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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
“小姐在做什么?”钟夫人问道。
“小姐在绣房中。”
“什么?在绣房?”钟夫人吃惊不小,她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在绣房呆过?她如果一天不捅漏子,那简直是奇迹了。怎么去了趟人间,回来就转了性子?
钟夫人有些疑惑的隔窗望去,只见女儿当真坐在案前,手执一块白绢,一手执针,却是半晌没有动静。她虽坐在那里,却是神情缱倦,若有所思。过了半晌,却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本就白嫩的面庞,此时却红润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而她的面前,放着一朵轻巧别致的红色绢花。
钟夫人笑道:“女儿,今日怎得做起针线来了。”
话犹未了,娉婷一惊,一针扎到手指头,复又跳起来,用口吮着手指头,嗔怪道:“娘,你吓了女儿一跳。”
钟夫人戏道:“这却是娘的不是了,不该打扰女儿的好梦啊。”
娉婷跺着脚:“娘,您又取笑人家。”
钟夫人道:“噢?我这是取笑。对了,我听你父亲说,要请大元帅来咱们家做客呢。”
娉婷立时树起了耳朵,却把一颗头低了又低,嗔道:“这与女儿有什么关系?”
“是啊,其实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虽然他曾救过咱全家人的性命,但是有爹爹妈妈出面,也算给了他面子了,到时侯,你就在这绣房,哪里也不许去。”
“娘!”
“对了,他可还是蛇妖呢,先是妖,就不成,好说不好听。本身又是条蛇,蛇是什么东西,阴险淫荡,狠毒非凡……”
“娘,您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蛇妖怎么拉,我们也不过是鬼。牛鬼蛇神,也差不到哪去。他现在可是鬼域的大元帅,比爹爹也差不了多少。娘您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呢?”
“哟,急了,急了。呵呵。娘过什么河,拆什么桥了?放心,拆什么桥,娘也不会拆自己女儿的鹊桥。娘是试探着你玩呐。明白了你的心思,娘心里也就有底了,我去和你爹爹说。”
娉婷羞的满脸通红,忽然捧着脸跑出房外:“娘,您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钟夫人笑道:“这丫头,长大了。”
……
当钟夫人将此事告知钟钥的时侯,钟钥惊道:“咱们的女儿当真喜欢上他了么?这可难办了,他是妖,而她却是半鬼之体,相差太远,怎能婚配?”
钟夫人道:“怎么不能?”
钟钥摇头:“她是被你宠坏了,她哪里知道,她与他之间,有着多大的鸿沟。他是妖,她是鬼,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钟夫人脸色一沉,道:“怎么不可以,佘夭救过我们全家的性命,他少年老成,处事稳定,现在又是鬼域元帅,怎么不能和女儿成亲?再者说,他和女儿之间的差距再大,还大过当年你我之间的差距么?”
钟钥一愣,刚毅的脸渐渐温柔,叫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是啊,当年若不是你是人间仙子,我是地狱鬼魂,若不是你引剑自尽,你我人鬼殊途,如何能到一起……小蛮,嫁给我,当真是难为你了。”
钟夫人听他叫自己的小字,竟是近年来少有的柔情,不由眼波荡漾,分外柔美:“那么女儿的事情呢?”
钟钥摇头道:“我看那佘夭,虽是妖类,行事却稳重可靠,若与娉儿相配,却也不算辱没我钟家。如果他肯接掌鬼域元帅,转为魂体,那么他与女儿的事,未尝不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佘夭却开始准备离开了。
事实上,他现在心智并未完全开放,对男女之事,还是似懂非懂,并没有想到太过深入。对于权势,他从来都不是热衷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封为鬼域大元帅。他满心都是好笑,自己一条蛇岂能当什么元帅。看看下属们,却都是熟人,先一个是石敢当,其次郑峥嵘、鬼霸、冰鬼、蜘蛛怪等当日在穆府交手的人皆在其间。而鬼帅留下的禁卫,他交由郑峥嵘来统率。那些禁卫遵鬼帅临去时号令,认佘夭为主,为他效命,却也忠直。
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认为,他并不是当什么元帅的料,更重要的是,他不打算留在鬼域。对他来说,师傅的遗命是最重要的,所以,离开是必然的选择。
而且,有这些人在,有没有自己这个形式上的元帅,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吧。
他来到鬼王厅,所有鬼都知道他的身份,纷纷向他行礼。佘夭点点头,快步进入厅中。
“鬼王殿下可在?”他问一个护卫。
“回大元帅,殿下正在内厅相侯。”
他知道我要来?佘夭不由对鬼王的本领暗叹一声。
轻轻进入厅中,现在的鬼王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没有任何力量的老人,在灵台炼化了肉身,恢复了真实的实力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深沉广阔,看不到边际。然而,一阵阵无形的威压就从那具躯体中透出来,让人感到肃然,感到惶惑,从而心生)畏)惧(网)。
不过,佘夭并不在意。他拱手道:“殿下。在下有事相告。”
鬼王回过身来,他看了佘夭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当这个大元帅。”
佘夭一笑:“您猜对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要知道,这个位置,无数人盼一辈子也盼不来,你却居然不要。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呢,还是傻呢?”
“我既不聪明,也不傻,我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殿下,还请收回承命。”
“唉,你这样一个人才,我却留你不住,是孤王德薄么?”
佘夭摇头:“佘夭修行日浅,年纪幼小,难当此重任。鬼王殿下执掌鬼域,只要善待群鬼,造福一方,何愁不能得到拥戴,不能得到良臣良将呢?”
