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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铃微皱眉,这样与被他的侍卫跟着有什么分别?
分别就是与他一道,她只会更不自在。
不过,她也懒得再与他争论了,转身便向着街上走去。
他缓慢地跟在她身后。
天冷寒冷,并且在刮风,时铃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地,就是在街漫无目的地走。
只是昔日十分热闹的皇城街道上现在看起来也有几分萧条,大概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许多人都愿意留在家里取暖,就连街边的小贩叫卖声也不那么热情了。
时铃只是在想着雪漾的事,一直在走神,以至于忘记了还有人跟在她身后。
“你在想什么?”
他突然拉她一把。
时铃才回过神来,发现刚才如若不是他拉她一把可能现在她就撞上别人摆在街面边的一个小摊了。
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完全没有看路。
时铃摇摇头,“没什么。”想了想抬起脸来看着他,踌躇一下终于开口,“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想叫我带你进宫?”
结果她还没有开口他更已经猜中她的心思。
“恩,是,我想进宫。”
“雪漾的婚事想必你是听说了?”他淡淡地看着她,却突然抬手替她理了理她衣服的领子将她的披风紧了紧。
时铃心头没由来一紧,为着他这个不经意又充满关心的小动作,咽了口口水才答,“恩,说实话,我很担心她,我和她不单止是主仆的关系,对我来说,她就像我的亲妹妹,我不能让她的人生大事决定得这么草率。”
她和雪漾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光用“姐妹”二字恐怕还不足以形容她和雪漾之间的感情。
棋子3
如果这婚事是雪漾心甘情愿的,那么即使是有多大的困难,时铃也会无条件支持她,可是如果这婚事只是别人安排的并非出于雪漾的意愿,那她就一定要救雪漾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时铃心里想的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她一定要进宫问问雪漾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王突然看着她笑了,时铃是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笑,是真心地笑,连眼里都有淡淡的笑意。
于是不解,“你笑什么?”她说要进宫,有那么好笑吗?
他敛起笑,可是敛不掉眼里的淡淡笑意,低声说着,“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在交谈。”他在笑的不是她所说的什么话,也不是担心她担心的雪漾。
而是,他喜欢这种气氛,
他与她相识很久了吧,可是细想起来,这却是他们头一次这么平静这么安详地在聊天。
以往,总是带着僵硬的气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不是他不悦就是她不悦。
听他这样说,时铃哑了一下。
他说的也是,这真是她头一次能够和他这么平静地在谈话。
“什么时候,你也能像担心雪漾一样担心我?”他问。
带着那么点向她索求什么的意味。
时铃白他一眼,“纪王爷总是无往不利,不需要谁来担心。”她的话里又开始带点讽刺的味道,但她说的却是实话。
在她的印象里,他做什么都不会失败,不会受伤,也没有人敢逆他的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要担心的?
“如果……我也会受伤呢?”他的眼里不再有笑意,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时铃笑,淡淡地说,“你不会受伤,你只会让别人受伤,我一直都怀疑,你到底会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她不知道,实际上她说出的这句话,已经让他受伤。
他的心里,掠过苦涩,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在意一个人,这么苦涩,尤其是在意一个不在意你的人……
时铃,从前那三年时光你的苦涩,现在,都加诸在他的身上了……
棋子4
纪王沉默着,不再说什么。
他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的,也不差这一句了。
“下雪了。”时铃突然看见有点点的白色飘下来,仔细一看,竟真的是下雪了。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皇城之地并不太北,每年的冬天都不一定会下雪,有时候会有大雪,有时候接连一个冬天都不会下雪。
看着她仰头欣喜的样子,他淡淡笑了。
她喜欢雪?
天空中的点点白色飘飘然落下,刚开始下没多久,地上稀稀落落的雪点,脚印踩上去,很快就化了。
雪渐渐地下得大了,开始成片地落下。
他拉着她往前走。
“去哪?”她皱眉跟在他身后。
他淡淡地应一句,“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时铃于是也不再问。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一间茶坊。
古香古色,干净整洁,才进门,便被空气里沉重的花香吸引,沁人心脾的茶香。
茶坊里人不多,他进门直接便带她上楼去,有小二过来招呼。
纪王掏出一碇银子,“随便上点什么都好,二楼雅间不要再让人来打扰。”
小二高高兴兴地收了银子猛点头退了下去。
时铃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布置相当别致,二楼的窗户开得很大,挂着珠帘,透过珠帘的间隙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风光。
远远地便可以看见巍峨的皇宫,还有东边的九重塔,还可以看见护城河绕城而过。
“真是个好地方。”时铃叹,走上去将珠帘都拉开,外面的风光更一览无遗。
屋里很清静,外面的雪下得很安静,安静得似乎世间除了她和他再也没有人发现此时正在下雪一样。
送茶点上来的不是小二,而是换了一个妙龄女子,打扮得妩媚多姿,神态顾盼流转,含笑可人。
她端着茶点走进来,看见纪王,呆了一下,低下头去,可是又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
棋子5
时铃只佯作不知,纪王这样出色的男子,只消看一眼,暗里不知已经掳去多少女子芳心。
也不能怪那女子这么看他,想起当初,她头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呆了一下的,那时候真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男子,眉眼冷酷,昂藏挺拔,只看一眼就会被他深深吸引住,不可自拔。
纪王却看也不看那名女子一眼,淡淡说道,“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会再吩咐。”他不喜欢再有人来打扰他和她。
那妙龄女子回过神来,尴尬地应了一声,将送上来的茶点端上桌依言退下了。
时铃笑笑,“你很喜欢来这儿?”
