大门处走过来,在门前昏黄的灯下,安定、泰然。她应了一声。
阿哲把车窗摇到底,笑着跟郑翛打了招呼。郑翛先是看见车旁的胡已,觉得眼熟,又不记得是哪里见过。萧依冉的朋友,他也不是各个都认识。待到看见阿哲,便以为是阿哲的哪一任男友,心下释然。
眼看着郑翛走近了,萧依冉突然想起来什么,抓过阿哲的胳膊,三下两下解开她腕上的手表带,阿哲不满地叫到:“哎,萧依冉你怎么抢劫呢?”她胳膊却被她拽着收不回去。
两个男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抢劫行径,却只是纵容地看着。
“相中了,归我了。”
“让你们家郑翛给你买啊,又没几个钱!”阿哲甩着被抢光的手腕,恨得牙痒痒。守着一个小金库的女人,竟然还强抢她这个自力更生的人的东西。
“不是值几个钱的问题。手表归我。”她指了指胡已,说:“他归你。”
胡已笑得无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他,跟一块花里胡哨的手表等值了。
郑翛揽住萧依冉的肩,对车那边的胡已点了点头,然后半弯着身子,对车窗里气鼓鼓的阿哲说:“用这么块手表感谢我们家冉冉,真是便宜你了呢。”
阿哲看了看这张俊朗的脸,很想转过头去比较一下他和胡已谁更好看一些,可惜看胡已站在外面,她看不见。
“依冉都是被你教坏的!再见嘞,您二位,好走不送!”阿哲关上了车窗,不再理这一对儿强盗。
萧依冉对胡已摆了摆手,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胡已点了点头,又对郑翛颔首示意,然后开了车门。
目送车子远去,郑翛揽着萧依冉的肩往回走,边走边说:“阿哲这回这个男朋友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不过看着真挺不错的,大概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儿,这回她还挺有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谢谢各位有缘与本文相会的各位朋友的支持。
二倏果真是二。
回来改了个大Bug。昨天紧赶慢赶没有在0点之前完成更新,结果脑袋一定是麻木了,刚才一看,错字那么多。而且阿哲一会儿在车里一会儿在车外,哎……
☆、想出轨啊
萧依冉挎着郑翛的胳膊,抬头看了一眼自觉得比胡已强那么一点儿的他,低头笑了。他跟胡已是有很相像的地方。郑翛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虽然后来没有从军,但是坚毅、冷峻浑然天成,只不过他要特意地圆润一点儿。胡已弃戎从医,看着谦和儒雅,却难掩冷冽的锋芒。总结一下,就是两个男人都刚柔并济,真是不分伯仲。
“那你觉得阿哲跟他合适吗?”萧依冉看着两个人默契的脚尖儿,问他。
“合适不合适哪儿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只能说看着还挺顺眼的。
回了家,问郑翛要不要再吃点儿东西?郑翛说不吃,她便先去洗澡。今天还真是挺累的,西堤那么长,还被胡已监督着步速,如今这会儿腿都酸了,脚底也疼。这两年,她封闭自己太多。虽然那些人——姑且把所有不常见的又认识的人统称为那些人,知道自己赋闲在家做郑太太,都说自己真有福气、真羡慕,可是她也知道里面没有多少真心。郑太太,真是老气的称呼。
细细地给皮肤去了角质,又用了一勺按摩霜给身体做了保养。穿了浴袍出来,看见郑翛正坐在沙发上摆弄魔方,他的目标是练到盲拧。可是他也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真的会琢磨这个东西。
萧依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郑翛旁边,郑翛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以后洗澡之前把客厅的空调关了,头发没干不许睡觉,不许顶着湿头发出门,夏天也不行。”
“你今天怎么着了?关心就关心呗,怎么还带着一股子怨气呢?”
郑翛把魔方放在沙发上,把萧依冉的肩揽过来,说:“西安那个融资项目进展到关键期,可是今天我们组少了两个律师。罗律师爱人查出来乳腺癌,他情绪低落了好几天,今天一早说坚持不下去了,工作可以以后再做,老婆生病他觉得天都塌了,因此决定陪爱人一起与癌症抗争。李律师昨天在办公室熬夜,早上在洗手间洗头发,结果坐在位置上没多久,竟然半身不能动了。现在我跟郭婕把他们俩手里的活儿接了下来,真是时间紧、任务重,只盼着顺顺当当的,不要再出什么纰漏才好。”
萧依冉握住郑翛放在她膝上的手,说:“只要你想一切都会顺利的,就一定会顺利,心想事成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还有,你不是说自己都绝处逢生好几回了,连你的对手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回只不过是人力上出了问题,并不关乎项目本身,所以也不算糟糕。你这样心烦意乱,岂不是倒耽误功夫。不然这会儿你在办公室带着大家加班,能赶不少的进度。”
“哪儿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也未必像你想像的那么难。加油!A Za A Za Fighting!ってね! l!”
郑翛笑了,说:“你这都什么八国联军的语言啊?”
“中韩日德,四国的而已。”
“什么时候学的?”
“很早啊。别人都用各国语言学说I Love You的时候,我另辟蹊径学各国语言的‘加油’,不过如今就记住这四个了。去吧,洗洗上床休息。你今天不就是回家休息的嘛。”
郑翛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听你的,歇了。”然后起身去洗澡。
萧依冉听见自己的手机短信提示音。懒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是胡已的。
“把林哲送到家了。”
“我们俩不合适。”
“我是说我跟林哲不合适。”
萧依冉扑哧笑了出来。一呢,她“阿哲”“阿哲”喊了好几年,几乎都忘了她姓林。所以,今天天上掉下来的还真是个林妹妹。二呢,他最后这句画蛇添足的修改太有意思了。难道还会误会成他说自己跟他不合适?
可是萧依冉把手机充上电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让她自己都猝不及防——“其实我们俩也挺合适的”。她打了个喷嚏。这是闹哪般?想出轨啊?
她回了条短信,说:“合不合适的,得试试。”
因为这一天玩得累了些,萧依冉几乎一挨床就睡着了,但迷迷糊糊地,她知道郑翛躺在他身边,握着她的手。他也累了,她想。
郑翛翻来覆去睡不着,萧依冉终于也醒了过来。她胳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