佘夭辞去大元帅之职的消息如一阵风,吹遍整个鬼域。群鬼有的惋惜,有的疑惑,有的敬重,有的暗喜,种种表现,不一而足。
石敢当等人力劝佘夭留下,佘夭只是微笑,但他做的决定,却是无法更改。对于此,诸鬼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设下宴席,准备为佘夭送行。
待到众鬼前来相请之时,却忽然发现佘夭住的小房间竟是空无一人,只有大元帅的金印放在案头之上。
石敢当长叹道:“来如光影,去似行云,这等萧洒如意,当真是我辈难及啊。”
钟钥叹着气回到府中。
钟夫人问道:“怎么了?”
钟钥摇头道:“这个小鬼头居然放下元帅的大印,自己走了。”
钟夫人急道:“这可怎么办?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钟钥叹道:“这个年轻人,我怎么都看不太明白。”
后院忽然传来丫环的声音:“小姐,你去哪里?”声音忽然停住了。
“遭了,女儿听见了。”钟钥夫妇向后冲去,只见小丫环站在后院当中,张开双臂,做出拦阻的样子,可是却张口结舌,有如木石,一动也不能动,她被定住了。
钟钥道:“传令府兵四处探察,发现小姐行踪立即汇报。这丫头,她会去哪里?”
钟夫人嗔怪的看他一眼:“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呢?她定是去追佘夭佘桃之去了。”
“血岩,你能闻到你主人的气味么?”
“小姐,我可以,我当然可以,只要您不再打我,我保证能找到主人的方向。”
“不打你,不打你你能听话?哼,你们这些蛇,没一个好东西。我现在这个夜光寒宝镯是娘才给我的,威力比原来那个更大,如果见了他,我非电死他不可。”
“啊!好小姐,你现在电的是我啊。我可没有招过你。”
“谁让你也是蛇,而且是他的仆人呢?”
一人一蛇,向着苍茫的大漠深处追去。
第一章 遭擒
第一章遭擒
佘夭放弃了鬼域大元帅的位置,挂印离开了鬼域,继续东下。他的目标是中土,是继续历练自己,以便在三年后回蓬莱挑战那名动天下的普化尊者,得到师傅所说的秘密。这是师傅的遗嘱。眼下虽然离了楼兰和鬼域,却还有大把的路程要赶。他继续向东,准备走古丝绸之路,入玉门关,前往中原。
这一路上除了沙漠,便是戈壁,天地浩瀚,宽广无限,怎么也望不到边。
佘夭自己一人前行,有法术护身,又历来孤独惯了,却也丝毫不以为苦。这样走走停停,行了五六日,已走出三千余里路。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小妖,倒也没有遇上什么事。这一日行得有些倦了,打算休息一下,前面有间被沙埋了一半儿的破庙,便住了下来。
此庙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祗,好像是个女身,身上的衣服本是彩色的,可是此时却只斑驳一片,连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香案塌了半边,四壁空空,连个门窗都没有。佘夭也不在意,只要有地方落脚便是了。这里虽然差点儿,但还是可以挡住风寒。虽然佘夭并不在乎风寒,但是有间房子总比露天野外好些。
睡到半夜,佘夭忽然醒来,耳边似乎有着奇怪的水声。日间他曾看过,一眼望出去百十里,全是黄沙,连棵枯树都没有,此时怎么反倒有水声呢。他只怀疑自己是幻听,可是却忽然感到四周有异,睁开眼睛,四外皆是白茫茫的雾气,浓厚的好像是要凝固了一样。看不透它的实体,只能感到它的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气。
师傅说过,物若反常便为妖。
今天看到的这雾太反常了。
很明显,雾里面含着丰富的水份,这水气中还有一种撩拨情思的暖意。让他不自觉的想到桃花源的花朵,眼前接着就出现了小仙子紫瞳那清纯而天真的目光,她轻盈的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从一棵树飞上另一棵树,她坐在花芯里,一边甜甜的吸着花中的蜜汁,一边向他叫道:“小哥哥。”
佘夭不由停下了身子,轻轻走上前,正在应声,旁边又有一袭绿色的衫子在轻盈的跳动,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小蛇哥哥,你怎么偷着跑了?我找了你好&书&网}久,都没有找到你。”佘夭一回头,却是娉婷那亦嗔亦喜,鬼灵精怪的样子。
不对,这不对,佘夭在一阵温婉之中,内心升起警兆,这是幻觉!
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甜香,吸入鼻孔。
佘夭觉得全身上下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些发热。他想要起身,但是他才转过身子,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接着,他倒下了。
“哈,果然是一条小金蛇,嗯,不错,正好用来配药。”
一个青袍的人影在雾中走来,进入神庙,把佘夭抓起,纳入袖子里。
佘夭软绵绵的,一动不动。
这是一片很大的湖泊,湖水清的好像透明的天空。
可是诡异的是,这片湖泊就在沙地上,即不向下渗,也不向四面流。它就像一个活物,停在沙丘之上,一闪一闪的波动着。
湖面上,居然有一艘船。这船是用南方的竹子制作的,看起来轻盈而匀称。它就像是一只乖巧的鸟儿,平静的栖落于这湖面之上。
风鼓动着白绵的帆,浪拍打着青色的舷,如诗如梦,让人心醉神迷。
好多女子赤着光洁的身子,在船周围的水中游动着,像是一尾尾快乐的美人鱼。日光落下,照在她们那美丽的裸体上,那身子都像是半透明的。
当中一个女子懒洋洋的游回船边,湖水就像是她的身体和手臂一样,轻盈的将她向船上一送,她一手抓住船舷,翻了上去。身体轻盈宛如御风,浑不受力。全身关节灵活如蛇,动作飘曳如梦。
她坐在那里,一道水流在她身上迅速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