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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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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口气缓不过来,歪在床边。 
  他伸手搂着我,摩挲我的唇。 
  酥酥麻麻,和心里的痛楚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与将说: “生生,我一生中,最珍惜的人就是你。” 
  我无声。 
  记得他曾经说过“荣氏对我的养育之恩,和你对我的感情一样,都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看看荣世伯的黯然引退,看看与亭的堕落。 
  “生生,为何你不信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与将,我不敢信。” 我望着他的眼睛,可怜兮兮: “我真的不敢信。” 
  就这样反反复复。 
  我起起伏伏,在感情的海中,着不了地,浮不了头。 
  没有自由,外界消息还是有的。 
  一日看电视,财经节目忽然一闪,出现与将的身影。 
  原来荣氏最近扩大营业,接连兼并几家大公司,股票又是大升。 
  我赶紧转头,另一边却在播放国际的财经消息。 
  “法国最大的华资机构再度传出不利消息……” 
  我惶然,小心翼翼地看着,荧屏里出现神色憔悴的老头子。 
  黄氏! 
  黄氏又遇劫难。 
  我心中更痛,倒在沙发上。 
  人说书生百无一用。 
  黄生呢?恐怕更无用。 
  我唾弃自己。 
  整日忐忑不安,难受焦虑,连饭也咽不下去。 
  父母在家中为家业强自苦撑,我竟连安慰他们也做不到。 
  此等不孝,天下少有。 
  与将走进来,习惯性地坐在床边。 
  “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 
  我没有躲,乖乖让他占便宜。 
  “与将,我想和爸妈联系。” 
  他笑: “随时都可以啊,电话不就在这里?” 
  我冷冷看他。 
  “我帮你拨吧。” 他体贴地拿起话筒,低声吩咐几句,然后将话筒交给我。 
  我接过。 
  “喂?是生生吗?” 
  听见妈的声音,我几乎大哭出来。 
  咬着唇道: “妈,是我。” 
  “你在荣家还过得惯吗?” 妈今天没有唠叨: “希望荣家大公子好好照顾你,他倒是个好人。” 
  我望身边的与将一眼。 
  “妈,爸呢?” 
  爸的声音传过来: “生生,荣家住得习惯吗?” 从不露亲昵姿态的爸,居然问了和妈一样的问题。 
  我坚定地回答: “我很好。” 
  与将在身边轻笑。 
  笑得让我心寒。 
  “爸,黄氏出事了?要我帮忙吗?” 
  “不用担心,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爸说: “即使没了荣氏,有与将在,你不必担忧。” 
  我急道: “爸……” 
  “什么时代了,男男之爱有什么所谓?你一走多日,我和你妈担心已经够多。只要子女平安就好。” 
  这荣与将用了什么迷药,把我父母迷惑至此? 
  黄氏不是曾经收购荣氏吗? 
  商场上的仇敌,为何瞬间又成可以托付儿子的朋友? 
  我暗恨。 
  一通电话下去,无非了解两件事。 
  第一:黄氏出现重大危机。 
  第二:爸妈为可以把我交托给与将而安心。 
  放下话筒,我伏在床头,只愿泪水将我淹了,顺便把身边这披着彩衣的豺狼一同淹死。 
  可惜颤了半天肩膀,却滴不出一点眼泪。 
  眼内干涸。 
  我那习惯了指点江山的爸,我那一身贵气、雍容大方的妈,怎忍心他们年老时站在破产的受难台上,被旁人讥讽嘲笑? 
  我回头,看端端正正坐在床边的与将。 
  我说: “与将,求你救救黄氏。荣氏资金雄厚,绝对可以帮助黄氏度过难关。” 
  与将蹙眉: “生生,商场变幻无穷。荣氏贸然插手,恐怕不妥。” 
  他边说,边伸手。 
  亲亲密密搂住我的腰肢,唇碰上我的脸。 
  我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生生,我好想你。我好爱你。” 他性感的声音低沉悦耳,可以催眠一般。 
  我只听得心悸。 
  他靠了上来,缓缓压在我身上。 
  我抿唇,轻轻躺倒。 
  他乌黑眼瞳中反射的傀儡似的的人,是我吗? 
  身上衣物被他象嬉戏一样剥去,赤裸的我更加冰凉。 
  与将热热的,覆在我身上。 
  “你好瘦,我都不敢压在你身上。” 
  我自动伸开腿,好让他行动。 
  他呼吸渐粗,急促地亲吻着我的身体,竭力安抚我的颤抖。 
  “生生,不要怕。” 他轻轻哄我: “你抖得好厉害。” 
  我呆滞地问: “与将,你会救黄氏吗?” 
  “是的,我会。” 他每说一个字都轻啄我的胸膛一下,柔情万分。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耳中又开始嗡嗡作响。 
  “与将……” 我说: “无论我怎样哭喊挣扎,你照做就是。拿东西把我绑起来也可以。” 
  这句话,以前曾准备对尼洛说,怎料到会换了个对象? 
