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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章仔细的倾听着室内的一切声响,平静了心。对方乍现让他措手不及,然而一旦稳定心神,曲文章自信还是有着相当的实力的,不会叫人轻易得手。他缓缓的在书房里走了两步,来到桌案之前,笑得骄傲:“哪儿来的朋友,来找曲某何事?是要借钱的,还是要谋事的?”
“要命!”两个字如冰碎石,桌案猛地被掀翻,马刀只向着曲文章心口砍了过来。
曲文章忙向后仰,右手剑向上一撩,正与马刀向击,左手便掌为爪,却只抓向对方的胳膊。
黑衣人惊退两步,与曲文章对了面。黑色的面具冰冷,看不见他的模样。
“原来是你!”曲文章冷笑,“北狄细作?”
“颠倒黑白翻云覆雨,曲文章,你够胆!”孤竹倾声音清淡,却是笑意冰寒。
曲文章桀骜一笑:“是阁下太过鬼祟了。再者青楼的事情,阁下掳了七公主,也逃不脱干系。”仍是咬定着原话。他只怕不知何时那些禁军听见声音赶来,却不好随意落了人声口。
孤竹倾颔首:“不愧是曲文章,面对你,果真大意不得。”不再废话,马刀一摆,直取曲文章,要杀之而后快。
曲文章紧接招,却也同样现了杀意。不能留下活口,是曲文章此时的心思。一个凌莫非还活着就很麻烦了,如果这个黑衣面具人也活下来,就怕事情还会有更多反复。
孤竹倾的刀狠,如猛虎下山,碧色的眼睛精光四射,亦如同虎睛在黑暗中发光。
曲文章的剑骄傲,云霄里的秃鹫狠戾,羽翼刚硬,却吸髓附骨。
刀剑极少相交,都怕声音引来人查看,灯影之中只有两个狠绝的人在搏命。
曲文章好不容易才绕到孤竹倾背后,一剑刺出,要夺人命。孤竹倾不闪不避,马刀后刺,却刚好向着曲文章小腹。曲文章一惊,不敢与孤竹倾硬拼,紧忙收剑退避三尺。孤竹倾却借机翻身紧赶,马刀自上劈下半点不留情面。曲文章正被逼到桌案,忙合身一滚,才勉强躲开那一刀,匆忙中抓起笔筒向着孤竹倾丢了过去。
纷乱的笔劈头盖脸的砸向孤竹倾,虽然并没什么杀伤力,却使得孤竹倾一时没法进逼,不觉抬手挡了一下。正在此时孤竹倾小腹一冷,曲文章的剑已经刺了进去。孤竹倾却狠,借势冲向曲文章,剑尖正从他后背穿出,曲文章的剑却被他别在身体之中,一时拔不出去。曲文章正惊慌之际,黑色的马刀如月光乍闪,半声惨叫出口,马刀却已经削掉了他的头颅。
孤竹倾放松了身体,狠喘了几口气,才把自己从曲文章的剑上拔出去。
外头都听见了曲文章的叫声,巡逻的禁军并不很远,纷纷乱乱的嚷着过来了。
孤竹倾管不了自己的伤势,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两件东西,将其中一件半塞在倒地的笔筒之中。又恶狠狠扳倒了书架,再把另一件东西折断了压在书架之下。这才捡了曲文章的脑袋,拎着从窗户跃了出去。
此时禁军已经到来,正把书房团团围住。
孤竹倾似乎被这阵仗惊骇了,猛地把脑袋丢向为首的禁军,翻身居然不向外跑反而向里,上了屋顶,闯向内院。他的脚下淋漓鲜血,他的身后追着无数禁军,火把通明之下,似乎要断了他的逃生之路。
孤竹倾扶着小腹,拼命奔逃,看似慌不择路,却在搅扰了曲家内宅之后闯过了后门,到了外面。
只是全城里都仿佛设下了天罗地网,才逃出虎穴,却遇到了群狼。无论是禁军还是御前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在外面的搜索里撤下了,全埋伏在曲府的周围。孤竹倾前冲的时候勉强逼退了两人,却也又受了几处伤。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捉住,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只能把一切都甩在后面,夺路而逃。
不知不觉间,又逃到了城外。
“这里!”白色的人影一闪,向着孤竹倾招呼了一声。
孤竹倾忙跟着人影走了,又钻进了一处荒败的院落。
凌莫非一把扶住了孤竹倾,焦急的向外面望了一眼:“你怎么弄成这样!早说我和你一起的!”
