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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灵魂都合为了一体,现在要他承认过错,要他放弃声望,要他归还财富,他不甘心!
阎铁珊看了看周围,忽然站起来说,“霍总管,送客。”
说罢,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他已率先拂袖而去。
然而,一个白色身影忽然现身,悄无声息地挡住了他的去路,只听那白衣人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下。”
那人白衣胜雪,手持一柄古老而形状奇特的乌黑长剑,冷峻地看着阎铁珊。
阎铁珊青筋暴起,一脸防备姿态,吼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他的声音已不再是尖尖细细,而是粗声粗气。
陆小凤道,“奉劝严总管最好还是留下,剑神的剑,并不是用来观摩的。”
、第三十二章
既然做了亏心事;就不能不怕鬼敲门。阎铁珊作为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花钱养一些为他卖命的死士。
有人拿钱买命;自然就有人卖命换钱;只要阎铁珊给他们的钱足够多;性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所以当西门吹雪拦住他去路的时候,水阁周围立刻有五个身影从不同方位的窗口飞身而入,护在阎铁珊周身。
这五人手持形态各异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看光泽,便能分辨出是武林中上乘的外门兵刃,显然,这五人均是武林中的佼佼者。
雁翎刀率先发难,瞬间刀光四起,已向西门吹雪刺出七刀。其余兵刃亦不甘示弱,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助攻。
然而西门吹雪甚至都没有半点犹豫或惊讶,只见雪白衣袂轻扬,伴随着一声凌厉的呼啸,长剑已然出鞘。
永远没有人了解他的剑为何那样无情,就像他也同样不明白为何这世间总有那么多人愿意找死。
西门吹雪从不耍花招,所以他刺出的七剑,剑剑都刺穿了敌人的咽喉,干净利落,绝不留情。
他的衣袂仍然洁白胜雪,可是他的乌鞘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七个人的鲜血。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剑上的血。
血一滴一滴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迅速变暗变黑,凝固成块,就像那七位高手一样,就此陨落无息。
阎铁珊自然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因为他只在意他自己的。眼见这七人已死,他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他不断呼喝,水阁之外便不断有死士涌入。
然而,相比这边闹出的动静,圆桌上却还有几个人端坐其间,纹丝未动。
陆小凤没有动,他只静静地看着形势的变化。
霍天青也没有动,因为他认定陆小凤是最厉害的对手,只要陆小凤不动,他也绝不动。
花满楼也没有动,此刻,他的心中只充满了深深的悲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人明明不用死,却因为这放不下的执念,白白葬送了性命,该说他们是值得怜悯,还是该说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
“哐”地一声,马行空怒拍桌案而起,厉声道,“好你们这帮龟孙子,阎老板和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吃酒,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主人家的款待的么?!”
昔日“云里神龙”不负盛名,一出手便是鱼鳞紫金滚龙棒,棒随他手势微微一抖,瞬间笔直刺出,只听“格”地一响,龙嘴里竟弹出一柄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短剑,闪耀着致命的寒光。
柿子捡软的捏,马行空见花满楼是个瞎子,看起来那么无害又好欺负,自然首选他作为攻击目标,滚龙棒“刷”地刺向他的咽喉。花满楼听得风声,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袭来的滚龙棒。马行空脸色尚来不及变化,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他便趴在了地上,打起滚来。
原来陈圆满见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恶战在即,便想悄悄将陈有馀放到安全地带,免得她被误伤,哪知陈有馀振振有词,煞有介事地看着她说,“姐,这里既是阎铁珊的地盘,怎么会有安全的地方,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做些手脚,帮着大叔、姐夫和西门庄主赢了这场仗再说。”
陈圆满哭笑不得,“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手脚?别闹了,快躲好。”
陈有馀眼珠一转,飞快地跑回圆桌那里,趁乱钻到了桌子底下,因为她身量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陈有馀跑得快,陈圆满急忙追着妹妹回来,其时恰逢马行空用棒刺向花满楼,陈圆满见这人居然先挑花满楼下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素手一扬,喂了毒的银针便“嗖”地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而陈有馀刚钻到桌子底下,也恰好看到了马行空的卑鄙行径。
喂,你刺谁呢?那可是我姐夫!
陈有馀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随便挑了一把空椅子便卯足了劲儿朝马行空踹过去。她自幼习武,轻功脚力皆非寻常幼女可比,这一下马行空被上下夹击,中间还有花满楼使出灵犀一指夹断了他的短剑,他想脱身都避无可避,足下被椅子绊倒,右上臂中了陈圆满的银针,毒性发作痛得他哇哇大叫,再顾不得使坏。
这边厢刚解决了马行空,苏少卿看到花满楼出手,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道,“好俊的功夫,请阁下赐教!”
谁能想到原本温文尔雅的一个少年儒生,竟会以牙筷作剑。刺向花满楼的七剑,剑剑内力充盈筷尖,居然是正宗的内家剑法。
花满楼处变不惊,自桌上随意摸起一根牙筷化作剑锋,左划右挡,身子纹丝未动,却已将苏少卿刺来的七剑一一化解开来。
苏少卿年少气盛,一向以自己的剑法为傲,此刻见花满楼一个瞎子竟能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剑招格挡住,心下不禁大为难堪,下手愈发狠戾起来。剑势一波未平,又一波已然攻去,招数之间,变化奇巧诡异,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他的剑招奇,花满楼的剑招更奇,只见二人过手对招几个回合下来,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缭乱不说,苏少卿竟渐渐感觉自己每刺出一剑,花满楼似已经预知他接下来会出什么招,微笑之间便出手将他的攻势堵了回去,根本不给他回还的余地。
真是个神奇的瞎子,苏少卿不禁叹道。
花满楼感到苏少卿的剑势有一瞬呆滞,便寻着这个空隙一拨一挑,丝毫不费力气便让苏少卿的牙筷脱了手。
苏少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满楼用的这一招正是他们峨眉剑法的精髓,他不禁脱口问道,“阁下也是峨眉传人?也会峨眉剑法?”
