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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姐姐!”裴晴冲着蝉衣喊了一声,急急奔了过来。
说话间,月纤已经跟着方夙银和霍靖踏入了战斗,一身杏色衣裙在一圈黑衣人中游刃有余。
“晴儿,你进去陪着我师傅。外面我们几个人就够了。”蝉衣将裴晴往马车的方向推了一分,皱眉说到。
裴晴摇头,目光着急,“这么多人,你们哪儿够。我偷偷跟着爹上过战场的,我也帮忙。”
“晴儿!”
“以多欺少,陆大公子倒是做的很理所当然。”
噌噌地刀剑声中,一道低醇的声音仿佛压过所有声音,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蝉衣侧头看去,见容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掀了车帘弯身走出来。身上那件接近于白的长衫因为他的动作而拍打下来,划出一道有形的弧度。
双脚落地,容疏缓缓抬起右手,就见他指节快快慢慢地动了片刻,忽然有狂风大作,将头发、衣裙吹得乱飞起来。
蝉衣和裴晴各自抬袖挡在眼前,半眯着眼,只隐隐瞧见一片飞沙走石,人也仿佛要被吹走一般。
容疏曾说过,水生风,这难道是青水衍生出来的法术?
蝉衣在脑中一转,霎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拉着裴晴就急急回到容疏身边,抬手拉下他还在动作的手指,急急道,“师傅!这样就够了,不用再运力了。快上马车,我们走!”
从蝉衣眼中看出着急,容疏对她笑了笑,倒也没坚持,和裴晴一前一后进了马车。
方夙银几人离得较远,蝉衣思考着不如直接驾车到他们身边好了,哪知,手上的动作还没付诸实际,就听见不远处传到一道极为沉厚的声音,“乾儿,住手!”
这声音穿透呼啸风声而来,可见是用了内力的,且内力深厚,气息绵长。
蝉衣半转过身,见陆萧乾和年兆丰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而那个出声的,自然是陆振。
听见陆振的声音,陆萧乾微微一愣。滞神间,陆振和年兆丰便一前一后到了他面前。
“我一直不知道霍靖在你手上!若不是菲菲今日和我说起,我还不知道你竟是一直瞒着我在做这些事!”一到陆萧乾面前,陆振便厉声道。
听这个话的意思,霍靖被困和陆振没有什么关系咯。蝉衣看了看陆振,再看了看陆兼乾,暗道当初那陆振原来并没有骗自己,倒是她一直误会了。
“父亲。”看见陆振过来,陆萧乾翻身下马,就听见这么一番话,不由得蹙了眉道,“父亲,我若是留着他们,你的一世侠名可就毁了!”
“你要是杀了他们,我这一世侠名才叫毁了!”听见陆萧乾的话,陆振蹙眉道。 可是,说完这句,他却像是才发现有不对一般,奇怪问到,“你杀他们和我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见陆振这般,陆萧乾顿了下,才低声道,“当年父亲走火入魔,失手杀了蝉衣的家人。我不想此事传出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走火入魔?”陆振眼中神情变化极为丰富,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乾儿啊,我是说你怎么一直在要找到那家幸存的女儿的事上比我还上心,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年走火入魔的,不是我,是你年伯父啊。”
听到这句话,陆萧乾狠狠一震,偏头看向年兆丰。
年兆丰往前走了一步,颔首道,“或者,你该称我一声,薛伯父。我便是薛通。”
纵使早就知道年兆丰的真实身份,可是,此刻听他亲口承认,蝉衣还是有一刻的意外。
其余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年闻名江湖的“南陆北霍,中定薛通”,此刻,全部在眼前。
依然英俊不凡的霍靖,很早便成家生子的陆振,以及——隐姓埋名二十年,只做了一个平凡人的薛通。
世事难料,当年这三个响当当的人物,何曾想过多年以后,却是以这种情形再见面。
环视众人惊异的眼神,年兆丰微微笑了一笑,转身一直走到霍靖面前,抬手朝他抱拳行礼,口中说到,“霍兄,瞒了你这么多年,薛某实在过意不去。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七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有微微的风声从耳边吹过,霍靖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传言中早已走火入魔,失踪多日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
说来,当年他们三人虽然齐名江湖,可霍靖熟悉的,只是一个陆振,却不怎么见过薛通。
何况,二十年的时间,纵使曾经见过,如今也不一定还认得出来。
时光是强大的,一个人的容貌,也会被岁月打磨的面目全非。
“薛兄。”心头思绪万千,霍靖只是抬起手,回了一礼,礼貌而客气。
这厢,气氛古怪,另一边,陆家父子更是古怪。
陆萧乾显然被陆振的话给震惊到了,一时愣怔在原地,无法接受。
不曾想,他为此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甚至准备为了陆振而拿这么多条人命隐瞒,却没想,从头到尾,他都是错的。
可想而知,这一刻陆萧乾的心里是个怎样的七零八落。
陆振却没再和陆萧乾多说什么,他只是走到蝉衣几人的面前,躬身朝他们鞠了一躬,神态歉疚,“我儿任性,为此多次给诸位添了麻烦,很是抱歉。陆振代子向霍兄在内的诸位大侠赔个不是。还请诸位看在陆振的面子上,原谅吾儿这几次的不对。”
虽然陆萧乾的几次作为让蝉衣很是不爽,但看着陆振如此诚恳的躬身向他们道歉,蝉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之前对陆萧乾的恼火此时早已刷刷降了下来。
而一旁的霍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贺兰千,又看了看蝉衣。
说到底,几次三番被陆大公子惹炸毛的其实只有蝉衣而已,而顺带被炸毛的姑娘给牵扯来了的,也就是贺兰千了。所以,这最后的决定权自然在他们手上。
见霍靖看向自己,贺兰千摊了摊手,朝蝉衣看了一眼,示意看她的决定。
而这个时候,蝉衣其实很纠结。
陆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替他儿子请罪,着实让蝉衣不忍拒绝。可是,陆萧乾就以为他那莫名其妙的理由将自己狠狠地折腾了一次两次,就这么平淡的落幕了,着实让她心里不舒服。
“蝉衣。”
就在蝉衣犹豫不决又不廿心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低低的一声。纵使那声音并不大,可蝉衣还是听的清楚,很听话的就靠了过去,“师傅?”