“事成了。”孤竹倾笑了一下,可惜面具掩住了他的神情,“我自己走,你别被发现了。”他推了一把凌莫非,自己跌跌撞撞又向外奔。
凌莫非抓住了人,不肯放他:“你能行么?”
孤竹倾点头:“我行。你等我就好。”说完挣开了凌莫非的手,跳到墙外,引着追赶的人跑走了。
凌莫非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到天亮,等到人回来。 三子和凌莫非一直到了天大亮了才回去白方找的藏身地。远远的就听见殷梅对着白方大闹,追得白方在院子里抱头鼠窜,唉哟唉哟的叫唤。
“带我去找三子!快!”殷梅气得剑都拔出来了,就站在白方的面前,恶狠狠的要杀人一样,“白方!快带我去!”
三子忙两步走过去,握住了殷梅的手腕:“殿下,别任性。”
“别拦着我!”殷梅使劲甩开人,并没注意拦着她的是谁,“白方!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三子去哪儿了,你就别想出这个院门!”
三子没站稳,还是凌莫非在他背后托了一下,他才没被殷梅摔倒,然而气息又有些不大稳了。却仍按捺了,笑着对殷梅说:“殿下,我已经回来了,你还让白方说什么?”
“三子!”殷梅这才注意三子和凌莫非,喜得丢了剑就扑了过去,抱住三子不放,“你回来了!”
三子脸色白了一下,呼吸一滞。仍是凌莫非在他背后扶住了,才没被殷梅扑倒。三子却只笑着,搂住殷梅轻声安抚:“叫殿下担心了。”
殷梅脸上笑开了花,抬手就拧三子耳朵,忿忿不平:“说!你去哪儿了!还说天亮就回来!现在都要吃午饭了!”
三子弯着腰被殷梅压迫笑着求饶:“殿下,饶了我吧!”
凌莫非看着三子的样子,脸色也跟着变了,不禁踏前一步:“七殿下,三子他……”
三子悄悄对凌莫非摇手不教他说,却仍是跟着殷梅嬉笑:“殿下,我错了,下次一定不叫殿下这样等了,可好?”
殷梅这才稍微满意了些,放了三子,把糖人递给他:“你的!自己收好了!”别扭的转到一旁去。
三子淡淡笑了,郑重的收好了糖人。
殷梅看见凌莫非也在,跟着高兴起来:“凌莫非,你出来了?不是说被捉了么?怎么这就被放出来了?还是逃出来的?”
凌莫非又瞅了眼三子,才清冷的说着:“殿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再待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宫了。”
“太好了!”殷梅笑得开心,“东躲西藏的,这一阵子烦死我啦!我可要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啦!”伸了个懒腰,又来问,“对了,臭酒鬼呢?你们知道他在哪儿么?他失踪了很久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三子与凌莫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垂了头。
“怎么了?”殷梅直觉不对,那两个人神情怪异,“臭酒鬼呢?你们找着他了?他在哪儿?”
三子从怀里取出半片黑色的面具,递给殷梅:“酒鬼先生去行刺曲文章,得手后被人追杀,跌落悬崖……恐怕,已经死了……”
“什么!”殷梅震惊了,揪住了三子的衣裳,瞪大了眼睛追问,“你说臭酒鬼死了?”
