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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尘身子僵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哼!茉莉心底暗笑,于是冷冷地道:“你把我当成了我姐姐,你做的事,我、我说不出口。”
谢轻尘放下手中的粥碗和汤匙,抬起头来,突然问道:“什么时候?”
“从酒馆里出来以后啊!”
“在大街上么?”谢轻尘身子蓦然往前一倾,盯住她的眼睛,又追问了一句。
他星辰般清亮的眼睛一下子近在咫尺,茉莉竟觉得几乎不会思考了,不禁脱口而出:“对啊!”
谢轻尘怔了一下,然后“噗哧”一下笑了,他坐了回去。
茉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红了脸。她本想说得十分严重,吓他一顿,或者,甚至可以来要挟他一下!可是这样一来,倒好像自己特别希望他做过些什么一样!
“我,做什么啦?”谢轻尘又慢条斯理地喝起粥来,“抱了你一下?”
“嗯!”茉莉低着头,重重地用鼻音回了一句。
“还有呢?”他又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你还想有什么啊?”茉莉终于气急败坏。
谢轻尘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笑了:“那就是没别的啦?”
茉莉怔了一下,终于叹一口气,她已经没有兴趣再跟他玩下去了:“没有了!”
“对不起!”不想谢轻尘却正了神色,认真地道。
“一句对不起就想打发我么?”茉莉却咬牙切齿地道,“哼,谢轻尘,你敢惹我?等着瞧,我会要你好看的!”
谢轻尘看着她又变得愤愤的神色,摇了摇头:“看来,我昨日一定是说了叫你十分生气的话!”
“不错!”
“我说了什么啊?”谢轻尘好奇地看着她。
“偏不告诉你!急死你!”茉莉咬牙道——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为何生气!昨日他说了什么?其实,他只不过是在向已然故去的姐姐表白心迹而已!可是,为何要对着我说呢?过分!
“随便你!”谢轻尘叹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有人敲门。
谢轻尘去开了门,那小二站在门口:“客官,有人托我给你送封信!”
“我?”谢轻尘意外地看一眼信封,上面却什么也没有写,他微一蹙眉,对桌子偏偏头,“放在那里吧!”
小二把信封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谢轻尘这才用“断魂”将信封轻轻挑开,里面露出一张素笺,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日午时到‘半山亭’,用你自己换越冰莹!”
谢轻尘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周身血液蓦然冷凝:越冰莹?这个小傻瓜又落在什么人手中?袁如笙到哪里去了?
“怎么啦?”茉莉看到他突变的神色,忙凑了过来,也不禁大吃一惊,“啊?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谢轻尘叹一口气。
“她不是和袁如笙在一起么?那袁如笙哪里去了?”茉莉蹙眉道。
谢轻尘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什么人这么厉害?我和她分开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将她掳了去?莫非又是魔教那帮妖女?可是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魔教妖孽人数众多,找个人还不容易得很?”茉莉道,“再说,你又不掩不藏,稍微打听一下,也找到你了!”
谢轻尘瞟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作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茉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我能怎么办?”谢轻尘苦笑一下,“人家在暗处,我在明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人家说什么我做什么了。”
“你不是真打算用自己去换那个小丫头吧?”茉莉仔细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眼中探寻到些什么。
“也许吧!”谢轻尘微微蹙了一下眉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茉莉,你哪里都不要去,等我一会儿!”
“你、你要去做什么?”茉莉愕然。
“别问!”谢轻尘垂下眼皮儿看了她一眼,“你会知道的,等着我就是!”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茉莉追出门,却发现他连自己的房里都没有去,径自骑上马出去了。
他去做什么了呢?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茉莉一把拉开门,果然是谢轻尘。
他径直走进屋里来,将背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咚”地一下扔在桌子上。
“什么啊?”茉莉大感意外。
谢轻尘却不说话,解开包袱来。
看着大大小小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茉莉张大了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这里大约有三百多两银子!”谢轻尘对着她微微一笑,“等你赎出自己来,剩下的还可以花销一时!”
茉莉只觉得喉头一梗,忙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我去赌场赢的!”谢轻尘轻轻挑挑眉,“你们那位祝大管家没有说起过么?”
“哦!”茉莉也记了起来,点点头道,“有的,他说过,只是我忘了。”
“茉莉,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谢轻尘走到她对面来,俯视着她,柔声道。
茉莉不觉后退了一步,方能跟他对话:“你的意思是,你不陪我去赎身了么?”
“对不起,茉莉!”谢轻尘眼里的歉疚真真切切,“不管我以前如何猜忌过你,可是,其实、其实我也一直希望能像对莹儿一样,做你的哥哥,关心你,照顾你!”
“你有做人家哥哥的瘾么?”茉莉眼里泛起了泪花,可是嘴里却挖苦了他一句。
谢轻尘苦笑一下,摇摇头道:“我从小没有亲人,你姐姐百合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其实你在我心里,也一直像我的亲人一样!你不止容貌声音酷似百合,连性格有时候也很像她呢!只是,谁让咱们都是在那样的境遇中长大的啊?所以茉莉,我一直提防你,一是因为你来历不明,二是因为我自己性格使然。再说了,其实你又何曾真正信任过我呢?”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敞开心扉跟自己说话,茉莉突然觉得竟有些不习惯起来,半晌方喃喃地道:“可是,你对越冰莹那小姑娘就不是像对我这样啊!”
