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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这是怪我么?难道三哥怪我对三哥照顾不周?”耶律羽忙问,“三哥怎么会想离开的?”
孤竹倾笑着按住耶律羽,让他坐下:“小羽,我多少有些本事,可不在行军打仗。我在这儿,反而令军心不齐,影响了统一指挥。暂时离开,反而是好的。你们也更方便些。不用现在回答,你好好想想。”
送走耶律羽,殷梅目光闪闪望着孤竹倾:“我们真的要离开?我们不用一直在这儿跟那些家伙混在一起了?”兴奋异常。
孤竹倾淡笑点头,抚着殷梅秀发:“是啊。殿下放心,小羽一定会答应的。”
“真的?”殷梅开心的问,想想又有些迷惑,“可是刚才看他的样子并不是想要分开的啊?他们好像还是想要你的……”孤竹倾是个傀儡,殷梅怎么会不懂?那些人当然想把孤竹倾掌握在手中,会轻易放人么?
“真的。”孤竹倾笑答,“我笃定。”
一旁端木幼平冷哼:“他们当然会答应!我们的人跟他们的人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现在就是顽疾,早就恨不得都摘除了!他们固然想要王子,而现在王子在这里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他们就觉得也够了。而王子手里的人又少,两百多人,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放人是肯定的!”说完就气,“这帮混账小人!早晚要好好收拾他们!”
孤竹倾倒是淡然:“其实殿下帮了我大忙。”
“我?”殷梅诧异,指着自己疑惑不解,“我干了什么?”噘着嘴不满,“他们都说我拖你后腿呢!你还说我帮忙?”
孤竹倾笑向殷梅,爱怜宠溺:“在他们看来是拖后腿,在我却是帮了大忙。我们的人跟小羽他们不合,殿下可是功不可没。”
“你……我……”殷梅顿时气也不是开心也不是。孤竹倾分明是说她几次挑拨洗刷耶律羽他们的!可是想到不但给自己人出气,还无意中帮了孤竹倾,殷梅倒也开心了,得意笑起来,“哼,我当然是要帮你的!不帮你帮谁?我看那群小人就烦!还想多整整他们呢!”
“殿下放心,过不多久你就不用再看他们了。我们离开。”
孤竹倾的话成真。耶律羽考虑之后便答应让孤竹倾他们走了。从此孤竹倾带着人离开军中,深入大漠,开始单独行动。
原本殷梅是这样想的。殷梅还想,他们也许会是像一群草原孤狼一样到处游荡。也许他们最多就是纵马奔驰,惬意的在草原上奔腾。殷梅还想,离开了耶律羽他们就是天宽地阔,不用担心打仗,也不用考虑什么争权夺利,他们从此就是一群闲散的人,任意随性。
哪知道,离开耶律羽,孤竹倾却带着她来到另外一处军中。这一支军藏得极严,一直躲在深山之中,除非必要,绝不涉足草原,更是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殷梅惊诧的望着这支井然有序的山中军队,不懂孤竹倾在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一群人。这一支队伍起码有十五万人,远比耶律羽的人多得多。
而孤竹倾来到之后便更加繁忙了,这一支军可不像耶律羽那支只是让孤竹倾挂名,反而真的是都十分听从孤竹倾。只因孤竹倾是他们的三王子,是他们用心想要拥戴的王。这一支是端木幼平招揽组织,一直在北狄秘密培养的北狄人的队伍,等待着孤竹倾的回归。
不过,殷梅发现,最常跟孤竹倾商议军情的不再是端木幼平和易安,反而是之前带着这支军的一个陌生的北狄人。这个人有着一双黑眼睛,看来身材也没有寻常北狄人那么高大,反而有些瘦削。听说,这人也和孤竹倾一样,是有着青麟混血的,所以也说了一口极好的青麟话。殷梅总觉得这人的感觉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尤其孤竹倾很多时候根本不是跟那人商量军情,而是那人说什么孤竹倾都附和说好。
不但殷梅听得不高兴,连那人都气得摔笔:“这到底是你带兵还是我带兵!你什么都说好?”
