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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山林间有风吹过。
夜风里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抚在人的脸上,宛若情人间低喃含笑的眉眼和柔软的唇。
对于现在这个场面,花满楼略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下,柔声开口道:“霜晴——”
话音未落,那座简陋的小庙宇里,提着钢鞭、跨着黑虎的黑面山神像,突然从中间裂开,一条四尺长的钢鞭,突然断成七八截。巨大的山神像也一块块的裂开,染着色的石土块哐啷啷的滚落在地上。
庙宇周围,顿时尘土飞扬,烟尘弥漫。
霜晴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了下眼睛,防止沙土飞到眼睛里迷了眼。
上官飞燕却抓住时机,一招袭向霜晴。
最为擅长听声辩位的花满楼是唯一一个不被飞起的烟尘所困扰的,在掀起的漫天灰尘中,他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霜晴和上官飞燕之间的动作。瞬间出手拦住了想要偷袭霜晴的上官飞燕,却再没拦住反击速度着实惊人的霜晴。
——上官飞燕的手被花满楼挡住的时候,还有些眯着眼睛的霜晴已经挥剑一招剑影留痕将人击飞了出去,鸾歌凤舞火红色的孔雀羽剑穗划出一道令人惊艳的弧度,旋即接上一招剑气长江,直指上官飞燕右肩。
上官飞燕被剑影留痕打飞出去,又被霜晴冰寒的剑气击伤,摔落在地之后,却是伶俐的一个翻滚,一手捂着受伤的右肩,转头就跑。
霜晴刚想要纵身追过去,却被陆小凤和花满楼双双拦下。
花满楼淡淡的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却让人分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在有些迷离的夜风里,蓦地,便有了几分令人落泪般的伤感。
陆小凤挡在霜晴面前,道:“让她走吧,想必,她也是有苦衷的。”
“……”霜晴只是深深的看了陆小凤和花满楼一眼,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把甩开他们两人挡在前面的手,转身往庙宇里,刚刚碎裂开的山神像那边走去。
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直接被霜晴甩在后面。
花满楼的脸色有些苍白,从刚刚上官飞燕被霜晴截住用剑指着,上官飞燕的楚楚可怜与霜晴的咄咄逼人,然后又是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再到上官飞燕趁乱偷袭霜晴不成反被霜晴一剑击伤,自己拦了上官飞燕,又阻拦了霜晴……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几人之间,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花满楼的情绪,似乎有种说不出的低落
陆小凤看着霜晴的背影,无奈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低声对花满楼说道:“怕是真生气了……”
花满楼微微一怔,倾听着霜晴平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也是只能无奈苦笑。
漫天弥漫的尘土散去后,终于可以清晰的看到,碎裂开的山神像后面的墙壁上,竟有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被挂在了半空中。他的胸膛,赫然被一双判官笔所刺穿,甚至还钉在了山神像后面的墙壁上,在判官笔的尾部,还悬着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那两条黄麻布上,赫然和之前载过萧秋雨的那辆黑色马车上的内容一样,同是用未干透的鲜血写成。
萧秋雨命大,被人追杀后遇到陆小凤等人,侥幸一息尚存。独孤方却是在这偏僻孤冷的山神庙中遇害,早已鲜血流尽,含恨而终……
独孤方此人,霜晴当然不认识。可是,她认识那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也认识那上面的两行字。
尤其“多管闲事”那句话,毫无疑问,依然是留给陆小凤的。
霜晴轻轻叹了口气,一双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睛在迷离的月色中,宛若星辰,她认真的看向陆小凤,意外平静的说道:“看到这番场景,有没有后悔刚刚放走那位上官丹凤?”
陆小凤只得苦笑,承认道:“后悔。”
霜晴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没有陆小凤想象中的冷笑,也没有丝毫的冷嘲热讽,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他,半响,才十分平静的说了一句:“嗯,你后悔去吧!”
说完,霜晴转身就走了。
走得毫不犹豫。
沿着下山的方向,施展轻功“暗香掠影”的身姿轻盈如风,转瞬间,那道裙裾翩翩的暗蓝色曼妙身影,竟是已经消失在了薄雾渐起的深深夜色里。
即便是酷暑的夏日,山间的夜风也带有几丝湿润的凉意。湿润的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陆小凤顿时怔住。
雾里看花,人在雾中,身影依稀,终于消失不见……
陆霜晴这是,连她说要好好保护的花满楼都不管了?!
这般说走就走——不,连说她都懒得说,分明是转身就走……
良久,陆小凤转身看向神色间难掩失落和怔然的花满楼,再一次无奈的苦笑道:“怕是真的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十字的一颗地雷,鞠躬!!!
陆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花满楼和陆小凤一起踩雷了~
第20章
山脚下的山村野店里,房屋简陋,灯火暗淡,酒桌都是破破烂烂裂了缝的木头,坐在大小不一高低不同的旧椅子上,“咿呀”作响。
周围弥漫着一股劣酒的味道,锦衣华服的温润公子花满楼和只剩下两条眉毛的风流浪子陆小凤就对坐在这样一家破旧的小酒店桌边,仿佛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山野小店里,掌柜的既是店家老板,又是干活的小二伙计,肩上搭着一条已经有些看不出原色的抹布,正趴在简陋的木板搭成的柜台上面犯困。
一盏光线微弱的油灯,在山间的夜风中微微摇曳,灯芯偶尔炸出朵小小的灯花,发出轻微的声响。
陆小凤手里拿着两根长短不齐粗细不均的筷子,叮叮当当的敲在盛酒的粗瓷碗上,音调一点也不准的摇头晃脑反反复复的唱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千杯不醉的陆小凤似乎被这山村野店的劣酒给灌醉了,他就这么手里敲着,嘴里哼唱着,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话。
陆小凤唱一遍,花满楼就喝一杯。
陆小凤再唱一遍,花满楼端着杯中并无多少酒香的劣酒又是一饮而尽。
等到神色有些郁郁的花满楼将桌上的酒全部喝完,陆小凤还在继续反复的唱那两句的时候,花满楼终于忍不住了,无奈道:“我不是说你唱得不好,不过,你能换两句再唱吗?”