谢轻尘叹一口气:“茉莉,我对那小丫头好,一来因为我害得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二来,其实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她是个多么没有心机的小傻瓜啊——从我认识她那一天起,她对我就从没起过半点戒备之心,哪怕她在我还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已然知道我是什么人!”
茉莉吸了口气,不觉点了点头,其实越冰莹对她又何尝不是毫无戒心呢?
“对不起,茉莉,我想我没有时间陪你去赎身了!”谢轻尘黯然道,“倘若你确实需要有人为你撑腰做这件事,那就去找我大哥裴羲何吧!我想,做这点事的面子他还有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茉莉突然觉得背心一寒,“你是以为自己——”
“谁知道呢?”谢轻尘摇摇头,又苦笑了一下,“对方将我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早已想好对付我的办法——还能不能回来,实在不是我现在说了算的!”
“不!”茉莉一把抱住了他,“你不会有事的!”
“其实,生与死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谢轻尘轻轻推开了她,“我只是觉得,好容易可以为你做件事,却偏偏不能将它做好,实在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百合——”
茉莉仰视着他,眼泪泻了一脸,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
“今日天气很好,你早些动身吧!”谢轻尘柔声道,“如果能侥幸活下来,我就去找你!你再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过身往门口走去了。
不想茉莉突然从后面又一把抱住了他,哽咽道:“轻尘哥哥,明日、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谢轻尘摇摇头,隔着衣袖拿开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茉莉,你不要怪我说话伤你!其实,你若同去,只是给我多添一分顾虑而已!甚至,可能会是多添一个累赘!”
茉莉看着他大步离开,终于一脸失魂落魄的神情,慢慢往地上瘫坐了下去。
谢轻尘到“半山亭”的时候,还不到午时,可令他意外的是,对方来得比他还早!
谢轻尘跳下马,慢慢往亭子走去,终于弄清了是什么人要对付他。除了被绑在亭子一角柱子上、嘴里堵着一团白布的越冰莹,亭子里还有五个人:两个白须的黑衣老者,两名年轻些的黑衣人,还有一名十分精干的少年,眉目间与廖顺昌父子颇有些相似之处。
谢轻尘着意地多看了一眼越冰莹,见她脸色虽然甚是憔悴,眼中却并不见泪水,不
恩怨同易 。。。
由心底暗叹一声:跟着自己这么久,每日担惊受怕,再加上这些日子的伤心折磨,终于逼得她也不得不坚强起来!
“大胆逆贼,见了少主还不下跪领死!”看到谢轻尘在亭子外五步处站住了脚步,左边那白须老者立即厉声喝道。
谢轻尘微一蹙眉,道:“驾鹤长老,你既然叫我逆贼,就应该知道我今日不是来下跪的!”
“你这欺师灭祖的逆贼,还敢来此逞口舌之利!”右边另一名白须老者脸上也升起了怒气。
谢轻尘冷哼一声道:“羽化长老,倘若庄主故意设计要将你变成他的死士,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否会乖乖听话,心甘情愿服下‘离魂丹’呢?”
“大胆逆贼,你恣意妄为,犯下滔天大罪,居然不知悔改,还敢对已故的庄主肆意诋毁!”驾鹤长老喝道,“谁告诉你庄主要设计将你变成他的死士?!”
谢轻尘冷笑:“二位长老,你们明明对当日之事已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又何必再假惺惺来问我?!”
那名少年终于开口,慢条斯理地道:“蓝枭,大家都说你是本庄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好手,我想先父并不会舍得毁了你这样一个人才——一切,也许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诚如你所言,我们对当日那件事已然调查清楚,叫山庄灰飞烟灭的另有其人,可是,与金雉私下相好,还有叛逃山庄,总是你所犯之罪吧?不过,如今本庄正值复兴用人之际,倘若你肯悔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少主抬爱!”谢轻尘鄙夷地一笑,挑挑眉道,“可是少主也一定知道,叫山庄灰飞烟灭的,不是别人,正是蓝枭青梅竹马偷偷相好了十年的金雉,而且就是为了给蓝枭一个自由之身,她才与山庄玉石俱焚的!不知少主是否还可以装作那么大度,跟蓝枭许下什么既往不咎的承诺呢?”
“蓝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少主终于沉下了脸。
“少跟我来这一套!”谢轻尘傲然扬起下颌,冷冽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今日不是来听你们判我什么罪的!我只想问问少主这条命是否还觉得金贵,倘若是的话,就先把那小姑娘放了!”
“大胆逆贼,你也太嚣张了些!”羽化长老勃然大怒道。
“蓝枭,你单枪匹马前来赴约,居然还敢在少主面前如此放肆!”驾鹤长老皱眉道,“你既然冥顽不化,我们也就不会再跟你客气什么!醉蜂,你先让那小丫头吃点苦头再说!”
“是!”那使尖刺的黑衣人却也还是个稚嫩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此即应了一声,便往越冰莹身边走去。
“站住!”谢轻尘沉声喝止,然后冷冷地咬着牙道,“你们谁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叫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于是,亭子中众人都看到了他手中那枚乌溜溜的小球儿。
“蓝枭,你、你要做什么?”羽化长老愕然道。
“我叫你们放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叫咱们‘极乐山庄’灰飞烟灭的东西——”谢轻尘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词儿来,“葬、天、雷!”
“蓝枭,你疯了!”驾鹤长老倒吸一口冷气,“你、你连她的性命也不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