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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话未说完,就被吴氏以眼神制止,道:“三郎,你之前蒙昧,现在也才醒来不久,规矩没学好我也能理解,只是日后还是学着些,莫让人看了笑话。”
吴氏见顾三郎一脸不明的样子,轻声道:“叶家祖上也是书香人家,后来虽从了商,规矩也不敢尽丢了,只是比起世家贵族要松泛得多。日后你在人前称静儿好歹要称一声‘妻主’。”
顾宁远抬抬眉毛,道:“我尽量。”
吴氏点点头,愿意学习总是好的,又说:“静儿身体不好,以前多亏马道姑照顾着,总算平安长到现在;虽说马道姑说有了你,静儿的病自然而然会慢慢好起来,我也不敢尽俼?总归日后你需多费心照顾静儿。”
顾宁远微微颔首:“这是自然。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向主君讨个恩准。”
“你说。”
“我想另置办一个房间。”
吴氏皱眉:“你们才新婚,怎么就要分房?以后如何替叶家开枝散叶?”
顾宁远一听,囧了,饶是他修养不坏也极想大叫,就你女儿那身体,分不分房有区别吗?不过到底记着自己是人家新娶的君卿,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吴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静儿现在身体的确有些差,若要合房只怕对她的身体也不好,日后还是请萧太医再来看看,等时机合适了再说。”
顾宁远自然是点头,吴氏斟酌了一会儿道:“宜兰院主屋东边的那屋子原本就是预备给你的,不过按规矩需婚后一个月方可迁出主屋,否则不利家宅安宁。”
原来在这里夫妻不一定要睡一个屋,顾宁远恍然,想想也就一个月,凑活凑活也能过,便道:“那自然还是应在新房里住满一个月的。只是叶、妻主体弱,每夜都少不得人进出,有时也免不了要侍女使女进出,若同睡一榻,我怕要添许多麻烦,还带累她。”
吴氏一听也觉有礼,便道:“你能这般为静儿着想,我很高兴,也好,下午我便使人去新房另支一张长榻,这个月,你先委屈一下。”
顾宁远思量一番,点头答应:“多谢主君。”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好歹静儿也是从我肚子里掉下的肉,以后你就随她叫我父亲吧。”吴氏笑得和煦。
至于顾宁远突然听到叶静致是这个中年男人亲生的,心里那股怪异的违和感又开始缠绕在心头,只是嘴上仍轻轻应着:“是,父亲。”
顾宁远和吴氏正聊着,被叶龄修拖着开小灶的叶静致由青璧推着来了荣华院。
吴氏听叶静致来了,忙起了身向屋外走去,一看见叶静致便道:“身子不好,怎么还四处走?老夫人可叮嘱了什么?”
叶静致笑道:“今天女儿的精神还好,也不觉累,祖母只是和我说了些明日祭祖的事情。”
吴氏一边引着人向正堂走,一边微微笑道:“老夫人既然已经认下了,明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倒是你,巴巴过来是想来接你夫郎罢!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对与这种调笑,顾宁远只能装作没听到,叶静致则道:“我是想着父亲定然有不少宝贝要给三郎,想过来也沾沾光拿点回去。”
吴氏笑道:“便是给了他,还不是和给了你一样,现在倒小气了。”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屋,吴氏又说起顾宁远要求分房的事,叶静致忙道是两人一起商量过的,吴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给了顾宁远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侍,当是顾宁远的贴身小侍。顾宁远也没推辞,淡淡地道了谢。
然后,两位新人便从荣华院出来,叶静致原不想问,只是仍是有些介怀,不觉就问出了口:“为何特地向父亲要求分房?”
到底叶静致是他妻子,被这么问,顾宁远还是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道:“你身体不好,总是歇在床上更好些,不分房,使女们也不好进来伺候你……”
嘴上的话是这样说着,也用同一个理由说服了吴氏,甚至说服了自己,可是顾宁远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借口。
虽然答应了会好好做这叶家少君,但是他仍没有做好准备,和这个还不算熟悉的女人同床共枕,大被同眠,便不自觉得想分开住,少些尴尬,至少,至少等更熟悉一些……
叶静致再没说什么,面上也看不出喜怒,众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宜兰院。
到了正堂,青璧领着吴氏刚送过来的小侍给顾宁远和叶静致磕头见礼,叶静致见顾宁远看着那孩子却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便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圆脸的小侍笑弯了眉眼,道:“奴下四喜,今年十三了,是前院长喜副管事的四儿子。”
叶静致道:“是个有福气的名字,不过进了宜兰院,跟了少君,这名字不免有些粗糙了,不如我另起一个。”
四喜跪下叩头道:“小姐若肯赐名,是奴下的福气。”
叶静致侧头看了青璧一眼道:“你日后就是少君贴身的人儿了,就随了青璧的叫法,以后就叫——‘绯玉’吧,‘绯红’的‘绯’,恰好应了个‘喜’字。”
“多谢小姐!”
