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打斗之声只在里面传来,禁军和侍卫们没得了皇帝的令,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怎么回事?”殷梅扒拉开人,就见着里头凌莫非正与几个北狄人打得激烈,白衣飘洒如风如云,然而一条左臂全染红了,滴滴答答的血在他脚下流了一滩。而三子躲在棚子最里面,被几个北狄的女子撕扯着,拽头发拉衣服,痛苦的嚎叫中。
“殿下!救命啊!他们非礼啊!”三子一眼看见殷梅,就差痛哭流涕了。好不容易挣开北狄女子的“毒手”连滚带爬的跑到殷梅身边,刺溜就躲殷梅后面了,可怜巴巴的眨巴眼,“殿下,殿下,那些北狄人欺负我和凌公子!”
“住手住手!全住手!”殷梅气得一手拉住三子护在自己身后,一边指挥着外头的侍卫禁军,“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去护住你们统领?凌莫非要是出事,我找你们算账!”
呼啦一下子全等着这句话了,侍卫们上前就把凌莫非护在了后面,跟北狄人动起手来。
“怎么了,七公主要偏袒自己的驸马和情人么?”戈尔萨背着手站在北狄人的前面,他的脚下还跪着那个吹胡笳的女子,衣衫不整的,哭得伤心。
“什么叫偏袒?”殷梅忿恨,“本宫一来就看见你们的人非礼我的驸马,围攻我皇兄的侍卫统领。你们好大的胆子,还在我们青麟行宫,就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么?”
戈尔萨阴鸷一笑:“那七公主怎么不说,是他们两个先要强暴我们北狄的人的呢?”
“不可能!”殷梅矢口否认。凌莫非正直得像一杆枪,太阳照下来连影子都不带弯的。三子……就算三子有那种心,他也要有那本事。吹胡笳的女子功夫也不算弱了,三子就是真的看上人家,上去碰着人家之前就要先被打跑了。
吹胡笳的女子一脸的悲愤,指着凌莫非和三子吐着一串串的北狄话。即使青麟的人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恶意和控诉。
三子藏在殷梅身后,听着吹胡笳的女子的话,微微皱了眉。他低垂着脑袋,似乎只瑟缩着找安全的样子,却没人注意他的表情。
“她说什么?”殷棠和殷柠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威严的青麟皇帝缓缓的问着。
北宫衍城不过是随手一挥,就让侍卫和禁军们都退下了,停止了与北狄的打斗。
凌莫非扶着血淋淋的胳膊跪在殷棠面前一言不发。
“她说……”翻译官站在殷棠的旁边,瞅了一眼凌莫非,又看了看三子,最终目光战战兢兢的落在殷梅身上,“那个北狄女子说,她本来因为佩服凌统领,看见凌统领和七驸马孤零零的在这边吃饭,就过来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凌统领和七驸马起了邪心,要对她,对她非礼……她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喊了戈尔萨王子帮忙。因此北狄使者们才会与凌统领和七驸马冲突的……”
“胡说八道!我不信!”殷梅一把揪出来三子,“我来的时候只看见你们的女人在纠缠我的驸马,连他的衣服都撕扯开了!”
要说起来确实是三子的形象比那北狄女子看来还更像被非礼强迫的。头发散乱,黑绦半拖半挂着,一边的衣袖都被拉下来了,腰带被解,衣襟敞开,连青白色的胸膛都露了出来。尤其瘪着嘴,红着眼,佝偻着腰身,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怎么看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才对。
戈尔萨阴险的笑着:“那是因为他欺负了她们的主人,她们当然要去报仇了!难道只因为那是你的驸马和情人,你们就要倒打一耙,欺压我们北狄无人么?” “听你鬼扯!”殷梅当然不信,转脸就找殷棠,“皇兄,你要替三子和凌莫非做主!北狄欺人太甚,诬蔑他们两个!”
殷棠颔首,沉着脸问戈尔萨:“戈尔萨王子,你说的事,可有证据?”
