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
“独孤一鹤对你们那么好,现在西门吹雪杀了他,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为他报仇,”小姑娘没有理会勃然大怒的石秀雪,依然冷着一张俏脸不紧不慢地说着,清脆的声音在这静默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怎么会不可怜?”
独孤一鹤之于峨眉四秀,难道不是就和万花谷里的大家之于她一样重要吗?她已经回不去了,万花谷里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场战乱里,她做梦都想回到大唐、回到万花谷,拼却这条命多杀些叛军为大家报仇也好,和大家一起并肩守护家国、战死沙场也好,无论结局多么惨烈她都愿意,可终究也只能是在梦里想一想,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了。西门吹雪对于孙秀青来说,不过是才见过一次的男人,就算再喜欢,能比像父亲一样的师父更重要吗?
师门、家人……这些她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为什么孙秀青、甚至是峨眉四秀,全都可以那么不在乎?
小姑娘的话说到后来,已经是也带上了颤抖。花满楼心知她必然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师门,满是心疼地轻叹了一口气,将小姑娘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孙秀青原本就已经惨白的脸色却是立时就变得更白,终于是一咬牙,拔剑出鞘,向着西门吹雪刺去:
“你杀了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连剑都没有拔,只是随手一拂袖,孙秀青左手的剑已经“叮”地一声敲在了她右手的剑上,整个人都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西门吹雪这次连看都没有看她,只是冷冷道:“你们全上也没有用,若要报仇,不如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出来!”
孙秀青一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和青衣楼有关系?师父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说青衣第一楼就在……”
话音未落,一道乌光伴着“铮”的一声轻响忽然间从窗外一闪而入,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花满楼衣袖一扬,卷着跌倒在地的孙秀青一下子退了开来,西门吹雪同时拔剑——一根细如牛毛的飞针就这样打在了他手中剑的剑身上,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后便掉到了地上。陆小凤脸色一凝,刷的一下从另一扇窗中掠了出去。
柳墨归揉了揉因为先前情绪激动而微有些发红的眼眶,走到西门吹雪身前,蹲下身来,看着地上那根在光线下泛着幽幽冷光的飞针,片刻后仰起了头:
“有毒。”
西门吹雪点头,转头看向几乎已经完全呆滞了的孙秀青,依然是声音清冷:“青衣第一楼在哪里?”
“啊?在、在珠光宝气阁后山的小楼上。”孙秀青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茫然无措,几乎是下意识地如实答道,却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终于也只是傻傻地问了一句,“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西门吹雪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她,在得到了答案的同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转了身,撩开木屋的门帘大步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冷得犹如寒潭积雪一般的声音在一点一点缓缓消散——
“不义不孝之人,不配让我拔剑。”
……
陆小凤一行人本来是要去找霍休的,但现在他们却又再一次回到了来时所住的客栈里——青衣第一楼是不是真的就是霍休的那座小楼?在去之前,总要先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行。
“霍休究竟和阎铁珊、独孤一鹤一样是无辜的,还是确实是青衣楼的主人?”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后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他没有再贴假眉毛,他的眉毛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异常来了。
“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愿意我们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在孙秀青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打了毒针进来,”花满楼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然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引我们去怀疑霍休。”
陆小凤耸了耸肩,拎起酒壶倒了一口酒——他已经馋了一个上午了,直到现在才终于喝到酒,忍不住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摊手道:“我追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人。”
花满楼的眉头蹙得更紧。
西门吹雪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专注地擦着剑,似乎他们的对话与他丝毫没有关系。
柳墨归这一次却是难得地也没有参与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讨论,而是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片刻后终于是起了身,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面前,咬了咬唇,轻声道:
“独孤掌门,你……喝杯茶吧,不要太难过。”
“多谢柳姑娘。”坐在窗边的男人抬起头,接过茶杯,向着小姑娘点头致谢——赫然就是原本应该已经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一直都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身为高手和一派掌门,身上从来都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威严,可这时候他的神色却竟似是带着些许的颓然,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几岁一样——对弟子们悉心教导近二十年,他“死后”却竟是没有一个人立时想到为他报仇,哪怕他其实并不希望弟子执着于仇恨、只希望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此时此刻却也难免有些心灰意懒,更何况又知道了他素来引以为豪的弟子们在外竟是这样嚣张跋扈、毫无教养……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心里对峨眉四秀越发厌恶了起来,却到底是不忍心看着一个长辈这样难过,忍不住轻声道:“独孤掌门,你……”
“无妨,”独孤一鹤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安慰自己,声音略有些低沉,却很是温和,“是我教导无方,请你们见谅,也多谢你们救她。等此事了结,我就带着他们回关外峨眉,好好教导,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弟子。”
独孤一鹤的脸上还是严肃得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是出乎意料的慈爱,柳墨归觉得恍恍惚惚间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师长们在对着自己温和地笑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倾过身,伸手似模似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着眼睛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小时候可调皮了,师父们看见我就头疼呢,现在不是也讨人喜欢得很?你这个师父这么好,教一教,一定就会好起来的!”