“下去吧。”
叶静致见顾宁远看着自己,道:“怎么,那名字不喜欢吗?是你的小侍,你可以再改改。”
顾宁远原本正腹诽叶静致的小姐作派,也不问缘由就改人家的名字,没想到她转身就想让自己也尝试一下这种特权,忙拒绝:“不用……起得挺好。”
叶静致似乎并没有什么精神,也没在接话,顾宁远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叶静致点点头,又示意青璧扶自己进屋,顾宁远也十分自觉地搀住了叶静致另一边胳膊,把人扶到内室。
绿梳等人也进屋帮着点起暖炉,和青璧一道替叶静致换下了婚服,顾宁远站在一边帮着拿过叶静致脱下的衣服,眼睛却不好意思往她的方向看,只能把视线牢牢放在挂在自己手上的衣服。
直到叶静致被安置到床上,顾宁远才终于有借口逃出来:“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叶静致原本有些闷闷的心情莫名地疏散了许多,闭上眼慢慢沉入睡眠。
等叶静致睡醒,已是掌灯时分,青璧伺候叶静致吃了药,又道:“少君还在等小姐吃饭。”
叶静致突然心里莫名一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一道吃饭,但却是他第一次等她,他向来贪吃,因为自己纵容,在饭桌上也没什么规矩,喜欢什么就占着什么,自己吃得不多,每日看他吃也觉得欢畅,今日他竟等着自己,叶静致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受。
受宠若惊?不对,或者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却是让她心里有种不同的涌动。
叶静致穿了件常裳,裹着裘衣便由青璧扶着到了偏厅用饭。
宜兰院离主宅中心较远,自己另有厨房,只是叶静致不常吃饭,时不时还有主君老君送菜过来,厨房煎药比做菜用得更多,大厨们也没机会一显身手,现在来了少君,厨房里的仆从瘪着劲儿要给少君做顿好的,这第一晚的饭菜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顾宁远显然没有被这桌菜给征服了,每道菜都略略尝了一口,细嚼慢咽,吃了七分饱就停了筷子。叶静致饭食吃得向来就少,现在也就是陪着顾宁远稍稍尝了几口,见他比过往少了一大半的饭量,对青璧道:“吩咐厨房,日后不必备上这么多,每日四菜一汤或一羹就好,上些时令的菜色,不要日日重样。”
青璧点头记下,顾宁远见满满摆了一桌的饭菜,道:“这么多,确实浪费了。”
叶静致笑道:“是你胃口小了。”说着放下筷子,让人收拾桌子。
顾宁远没接话,站起身扶起叶静致道:“你现在要去哪儿?”
叶静致想了想道:“去书房吧。”
宜兰院的书房就在主屋的西侧,书房十分宽敞,也许是为了配合叶静致轮椅的行动,物件与物件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一个相当大的距离水平,书桌、书架也都相应比常见的低矮许多。
叶静致此刻已坐在轮椅上,青璧推着她在书架之间行走,拿了三四本便回到了桌边,顾宁远站在桌边正想开口离开,却见叶静致递过其中一本,道:“你若想画画,这本正好做个摹本。”
顾宁远接过本子,翻看看看是个话本,装帧十分精美,其中的图页也都是彩色图画,有美人,有仕女,有老人,有稚童,有仙神,有鬼怪,笔触细腻,栩栩如生。至于那些故事,顾宁远看了两眼,只觉得那些字有些眼熟,却不知道,那一个一个方块都代表着什么。
叶静致让出了宽大的书桌,绯玉站在一边慢慢帮顾宁远磨着墨,等顾宁远从那些图画中再回过神来时,叶静致已经靠在榻上看书了,绯玉磨的墨也满了一个砚台。
顾宁远想来自己也是闲来无事,便将话本图页放在左侧上方铺了张宣纸开始画画。
也许是真有什么天分,顾宁远临摹得很快,因为没有上色,只是简单用墨色勾勒,没一会儿便将第一个故事中的三幅插图都画完了。
顾宁远自己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一时兴起,看了一直专心磨墨的绯玉一眼,便开始落笔,几笔便勾勒出一个豆蔻少年,绯玉一眼便认出图纸上的人是自己,喜不自禁:“少君画得真好!这画能送给奴下么?”
开着绯玉殷殷的目光,顾宁远自然不好意思拒绝,绯玉欢天喜地地把纸捧在手里,也不舍得折了,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顾宁远笑道:“你先将它放下,总是要等墨迹干了才好。”
叶静致自书卷中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书桌方向,顾宁远正巧抬头撞上她的视线,抱以微笑,她便又低下头去。
顾宁远看着叶静致映着盈盈烛火的侧脸和暖色的脸部线杼?不自觉提了笔,等回过神来时,纸上已成了一张小像,顾宁远心里一慌,刚想把画纸揉了,却没料到绯玉动作更快,已经拿着画纸叫了起来:“这和小姐像极了!”
顾宁远想把小像拿回来,却被绯玉拿着一溜烟跑开到叶静致处献起了宝,叶静致拿着小像,琥珀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得看了顾宁远一眼,道:“画得不错。”
顾宁远有些莫名的尴尬,就仿佛被撞破了什么似的,道:“还好。”
绯玉笑嘻嘻道:“少君刚才画了这么多画,还是这张画得最好!”
顾宁远只能干干一笑,叶静致好心解围道:“我和绯玉的画像都有了,你也别偏心,给青璧也画一幅吧。”
顾宁远点点头,提笔给青璧画了起来,青璧被点了名,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身子也僵直了。不知是因为认真了还是被三人看着有些紧张,顾宁远的速度慢了许多。
好容易画完青璧的小像,绯玉眼疾手快又拿了过去,送到青璧手上,道:“还是画小姐画得最好!”
顾宁远嘿嘿干笑,叶静致也没多说,垂眼敛去琥珀色眼眸中的神色,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含了口清茶。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基本没有大的改动,在以前的情节结束前我会提醒一下大家那些是新写的
一般【小修】只是调整了一些细节,改了错别字,对整个情节影响不大;【大修】是有增添新的情节;【新章】内容基本都是重新写的;
最后,20章以前故事发展的脉络轨迹不会有大的变化,都是先在主宅后到别庄,不过因为是以情感为主,所以细部情节上会有不同
如果有比较多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