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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还不把她发卖出去!
都说二爷是个浑子,惹火了全不讲道理,在林氏跟前竟然是这般模样?嬷嬷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得向太太报告才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二奶奶最和善不过,奴才不打紧,既然行李收拾得差不多,太太那边还等我回去复命。”
燕玉点头,给瑞官递了个眼神,“替我送嬷嬷。”
二爷告罪,二奶奶关怀……那嬷嬷真受得起?果不其然,她刚收了瑞官递过去的金锞子带着人穿过花园往震威堂而去,途中遇到大房韩氏,像是刚从太太那边出来,冷面寒霜煞气很重。自小佛堂事件之后,韩氏在府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好不容易沾死人的光夺回协助管家权,又下黑手让二表妹同大爷传出丑闻。庄陈氏越发不待见她……每日请安之时都要挑剔几句。这不,刚在太太跟前吃了排头就遇到办完差事回来的嬷嬷,韩氏若聪明些就该赔笑说几句好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庄陈氏娘家跟来的陪嫁嬷嬷,随意编排几句就能让她吃够苦头,韩氏竟然头脑发热,嘲讽上了。
卧槽……这种感觉,就好像中华田园犬同藏獒在狭窄的乡间小路相遇。中华田园犬想也不想,汪汪两声直接朝藏獒咬上去!小伙伴们当场就震惊了,韩氏这智商必须差评!她拈酸说了好些难听的,捏着手绢扭着屁股往前走,谁知,一步迈出去力道没掌握好,踉跄着把脚崴了。
猪队友那就是天生嘲讽脸,杠杠的MT!
本来,嬷嬷准备提醒太太,二爷对林氏宠过头了,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还能记得那遭?人总是如此,切身利益当前谁还关心二房那些破事,嬷嬷变着法给韩氏上了好几轮眼药,瞅着太太就要气炸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韩氏身边的大丫鬟却跌跌撞撞冲进来,报告了让全府震惊的消息。
韩氏怀孕了!
这才是受上天眷顾的女子!气运真强!
之前在小佛堂里被雷劈,所有人都以为就算不被休弃出门,至少也得闭门静修好些年,谁知道转身的功夫贾敏死了,燕玉守孝没人帮太太分担府中事务,又考虑到她是珏哥儿的亲妈,韩氏被提前放出来,虽然名声坏了些,日子还是舒坦的……这回遭遇嬷嬷上眼药,庄陈氏还没来得及发作,她肚子又争气了,赶在这时候传出好消息。
莫说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大房嫡妻,就算是个妾,肚子里装了颗蛋太太也断没有发落她的道理。可怜那嬷嬷白演了一出戏,听到这消息,她喉头一甜差点没喷出血来。到底是府中老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还能笑着给庄陈氏道喜,“大奶奶才是真真有福气的,有珏少爷这般聪明伶俐的长子不说,现在又有好消息了。”
庄陈氏却不那么高兴,眼看着再有一个月南姐儿就要进门,韩氏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心里虽然膈应,她面上乐呵着让人给报喜的丫鬟看赏,待那丫鬟出了门这才拉下脸。
“这韩氏还真是好命!”
“太太这是做什么,大奶奶怀上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嬷嬷尽心尽力跟我这么多年,受了委屈,竟不能讨回体面,我……”
“有句话太太莫不是忘了?来日方长。二奶奶尚在孝期,且不提,韩氏怀孕对您是百利无一弊。怀上孩子了,自是不能继续管家,二房又在孝期,也不适合,这担子不就顺理成章的落到南姐儿身上?表小姐的手段……您不用操心了。再说,不管生男生女,韩氏有两个孩子傍身,南姐儿便是平妻,那也要低一头,想挣得大体面,她还得靠着您过日子,不怕离了心……”
说到这份上,庄陈氏才笑出来,“亏得有嬷嬷提醒,我魔怔了。”说着,她摆摆手,吩咐潘婆子再加一成赏赐,真是很久没听到这样顺心的消息了。
二爷出征的悲壮在大房这桩喜事的冲刷下,渐渐让人抛到脑后,只有燕玉一心惦记着,她让瑞官给韩氏送了份礼,以孝期怕冲撞为借口并未亲自探望。燕玉且不搭理,庄凛更不放在心上,韩氏的存在真真让人糟心,他一心想让燕玉生个白胖小子,谁想刚成亲,岳母就去了,媳妇守孝他不敢乱来,若真搞出人命,嘴皮子比枪杆子还溜的文官能轻易放过他?