花满楼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对于你们来说,剑法有各派之分,招式变化每每不同,但对于瞎子来说,世上所有的剑法,却都是一样。”
剑在心中,剑随心动,无招胜有招。
苏少卿愣住,似是在思考花满楼话中的涵义。
只听花满楼又问道,“阁下莫非是峨嵋三英四秀中的苏少英苏二侠?可为何却要化名苏少卿,成为阎铁珊的西席?”
苏少英见已被人识破身份,便不再否认,却也没为化名之事做出任何解释。
然而西门吹雪似对苏少英起了兴趣,他转过身来,冷冷道,“你既然也学剑,为何不来找我?”
苏少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师门的荣耀仍看得很重,面对西门吹雪的挑衅,他怎么可能退缩,于是他应战了。
他本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使出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连西门吹雪都不禁感到有些兴奋。
可苏少英也毕竟只是个阅历尚浅的年轻人,在他一生所作出的决定中,迎战西门吹雪是个绝对的错误。
在苏少英使出三七二十一式时,西门吹雪出手了,因为他已看出了这套剑法的破绽。
只一招,就足矣。
他轻轻吹了吹剑尖的血,苏少英的血。
其实这个年轻人本不该这么早死的,真是可惜,西门吹雪感叹道,深深的寂寞萦绕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但他只能死,因为西门吹雪只会杀人的剑法,他的剑从不陪任何人玩耍。
作者有话要说:呼,与小黑屋擦身而过,这几天累死我了,滚去躺平。明天我得歇一歇想想接下来的剧情,所以下一更大概在后天。
顺便以后如果我没有更新,也没有提前通知的话,大概又是被老板拉去加班了,真的很想把老板吊起来暴打一顿,每一天都在想!
、第三十三章
花满楼自然不满西门吹雪对苏少英狠下杀手。纵使苏少英是阎铁珊的西席;可他依然罪不至死,况且;他还那么年轻。
花满楼热爱一切生命;对于他来说;任何生命都有其存在的特殊意义,他无法接受如此年轻的生命在尚未达到鼎点的时候就突然陨落。
可他也知道,西门吹雪与他的观念从来都是不同的。
在西门吹雪眼中,只有剑道。一剑刺出;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此,花满楼只能徒叹奈何;他和西门吹雪可以一同协助陆小凤查探金鹏旧案,但却绝不会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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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铁珊环视水阁,马行空已被花满楼、陈圆满和陈有馀联手击败,苏少英也已死在西门吹雪剑下,他豢养的死士,大多已成为西门吹雪的剑下亡魂。
大势已去。
夜愈发深了,水阁四壁的夜明珠照耀着珠帘,显得一片珠光宝气。
眼看这一切辉煌都要成为明日黄花,他那白胖光滑的脸已经不复光泽,老态毕现。
“你们何苦这样对待一个老人?”阎铁珊道,他的声音不再洪亮,也不再是山西口音。
“上一任大金鹏王也不过是一个老人,严总管又是如何对待他的?”花满楼道。
背信弃义的人再老,也依然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这与年龄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大金鹏王”四个字,阎铁珊的面部表情骤然变得诡异扭曲起来。
他忽地展动身形,那肥胖的身躯居然如陀螺一般灵巧地转动起来,众人眼前瞬间被几十道耀眼的珠光晃花,原来阎铁珊迅速转身一撩珠帘,用力将帘上珍珠扯下,扬手射向西门吹雪、陆小凤和花满楼等人,力道之大,暴露了他的内力之惊人。
花满楼袍袖飞舞,将大片珍珠挡了回去,顺道将陈圆满和陈有馀护在身后,免得她们受伤;西门吹雪挥起乌鞘,剑光所到之处,珠光忽然全部消失,几十粒珍珠从半空落下,每一粒都被削成了两半。
似落了一阵珍珠雨,雨帘之中,阎铁珊趁乱跃出水阁窗外,陆小凤自然不会放过他,他从刚一开始就密切注视着阎铁珊的一举一动,眼见他要逃跑,立马如影随形,而霍天青护主心切,也立马飞身上前去阻拦陆小凤。
阎铁珊施展“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功飞踏湖水,掠至另一座湖心小岛。
他本是昔日金鹏王朝的高手,即使人已垂暮,身体发福,他的轻功却丝毫不逊色于当世其他高手。
陆小凤在其后紧追不舍,就在阎铁珊踏上小岛时,陆小凤忽然顿住了脚步,眼前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甚至连他都来不及反应。
只见阎铁珊忽然全身一震,一柄长剑从他的后心贯穿身体,刺了出来,血花喷溅开来,仿佛美丽而妖异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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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阁之中几乎全部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阎铁珊死在他们任何一人手下本都不必觉得太过丢脸。可是,他却偏偏死在了武功并不那么高明的上官丹凤手下。
上官丹凤自水中跃上岸,从阎铁珊背后偷袭成功。
“记住,这是你欠金鹏王朝的!”她最终在阎铁珊临死之前,来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看清了自己的面孔,好让他死也死得明白。
阎铁珊苟延残喘,本只余了一口气,可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