孤竹倾也不气恼,只淡淡笑着看那人:“你的意见,我当然说好。何况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你的方法最可行。原本也是如此,行军打仗你比我强得多,我听你的就好。”
那人气愤拂袖,抬脚就走:“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带!别都推在我身上!”摔了帐帘就出去了。
孤竹倾无奈笑笑,收了案上地图。
殷梅歪着小脑袋,漂亮的凤眼眨啊眨的望着孤竹倾:“他到底是谁?你还真听话。不过我看他倒是比耶律羽好得多,可是真心帮你的。”
“他当然是真心帮我的。这世上,还肯像他那样真心帮我,为我两肋插刀的真的不多。” 孤竹倾的军队不久就下山了,按照布谋,率先做的就是袭击了几处对怒伦最死心塌地的部族的营地,斩获不少。几战之后,整个草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只部伍,专与怒伦的人作对。更重要的,这支军队对付的全是残暴不得人心的,老实稳重的部族,弱小无依的部族,他们从不伤害。如此一来,这支队伍的大名更加远扬,如同一个传说。传说里当然还有一个王子,一个北狄前王室的唯一遗存。
殷梅直到现在才开始有些明白北狄的制度,之前她一直以为北狄和青麟一样,是由北狄王一统,下面都是辖属的地域,由王派人管理的。然而其实不是。北狄并不全是以地域划分,反而是以部族为单位。北狄游牧,除了几处大城,部族多是逐水草而居,所以只有大致的地盘划分,却没有固定严格的界限。北狄王的权力也并不像青麟皇帝那么大,北狄王仅仅是联合各部族的人,各族的族长都是他们自己一脉继承或者族人选出来的,北狄王都没有任命的权力。可是北狄王终究是王,王拥有王城,拥有最大最强悍的军队,更拥有任意讨伐不服从的部族的权力。王可以随时向各部族征兵,让各部族跟着他作战。
“做北狄王也没什么好玩的嘛!”这是殷梅的结论,“想让那么多部族真心服从可不容易啊!”青麟皇帝就没有这种担忧了,当然青麟皇帝需要担忧的是别的地方,例如权臣擅政,架空皇帝的权力之类的。
“所以,这就是我们有机可趁之处!怒伦不得人心,用残暴手段强迫各部族服从。只要我们能得到那些不满怒伦暴政的部族的支持,就可以愈加壮大,直到推翻怒伦!”端木幼平满面红光,喜气洋洋。他极喜(…提供下载)欢身边的这两个年轻人,一个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凭这两人在草原纵横,复国指日可待。如此想着,端木幼平一边一个拉住那两个年轻人,“你们干得好!老头子开心!又是一场胜仗,来喝酒,喝酒!王子,小……”张了半天嘴,还是没记住那出谋划策做了实际主帅的年轻人的名字,老爷子皱眉盯着冷面的小子,“你到底叫什么?我怎么总记不住?”
殷梅噗嗤就笑,那人冷脸没表情的气质像极了凌莫非。想到这里殷梅却是一惊,不觉仔细查看起那个总是被人忘记名字的家伙,尤其细看那人的左手。
那人显然也有所察觉,背手到身后冷冷跟孤竹倾说话:“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好好管!”又向端木幼平躬身,极为有礼,“老爷子不必记得我名字,就叫我影好了,只当我是一个影子。”
孤竹倾暗笑,牵了殷梅到一旁,与她悄悄说话:“殿下又在想什么?”
“他是谁?”殷梅指着与端木幼平一起研究地图的“影子”,“龙鹰来了,那他呢?是不是凌莫非?你和凌莫非还……你们……”越想越困惑。
孤竹倾听了却黯然:“殿下以为,在我差点杀了凌莫非之后,他还会当我是朋友么?他还愿意为我做这么多么?”
