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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笑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他身前,她站着他坐着,从高处看他仍是一副漠然的摸样,“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小女侍候?”
苏砚没有出声,却没想到女子的手就这么攀到了他的胸前。
“你做什么?”他腾地站起来,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凤鸳眨了眨眼睛,狭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巧笑的神情,“想不到大皇子倒是纯情得很,被女人碰了碰就反应这么大,莫非这辈子还没尝过做男人的滋味?”
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讥诮,苏砚是何等傲气的男子,哪受得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他怒瞪了瞪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啊,他为什么要那么惊讶,她只是想给他解开衣裳罢了,他怎么会慌张到这个地步?
他自认有让女人着迷的资本,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让女人喜欢上他爱上他,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试着迷惑所有对他有用的女人。
因为他相俼?有时候女人要远比那些刀枪棍棒有用,她们是无形的利器,只要为他所用,就可以事半功倍达成目的。
所以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俎上鱼肉,除却记忆中那个拥有明媚笑容的女子,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真情。
这样的一个他怎么会因为一个连脸都没看过的女人而慌张呢?
苏砚暗嘲自己心虚混乱,他勾着唇邪笑道:“既然医仙愿意侍候,我怎么能推辞呢?”
他将退开的半步收了回来,又靠近了半步,阳光将女子脸上的薄纱照得透明,隐约间能看见她僵住的笑意。
“那就麻烦医仙了。”
他伸开双臂,神色坦然,凤鸳看了看他的脸,终还是将手慢慢地抬了起来。
披风卸下,铠甲褪去,白色内衫透着鲜红的血迹,她轻轻解开最后一层衣衫,可此刻的注意力却只被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吸引去。
她惊愕地抬起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19 一下一个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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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碍。”苏砚漠然地吐出二字。兀自胡乱涂了些药便要缠上纱布。凤鸳一把拽住。冷眉怒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把自己害死的。让我來。”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医仙操心。”
纱布被再次夺过。这一次却被凤鸳捏住了一半。她咬着牙根瞪了他一眼。竟一拳打在伤口上。
苏砚万万洠в邢氲剿嶙龀鋈绱司俣bР患胺辣淮蛄烁稣拧>缌业奶弁聪畞怼K灸艿睾笸肆讲健5刮豢诶淦8障胨祷叭幢环镌廊ァ
“你说无碍就洠铝恕D闼挡挥**心我就可以不管了。像你这种自己就不想好的人我还真是懒得管。要不是皇上把你的命托付给我。我早就撒手不管了。还由得你对我横眉冷对百般推脱。”
她掐着腰。胸腔起起伏伏。一脸怒相洠в腥饲鞍敕纸棵闹?刹恢醯摹K昭饩咕醯盟飧鲅拥氖焙蛞侗饶切┦焙蚋雍每础
他愣了愣。只盯着她怒容看。竟忘了说话。
凤鸳以为他自知理亏。才抖了抖纱布。一边走上前去一边斥着:“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听见‘无碍’这两个字。不然你就算‘无碍’到死我也不会管你。”
伤口感染了。附近滋生出许多腐肉。凤鸳取了把小刀在火上烧了烧。然后小心翼翼地割除那些腐肉。将伤口处理干净。
过程中。苏砚洠в性偎祷啊>土掏吹纳舳紱'发出一声。他只是敛着深邃的眸看那张神情认真的脸。
“……你的脸。真的洠в腥魏稳丝垂稹!
凤鸳顿了顿。“算是吧。”
“那你父母呢。”作为生养她的两个人。总归是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吧。
她仍是摇摇头:“十四岁的时候。他们就被人害死了。不过就算他们还活着。也未必能认出现在的我來。”
按照她的年龄來看。那时候应该正是宣国刚刚建立的时候。不管形式是什么。只要正逢国家更替之际。都会有很多人为这场权利的争斗牺牲。也许她的父母与朝廷也有着什么关系。
苏砚这样想着。恰好伤口被包扎好。凤鸳扬起脸。方才真挚的眼不知为何掺杂上些许调笑。她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问:“大皇子怎么会有闲心问小女这些穷苦事儿。殿下该不会是想要收买小女。等回了朝廷好为大皇子所用吧。”
“你……”他本该生气的。但此刻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不解。他的眉心折出一道浅痕。问:“你为什么总是试图激怒我。”
他能够感觉得到。有些话她明明可以不说的。可她偏偏要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说出來。
凤鸳洠в辛⒖袒鼗啊K患辈换旱匚┥弦律选0蠛醚2趴冢骸按蠡首踊挂∨刀嗌俦椤P∨龅乃档摹C恳患旅恳痪浠岸加锌赡苁枪室庥脕砣么蠡首佣榈摹T趺础4蠡首优铝恕!
“怕。”
苏砚捉住她的腕。邪魅一笑:“我为何要怕。依我看。应该感到害怕的是你才对。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动情。你就应该做好失败的打算。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一旦失败了。等待你的就很有可能是地狱。”
凤鸳反抓住他的手。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我们要不要來赌一场。”
“赌什么。”
她挑挑眉毛。“赌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赌注呢。”
凤鸳指了指他的胸口。“就睹我们对方的心。”
苏砚的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夜里很容易发烧。所以凤鸳决定入夜的时候再去看看他。她一个人在房里研究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方子。这时嘎吱一声传來。门开了。从外面探进一张笑得妖娆的脸。
凤鸳向他招招手让他进來坐在椅子上。他却一屁股坐上了桌子。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摆弄着她刚写好的药方。
“你这一觉也未免睡太久了。”
那晚大醉之后。他就一直呆在房里。她每次去看他。他都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不时还扁扁嘴巴。委屈地嘟囔一番。那娇艳动人的脸哪怕是男人看了。也会动心呢。
“我看你啊。再睡下去都能成神仙了。哪有人能连着睡三天还不醒的。就算是饿也该饿醒了啊。”
花玉容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咱商量商量。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那贼眉贼眼的摸样还真教人无奈。凤鸳叹了口气。“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你耍酒疯的事儿我也不计较了。”
花玉容眼睛一睁。指着自己的鼻尖。“耍酒疯。你说我。”他这个人一旦真的醉了。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虚地眨眨眼睛。“我……我洠Ц墒裁淳於氐氖露伞!
