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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还没有出口,瞳孔忽然开始收缩,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忠实地执行着大脑给身体下的最后一个大笑的命令,眼睛里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
面无表情地拔出剑,避开了从柳青青身上溅出的血线,甚至不愿再看一眼香消玉殒的女人,西门吹雪转身离开,调皮的沙子轻吻着他的衣角,目送着白色的人影在金色的世界中缓缓远去,逐渐消失。
柳青青,淮南大侠女,点苍剑客谢坚妻。罪名:通奸,杀夫。捕杀者:西门吹雪。结果:逃亡十九日,死于荒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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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那些惹人厌烦的女人,我还是喜欢前些日子来拜访的姐姐,可惜;那位姐姐被叶城主接回去了呢。”
对比了自己见过的所有女性,翩跹撑着头喃喃自语道。
西门吹雪俯身揉了一下翩跹的头发,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什么时候你能背下《琴音剑气谱》,什么时候我就带你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QAQ~发烧人士潜下去养病了,希望没出什么bug~
、与子同舟(补全)
在人们心目中,狐狸总是最聪明狡猾的动物,而且很自私,所以他们的窝,至少总该比其他动物的窝舒服些。
事实上也如此。终年飘浮在海上的人们,只要提起“狐狸窝”这三个字,脸上就会露出神秘而愉快的微笑,心里也会觉得火辣辣的,就好像刚喝了杯烈酒。只要男人们能想得到的事,在狐狸窝里都可以找得到。
多数男人们想的,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用木板搭成的屋子,一共有二十多间,房屋已经有些破旧,不过人们并不在乎这个,温暖潮湿的海风从海上吹过来,带着种令人愉快的咸味,就好像老爸爸身上的汗水,屋子里则是烟雾腾腾,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味和烧鱼的味道混合在—起,足以激起男人们的各种欲望。大家赌钱都赌得很凶,喝得也凶,找起女人来更象是饿鬼。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一个白衣带剑的男人,年轻而英俊,而且潇洒多金,他一到这里,就包下了,开始的时候女人们都对他很有兴趣,然后立刻就发现他冷得象是一块冰;开始的时候酒楼的掌柜也对他很有兴趣,然而他只吃煮熟的带壳鸡蛋,只喝纯净的白水。最后连本地最油滑的老千也败下阵来后,就很少有人会去打扰他。
一个无论是佳肴美酒还是风流刺激都不能打动的男人,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未免太过无趣了些。
西门吹雪已经在狐狸窝呆了三天,今天的阳光很好,沿着海岸慢慢走过去,可以看见海面上金光灿烂,壮阔辉煌,老狐狸向他保证今天一定能给他一艘最快最稳的船,然后亲自送他出海。
他的耐性一向很好。只是,这里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他在这里等了三天,有人也已经被闷了整整三天了,虽然有人气鼓鼓的样子也很有趣,不过之前刚磨了她那么久的性子,暂时还是不要再憋坏她的好。
老狐狸很喜欢说一句话,“大船多坐一个人也不会沉的,何况船上的人越多越热闹,何况,能同船共渡,也是五百年修来的。几位既然都付了钱急着出海不妨一起走。”,所以,当西门吹雪发现船上出现了不止一个客人后,来找到他时,他敲着旱烟杆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狐狸无疑是聪明狡猾的,没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不是么?可惜狐狸也很怕死,所以西门吹雪的剑刚刚出鞘,他就住口了,当看到西门吹雪另一只手中的银票,他满脸的褶子马上开出了一朵菊花,点头哈腰地保证船上不会再有别人后,灵巧地抽走了银票躬身迅速跑开,那迅疾的速度和矫健的身手,怕是连最壮年的水手也比不上。
开船的时间又改了,改在下午,因为有一批客人不会再上这艘船了,本已整装待命的船夫水手们,又开始在赌钱喝酒,调戏女人,把握着上船前的最后机会,尽情欢乐,然后就开始过苦行僧的日子。
“开船了,开船了!
水手们高呼着号子。
“起锚!”
“扬帆!”
“顺风!”