“难道陛下是想说我们的人在撒谎么?”戈尔萨阴狠冷哼,一脚踹翻了跪在他面前的北狄女子,一串串北狄语说出来,似乎在质问着人。
那女子倒在地上,哀哀哭泣着,又指着三子和凌莫非说话。还爬了两步到了戈尔萨脚边,抱着戈尔萨的腿乞求的样子。
翻译官尽职尽责的翻译:“戈尔萨王子问,她究竟是说的真的还是撒谎。那女子就说,她敢对着北狄的神山乌伦山起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还说,请戈尔萨王子替她做主,无论如何,她也是北狄的贵族,不能受了这样的屈辱,却还要被质疑。”
殷棠沉默不语,瞥了一下眼前跪得笔直的凌莫非。凌莫非一条左臂血流如注,看起来伤得更重了。殷棠又去扫了躲在殷梅背后的三子。三子虽然一副委屈畏缩的样子,却让人感觉面目模糊。
戈尔萨又对着女子说了一串话。那女子又跟着辩了几句,忽然后退了两步,突然去抢了戈尔萨腰旁的马刀,就要自杀。
这一下起得紧急,众人都是措手不及。北宫衍城正在最外围,护在殷棠和殷柠身后。凌莫非跪在地上,又伤了左臂本就不便。三子躲在殷梅身边,几个侍卫也怕北狄人伤了七公主和七驸马,把两人与北狄人隔开了。
如此一来,竟然没有一个有时间来反应,眼睁睁看着北狄女子割破了咽喉,香消玉殒。原本两个侍卫已经扑出去了,谁知道戈尔萨似乎也是要救那女子的,却刚好与那两个侍卫别在了一起,反而没救成人。
殷棠一张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
“啊!”殷梅掩住了嘴,见着满眼血红,惊了一下。
“陛下,这你要怎么办?”戈尔萨见着人已经死了,咄咄逼人起来,“我刚刚质问她,说她要控告的两个人都是青麟的重要人物,不可以随便乱说话的。她争辩说句句属实。然而看我不信,竟然为了自己的清白起了短见。陛下,如今人都死了,要怎么办?”
人死无对证。殷棠原本还想仔细询问的。他相信凌莫非和三子,相信只要破了北狄女子的谎言,自然可以还给三子和凌莫非清白。可是人死了,刚刚北狄女子说的事情却根本没人见到,没人见三子和凌莫非是不是真的对北狄女子非礼了,也没人知道北狄女子说的是不是假的,可以为三子和凌莫非洗刷冤屈。这一来,事情反而难办了。
“唉,可怜的女孩,竟就这么死了。”哀哀的一声叹息,柔柔的轻缓的女子走到了北狄女子的尸体旁,“干嘛要寻短见呢?什么事情是说不明白的?”殷柠状似无奈的说着,“如今你也死了,倒是没人可以证明你是被人非礼过的了。这样一来,你不是死得冤枉了么?”
殷棠顿时豁然开朗:“戈尔萨王子,凡事要讲证据。这件事,朕原本想要慢慢调查。可是这位女子已经死了,倒没人可以指证是七公主的驸马和朕的侍卫统领做了错事了。如此,朕可没法因此降罪给七公主的驸马和朕的侍卫统领。”
“这么说,陛下是要偏袒到底了?”戈尔萨阴狠的目光瞪着殷棠,“难道我们的人就白死了?”他原本想的也是死无对证,却没想到反而被青麟的人给反过来利用了。
“嗯,不管这件事真假,总要给北狄一个交代。”殷棠低了一会头,算是沉思了,“这样吧,凌莫非,你的职务暂时解了,就做降级处理吧。”
“是。”凌莫非二话没说,摘了自己腰牌,递给殷棠。
“凭什么!”殷梅忙争,要去抢凌莫非的腰牌。
三子紧拖住殷梅,怕她乱来,从殷梅后面去压下她的手。然而这样一来,反而等于把殷梅抱在自己怀里了,搂住了人一样。
殷梅“啊”的轻叫了一声,后背已经抵在一个壮硕的胸膛,手臂也被那人裹住。她登时红了脸,紧低了头下去,不好意思起来,竟也没有再挣。
殷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阵殷梅和三子,眼中含了慈和的笑意。
殷棠只庆幸三子及时,也不管那两个的样子,继续说着:“至于三子,就叫你闭门思过吧。”
“是。”三子放了殷梅,老老实实的低着脑袋应了。
“哼!”戈尔萨明显不服,可是却没法真的强参与到殷棠的处置中来,“陛下就这么算解决了?那今天后面的比赛呢?又要怎么办?”
