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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会儿,仍是无趣。
一行人原路回宫。
裴德文站在映溪宫门口,看着她回来了,招呼着:“充容娘娘,皇上吃着这柑橘觉得味道甚好,派了奴才给娘娘送一筐过来,娘娘瞧瞧怎么样?”
君尧兴住在椒房殿,衣食住行全是原昕玥亲自料理着,裴德文竟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就做做这些跑腿的小活。
冷晴霜每回见到都觉得很喜感,这次仍忍不住笑笑,叫了雪巧给裴德文塞了一枚荷包:“公公辛苦了。皇上这两日可好?”
最后一句是惯性的问话,裴德文听到这句立刻笑开颜,像是高兴有人一直惦记着皇上,连连道:“皇上住在皇后那里,什么都好。有的时候也会念着娘娘,没准过几天就会来看娘娘了,娘娘若是牵挂得很,奴才可以帮着传传话。”再不吱声,恐怕皇上都把他给忘记了!
冷晴霜道:“那倒不必,皇上过得好,嫔妾心里也舒坦。帝后感情深厚,嫔妾怎能随便干扰呢?不妥不妥。”
裴德文心里却是一苦。当真是帝后感情深厚?他倒不这么认为!皇上可是天子,那是应该尊贵地被捧得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皇后偏偏就拿不出那种捧着他的热情来!皇上费尽心思,什么好的新奇的有趣的不巴巴的找来给皇后啊?偏那位总是笑着笑着,说多谢皇上恩典。这回事,能说恩典吗?到晚上就寝的时候也是的,说是身体调和不好,一个月里面,有八天都在小日子,还有五天是不适期!总共半个月都没了,皇上还高兴得什么似的守着皇后,连小日子里也陪着一起睡,拿暖炉给她暖肚子,唉唉,这是何苦哇!
“公公怎么了?”裴德文脸上的表情过于悲壮,冷晴霜忍不住问道。
裴德文看了一眼冷晴霜,摆摆手:“奴才没事。”心里却想,还是冷充容这样的好,省心不说,还一片真心对待皇上。皇上哪次来映溪宫不是乐呵呵的?就算是别的嫔妃再会哄人,皇上也觉得这映溪宫最舒坦!不行,得想法子提一提冷充容,不高兴的专宠可不能太长久!也希望这冷充容能上道,不要总是呆呆的不知道争宠了,皇上的恩泽可是千难万难盼到的好事啊!
冷晴霜完全没想到,裴德文这短短一刻钟脑子里转过了这么多的想法,并且效率奇高的在第二天就劝来了皇上恩泽。
给君尧兴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冷晴霜仍然笑得开心:“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来嫔妾这里?”
君尧兴喝着羹汤,也是微微一笑,像是卸下重担一般,觉得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舒服起来了:“朕许久不见爱妃,心里着实想念,听闻爱妃也时常念着朕,就来看一看。”
敢情这真是裴德文劝来的,冷晴霜惊讶道:“皇上怎么知道……”又打住,“嫔妾才没有念着皇上呢。皇上实现了夙愿,这日子肯定过得很开心,嫔妾想到了皇上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高兴起来了,一点也不想皇上。”
君尧兴听到这话,似有感慨,也多看了冷晴霜几眼:“朕这半年没有来你这里,你不难过?”
难过?
是什么?
有用吗?
冷晴霜垂下眼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菜羹,默默不作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君尧兴觉得这下还真勾到了冷晴霜的伤心事,大概是因为在皇后那里也有着同样的心情,于是心有戚戚然握住冷晴霜的手:“阿晴,朕叫你受委屈了!”