三子点头:“我和凌莫非去接应酒鬼先生,然而已经迟了,只看见他被人追逼着逃到了山上,掉落悬崖……”
“那,那是不是那天我们两个遇到的断崖?”殷梅还抱着一线希望,抓着三子问,“那片断崖不高的,酒鬼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有没有去找过?”
三子抬手抱住殷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殿下,若是我们遇到的断崖就好了。我与凌莫非也去找过,可惜,只见到这半片面具。”
殷梅神情呆然,紧紧的搂着三子,拼命的在他身上汲取力量:“你们,没看见他的尸体,那就是说,他可能还活着……没死的,是不是?臭酒鬼功夫那么好,不会死的,对不对?三子,你说!你说他没死!”眼泪溢出来,一张小脸都哭花了,“三子,你说,臭酒鬼没死的!”双臂收紧,要把三子也勒断了似的。却再也抑制不住,埋在三子胸前痛哭出声。
三子抚摸着殷梅的秀发,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愧疚。他抬头时正与凌莫非四目相对,凌莫非别过了脸,不再看他,更让他对凌莫非感觉歉然。
“三子,那件事你自己讲给七殿下吧。”凌莫非冷着脸说着,“白方,跟我走。”叫走了白方。
三子叹息,却不知道要怎么给哭得稀里哗啦的殷梅讲,只能等着殷梅先哭够了再说。
殷梅却揉着红肿的眼睛,从三子身上起来,抽噎着:“你说吧,什么事?你们总是弄得神秘兮兮的,都不跟我说,直到事后才给我讲。”
“去里面坐好么?”三子苦笑,“我有些累了。”
“嗯。”殷梅乖巧点头,却是第一次听见三子说累。
三子坐在床头,却抱着殷梅,把人拥在自己怀里。想了想才说:“殿下,这件事跟殿下讲了,要打要骂,都随殿下,然而殿下无论如何都要照做,可以么?”
殷梅诧异:“什么事?”眨着漂亮的黑眼睛瞧着三子,才见到三子的灰色眼睛里全是郑重其事,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甚而有些严肃得过分。这让她也不觉跟着重视起来,有些紧张了。
“殿下。”三子斟酌着开口,“回去之后,殿下只说酒鬼先生是北狄细作……”
“不行!”殷梅不等三子说完,就先反对,“明明那都是曲文章冤枉的!为什么他死了你们还要诬蔑他!三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把推开三子,气冲冲站了起来,恶狠狠瞪着他要个答案。
三子被推得措手不及,一下子仰在床上,脸色顿时惨白,双目痛苦的合上,眉头锁紧,好一会才喘回来,却是强压住一阵咳。
“三子?”殷梅立刻觉得不对,紧上前去扶三子,这才发现三子脸色早白成了纸,连嘴唇上都没了血色,“三子,你怎么了?你受伤了?”着紧的要扒三子衣服看。
三子忙拦住了,笑着捉住殷梅的手:“没有,我没事。我功夫不好,跟着跑了一夜,累着了。凌莫非和酒鬼先生都是高手,我想跟上他们还真是困难。然而事情紧急,没办法,只能死命追了。大概有些催得急了,身体才有些负荷不了,歇歇就好了。”
“真的?”殷梅蹙了眉,怀疑的问。
“真的。”三子点头,坐起来,仍是对殷梅说,“我知道殿下一定不愿意我们这样说酒鬼先生,然而这是正事,殿下哪怕违心,也要咬定了。这是酒鬼先生和凌莫非早就商量定的,是计划中的一环。殿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意气用事,明白么?”
殷梅还是不能认同:“可是明明臭酒鬼是好人,还为了我……为了我……死了……他那么好,我们怎么可以诬陷他!”
三子叹气,把殷梅拉回自己怀里:“我知道殿下心中重义重情,断然不肯这么做。然而我们这样说,也不算是太冤枉了酒鬼先生了,他虽然不是细作,却是真真正正的北狄人。殿下,如果将来被人问起,殿下无论如何都按照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