瞧瞧贾家两位老爷就知道,游湖事件之后,他们被读书人黑出了翔。
惊雷馆大门紧闭,同将军府的喜庆格格不入,嬷嬷走后,燕玉没再继续收拾东西,而是回到西厢将榻下那口箱子拖出来,上次她就是从这里头拿出了奇异果酒,这回拿出的是薄薄的一本册子,上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誊写了许多庄凛看不懂的数据。
燕玉将小册子放在桌上,接着她几步走到美人榻边将蒙着绸缎的篮子拿过来,别家姑娘都用这玩意儿装绣品,也就是她,装了好几段硬实的木头,还有几把大小不同的刻刀以及钻子,最后取出的是一把袖珍型弓箭,木制,半成品。
“这是弓?”庄凛倒很自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却不知燕儿还有这爱好?”瞧他要伸手来拿,燕玉啪一下拍他手背上。“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急什么?”说完这句她没再搭理庄凛,坦然的坐在某人怀里拿着刻刀继续工作起来。
虽然大后方有无止境的BUFF加持,对于这个时代的战争,燕玉还是不放心。她特地让智能管家吐出一本《那些年闪瞎狗眼的冷兵器》,又威逼利诱弄来几块硬度超普通钢板一倍的铁桦木,目标是出手就能将敌人射成马蜂窝的机枪连弩。这是管家大人用托特枪炮原理改造之后的东西,威力不下于机枪扫射。
诅咒加持+机枪连弩+暗藏空间的银丝软甲。
这仗要是打不赢才真真丢人。
☆、26庄老三×空间袋
自成亲以来,除了敬茶那日当众露了一手,燕玉并没有展现出让人惊艳的才华,出发B级支线将自家爷儿弄去南边同茜香国打仗,她终于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在庄凛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燕玉将铁桦木削成不同零件,来回雕琢了二十来件,清点好几遍这才将刻刀收起来。庄凛大抵猜到自家媳妇在做什么,只没想到,她竟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么娇小玲珑的弓弩真的有用?他伸手拿起一支成品弩箭,也就是半指长,没有翎羽,箭头削尖箭身圆滚滚的,约摸只有通用弩箭十分之一的长度,非常袖珍。“这个……给我的?”
没有任何思考空间,燕玉反问:“二爷瞧不上?”
庄凛很想点头说是,打仗不是儿戏啊亲。听出燕玉言辞中的不满,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胳膊收得更近些,扣着媳妇纤细的腰肢将人揽在怀里,庄凛将下巴搁在燕玉的肩头上,蹭啊蹭。“我媳妇准备的东西当然要随身携带,这片心意超过一切法宝。”
敢情还不相信她?燕玉低笑一声,将铁桦木制成的零件全都放到跟前,拿出巴掌大的弓弩主体,双手翻飞,快速的将各部分零件组装上去,她从篓子里拿出十支短箭,装进匣中,将组装完成的机枪连弩扣在左手腕上,这才扭过头去在庄凛硬朗方正的脸上吧唧一口,“跟我来。”
为了向二爷展示机枪连弩的威力,她吩咐小厨房的买了一笼鸽子回来,借口是临上战场,赶着给二爷补补身体,实际怎么?燕玉给瑞官递了个眼神,不愧是二奶奶跟前伺候的大丫鬟,她点点头,立刻清场,然后吩咐人将关着白鸽的笼子提进院中放好。
燕玉站在西厢房的屋檐下,和笼子有一段距离,二爷站在她身边,他虽不通诗书却有相当的军事鉴赏力,先前乱七八糟一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自机枪连弩组装完成,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弩与普通弓箭相比,速度更快,力道更大。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因为箭尾没有翎羽,远距离飞行会因为失去平衡而翻滚,箭杆要求的精确度高,制作难度大,不易批量赶制。尤其连弩,对内部机关契合度要求很高,木制品容易受冷热天气影响,性能不稳,机关极易失灵。
《天工开物》曾提到过,弩是“守营兵器,不宜行阵。”发展到大晋朝,这玩意儿已经半淘汰,极少有人使用,庄凛也没想到,燕玉制造的是连弩……这玲珑袖珍的小家伙与普通连弩似乎不一样。
燕玉朝庄凛那方眨了眨眼,瞅着所有人都退出去,她扣下左面扳机,发单箭将笼子挑开,瞅着白鸽争先恐后飞出,到半空中,不断瞄准着将剩下九箭连射出去。这日,庄凛才真正体会到那句话——百发百中无虚弦。
箭矢的飞行速度,力道,远远超过了普通弓弩。
若有懂行的看到就该明白,这性能已经不在连弩的范围,而是达到了机枪扫射的程度。这种铁桦木制造半指长削尖的箭矢同子弹之间真的有差别吗?