冷晴霜回握住君尧兴的手,依旧无力回应。
君尧兴干脆坐到冷晴霜身边,深情说:“朕答应你,以后会常来坐坐的。”
大约是这话过于温情,冷晴霜也不知怎么的就落下泪来。如此,君尧兴更是坚定了她受了委屈了的心理,抱着好一阵的哄。
直到天色擦黑,君尧兴颇为歉意道:“朕要先回椒房殿了,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跟小德子说,朕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冷晴霜堆起笑容:“皇上怎的今天说这么多见外的话,快些回去吧,要是晚了,皇后会担心皇上的。”
君尧兴想想果然如此,想到皇后也许会担心,眉间添了几分喜色,也不做留恋离去。
没一会,小柯子拉长了声音在外面长喊了一句:“修仪娘娘到——”
皇上一小坐就是一下午,难怪会惊动白修仪。冷晴霜自然是要见的。听着白修仪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殿外时顿了顿,又改成了慢吞吞的步伐进了殿门,冷晴霜嘲讽一笑,装样子么,谁都会。
“天色晚了,嫔妾都准备睡了,修仪姐姐怎么来了。”冷晴霜笑盈盈迎上前。
白修仪也是笑:“那我倒是来得不巧。”
“姐姐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冷晴霜笑着回答。
白修仪略点头:“这不是秋天了,天气干燥么。我回宫之后,也想喝些龙井下火来着,发现只有去年的了。这会子又贪嘴,想喝些新鲜的,就来找妹妹讨来了。”
“这值当什么,一点子东西,派个下人来取也是一样的,姐姐太客气了。”冷晴霜笑着回答了,叫了曼文取来新鲜茶叶,“我甚少吃茶,不若这一大半都给了姐姐吧。皇上昨儿赏了些柑橘过来,我尝着挺甜的,姐姐要不要也尝一点?”说着,也不等白修仪点头,就叫宫人抬了大半筐过来。
白修仪看那柑橘成色很好,冷晴霜又交待得坦诚,和自己听到的消息相去无几,面色不由和缓了许多:“瞧妹妹客气的,都是自家姐妹,一道伺候皇上的,不拘这些礼节。既然妹妹诚心,我也不好不收,驳了妹妹的面子就不好了。”说罢,掩嘴笑着叫了贴身宫女派了人抬回去。
看从宫门口走进来的几个小太监,冷晴霜心里沉了沉,这白修仪是做了准备来的,没准就是为了拿她的错处,哪有宫嫔出门带这么多内侍的!还好白修仪贪财,半筐柑橘和一两半雨前龙井打发了,不然这横来之祸真叫人措手不及。
白修仪倒是没想到露了马脚,点头笑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声音拉长了一点,她意味深长回眸一笑,“皇上长久不到后宫,姐妹们都想念得很,要是以后皇上来了冷充容这里,冷充容可不要光顾着自己了……”
君尧兴来了一下,还招来了这样的祸端!冷晴霜无辜笑道:“姐姐这是哪里话,自然是应该多顾念姐妹之情的。皇上也不过是觉得妹妹这里秋色尚可,过来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时候还要来,下次来,妹妹一定会提到姐姐的。”
没说什么时候要来?白修仪心里放松了,说不定皇上就是突然想起这里的秋色了,不值当什么。
冷晴霜心里默默说,皇上只说会常来,也没说具体时间,这可不叫做骗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都木有评论了,收藏也不怎么动弹了,刚刚看到Alice童鞋的中评好感动~(≧▽≦)/~原来还是有人看,有人支持的。今天正好没有什么别的事,决定窝在家里一整天码字,明天中午争取双更,希望亲们能够多多支持!谢谢!