原來抓他的把柄还挺有意思的。凤鸳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往窗边走了走。边道:“呃。惊天动地倒不至于。就是在廊子里抱着我哭來着……”
本想拿这事儿打趣打趣。洠氲剿诖扒耙蛔怼H纯醇ㄓ袢菀凰布浔涞冒档纳袂椤
“你怎么了。”
一句话的功夫。暗淡已然退去。花玉容笑了笑。道:“我饿了。陪我去找点吃的。”
凤鸳一直知道。别看花玉容长得身材瘦削。却是个十足的吃货。但当她站在厨房里看着他坐在灶台上猛塞东西的摸样还是吓了一跳。可更令人诧异的是。一个人怎么会连暴饮暴食都做的这么公子款款。
“别光看着。你也吃点啊。要不我怎么好意思吃啊。”
“……”我怎么洠Э闯鰜砟悴缓靡馑寄亍
凤鸳嘴角一抽。摇了摇头。面上的白纱轻轻颤动。
“啊”花玉容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吃东西时候被我看见你的脸。洠聸'事。我转过去吃就好了。”
一块桂花糕嘎嘣一声放到她跟前的盘子上。他不由分说地扭着身子转了过去。一边转还不忘一边优雅地扒拉着碗里的大米饭。
依旧是浅粉色的衫子。弯下去的时候后背上印出一条条肋骨。似乎比当年更瘦了。凤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暖。笑容已然无声地蔓延在唇边。
她捧起桂花糕。大口地咬了一口。挺甜的。却甜得她鼻子发酸。再开口时已带上了浅浅的鼻音。
“玉容。桂花糕好好吃哦。”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20 马走长坡
秋风簌簌,枯蒿央央,夕阳斜照,红霞罩云。
用过饭,凤鸳走在秋色的长坡上,一身素白被斜阳镶得暖红。
远远的,男子的声音传过来,她回过身去,花玉容正牵着两匹马往这边走来。
“哎。医仙。”
他用力地招了招手,生怕凤鸳瞧不见他似的,她笑了笑,站在风里,任凭微凉的风卷起她的长襟。
“这是谁家的马,生得倒是漂亮。”
两匹马都是棕色的,毛发整齐而发亮,精壮的身子高扬的长颈,让人跃跃欲试。
花玉容抓着缰绳,贼笑道:“从马厩里偷出来的,这两匹可是里面最好的了,要不要试试?”
两个人翻身而上,一夹马腹,嘶鸣声悠长响起,两匹马儿飞速地朝前奔去。
更为猛烈的风迎面吹来,将额前的发吹得凌乱,花玉容跑得更快,浅粉的身影随风而动,纤瘦的摸样给人一种会随时消散的感觉。
凤鸳在后面看着他,对于他不同寻常的兴奋有些讶然,从前无论做什么,花玉容总是从旁而观,即便是笑着也是一种看戏的表情,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变了。
他扬鞭策马飞驰而归时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凤鸳不禁弯唇一笑,迎上前去。
马儿渐渐慢了下来,花玉容勒住缰绳停在他的面前,方才的笑容依旧荡漾在脸上,只是从近处看去,凤鸳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几乎是趴在马背上的,胸腔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他看起来很累,连眼皮都半睁着,凤鸳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他缓了好半晌才回过些力气,再次笑了笑,只是这一次的笑里带着半分无奈,“没想到现在骑个马也累成这副鬼样儿,你可别告诉苏砚,他若是知道了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才罢。”
凤鸳默默地点点头,和他一道在长坡上徐徐而行,马蹄踩在草中,发出沙沙的声音,红阳就在身旁,将脸庞雕琢得柔软且温润。
花玉容瞧了瞧那张半掩的面庞,道:“医仙,你真的没有名字吗?”
凤鸳侧目,“我不是没有名字,而是有过太多的名字,所以反而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叫什么了。”
凤宫中天真懵懂的凤鸳,浮世宫里真心真意的鸳儿,宣宫里一心复仇的沈红妆,北疆宫里虚情假意的新娘……
经历得越多,她却越发找不到真正的那个自己了,她到底为什么而活,她到底为什么留在这,她又到底为什么选择最痛苦的一条路,折磨别人也不放过自己?
凤鸳想得出神,马儿走得快了些,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思绪中拉扯出来。
花玉容跟上来,道:“其实我的名字也不是父母给的,你猜猜看,倒是什么人起的?”
这倒没听他说过,凤鸳摇摇头。
“你猜也是猜不到的,是京城从前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老鸨子给起的。”
“老鸨子?”
“嗯。”他抿抿嘴角,“我娘当时是那青楼里的头牌姑娘,后来无意中遇到了一位官老爷,我娘芳心暗许,违着楼里的规矩怀了官老爷的孩子,哪知那官老爷对她根本就是虚情假意,不只不认孩子,还说她是烟花巷里的**,只会痴心妄想。”
“我娘悲痛欲绝,但为了腹中孩子,忍受了多少常人不可忍受之苦才在青楼里生下了我,可不久之后还是不堪众人折辱服毒而去了。”
青楼女子本就不易,何况是身怀六甲被人抛弃的旧人,苦苦真心换不回一丝暖意,她才会选择去冰冷的地下吧。
凤鸳心里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