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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有听见花满楼的下文,柳墨归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哎?”了一声,花满楼叹气,像是终于还是战胜了先前的犹豫,开了口:
“阿墨,抱歉,我昨晚……弄疼你了。”
话刚出口,花满楼那一张清隽如玉的脸几乎就已是通红——小姑娘愣了愣,一下子就也想起了昨晚的事,脸上轰的一下也烧了起来——她不止能感觉得到,而且当时屋里还点着灯,她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实在是……
花满楼看不见,自然不知道一向胆大包天的小姑娘这会儿居然也害羞了起来,听得她久久没有回答,以为她实在是疼得厉害生气了,心里越发歉疚了起来,微微皱着眉头,揉着小姑娘咬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温声道着歉:“阿墨,对不起。”
“没、没事的!”柳墨归被他脸上的歉疚吓了一跳,干脆也不趴着了,忍着身上的酸痛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就抱住了花满楼的手臂蹭进了他的怀里,猛摇头,“花满楼已经很温柔啦,我只是有一点点痛,一点点而已!”
昨晚她也是说只有一点点痛的,但分明就连声音也已经打了颤……花满楼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正要继续道歉安抚,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却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耳朵响了起来: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疼,等过几次就好了吗?那我们赶紧多做几次,以后就不会疼啦!”
赶紧多做几次……花满楼只觉得呼吸一窒,浑身都绷紧了起来,几乎连说话都已经有些艰难:“阿墨,不要胡闹……”
“哎我说的不对吗?”小姑娘愣了愣,摸着下巴歪了头,满脸的疑惑,“可是……婆婆说,开始几次都会疼,等以后就好了啊,那不就是假如我们多……”
“阿墨!”花满楼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打断了她的话,生硬地扯开了话题,“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水进来,洗了澡后就起来吧,爹娘还在等我们。”
——若是其他女子说这样的话,那他必然觉得是有意诱惑,但若是小姑娘……大概真的就只是单纯地字面意义吧?花满楼苦笑了一下——再让她说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得住,原来……他真的不是君子。
花满楼忍不住叹了口气。
柳墨归不解,还想再问,一抬眼却就是花满楼叹气的模样——小姑娘怔了怔,却到底是没有再追问,挠了挠头发,点头应了。
花满楼的院子里原本是没什么丫鬟小厮的,只是现在他新婚,难免就有需要差人去做的事,柳墨归昨天也已经拆掉了院子里的机关阵法,花满楼披着外衣下了床,开门向丫鬟交代了一声,浴桶、热水还有毛巾很快就都被送了进来,安放好之后,下人们就又识趣地全部退了下去,屋里就又只剩下了新婚的夫妇两人。
柳墨归下了床,踩着鞋子想要去洗澡,刚跨了一步却立时就是脚下一软,忍不住低呼一声,扶着床沿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先前在床上趴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走路,才发现整条腿都是软的,走着路简直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花满楼被她的地呼声吓了一跳,几步就走到小姑娘身边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柳墨归顺势伸手抱住他,撒娇似的蹭了蹭:“花满楼,我没力气了,走不动!”
花满楼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到浴桶边坐好:“阿墨,你先洗吧。”
说完,就转身想要走得稍远一些——他虽然看不见,但听力却是极好,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比看得见更加麻烦……可才刚跨出了半步,手腕立时就是一紧、被人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花满楼,我没力气,洗不动澡了!”小姑娘皱着鼻子,抓着他不放。
花满楼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事实上小姑娘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顿了顿后,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花满楼,反正你也要洗澡,我们一起洗吧!我洗不动了,你给我搓搓背么,昨天出了好多汗,要好好洗一洗的!啊对了,你昨天也很累吧?你先帮我洗,等一会儿我有力气了,也给你揉一揉搓搓背什么的,好不好?”
一起洗?花满楼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疼了,但却鬼使神差地迈不开脚步继续离开,僵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嗓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阿墨,不要闹,已经很晚了,爹娘和哥哥嫂嫂们都在等我们……”
“我没闹!”柳墨归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把花满楼的手腕抓得更紧,“就是因为赶时间所以一起洗不是更好吗?我洗完你再洗,就又要多花一倍的时间啦!”
“阿墨……”
“花满楼,我真的洗不动啦!”小姑娘晃着他的手,满脸的娇憨,花满楼即便是看不见,也能听见她语气里满满的撒娇和亲昵,“不是说,成亲之后夫妻就是最亲近的人了吗?那为什么不能一起洗澡?明明就又省时间又省力气!花满楼,好不好?好不好?”
是不是真的省时省力,花满楼不知道,他只是在小姑娘那句“夫妻就是最亲近的人”一出口时,心就立时跟着颤了一下,心头满是暖意和温馨,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是谁告诉你的一起洗就能节省一半的时间?比两个人分开洗多花一倍时间还差不多啊有木有!快醒醒吧花花都快被你玩坏了!
小剧场:
墨墨:花满楼,为什么这和小册子上画的不一样?小册子上明明还有蜡烛皮鞭什么的,还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姿势,和你不一样!