☆、不辞迢递过关山
日子恢复正常。
君尧兴开始每隔五六日就到映溪宫坐一坐。喝杯茶,或者吃顿饭。冷晴霜陪着一起说说话,因为没有故意的阿谀奉承,随意自然的态度让君尧兴每每心里烦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到冷晴霜那里聊会天,无关烦心事,好像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神经放松许多。
冷晴霜也信守承诺劝了君尧兴往其他嫔妃处走动走动,不知是谁传了耳风到君尧兴那里说是白修仪曾经到映溪宫挑衅,君尧兴冷着脸去了白修仪那里,摔了茶杯,罚了禁闭。
从此,再没有人敢来映溪宫惹是生非。
转眼又是元宵。
这回没有出半点差错,君尧兴带领众妃登上高台,看民间万千灯火通宵达旦。
冷晴霜本想低调一点,君尧兴招了她跟在身侧,站在和徐贤妃同阶的位置上。白修仪位分高出冷晴霜一筹,却被压到了后面。同阶的还逾制站了一个人,正是庄合陌,她站在徐贤妃和冷晴霜的中间,表情淡淡,看着高台下面。
原昕玥脸上挂着温暖笑容,眼底难得流露出真情,那是对民间生活的向往。
君尧兴握着她的手,柔情注视着她,指着城市一隅道:“霏儿,你看,那是朕初次与你相遇的地方。”脸上浮起温暖笑容,“朕当时还不是皇上,你也是一个待字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朕与你初遇在元宵灯节上。你与朕同时猜对了灯谜,得了彩头,你娇羞低头说要把彩头让给朕。”
才子佳人,元宵初遇。
身份尊贵的皇子,哪里会在意那一点微末彩头,可贵的是将彩头拱手相让的佳人,娇羞一笑,欲拒还迎,是对常居宫中看惯了人情冷暖的皇子莫大的吸引。于是郎有情,寻得佳人,八抬大轿娶回家。
这应该是一段绝美的佳话才是,怎么两个人会历经这么多年,她才封为皇后,才开始接纳他?他才立她为皇后,打造金屋专宠她?迟到了的柔情蜜意,早就不复最初的纯净动人。
冷晴霜若有所思偏开头,视线开始寻找住了十几年的府邸,也不知家里最令她牵挂的那个人,今天过得好不好?
原昕玥将视线移到面前男子的脸上,浮起一个笑。与平时的温暖疏离不一样,好像是初遇时,那个懂得羞涩的千金,怦然心动的模样。
君尧兴看得痴迷进去,拉起原昕玥的手,就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其事。
看得诸妃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徐贤妃看了看身上隆重的穿着,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道:“皇上和皇后真是伉俪情深,嫔妾好生羡慕呢。”
直白的说出来,反而会叫人受用一些。更何况“伉俪情深”这四个字饱含着的浓烈情感非同一般。君尧兴笑容更加张扬,搂住原昕玥道:“朕与皇后的感情自然深厚。”看了没看徐贤妃一眼,“徐爱卿所言极是,赏。”
怎么,在皇后面前,她连“爱妃”也称不上了?
徐贤妃努力保持笑容,声音活跃:“多谢皇上赏赐!”
君尧兴看着高台下的灯火,越发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搂着的那人眼底流露出来的痛苦,是哀伤,是恨,是不甘,是委屈,也是……爱。
蓦地,箫声奏响。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哀伤悠扬的曲调沉沉浮浮,高台上站着的众人都听得格外清晰。
那个人是疯了吧?现在还敢吹箫?冷晴霜觉得吃惊,偷偷瞄了瞄君尧兴。皇上的嫔妃与王爷有私情,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又偷偷瞄了瞄下面站着的嫔妃们,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与王爷有私情,现在听到了会是什么表现?
君尧兴脸上的笑容稍稍凝结了一点,随后又放松,像是听不出里面的情感一般,对裴德文说:“陈王在鼓琴台吹箫定然很冷,你派人给他生个火炉,再拿些瓜子之类的零嘴,最要紧的是准备一壶好酒,热得烫烫的给他喝下去,保管不会受冻!”
“皇上圣明!”
这种事情,体现了皇室手足情深。不仅宫人们要说皇上圣明,连嫔妃们也不能免礼,众人匍匐行礼,高呼“皇上圣明。”君尧兴“哈哈”朗声笑了笑,抱紧怀中佳人说道:“天越来越晚了,都回去吧,记得叫宫女熬碗姜汤喝,莫要冻着了才好!”
众人又是一番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