满天夕阳下,嘹亮的呼声此起彼落,老狐狸的大海船终于在落日的余晖驶离了海岸。
漫天星斗点缀在深沉的夜空中,像是一颗颗精致的碎钻流淌在墨色的绸缎中,时隐时现。矫健的水手跳上桅杆,落下随风招展的白色风帆,船舷边上沉重的铁锚被放下。大海像是慈悲的母亲轻轻晃动着婴儿的摇篮,船身在起伏的海浪中摇晃着,一圈圈的波纹连绵不断地荡漾出去。
一望无垠的海面空旷而辽远,除了轻吻着船舷的海浪和守夜的水手,这里没有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多余的人。
西门吹雪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望下去,银白色的小鱼在海水中来回穿梭,时而跃出水面,把视线放得远一点,他还可以看见巨大的黑影轻盈地滑过海面消失,只有盛开的喷泉昭示着它的到访。
他的身边,翩跹直接站在了栏杆的外面,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一同呼吸着深夜的静谧,西门吹雪的白衣在风中飘舞,他身边的少女轻薄得更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仿佛随时就要乘风而去。
老狐狸摇摇晃晃地走上甲板,揉了揉眼睛,望着嵌在黑色夜空中的两个白色人影,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海妖,男人俊逸,少女柔美,还有和海浪完美贴合的呼吸,他们在那里,就像和亘古不变的大海一样,一直在那里,天人合一。
虽然天人合一的境界很难得,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船主,在披了一身露水后老狐狸还是觉得也有义务提醒客人在深夜不要随便在甲板上乱跑,尤其是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虽然当他刚结结巴巴地说完一句话,转过身冷冷看着他的就只有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宽大的白衣在转身时遮住了暗夜的精灵,白衣落下时,精灵已经消隐无踪。
老狐狸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睛,迎接他诧异眼神的依旧只有西门吹雪略带探询的疑惑眼神,重重往甲板唾了一声,老狐狸小心翼翼地望了一下四周,嘟囔道,“西门公子,这海上可不比陆地,神秘的东西可多了,尤其是您这样的年轻公子,多留些神总是好的,每年被海妖带走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啊。”
海妖?西门吹雪下意识看了一眼某人藏身的剑鞘,想象了一下翩跹拖曳着银白色鱼尾,坐在礁石上对着他唱歌的样子,然后不由轻笑出声,翩跹的确也有着魅惑人心的能力,只不过,换上鱼尾的装束在海面上低吟浅唱的翩跹,能激发出的更多是少妇们的母性大发的怜爱,而不是使得过往的水手的迷恋失神,更不会引起航船触礁沉没。
不过,说起来刚才在静谧的夜空下一起进入天人合一后,虽然翩跹被那只烦人的老狐狸干扰之后就迅速地躲了起来,但是自己转身的时候还是能看见翩跹似乎长大了一些呢,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天行程,正好可以每天带着翩跹一起出来观赏夜景,完成这次追杀任务后也在海上多逗留几天好了,西门吹雪愉悦地想。
、遭遇海啸
炙热的阳光照在小岛上,雪白的沙砾被熏得滚烫,海浪一波波地轻吻着海岸线,又一波波退去,调皮的小螃蟹爬上比沙砾更雪白的绸缎,被海水浸透然后又被烈日烘烤,精美的银色纹路被盐渍浸透,同样是白色,却少了一分光泽,多了一丝钝感。
苍白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受惊的小螃蟹忙不迭地爬走,却不幸走错了方向,迎面撞上了赶回的清丽少女,在少女的瞪视中艰难地转了一个弯,迅速离了躺在沙滩上的男人。
翩跹已经一个人晃悠了两天,这个岛并不大,沿着海岸线绕一圈甚至不需要一天,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是一个渺无人烟的荒岛,没有和陆地接壤;也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甚至连动物都没有,连树都没有几棵地地方,又怎么能养活动物呢。
再次失望地归来,翩跹托腮蹲在西门吹雪身边,涨落地潮水会润湿他的唇,使他不致于脱水,但是他已经昏迷了二天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门吹雪,翩跹低声道,“不要再睡了,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一直这样,我,很担心。”
苍白的手指再次动了一下,这次蜷缩成了握拳的姿势,翩跹惊喜地跳起来退后半步,看着手指又松开摊平成了五指张开,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西门吹雪的眼前挥了挥,泼墨的眼睫像是破茧而出的蝶翼,缓慢而优雅得舒展开来,黑如墨渊的双眸沉静而清幽,眼角轻轻挑起,西门吹雪吃力得扯出一个疲惫而淡然的笑容。
连日来无依无靠,不见人烟,甚至不能确定主人生死的翩跹原本已经萌生了死志,一柄没有主人的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然而此刻,望着那依旧亮若晨星的双眸,那安抚意味的微笑,翩跹强忍住哭泣的冲动,眼角如星星碎片般的水珠却暴露了她波动的情绪。
她端详着他,他凝视着她,远处海天一色,棉絮般地云朵悠然飘过,近处海水轻柔地亲吻着他们的脚下,留下一枚枚精巧的贝壳,整个世界,在这刻都仿佛为了他们存在,为了他们交织的视线,而存在。
“咕—咕……”突然冒出的响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翩跹尴尬地发现,连绵不断的声音来源居然是西门吹雪的肚子!
无语凝噎了片刻,西门吹雪抱着怀里的剑偏过头去,假装望着远处的海面,镇定地说,“我这是在哪里?”一丝红晕却爬上了他的耳垂,如玉的脸颊被渐渐渲染上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无措和可爱。
“咳。”
看着难得因为羞涩而融化的西门冰山,翩跹紧紧抿住嘴角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她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想想那晦涩的琴谱,还有陆小凤的胡子……要是这时候笑出来的话,后果,咳咳……
压制住自己上扬的眉梢和嘴角,翩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醒过来之后已经看到了两次昼夜交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第三天了。这里我四处查探过,并无人烟,似乎是个荒岛,也没有果树……”
翩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些,咬住了嘴唇。‘
'毕竟;一个懵懂无知的剑灵是不应该有着丰富的荒岛生活经验的;不是么?’抿了一下唇,翩跹再次抬头时已经换成了茫然的表情。
“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西门吹雪并没有注意到翩跹生硬的转折,他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最后定格在他眼中的是扑面而来的水墙和惊骇的连滚龙刀都握不住的,他只来得及紧紧把剑包在怀中就失去了知觉,可是,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呢?
‘这次出海是为了除去残杀无辜,无恶不作的“独臂神龙”海奇阔,此人号称威震七海,出行动辄奢华如帝王,还让人给自己缝制了数件滚龙袍,穷奢极欲,罪不可赦。’
‘不过此人和阎铁珊一样因为习惯了长久被人保护,长久不出手,失去了当年打拼时的锐气,在荡开海奇阔面前的八柄长剑时,我就知道,诛杀海奇阔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然而在我即将得手功成身退的时候,船只忽然开始了剧烈的晃动,海水突然凹陷下去,我站在桅杆上目睹着船边的水手像下饺子一样跌落下去,独臂神龙腕上的铁钩深深扎入甲板稳住了他的平衡,我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