二爷的外在形象总是沉稳大气中带点阴煞煞,这日,却因为一把机枪连弩彻底颠覆了。他整个兴奋起来,就要朝燕玉跟前扑去,谁知,院门口那方有人速度更快。正是官拜正六品骁骑校尉的三爷庄洵!他两眼放光朝西厢奔来。
“嗷嗷……二嫂你拿的什么,给弟弟瞧瞧!”
“这是连弩?看着不像啊,怎么我大晋朝还有这样的工艺?”
庄家爷儿对军事相关的东西有一种天生的狂热,老三完全忘了,燕玉是他二嫂并且还在孝期之中……小叔子同嫂嫂拉拉扯扯败坏门风不像话喂!二爷往前迈出两步,将媳妇护在身后,待老三冲到跟前狠狠一腿撂过去。庄洵官衔不高,那是因为入官场时日尚短,没啥经验,他的身手是很不错的,譬如此刻,庄凛忽然发难,他竟从容的躲了过去。
二爷并不是想放倒庄洵,而是提醒他连弩的制造者是自家媳妇。
庄洵这才想起他来惊雷馆的目的,阖府上下主子奴才都涌去大房给韩氏道喜求赏赐去了,他也送了份礼,比起怀孕的大嫂,即将出征的二哥更让庄洵挂念。“哥,你可是我亲哥,让嫂子将宝贝借我玩玩怎样?”
某人仿佛完全忘记了自个儿刚才那副嫌弃的嘴脸,勾了勾嘴角颇为得意道:“这是媳妇做来给我带着上战场的,三儿,你想抢哥哥的东西?”
在外人面前,燕玉自然要维护自家男人,她笑着将扣在左腕上的机枪连弩取下来,给二爷戴上,又从篓子里抓了一把短箭出来,装进箭匣之中,“这把连弩的确是给相公准备防身用的,三弟若喜欢,我将制造方法誊一份与你,叔嫂之间不便私相授受,只盼小叔谅解。”
别以为这妞高风亮节,这么大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庄家老三是个无限崇拜自家二哥不会看人脸色的熊孩子,好好圈养着保不准就有大用,且说,便是将图纸原原本本誊过去,各项参数完全准确,备注丝毫不落,他也不见得能制造成功……身为门外汉,给你一本《枪支制造原理》你就能捣鼓出冲锋枪来?别开玩笑了。
智能管家啧啧有声,“主人,这么折腾这老实孩子,您太阴险了。”
阴险?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庄洵这会儿已经感动得语无伦次了,他凑到二哥跟前讨好的笑笑,“哥,你放心,我绝不外传,不辜负嫂嫂的信任。”
相处这么久,庄凛对媳妇的心理状态已经能够较为准确的把揼?瞧她并不在意,只吩咐老三拿回去自个儿再誊一遍,毁掉燕玉的手迹莫给人留下话柄,要怎么折腾就随便他了。庄凛亲眼目睹了机枪连弩的制造过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