花花:……雷兄到底给你看了什么东西……
、沐浴
第六十一章
沐浴
浴桶里的水很烫;柳墨归被花满楼扶着跨进了浴桶;坐下后又往下沉了沉,把脖子以下全部都浸没在了热水里;立时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酸软好像也在一瞬间有了明显的缓解;忍不住心满意足地长长喟叹了一声;抱着毛巾靠坐在浴桶里;仰头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叹了口气;直觉小妻子此时此刻大约是正睁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手下微微一顿;却到底还是动作僵硬地开始脱衣服——他现在觉得,看不见有时候真的是件好事;至少现在;他就不用去和小姑娘对视了,否则……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才能洗完这个澡。
浴桶很大,要容纳两个人实在是绰绰有余,柳墨归占据了浴桶的一边,花满楼几乎是有些刻意地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摸索着在她对面贴着浴桶壁小心地坐了下来——过程很顺利,他并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花满楼坐了下来,忍不住无声地舒了口气,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
他才刚一坐下,小姑娘立时就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浴桶里的水很烫,但……花满楼却觉得这点温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小姑娘抱着他的手臂,胸前的柔软就毫无阻碍地压上了他的手臂,触感滑腻而娇嫩,更重要的是……他手臂上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就比热水还要高上了好几倍,烫得他几乎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阿墨……”
“花满楼!”柳墨归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背过身去扶着浴桶壁趴好,清清脆脆的声音不停地催促着,“花满楼,快给我擦擦背,我自己洗不到!”
小姑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大方,完全听不出半点羞涩和迟疑——纠结着克制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花满楼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里的毛巾,向前倾了倾身子,摸索着去给新婚的小妻子擦背。
小姑娘的背细腻光洁,触手简直就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莹润滑腻,花满楼呼吸一窒,强忍着压下心头的绮思,捏着毛巾认认真真地擦着她的背。
花满楼的动作温柔却又不失力道,趴在浴桶壁上背对着他的柳墨归忍不住半眯起了眼睛,满脸享受地低低叹息了一声——花满楼的手下微微一顿,额头上忍不住又沁出了些许薄汗。
一边泡着热水,一边享受着花满楼的“服务”,柳墨归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全都闭了起来,趴在浴桶壁上昏昏欲睡。
背后的手划从肩头一点一点慢慢地向下,在腰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温柔地按摩着,然后在柳墨归终于忍不住就要睡着的前一秒,背后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而那只温暖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抽离。柳墨归愣了愣,有些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花满楼?”
“阿墨,”花满楼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少见的沙哑,“背擦完了。”
“唔?”柳墨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思维却因为昏昏欲睡而慢了许多,扶着浴桶壁慢慢地转过身来,往前倾了倾,直接就蹭进了花满楼的怀里,拉着花满楼的手和毛巾按上了自己的胸口,“好了,那擦前面吧……”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就这样毫无阻隔地相贴在一起——花满楼浑身一震,僵硬得一动不动。
柳墨归等了许久都不见花满楼有动作,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顺势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感觉着他胸口传来的滚烫的温度,忍不住微微睁了些眼睛,仰头看他,含糊的咬字证明了她已经不太清醒的神智:
“花满楼?”
“阿墨,”花满楼深吸一口气,略有些艰难地开口,试图将自己从这样窘迫的境地中拯救出去,“前面可以自己洗……”
“可是好困,也没力气洗……”柳墨归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又往花满楼的怀里蹭了蹭,因为困倦而越发绵软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撒娇的意味。
花满楼僵着身子不敢动,仍旧试图再开口,柳墨归却是已经有些不耐地蹭着他胸口,连声地催促着:“花满楼,快一点啦,已经好晚了!”
花满楼按住她肩膀不让她再乱动,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拒绝的念头,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这才让自己的手勉强按着自己理智的命令,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给怀里的小妻子洗着澡。
这个澡究竟洗了多久,花满楼已经算不清楚了,只觉得每一次抬手对自己来说都是既甜蜜又煎熬,等到好不容易终于彻底洗完,他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花满楼深吸一口气,放下毛巾,扶着小姑娘的肩膀想让她靠到另一边去,柳墨归却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抱着花满楼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整个人都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却忽然感觉到小腹处有什么坚硬有滚烫的东西正顶着自己——
柳墨归愣了愣,揉着眼睛慢慢转醒,下意识地低头想要去看,却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精致白皙的小脸一下子烧得通红,所有的睡意都在这一瞬间驱散:
“花满楼,你怎么、怎么……”
花满楼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掩饰性地低低咳嗽了一声,伸手将小姑娘推开了一些,脸色微红——他的妻子这样不着寸缕地靠在他怀里,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成亲的男人。
“阿墨,你洗完了就先起来吧。”花满楼又咳嗽了一声,抓着毛巾开始给自己洗澡,“我很快就好。”
“可、可是你……”小姑娘难得地因为害羞而有些结巴,视线却是时不时地向下,扫过水下的某个地方,然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红。
花满楼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哑,却还是尽量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呢?柳墨归眨着眼睛,看着花满楼早就已经满是汗水的额头,心头满是自责——难怪之前自己说要一起洗的时候花满楼这么不情愿,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