他抬起眼看她,“我第一次来,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我猜你就喜欢就带你来了。”
他不喜欢到外面寻欢作乐,他的生活可以说相当单调,最多的时间是在皇宫,在训练营,再就是纪王府。
时铃声怔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什么叫“我猜你喜欢就带你来了”?
这种感觉真像是他要讨好她一样。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赫连拓吗?赫连拓居然会这么关心这么在意她?
“对了,王爷,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进宫?”时铃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听他那种似乎只会说给情人听的体贴话语。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想。”他知道她迫不及待想见雪漾,“不过,不管你进不进宫,结局都是一样的,雪漾一定会和韩岭成亲。”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韩岭。”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会破例让雪漾嫁给韩岭?因为他知道雪漾与你情同姐妹,韩岭是他的心腹对他很忠心,只要雪漾嫁给了他,你断不会从此对雪漾不管不顾,雪漾不过是他安排在身边的一颗棋子,用来牵制你。”
有雪漾在手,他知道时铃就算逃离了皇宫,不管跑得多远,也会因为雪漾而心软回到他的身边。
棋子6
时铃瞪着他,“你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有计谋,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她自己想起也觉得这件事不妥,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就总觉得他在诋毁太子。
纪王露出一抹冷笑,“你很维护他?”
“我并没有要维护谁,只是我知道太子的为人。”
他脸上的神情更冷,“实际上,说出这句话,你已经在偏袒他。”
时铃恼恼地扭开头。
他笑了,只是笑得苦涩,“时铃,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很聪明,可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比如夕芳,你以为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时铃突然打断他,站起身来,因为激动,脸色有些潮红,“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听!但是夕芳人已经不在,你能不能不要诋毁她?!她和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你更清楚!”
他蹙起眉,想要去握她的手。
可是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下了楼,没有再回头。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时铃在雪中疾步走着,很快地回了纪王府。
原来她和他是不可能会心平气和地坐到一起谈话的,每次,不是她怒就是她怒,这样真的令时铃觉得很累。
回到纪王府,恰好看见沐青阳在纪王门前。
看见她走进来,沐青阳抱拳行礼。
时铃脸色还是很难看,却忍不住对他说了一句,“王爷不在屋里,你不用等了。”
沐青阳看她一眼,稍一猜测便知道她可能是在外面见过纪王,并且不欢而散。
时铃转身要回房里,却被沐青阳叫住,“时铃县主。”
时铃停住脚步回过身,又听他说,“在下想与县主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时铃点头,“什么事?”
“恕我冒昧,敢问时铃县主是否还因为顾公子一事在怨恨王爷?”
时铃怔住,没有想到他又提起顾融,好半晌才应道,“你认为呢?我不应该怨恨他么?”
棋子7
沐青阳不提还好,但凡一提起顾融,时铃的脸色只会更难看。
“时铃县主,有些事情并不是王爷没有做,而是他没有对你说过而已。”
他的话里似乎还有话,时铃皱眉,“你是指?”
他的话里好像纪王有什么事情关于她却是她不知道的。
沐青阳紧抿着唇,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告诉她,“顾公子出事那日你来求王爷出兵。”
时铃冷冷应道,“我当然记得那日,他冷漠地拒绝了我。”
“其实,那日王爷有出兵,只是你一直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沐青阳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出兵!如果他出兵,顾融就不会死,我不相信以他的能力救不回顾融。”
“时铃县主,你一直误会王爷,那日你来王爷府之前王爷其实已经整顿好部队正要出发,他也接到密报马贼当日会有所行动。”本来马贼一案当时并不在纪王的管辖范围内,但由于马贼太嚣张,迫害百姓太久,负责此事的将领却又屡次扑空束手无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