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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聪敏,是师长眼中的娇子,到如今始终是一帆风顺。即便是他喜欢游戏人间,最多也就被教训两句不定性。在这种顺风顺水之下,竟没有什么可以落到他的心上。即便是他努力结交的人,他经常办的宴请,也更像是他无聊之时的一些消遣。而今日,他竟然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见到的女子产生好奇,连他自己都闹不清是何缘故了。
而另一边的宋文玉,自九姬丢下那句话后,便处于一种复杂的自责之中。他口口声声说着君子,可他确实做不到反省自躬的时候不忧不惧。他心底有两个人的影子,一个他辜负了,一个他利用了。
【那女子的话好生犀利,像是要把人剖开了陈列一般。她究竟是谁?难道知道我的事情。】
而引起这一切矛盾、纷乱的九姬,此时却舒舒服服的躺在乐娘子腿上,好似还回到了白芒山时那样。
“小狐狸,你这次到人间来真是奉了阎罗王那老儿之命?”
“干嘛,我何必要撒谎?”
……顺毛……
“哎,看你这悠哉的样子,真不像是出来办公差的。说实话,真难想象你个懒狐狸竟然考了什么公务员。”
“佩服我吧?”
星星眼的等待夸奖……结果,一个白眼飘过……
“得,说你胖你就喘。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现在自在呢。”
颓废的继续卧好。“这倒是。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来了,总要玩个够本。”
“那什么公事就不管了?”
拍拍爪子,一个饼搞定了,摸摸肚子说:“谁说不管,我不是正办着呢嘛!”
“你都办什么了?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我相公都吃醋了。”
“哎呀,你那个人间相公不过几十年的时光,就你当成个宝似的。”
“你别笑,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懂了。不过我看你这么迟钝,很难啦。”
“哼!我才不要,人间的情爱最无聊。我只要慢慢的将事情做完就好了。”
“你还真是慢,慢,的……”又是白眼飘过。
一个狐狸翻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懒洋洋的说:“哎呀,这又急不起来,总要我慢慢的将网织好。总不能要我直接跑到他面前说,喂,你娶我吧。”
“别,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可不想知道什么。回头被阎老头逮到,我也没轻松日子。对了,你那只白猫怎么样?”
“挺乖啊!怎么了?”
“看好她,你个懒狐狸,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挥挥狐狸爪,很不当回事的回答:“放心啦,我的铃铛锁着她呢!再说,其实她不坏,只是还没想通呢!”
“嗯,你有准备就好。现在不比你在白芒山,那些老家伙给的符咒不是那么好用的。”这一次飘过的是略显担忧的眼神。
“废话,他们会让我太轻松才有鬼。不过,幸好遇到你能帮我。”
“你说,你是不是打听到我在这边,才肯接手的?”
“被你发现了?”星星眼的讨好状……
宠溺的笑……“你啊,你啊,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嗯,乐娘子也没变,像娘亲!”
翻了个身,九姬缩成一团,舒舒服服的睡觉去了。她是个没有娘亲的小狐狸,从小被乐娘子子捡回洞去养。一条蛇,一只狐,活的像一对亲母女。当然,撇除九姬能自理后,乐娘子就开始不管她往人间跑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要温暖……
中皇榜探花公主府
秋闱之后,九姬才真正领会到她闹出的那场风波有多大。
殿试只考策,可谁也没想到今年的题目竟然就是“策法”,除了给不少的学子一个当头棒喝,也使一些敏锐之人看到了苗头。莫不是天子也从儒家之学倾向了法家之典?当然,这不是众人眼下关注的事情。
大彝三百六十七年,宣帝三十一年,科举取士共四十二名。一甲进士及第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各一。二甲进士出身十七名,三甲同进士出身二十二名。
伍子曦少年及第,高中一甲状元,大殿之上皇上亲赐字少元,钦点正五品门中省给事中。而曾与他齐名京城的宋文玉却只中了二甲传胪,虽然没有伍子曦得意,但能从三千儒生中取士也实属不易,了有安慰。
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一日是那些荣登皇榜之人的风光之日,也是全城的欢庆。多的是好游之人,一路跟去雁塔看罢题名,再纷纷猜测哪家院落之花能入了两名探花之眼,这可是无上的好兆头。
状元伍子曦自然占了探花使的一个名额,另一个则给了宋文玉,谁让他们两人老早就被一句诗连在一起。如此更能凑趣。
打马中正街,白马红绸,蟒服配花,前有衙役开道,后有文官追贺,端的是少年英姿,意气风发。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
“未都兄,你可有看中的了?”