殷梅怔住,握住孤竹倾的手:“你……你是为了我……才……”
孤竹倾摇头,抚摸殷梅的小脸,淡淡笑了:“殿下别多想。我知道这段时间在这边也是拘了殿下,其实殿下一点都不喜(…提供下载)欢这些军旅杀伐。再等等,再打几仗之后,我就带殿下走。”
“又哄人!”殷梅不满,“上次你也说带我走!结果呢?就是来了这里!你现在就知道打仗复国,根本连理我的时间都没了!”
“不骗你,这次真是带你出去玩的。”孤竹倾笑开了,“只有我们两个,谁也不带。我带殿下去看看草原,好么?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在这里长大,我想带殿下好好看看,好好玩玩。”
这一次孤竹倾可真的没哄骗殷梅,两个人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溜,一应事物都丢给了“影子”。至于“影子”发现之后会不会气得想生吞孤竹倾,他们可就不管了。
真正的惬意放马草原,殷梅倚在孤竹倾怀里,由着他纵马在辽阔无边中驰骋。夜晚就在外歇宿,孤竹倾会点起篝火,烤一些白天打来的野物,煮一些采来的野菜。伴着熊熊篝火,殷梅看着孤竹倾的脸庞在火光中跳跃,而悠悠的骨笛声送苍天。夜深之后,天盖地铺,伴着盛夏的徐徐夜风,沉睡在孤竹倾的怀里,温暖坚实。这一切都让殷梅觉得新鲜,更觉得畅快。有多久了?她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跟孤竹倾一起,没有权谋术数,没有征战杀伐,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像曾经那样快乐。
然而总是有东西是不同的,曾经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三子变成了能干的孤竹倾,在殷梅的眼里,几乎没有孤竹倾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在草原,在他生长的,熟悉的草原。
“孤竹倾!看这个!”殷梅抱着一条大鱼,赤足站在江水浅滩。蜿蜒的江水如玉带,在草原上绵延。孤竹倾才教殷梅抓鱼,殷梅竟然也真的抓了一条。
孤竹倾站在江心石上,高高挽起裤脚,脚踝上的金镯闪闪发亮,腿上的疤浅淡,却衬得双脚更加的青白。他开怀笑着,瞧着殷梅被鱼折腾了一脸水的小模样,猛地跳到殷梅身旁,撩拨了水泼在殷梅身上。
“啊!”殷梅尖叫一声,咯咯笑着恼了,索性丢了鱼,弯腰向着孤竹倾泼水。
孤竹倾顿时狼狈,一身都是湿漉漉的,透心凉。他不再还手,任凭殷梅“欺负”。
殷梅还不罢休,干脆跳到了孤竹倾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舀了水直接从孤竹倾的领子里灌下去:“让你欺负我!坏人!”
孤竹倾连连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不敢了!不敢再欺负殿下啦!”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殷梅,陡然甩了肩膀就把人从自己背上倾下来。
殷梅突然失重吓了一跳,便直接跌在壮实健硕的怀里,被一双淡淡的灰眸深深注视。
孤竹倾衣襟半敞,青白色的胸膛大半都露出来,湿漉漉的衣服裹在他身上,显出他夭矫身姿。俯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孤竹倾陷溺在殷梅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琥珀色眸子里,合上眼,仰倒在浅水中。
殷梅随着孤竹倾跌倒,趴在他的身上。只有水淹没她的头顶,漾漾水波盖过她。水下,孤竹倾静然,就那么合着眼,沉静,而脆弱。殷梅心里一痛,从未想过,原来孤竹倾也会有如此脆弱。她突然害怕了,慌忙的从孤竹倾身上爬起来,使劲的拉扯人:“起来!快起来!你想淹死么!”
孤竹倾不言,亦不动。他全身都被江水激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