独孤一鹤愣了愣,终于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神色越发温和:“你说得对,教一教,总会懂事的。一个月不行,就教一年,再不行,就教十年,他们是我的弟子,我总该教好他们。”
小姑娘笑盈盈地点头,干脆就捧来了自己的茶杯坐到他的身边,给他讲起几件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迹,独孤一鹤脸上的郁色终于一点一点散去,素来严肃的脸上竟也渐渐地开始有了些许微不可觉的笑意。花满楼侧过头听着小姑娘清脆活泼的声音,无声地笑了起来,眼底满是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庄主不会喜欢孙秀青的,大家放心……
话说晋江出了个新功能,存稿可以提前曝光,于是我就迫不及待地用了——下一篇文的封面和文案我已经搞定了,大家可以先戳进来收藏,免得到时候找不到。等到墨墨这篇文完结之后,马上就开始更新城主的文!戳:
《'剑三+陆小凤'鹤归孤山》
文案:
西门吹雪: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叶丹歌:(举重剑)此剑乃天外陨铁借熔岩之火淬炼而成,重……六十三斤七两。
西门吹雪:……
叶孤城:……
&&&&&&&
叶丹歌:(掂了掂,一脸惊恐)城主你怎么这么瘦,只有两把剑那么重?!快好好补一补!
叶孤城:……(面无表情看插在地上的重剑)你先放我下来。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藏剑萝莉忽然间穿越到了陆小凤世界里的故事。
逍遥此身君子意,一壶温酒向长空。以心为剑,是为藏剑。
、小楼
第四十六章
小楼
见屋内的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小姑娘便极有分寸地住了口不再多说——毕竟;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霍休在这件事里到底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小姑娘退到花满楼的身边坐下;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起一张小脸眨着眼睛看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求表扬求夸奖的意味——花满楼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将她的手握进了掌心里,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趴在他的肩头转头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你真厉害”的眼神;见小姑娘笑得眯起了眼睛;立时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满楼一眼,这才摸着胡子去问独孤一鹤:
“独孤掌门,你觉得呢?这消息是真是假?”
“我与阎铁珊时有来往,他家中的西席苏少卿正是我的弟子苏少英,”独孤一鹤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但我们与霍休原本就不相熟,自入中原后更是再无联系。日前得了消息说霍休的小楼便是青衣第一楼,半信半疑之下,才带了弟子入关。”
半信半疑——那就又是说了等于没说,谁也不能肯定真假。
几人一时间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小姑娘却是忽然间举起了手示意有话要说:
“你们说霍休那座小楼里有一百零八道机关埋伏,除非是受他邀请,否则任是谁进去了都难活着出来,可是青衣第一楼据说也是机关林立,有去无回,说不定就是同一个地方呢?” 小姑娘似乎是也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毫无根据,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就是有一点点直觉……不如我们先去霍休那里看看吧?大不了大家小心一些,不要像原本计划的那样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看看他怎么说。反正,机关什么的,我都不怕的!”
小姑娘聪明归聪明,却到底是心思单纯,倒是不像他们一样瞻前顾后……陆小凤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一边喝着酒一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阿墨,我们的身家性命可全都靠你了啊?”
小姑娘仰起头,信誓旦旦地一拍胸口,脆生生地点头应下:“包在我身上!”
……
珠光宝气阁后的山坡上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便是霍休的小楼了。陆小凤、花满楼和柳墨归三人正不紧不慢地走在林间,往小楼的方向而去——对付机关,自然是全靠柳墨归,西门吹雪对此兴致缺缺,便留在了客栈里。
三人行走间并未做丝毫遮掩,不只是不怕被人发现,甚至还反而像是生怕小楼里的人发现不了自己——他们本来就是光明正大来找霍休的,并不需要躲藏。
“听说霍休的武功很不错?”花满楼一边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前走,一边似是随口问着。
陆小凤点头:“他练的是童子功,我敢保证,他的轻功、内功和点穴术,绝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
走在花满楼身侧的小姑娘在听见“点穴术”三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脸上立时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花满楼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示意她安分一些,笑着道:“若是能有恒心练童子功,那么随便练什么别的功法也一样会有大成就的。”
“才不是呢!”小姑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满脸的都是不赞同,“师兄说啦,阴阳和合本就是天理,若是不喜欢女人,不娶妻就是了,何必非要练童子功?倒像是被硬逼着不能去接近女人,时间久了,心里就会憋出毛病来了!所以练童子功的人多半都阴阴沉沉的不讨人喜欢!”
陆小凤闻言,立时挑眉“啧”了一声,活脱脱一副遇到了知己的模样,大有同感:“你师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