此时的伍子曦又少了那大殿之上的严肃,满脸的笑意盈盈,倒不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看起来似他往日里惯有的嬉笑之色。与他并骑之人则是一派的深沉,或者说的好听了是沉稳。
“少元贤弟,今日众人可都看你呢,不知少元贤弟打算何时出手呢?”
一街两巷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们,称羡的,仰慕的,甚至还有大胆的女子投了琼琚,再掩面跑开。可惜,马上的二位公子并没有先投什么木瓜。自然只成了一场妾有情郎无意的旁人眼中的插曲。
“哎呀呀,我看那乐平公主府上的翠薇开得不错,正琢磨着如何才能敲得开大门呢?”
翩翩佳公子做出一副头疼之状,隐约听到一些女子的细弱惊呼。
宋文玉侧首投去奇怪的一瞥,倒不是伍子曦这话本身有何不妥,而是听他提到乐平公主有些诧异。
话说这乐平公主也算是一奇女子,十四定亲,十六出嫁,十八守寡,如今也不过才双十年华。却是自她的将军夫婿亡后,再未出过大门、见过外人,皇上曾亲自过问,也只得了她一封书信,上书四字“为夫守节”。至此以后,乐平公主府渐渐的也就门可罗雀,朱漆大门更是经年未开,只有角门偶尔还有进出采办一应物品的仆妇丫鬟。
“少元贤弟当知公主不见外客,到时大门不开,宾主都会失礼的。”
且说这探花使进门,自古都是开了正门,家主亲迎。有了前因所述,怪不得宋文玉要诧异,伍子曦要头疼了。只可惜,宋文玉话劝的颇为诚挚,却不见得有人听进去。
“那未都兄可要帮忙想想办法?我可是想那翠薇想了很久了啊!之前都只能隔着院墙观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岂能错过。”
宋文玉忽的一笑,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问:“贤弟说实话,是看上那翠薇,还是……”
+炫+
+网+
+网+
伍子曦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大叫一声“哎呀,未都兄怎也会这等话?”之后便是那高深莫测的笑了。
宋文玉半是尴尬半是无奈的摇头,投过去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手上缰绳一紧,快过伍子曦半个马身,回首说道:“为兄比较喜欢桂香,就先行一步了。”
“哎……未都兄……”
还没喊完,宋文玉已骑马行过。伍子曦脸上的笑容未变,心底却升起一种玩味。这长安城中最好的桂花可都在中书令家啊!貌似中书令的小女儿今夏刚刚及笄,闺名恰是桂香。
跑了一个探花使,跟去了一部分的人,围在伍子曦周围的却依然不算少。毕竟这位号称浪荡公子的摘花更具吸引力。可众人跟了一路,却见他停在了乐平公主府门前。乐平公主的事连平头百姓都能说出一二来,岂能不奇?
只见伍子曦下马行至门前,先在大门口驻足许久,才又转向右手角门。扣过之后见了一小童,不知附耳说了什么,众人只看到小童如同被雷劈到的神情,被伍子曦催促了几遍才诧然的往内里去,临行前还不忘把角门再拴上。
于是乎,探花使一众便被拦在了公主府外。那伍子曦也不急,脸上还是那种惯见的笑,更在众人大惊中盘腿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一副乐哉乐哉的模样。
“伍涂归这是极有把握公主一定会开正门?”
