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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到深处犹觉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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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可是我听说公子和双夫人都来了……”
  逼近那屋子,双思执背靠在窗棂边,方才探头一瞥。隔着浅碧纱窗依稀透出两道身影,一个半卧在床的少年郎,一个端着药碗的少女。少年郎不消说,自是取药受伤的平衫,那少女瞅着眼熟,隔了会儿,双思执才想到,她是那个元和城轩宜别院的丫鬟阿鸢。由于那丫鬟安静体贴,让双思执不由另眼相看,这才记住,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
  思索中,双思执已经推门而入。
  屋内的两人显然吃了一惊,见是双思执,又转变成惊喜参半。平衫拖着重伤之体就想要下床行礼,双思执连忙拦住他,轻斥:“都伤成这模样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平衫上半身赤裸,腰腹间和右臂上都缠了一圈白色绷带,想来是外伤,整个人瞧起来,气色还不错。
  平衫不得已又靠在床头上,只觉这样和夫人说话实在失礼,见她一直盯着他,无措了一会儿,看看阿鸢,脑袋总算转过劲儿来,才蓦然开口道:“幸不辱命,小姐……”
  剩下的话双思执没有让他说出口,接道:“你们的女儿怎么样了?”
  听到那句“你们的女儿”,虽然明知没什么,阿鸢还是迅速烧红了脸,放下手中药碗,然后欠身对着双思执声如蚊蚋地道:“阿鸢参见夫人。”
  双思执对她点头示意,又转向平衫,等着他下文。
  平衫跟随裴铭湛多年,自是不笨,听到双思执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多谢夫人担心,小女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之后,体内毒素基本已经清理利索了。只是据凤族长说,小女体中毒素虽清,但体内的蛊,却需要找出下蛊的人才行。不过万幸的是,凤族长测验过,那蛊只要不发作,就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
  “即使是凤氏族长也不能清除蛊毒?”双思执追问。
  “不错,凤族长说,蛊毒奇诡莫测,稍有疏忽就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出下蛊之人来解蛊。”
  “这样吗?”双思执敛眉低喃。
  她不说话,屋子里其他两人也不敢擅自开口。察觉到这种沉默,又想到平衫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才这般伤重,心里不由软了些,不过双思执面上不显,只瞟了他二人一眼:“还不赶紧吃药?”
  “啊?是是……”
  阿鸢默不作声地端药,将药匙递送到平衫的嘴边。由于右臂受伤,这些日子吃饭喝药阿鸢都是这样喂他的,早就习以为常,可现在有双思执站在一边,沉默内敛的少年郎不由地羞红了双颊,一时没能开口。这种羞涩似乎还会传染,从少年郎的脸上又传递到阿鸢的脸上,两两别过头去,只有脸上那两抹胭脂色颇为醒目。
  双思执看了不由一乐,道:“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要好好相处才是啊……”
  不等平衫二人再说话,她已经飘然出门。
  真想不到,竟还会结出这样一段姻缘来。虽然意外,但是双思执却没什么感觉。现在的交情通意,可不能说明未来能怎么样。不过以平衫的性格,阿鸢总会比她自己要幸福些吧……
  本以为是见不到倾倾了,没想到柳暗花明,转眼就见凤婵曦抱着孩子坐在水潭边,正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星也依依,月也迷迷,那时采薇,巧遇良人……”天色已经黯然,天与地之间一片昏昏然的寂静。凤婵曦依旧穿着白日里那身大红锦袍,端端正正地坐在水潭边,裙摆铺得很开,边上已经被潭水濡湿,像是一朵沾了水的蔷薇,更添凄艳。
  双思执踱步在后,听得一怔,没想到凤婵曦会哼出这样缠绵悱恻的情歌,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抱着孩子,似乎喜欢得片刻都舍不得离手似的。
  “谁?”双思执脚步方动,凤婵曦就已经转头,见是熟人,神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冷。
  “晚饭时分,怎么还不去用膳?”
  凤婵曦眼露讥讽:“你双思执竟然会唤我去用膳?”
  双思执只得摊了摊双手:“好吧,我是闲游至此。”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凤婵曦怀中的孩子。
  “闲游?不去找裴铭湛,不去找顾陲城,你会闲游?”
  双思执道:“你果然知道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凤婵曦的性格就注定了她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也注定她一定比别人最先醒悟。
  “你做了那么多,我若是还不知道,岂不是个傻子?”
  双思执没说话,走到她身边,扫了眼她怀中孩子,不由道:“她在睡觉!你抱着她在这水边睡觉,也不怕她着凉吗?”
  凤婵曦淡淡瞥她一眼,却是没有说话,掉头望向水潭,不再理会她。
  这时双思执才注意到,凤婵曦的一只手一直抵在孩子的背上,手腕上翻,想来是以内力传至孩子身上,让她取暖。她竟不惜耗损内力为孩子取暖!心中疑虑消减一些,没有料到她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又有些不解:“你……你很喜欢这孩子……?”