容疏并没有出来,而是隔着车帘子和她说了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蝉衣神情微微动了动,好似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向陆振回了一礼后,说到,“既然陆老爷都这么说了,我这做晚辈的若是再揪着不放也实在是太不礼貌了。这样,让陆大公子和我道个歉,这事儿,蝉衣也就不追究了。”
听到蝉衣的话,陆振忙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而陆萧乾也不是一个不识相的人,何况这事儿说到底一开始便是自己的不对,所以,在听见蝉衣的话又看见陆振的眼神之后,他也不犹豫,几步走到蝉衣面前,躬身朝她微微行了一礼,也算的上是诚恳的说到,“因为一些误会,萧乾对蝉衣姑娘多有冒犯,还请原谅。若以后你还有机会来蕲州,萧乾必然盛情款待。”
啧啧,这两次的“盛情款待”已经让蝉衣很有阴影了,再来一次,她估计连小命都会被款待没了。
心里虽然这么诽谤着,但蝉衣肯定不会这么说。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到,“之前在陆家也算是白吃白住了一段日子,如此,就扯平了吧。”
陆萧乾也笑了一声,转身做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领命归队。
看见这一条回到漓城的大路终于通畅起来,蝉衣很是感动,同陆振几人略略告别之后,便返身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之后,蝉衣到了容疏身边坐下,看了他那张微微有些白的脸,好奇问到,“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听到这话,容疏不由得笑了一声,问到,“为师什么时候不客气了?”
私下容疏虽然已经不对蝉衣自称“为师”了,但外人面前,他的称呼还是没有改。
蝉衣笑了笑,说到,“这么轻易放过陆萧乾,实在不像师傅的风格啊。”
“为师哪有那么睚眦必报。”容疏轻哼一声,说到。下一句,却又笑了起来,“只是觉得老这么拖着麻烦的要死。你看看,早上出的门,都下午了,还没离开这蕲州。如果还和他们纠结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青水过中秋。”
听到容疏这话,蝉衣想了想,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师傅说的是,徒儿谨遵教诲。”
容疏摇头失笑,轻轻握住蝉衣伸过来的手。
裴晴见状,很自觉地偏过头,低低笑着。
蝉衣倒也没多顾忌,另一只手也按上容疏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听见容疏在耳边说到,“我们似乎很久没有一起好好过过中秋了。”
这一声“我们”让蝉衣眼中微动,又听见他这么一句话,不禁笑了笑,道,“今年一定好好过。”
裴晴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过!”
蝉衣看着她,而后抽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裴晴马上按住头嚷嚷,闹的外面的方夙银和霍靖都忍不住笑了。
而与这氛围格格不入的月纤只偏过脸去,只觉得刺目无比。
“父亲、年伯父,蝉衣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孩么?”
看着那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渐渐在视线中变成一个黑点,陆萧乾走到陆振身边,开口问到。
陆振笑了笑,眼下现了皱纹,“十有八九吧。是吧,老薛?”
年兆丰也微微笑了,神色和蔼,“是她,没错。”
见二人如此,陆萧乾不由得有些奇怪,“父亲、年伯父,你们不是一直要找到她么?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又让她走了?”
闻言,年兆车摇头笑了一笑,而后看向陆萧乾,慢慢说到,“我想找她,无非是要赎罪,给她一个好的生活。而如今的蝉衣已经过了她想要的生活,留下来又有什么用?何况,容疏不曾给蝉衣透露过一分她的身世,显然也是不想她在为这事再报仇。既然如此,何苦要撕开那些她不曾触碰到过的伤口?”
听到这些,陆萧乾兀自沉默了会儿,道,“萧乾知道了。”
见陆萧乾不再说话,年兆丰抬眸看向那完全消失的黑点,转头对陆振说到,“我看容疏待蝉衣,好似很在意。”
陆振点点头,忽而问到,“听说他们是师徒?”
年兆丰颔首,“ 听菲菲说是的。”
陆振叹息一声,笑道,“那他们这条路可就折腾了。”
听见二人的说话,陆萧乾也抬眸看向远处。正看得出神,突然听见陆振的说话,“乾儿,你老实和我说说,你对这蝉衣是不是有几分感觉的。”
陆振这话问的太过出乎意料,陆萧乾倒是愣了一下,才笑着道,“如果说是比别的女人多一些的兴趣,还真是有点。”
在陆萧乾看来,蝉衣这人,样貌自然是不需多说的,中承国第一名妓,自然名不虚传。而除此之外,她也算聪明,审时度势的眼力见儿比谁都不差。如果陆家需要一个少夫人的话,蝉衣无疑是不错的人选。
只是——
“可惜了啊。”陆萧乾心里的话被陆振说了出来,他转过头,见陆振笑着看着他,说到,“我说乾儿啊,这蝉衣你是没机会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