涂归乃门下省给事中的戏称,众人见伍子曦好说话的样子,便拿这称呼说话,倒也不当真的喊他状元或者称其官职。直到日后他官居一品丞相,还有人唤他这名字,可惜只是一人。
且说此时的伍子曦,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答话,反倒闭目养神起来。弄得众人更为诧异起来,倒是也越发的好奇后续发展,一个个不肯走的陪着伍子曦等。
不远处的一辆蓝布马车里,有人将这一幕看的真切,好奇的问身边人:“乐平公主府?有什么故事吗?”
此人正是出来看热闹的九姬,她身边回答的自然便是小蝶。待小蝶将前因后果简述一遍,九姬笑不可止,好不容易断断续续的成了句。
“真,真的,可笑。那公主,若不是,不是,是傻子,就是,就是另有,另有隐情?”
“小姐怎么这么说?乐平公主是当今妇人的楷模,听说皇上还特意为她立了传呢!”
九姬好不容易止住笑,白了小蝶一眼才说:“说你明白,这会儿怎么反倒糊涂了?你都说这世间难有白首之人,缘何又羡慕那贞洁烈妇?她十八岁死了夫君,便打算守一辈子寡,这个我无从评论,反正这里的人都认为这是美德。但守寡也不至于不见外人不出门吧?所以我才说,那公主不是傻子,少根筋,就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小蝶初时不懂,被九姬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喃喃道:“那可就不知了。”
“不知?被那痞子一闹,你觉得还有什么会是不知的?”九姬懒洋洋的斜躺着,反正外面还没什么动静,她就不用时刻盯着喽。
小蝶一边给九姬垫好软垫,一边奇怪的问:“小姐说谁是痞子?”
九姬眼睛都不睁的说:“还能有谁,外面那个探花使呗。大刺刺的赖在人家门前,还不是痞子?”
小蝶“噗嗤”一笑,说道:“小姐,也只有你这么说状元郎。您没瞧见外面那些丫头小姐的俏脸,红的那个含羞啊!”
“那些个?外头那位才看不上呢!”
“那小姐说他会看上什么样的?”
九姬突然睁开眼,扁扁嘴,笑着凑向小蝶,反问到:“莫不是小蝶姐姐也看上他了?才这么关心?”
这次换小蝶给九姬白眼了,没好气的缩回本来递点心的手,说:“小姐又来消遣我。这紫薇糕便不要吃了。”
九姬连忙去抢,再换了笑讨好的说:“小蝶姐姐,别这样嘛!虽不是那珍贵的翠薇,可姐姐这紫薇糕着实做的美味,怎么能如此狠心?”
“哼!”虽然表现着不满意,小蝶还是将淡紫色的软糕递了过去,她要是真对九姬能狠下心不至于此了!
九姬身子微倾,就着小蝶的手,整块吞到嘴里,也不嫌那糕塞了满嘴,连说话都不清楚了。
“姐姐,把……字……币……给我。”
小蝶一边忙着端茶,一边说:“小姐您慢点,又没人跟您抢。您要什么?”
待九姬好不容易全咽了口中紫薇糕,又喝了茶,才喘过口气的说:“姐姐下次将糕再做小点吧,吃着方便。嗯,我是说纸笔。我要写东西,然后你去给那外头的痞子。”
小蝶依言拿过纸笔,一边研磨一边看九姬写些什么。
“小姐真要把这个给状元郎?”
九姬吹干了墨,小心叠好,塞到小蝶手中,笑着说:“快去快去,若是他问起,就说是助他摘得园中之花,让他记得日后要还我人情。”
“小姐?”小蝶更是不解,那纸上不过是一首诗而已啊!却只得在九姬的瞪视下,心怀诧异的下车。
外面的众人已等的有些不耐,那小童自栓了门后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