殷棠轻笑:“比赛自然继续,七公主的驸马就算要闭门思过,也得等比赛之后的。还是……”殷棠笑了笑,轻挑了嘴角,声音飘了起来,“戈尔萨王子想要今日就执行,然后好在后面的比赛里不战而胜?”
“不!”戈尔萨断然,桀骜,“我们北狄可没那么无耻!我很期待,今天后面的比赛。”鹰眼亮得令人不寒而栗,带着北狄人拂袖而去。反正他的第一重目的已经达到,纵使没能达到第二重效果,也算是足够了。
殷梅对着戈尔萨的背影狠瞪了一眼,就去捞凌莫非:“行了,别跪了,快起来吧!皇兄就欺负你这软柿子,他说什么你是什么!”却浑忘了,其实最常欺负凌莫非的就是她自己,真正说什么让凌莫非是什么的也是她自己。
凌莫非身体晃了晃,却顿了一下才能站起来。
“你怎么了?”殷梅顿时慌了,凌莫非这样的状态可不对。
凌莫非擦掉嘴角的血,却去问三子:“七驸马怎样了?”
三子苦笑:“还好。我躲得快些,你伤得比我重。”
殷梅立刻明白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这两个男人都让她挂心,任何一个伤了都叫她担心的,何况听意思两个都伤了。那些北狄人欺人太甚,在他们过来之前还不知道三子和凌莫非受了多少罪呢!
三子索性脱了上衣,后心赫然一个掌印。北狄人一哄而上,又使了不少阴损的办法,他和凌莫非一上来就先吃了亏,后来虽然控制了局势,可到底也都带了伤了。这件事必须要让殷棠知道,可不是他们自己逞强瞒过去就好的。三子和凌莫非固然不怕伤,但是北狄的意图和作为也一定要让殷棠了解,不能便宜了他们。
“三子!”殷梅扑过去,声音惊惶,颤抖着手轻轻抚在上面,“疼么?厉害么?”眼泪真的掉了下来,扑簌簌的落在颜色青白的背上。那掌印根本就已经青紫到乌黑了。殷梅的手摸在上面,全感觉不出三子肌肉应有的健硕硬实,反而有些发软的肿了起来。
三子忙摇头笑了,殷梅小手冰凉,在他背心轻轻的抚触,让他心猿意马,他只能紧忙把衣服重新穿起来:“我没事,凌公子替我挡了一下,我挨着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了。倒是凌公子,怕他伤得太重,下午的比赛却没法参加。”
凌莫非冷冷,仍是没有裂痕的样子:“我还熬得住。”
“什么熬不熬的!”殷梅转身就去扒凌莫非的衣服,“你呢?可有跟三子一样的伤?除了手臂还有什么?”凌莫非怎么看都是比三子伤更重的,不说那条血葫芦一样的手臂,想来还有别的伤在,不然三子不能那么说。
“七殿下,别……”凌莫非一下子就狼狈了,紧护着自己衣服。殷梅任性起来的时候常常让他吃不消,他可不想像三子似的脱了上衣裸了半身给那么多人看。
三子淡然笑着:“殿下,凌公子前心也挨了一掌,实打实的,绝对不轻。”他还能到处抱着头乱跑的躲,凌莫非却只能硬挺着与人直接交手。凌莫非这一伤,三子心里清楚,下午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