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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多多心中一突,立马加快了脚步。
一踏进内室,见余世逸安然的闭目倚靠在弹墨大迎枕上休息,福多多神色稍缓,轻轻的吁了口气。
见余世逸衣着单薄,身上也没有衾被覆盖着,唯恐他受凉使身体更为的虚弱,福多多弯腰小心的掖了掖被子,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凉风吹着他。正当直起身子时,余光瞟见大红锦被上有团茶盅口大小的黑色印迹,并旁边还散落着吹磨般的零散小黑点,福多多不禁心生奇怪。
看样子,这些黑点绝对不是锦被上的花纹,像是被什么东西沾染上的赃物。只是这屋子天天有人打扫,被子也是今早刚换的,理应不会这么快就脏了。
困惑的凑近一瞧,并伸手轻轻一拂黑点,拿起手指一看。
刹那间,福多多惊呆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肮脏之物,而是血!略带黑色的鲜血!
福多多心头立马闪现出不好的念头来,可为防万一,未免只是乌龙一场,她手指微颤的探向余世逸的鼻息。微微弱弱,带有点点的温热,虽然不似平常人的强烈,但还是能够轻易探得到的。
长长的吁了口气,福多多高提的心放了下来,只是还有点不放心。
再次替余世逸掖好被子,福多多唤来红梅进屋,轻声嘱咐她到百草园把李大夫请来。
红梅微怔,余光瞟向床上安歇的余世逸,心头不禁掠过些许的纳闷,可很快又收回目光,一句话未问,神色正常的的曲膝退下。一撩帘出去,绿菊见她出来,撇了撇嘴,很是酸涩的说道:“哟,出来了?姨奶奶可真是看重你呢,都说什么了?”说着,又很是热络的对身旁的月明和月盈说道:“这红梅现在可不得了,不仅是姨奶奶的红人,就连大太太也高看一眼,被提为一等丫鬟了,不比我们!”像是故意般,尾音拖得很长,声音也很高亮,足以会传到屋内去。
月明装作没听见,撇过头去。
月盈却是似笑非笑,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的望了眼绿菊。
红梅轻叹了口气,上前要想跟绿菊解释,可是想到姨奶奶的吩咐,更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说道:“姨奶奶让我去百草园去请李大夫,绿菊……我回来再跟你说。”说着,跟月明和月盈点头招呼,就快步离去了。
见红梅就这么走了,绿菊气得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恼得不行,连跺了好几下的脚,又见月盈嘴边的讪笑,面色更是变了变,不客气的刺了一句,道:“看什么看?就红梅那人,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月明眉头微皱,眼神一扫盛气凌人的绿菊,并警告得剜了眼挑事的月盈。
可月盈本就是不好惹的,哪会顾得了其他?眼珠子一瞪,腰板挺得直直的,刚要回应一句,却见绿菊身后站着的人,眼底露出了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看着绿菊。
绿菊被月盈看得毛毛的,问道:“你看什么?”
月盈耸耸肩,十分恭敬的蹲下身行礼,一字一句的说道:“姨奶奶,外面风大,您怎么出来了?”
起初月盈向她福利,绿菊被弄得愣愣的,可心中却窃喜不已,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月盈,她有种高高在上,不可轻视的优越感,心中十分羡慕她那当了妾室的姐妹。但听到月盈所说的话之后,绿菊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一切华丽的画面都烟消云散了,急急的转身向福多多行礼,抬眸干巴巴的说道:“姨奶奶,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早在红梅出去,绿菊所说的话就一字不落的传到她的耳中。
见此情况,她不禁再次感叹绿菊的变化之快,才短短的几天而已,竟变成这样的尖酸刻薄,又对权势无止境的贪婪。
所以说,宅院果然是个大染缸,一跳进去,非得把你染上色不可。
福多多可悲的摇摇头,对绿菊有些惶恐的脸,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又见月明和月盈都看着,她只能摆着脸,厉声道:“刚才说什么说得这么高昂?在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少爷需要静养吗?”听闻,绿菊嘴角翕翕,皱着小脸,十分的委屈样,开口要辩解,却被福多多打断,“在其位谋其事,做人要恪守本分才好!”语气微微的加重,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见神色都敛了敛,福多多又道:“好生办好自己的差事,我不是那奖罚不明之人!”说罢,等着她们的回应。
福多多的这席话是说给她们所有人,月明和月盈不是傻的,曲膝行礼,连连道是。
绿菊心中有所不甘,可毕竟姨奶奶是主子,只能委委屈屈的福礼应诺。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福多多也不想多跟她们周旋,反正有些人已经成形了,是无法再转圜的,只要别太过分就好。
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春福提着一架大红漆金雕花食盒过来。
看福多多等人都站在屋外,不由心生困惑,上前给姨奶奶行礼,开口想问发生了何事,却见在场的人神色怪怪的,又想到今早福多多对她说的话,只得把满腹的话语咽回肚子里。
毕竟春福年岁小,又没有经过太多的事,表情掩饰得不是很好,可比之前也算是大有进步了。
福多多暗暗颔首,做了个手势让春福提着食盒进屋。
见状,绿菊更是恼怒得不行,可却不敢再发作了。
一踏进屋内,春福就藏不住话了,忙低声问道:“姨奶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见福多多沉吟着不说话,春福自行猜测,猛然间眉宇中平添了些许的担忧,又问:“是她们对你们不敬?放心,奴婢会把此事告之谢妈妈的,看她们还敢嚣张!”小脸紧紧绷着,拳头紧紧的握着,一副谁欺负了福多多,就跟谁拼命一样。
福多多忧郁的心情被春福逗乐了,淡淡一笑,轻轻的摇摇头。
“那是为何?”春福根本就不相俼?哪有人好端端的会愿意站在屋外吹风的。
春福的真诚关心,福多多体会的到,这又让她想起了碧桃在的时候。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对春福回应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用兴师动众了,免得被人闲话。”看着春福为她委屈的小模样,福多多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问道:“谢妈妈……谢妈妈她人怎么样?”