眼睛里些微有了几分醉意的陆小凤抬头看了对坐的花满楼一眼,摇摇头道:“你能少喝两杯吗?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会借酒消愁。”
花满楼微微笑了一下,无比温柔的笑容里,却有几丝说不出的怅然。
很少喝酒、今天喝了许多却没有一丝醉意的花满楼,还有最爱美酒、似乎已经醉了的陆小凤两人互相对着苦笑了两下,一时间,气氛竟陷入了一种满是寂寥的沉默。
花满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霜晴现在会是在做什么?”
陆小凤一怔,旋即苦笑,道:“反正不会是在一家酒馆里像你一样借酒消愁!”
霜晴离开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后,也没去动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只是径自叫出了踏炎乌骓,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马鬃,然后从背包里摸出几颗紫花苜宿递给它,自言自语道:“这两天光顾着跟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两个人跑来跑去的了,也没时间给你挖马草。皇竹草早就没了,甜象草这两天也被你吃光了,现在只剩下五六十颗紫花苜宿了!”
踏炎乌骓才不管霜晴说了什么,看到紫花苜宿后,终于肯松口不再继续叼着霜晴的衣袖,转为开始慢条斯理的嚼马草。
“就知道吃……”霜晴看着踏炎乌骓,喃喃道:“包里大概就剩下三百金了,保护花满楼那个任务的奖励,估计是拿不到了,偏偏任务还放弃不了,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真糟心……”
对于霜晴的念叨,踏炎乌骓的反应是把嘴里的马草吐出来,然后又叼了霜晴一袖子口水,换一根马草继续嚼……
霜晴瞅着自己被踏炎乌骓印下好几个**的牙印的轻容纱长袖,嘴角抽了抽,轻轻的往马头上拍了一下,示意还在嚼马草的那货跟上,转身寻了山间的小溪,蹲下身去,简单的用溪水将衣袖浸湿,将上面的口水印洗干净之后,才拖着**的袖子翻身上马,径自下了山去。
山脚下,竟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深夜里,连鸟雀的叫声和虫鸣都消失了。
霜晴没有下马,只是拉了下踏炎乌骓的缰绳,停在了那里,带着火红色孔雀羽剑穗的双剑鸾歌凤舞被她轻轻的握在手中,雪白锋利的剑身被长袖半掩,只有精致耀眼的剑穗从长长的轻容纱水袖下露出来,在夜雾迷蒙中,令人惊艳。
“马车里那个是什么人?出来!”霜晴手中按剑,平静的抬起头冷声道。
一个年轻公子应声从一辆隐在阴影里的马车中走了出来,他的步伐缓慢而平稳,很快便从阴影里走到了霜晴前面,“陆姑娘好眼力。”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时缓慢而温和。这是一个很骄傲、也很自信的人。
霜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既然对方连自己的名字姓氏都能叫出来,而且还能在自己和陆小凤、花满楼分开之后在山下等着,那么,想必也自然也清楚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刻意赶在深夜这会儿找过来,有什么目的,即使霜晴不问,他自己当然也会说清楚。
“珠光宝气阁今日设宴,在下特来邀请陆姑娘。”那年轻公子温文尔雅的笑道。
霜晴抿了抿嘴唇,视线缓缓的从那年轻公子身上扫过,眨了眨眼睛,认真的开口问道:“第一,珠光宝气阁是什么东西?第二,你是谁?”
霜晴的言语听来好似有些不客气,可惜,却并非刻意挑衅,而是真的在询问。
那年轻公子微微怔住,似是未曾想到,这江湖上,竟然真的会有人不知道珠光宝气阁的大名,尤其,陆霜晴这一路上还是和陆小凤、花满楼等人相熟同行。
“在下霍天青,乃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随即便坦然答道。
霜晴微微点了点头,又提醒他道:“你还没说,‘珠光宝气阁’是什么呢!”
霍天青一贯从容不动、处变不惊的表情是真的有些挂不住了。
在他报上名字后,陆霜晴的态度,分明是只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是珠光宝气阁总管这一身份而已,却对江湖上霍天青年纪之轻、辈分之高、武功之妙全然不了解!
霍天青在沉默片刻后,依然缓慢而温和有力的解释道:“关中珠光宝气阁乃是山西阎铁珊名下……”
等到霍天青把话全部说完之后,霜晴才有些奇怪的望着他,慢慢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阎铁珊,同样也从来不曾和珠光宝气阁有过丝毫牵扯,我不明白,珠光宝气阁挑在现在这个时间,三更半夜的设宴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还要三更半夜的跑到山里来邀请我去赴宴?”
霍天青被霜晴反问的顿时怔住,刚想开口,却又被霜晴打断道:“我懒得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问题了,不过,你告诉我珠光宝气阁邀我赴宴的原因的时候,最好先考虑清楚。”
霍天青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他紧紧的盯着霜晴,霜晴也好奇的回望着他,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良久,霍天青终于一派沉稳的笑着说道:“在下也邀请了陆小凤陆公子,花满楼花公子,之前霍某从友人处获悉,陆姑娘和陆小凤、花满楼三位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三位也好借此闲谈一二,消除隔阂。”
“你那位话多、事多、还什么事都知道的友人可是金鹏王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