  凤婵曦没有说话,旁若无人般,她又开始哼起之前的歌谣:“星也依依,月也迷迷,那时采薇,巧遇良人……”
  凝听她翻来覆去地就唱着那几句词,注视着她怀中的孩子,双思执在她旁边站了良久,夜色不知不觉间一重重过一重,缭绕在四周,潭水合着凤婵曦的清音,低调地波动,孩子安静的睡颜里带着纯真。这真是一个安谧到让人想要遗忘过去的夜晚,直到裴铭湛踏月而来。
  他似乎和凤老爷子相处颇佳,还换了身衣裳,浅蓝的缎子,雪白的刺绣,宽阔的衣摆,还有额头上湛蓝宝石抹额。衬得整个人芝兰玉树,就连手里提溜着的食盒,也不显粗鄙,倒让他多了几分人间烟火,不再那般缥缈难觅。
  他的眸子依旧清润,声音依旧温醇:“我说晚饭时分怎么没见你,原是在这里陪着凤夫人。”
  凤婵曦显然没能听出裴铭湛的脚步声,听他开口,歌声戛然而止。抱着孩子起身,正想离开,不料又听裴铭湛道:“夫人想来也没有用饭吧?恰巧裴某带得多些,不若一起?”说着,他提了提手中食盒,那足足三层的食盒看起来的确分量不少。
  没有回答。和白日里侃侃而谈的态度截然相反,她淡淡看了眼裴铭湛,不置一词,抱着孩子缓步离去,不紧不慢,带着独有的贵气与傲然。
  裴双二人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对这个骄傲到近乎自虐的女人,有着说不出地复杂。
  “她固然骄傲,却也一定很聪明。”裴铭湛默默开口道。
  双思执不置可否。凤婵曦避居桃源,不肯随顾陲城回去,到底是因为骄傲,还是因为已经预感到那不可名状的危机故意为之呢?
  “不过无论如何,倾倾留在她手里,倒是再好不过。”
  “哦?”双思执扬眉,看着他。
  裴铭湛却执起她的手,拉她走到方才凤婵曦所坐之处坐下,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珍馐一一展列:一碗白饭,一碟醋溜土豆丝,一份翡翠白菜,一盘金玉锦虾,还有一碗汤药。
  直接无视那碗汤药,双思执接过裴铭湛手中筷子就向那红嫩的鲜虾夹过去,意料之中被拦在半路,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垂目盯着那离自己嘴唇不过一寸的药碗,她开口道:“我觉得自己天天都在喝药。”
  “嗯,那是因为你身体不好。”
  “可我天天喝药,身体也不见起色。”
  裴铭湛不慌不忙地道:“哦,那只是因为你喝得还不够多。”
  将视线从药碗离开,双思执转向裴铭湛,让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不满。
  裴铭湛只是将手再递进一些,药碗的边缘已经触及到她的唇。
  无奈,双思执只能檀口轻开,抿进药汁,裴铭湛动作温柔地将碗一点点倾斜,速度不急不缓。
  刚刚喝完,双思执突然出手如电,从他肩上顺下一样东西。
  裴铭湛措不及防被她一击得手,向她手里那物事定睛看去:一根洁白的羽毛。
  将羽毛捻在手指间,双思执神情莫测地道:“湛哥哥的苦遥找到了?”
  “嗯。”
  双思执微微侧头,刚好将半侧脸颊隐在阴影之中,神情更显晦涩难明:“思儿心中一直有一问,却不知当不当问。”
  裴铭湛浅笑:“你问。”
  “湛哥哥隐居九霄多年,当日你我重逢,为何会恰巧现身在那陋巷?”
  沉默良久,裴铭湛突然俯身向下,一手撑在巨石之上,将双思执半压在身下。双思执的脸色因为裴铭湛的笼罩半明半暗,而裴铭湛的神情则全然隐藏在黑暗之中:“因为我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生杀堡的一举一动呀。”他回答得很坦白,似乎只要她问他就一定会说,他之所以没有说,也只是因为她没有问。
  一股凉意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似乎水潭里的寒气都升腾着缠绕在身周,形成看不见的薄|膜,连毛孔都被闭塞。双思执曾经想过这样的答案,那时她还会不敢置信他是因为她,可现在,更完美无缺的答案出现了:“你是因为顾陲城?”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点漆似的墨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眉宇间的湛蓝宝石折射着不能触及的寒光。
  “你这样恨他……可是因为当年娘亲用你换他之故?”
  裴铭湛低头吻上她的唇,轻柔,又带着些许强硬,一边吻着,一边含混道:“别说……思儿……别说出来……”
  双思执侧过她的脸,躲过他的吻,抵住他的入侵,即使光线那样黯然,黯然到她已经看不清他,她依旧用她的眼睛牢牢锁住他的:“你恨他,你不仅恨他,你也恨娘亲,你还恨我,因为我们你才迫不得已面对另一种人生,另一种你完全不想要的人生。你嘴里说不恨,或者是你强迫自己不去恨,可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利用我,报复顾陲城,也在报复我,报复娘亲,是不是……”她的声音很低,低得不辨喜怒,最后三个字已经是低不可闻。
  裴铭湛竖指抵住她的唇,声音也很轻,甚而还带着温柔:“嘘——真不听话,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思儿,我是利用你,那是当初,而现在,不是。”当初,他说得毫无愧疚,现在,他说得斩钉截铁。
  他离她实在太近,迫不得已继续后仰,双思执微微喘息。
  裴铭湛缓缓笑开:“我现在是真心想对你好。”
  双思执静静看着他的眉眼,那样湛然若神的眉眼。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娘亲说过的一句话。那时裴铭湛刚刚下山,她和娘亲就站在山顶目送着他的背影,飞鸟盘旋着,草木掩映着。那时她还年幼,不明白她的湛哥哥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却固执地相信终究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的,回到这座山头,就像山里的那些鸟兽,在山里生,也在山里死去。那时她的世界实在很小,小到只有那一座山,让她可以坚俼?无论是她还是娘亲,还有离开的湛哥哥,总要死在这座山里的。她正想得出神,就听娘亲淡淡出声,似乎说给她听,又似乎自言自语:“他天生就是一个坏人。他做好人,是勉力刻苦,做坏人,却是信手拈来,所以,他一定可以活下来。”
  他的确活下来了。从那个万恶之源的九霄魔窟里活下来了。如果他是一个坏人,是如果,双思执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假设,他监视着生杀堡的一举一动,他可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但他一定会知道她全盘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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