福多多也就见过谢妈妈一次而已,虽然那次见面觉得她挺有进退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点为上,更何论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她们彼此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总归是不一样的。这跟她前世上班交接差不多,前辈总想让老板想着自己的好,都不会把主要的东西交给下一任,往往会留一手,更为恶劣的是,有些更会处处使绊子,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再挥一挥衣袖潇洒的离去。
呵,这就是现实,她也不得不防一防谢妈妈。
以为福多多怕谢妈妈不会为她做主,春福忙说道:“谢妈妈人可好了,虽然面上有点严肃,却一点都不凶人,对我们也没有无故的打骂,姨奶奶您就放心好了。”
放心?
福多多冷笑。
她听完春福所说之后,心就更为不好放了。
看样子,谢妈妈的声望还挺高,不然的话,春福不会如此为她说话。
唉……
前途漫漫,也没有个相伴的。
心事重重的走进内室,福多多却见余世逸竟然醒了,并且还自行起床倒水。
见此,福多多心头一酸,摒弃所有忧愁,赶忙疾步上前,伸手搀扶住孱弱的余世逸,扶他到床边,说道:“少爷,这些事情,您就叫一声,让贱妾来就好,就算贱妾不在,不是还有丫鬟婆子在吗?你这般,要是再受了风寒,那可怎好?”伏伺着余世逸躺回床上去,又忙碌的倒了盅温水,并伺候他喝下。
或许余世逸真的渴得紧,见福多多霹雳扒拉的说了一通话,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只是怔怔的望着她,像是木偶人般,随着福多多的摆弄。
第七十九章 忸怩
喝下了一盏的茶水后,福多多见余世逸的唇瓣还干涸着,不禁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点,您的唇都开裂了,都喝点水,情况会好点。”好似个老妈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说着。
余世逸愣怔了半响,才点点头。
福多多又去倒来杯水,亲自服侍余世逸喝下。
很快,茶杯就见底了。
这次福多多并没问余世逸,而是直接把杯子递给了一旁垂手恭立的春福,并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倒了。
见此,余世逸眉角微动,困惑的望着福多多。
福多多被看得心里毛毛的,不知余世逸这是何意思,见他眼睛不时瞟向被春福拿走的茶盅,她这才反应过来,笑说道:“少爷,这多喝水是对身体有益处,但凡事不能太过,等待会儿口渴了再喝就行。”说着,仔细的观察了下余世逸的神色,问道:“您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刚才我看被子上染上了血渍,就让人去请李大夫来,您现在好些沼?”
定睛看了会儿福多多,余世逸应道:“没事,不用让李大夫过来。”说完,向春福摆了摆手,让她去百草园说一声。
余世逸的面色惨白的很,再加上他也未否认那团血渍并非是他弄上的,李大夫不看一下,福多多很不放心,拦下春福不让她离开,耐心的对余世逸说道:“想必现在李大夫都快到了,要不就看看吧!”
说来也巧,福多多的话音刚落下,红梅就隔着毡帘禀告说李大夫来了。
余世逸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有些的不悦。
福多多看了,心中不禁要想发笑。
余世逸这副模样,不就像怕打针的娃儿吗?一见到白大褂就害怕,很是的忌医。
摇摇头,当作没看见,让春福迎李大夫进来,自个儿也站起身,等着李大夫进入内室。
余世逸见福多多如此不顾他的心情和权威,就这么让李大夫进来,面上就更为的恼怒了。可不知道怎么的,表面虽是很生气的模样,心中却暖暖的,不断的升起暖流,温暖着他冰冻很久的心。
他从小到大,身边不乏以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之人,劝他去做不愿的事情,可是却很少在他恼怒之时,也如此的执着。
她,是真心为他的吧!
念头一闪而过,余世逸锁眉不愿去细想。
李大夫进屋后,就发现了福多多和余世逸之间的微妙。
捋捋胡须,李大夫眼角眉梢不禁荡漾起屡屡的笑意来,上前来到床前,对侍立一旁的福多多点头招呼,又问余世逸道:“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吗?那小丫鬟来百草园只说让我过来看看,却说不出具体的所以然来,你是病又复发了?”说着,坐在福多多亲自端来的黄花梨木束腰方凳,伸手为他把脉。
余世逸避开了李大夫伸过来的手,淡淡的说道:“没事,我没有什么大碍,是她们弄了个乌龙。你回去吧,想必百草园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说完,用被子把自个儿包裹得紧紧的,很是的抗拒,身子也是随之微微的侧里面去。
李大夫的手就顿在半空中,颇为的尴尬。
福多多撇撇嘴,很是的不赞同。
歉意的对李大夫笑笑,又半蹲在床前,轻声细语的劝道:“少爷,就让李大夫把把脉吧!好不好?”
余世逸当作没听见,索性闭上双眼。
福多多眉头紧紧的锁起,思忖了下,搓了搓手,把双手伸进了被窝之中,抓住余世逸骨节分明的手掌,然后慢慢的拉出去,并说着,“贱妾僭越了,还请少爷见谅!”
余世逸整个身体的一僵,十分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望着一脸坚毅的福多多。
她,她竟然如此的蛮横,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主动握男人的手?就是他们有着夫妻关系也是一样。
想是这样的想,却从脚底慢慢的升起一股热气,侵袭着他的全身,尤其是耳根处,更是火辣辣的烫,这是他从未有的感觉,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