  不做到最后,交易自然不成功。 
  我不想再次失败。 
  “那岂不是强暴?” 
  我笑: “我喜欢。” 
  “哦,只要你喜欢就行。” 
  热情的动作升级。 
  黑暗和恐惧呼啸而来,铺天盖地,将我深深埋入。 
  我听见自己的喊叫哀求,也听见与将不断唤我: “生生,生生……” 
  他到底还是进来了,横冲直撞,野蛮粗鲁,不可一世。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痛得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 
  “生生,你看,我们终于在一起啦。” 我听见他欣喜地说: “我好爱你。” 
  我痛得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紧紧抓着他象抓着唯一的浮板,沉沉睡去。 
  我认为是心理上的伤,使我在床上躺了几天。 
  与将天天来看我。 
  一日,他说: “黄氏已经平安,你不要担心。” 
  我不露声色望他一眼,生怕他要索取报酬。 
  果然…… 
  “生生,你好一点吗?” 他说: “我好想你。” 
  他又伸手,轻轻柔柔搂着我的腰肢。 
  全身的骨头,根根撞击起来。 
  我无力地看着他,满眼惊恐。 
  “与将,请你住手。” 我轻声说: “我怕疼。” 
  他吻住我软弱的哀求。 
  “生生,你说过喜欢这样的。” 他将蛮横无理灌注到彬彬有礼中去: “你说喜欢绑起来。我下次弄一副手铐来,你看如何?” 
  我愤恨地闭上眼睛。 
  我已绝望。

  第十四章

  又一次“按我喜欢的方式”的做爱。 
  又躺了几天。 
  与将不时守在我床边,拧起浓黑的眉,只盼我身体早日好起来。 
  我看他那样子,只希望自己一睡不起。 
  可是荣家的家庭医生厉害非常,天天为我检查开药,不过三五日,居然好得七七八八。 
  与将很高兴,抱起我搂在怀里,兴奋地在房中转了一圈,说: “生生,总算好了。今日大喜,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一纸公文送到我面前。 
  “你父亲决定退休。我收购黄氏股份,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你已经是黄氏的董事长。” 与将问: “高兴吗?” 
  我无言。 
  与将的风格,让你笑不出,骂不出,连话也说不出。 
  他怎会如此好心,不过弄个傀儡,使唤着自己好玩罢了。 
  我问: “与将,我将黄氏送你。放过我好吗?” 
  算是老话重提,每次总是带着一点点新燃起的希望。 
  “生生,一百个黄氏,在我心中也比不上你。” 
  如此情深意重的话,听在我耳中只有可怕两字形容。 
  我紧咬银牙,惟恐牙齿打颤发出声音,惹人笑话。 
  不过,又何必。 
  我让与将笑话玩弄的时候,难道还少? 
  爸妈果然一起退休,找个悠闲的地方,度他们的夕阳蜜月去了。 
  临行前,与将居然好心,让我和他们通话。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我说不出来。 
  妈又嘱咐许多,方方面面,仿佛一去不回,就这样将我遗弃一样。 
  爸和我说了许多,最后道: “与将他……生生,人身在世,要明白天外有天。斗不过,就是斗不过。强行逃开,反而招人发狂,自己容易受伤” 
  我蓦然一震。 
  原来爸已猜到与将面目。 
  居然是无能为力,低头称臣。 
  爸说; “生生,我是为你。爸已经老了。能害你的人,也有保护你的能力。” 
  我耳中又开始嗡嗡作响,也许是电话的电流冲击脑波。 
  挂上电话,转头就看见静静坐在一旁的与将。 
  “心情好点了吗?” 他劝我: “父母出游是好事,何必恋恋不舍?何况……你还有我。” 
  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窗外明月高悬。 
  古往今来,它挂在那里,曾见过多少象我一样无助的人儿? 
  定然不少。 
  我说: “与将,我明天想出门走走。” 
  他又笑: “我又没有把你关起来,随时都可以出去。你也应该出去走走。” 
  我瞅瞅门外走来走去的影子从房门底下透了一点过来,冷冷看与将毫不羞愧的脸。 
  “睡吧。” 他为我掖好被子,吻吻我的额。 “你身子总是很冷,怪不得总是感冒。天天都要过来看你盖好了被子没有,还不如搬过来一起睡。” 
  我立即全身僵硬,强笑道: “不好吧,多麻烦。你的房间就在旁边,这样不挺好?” 
  他说: “生生啊,你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总是喜欢说反话,连做爱也是一样。” 
  又吻我数下,微笑着离去。 
  我被他临走前的话吓得睡不着,翻来覆去不断转身。 
  渐渐眼皮发重,才安静下来。 
  次日起床,换了衣服。 
  一打开房门,外面的男人就说: “车已经准备好了。黄先生要去哪里?” 
  与将不在 ,胆子大了许多。 
  “到处走走,开着车随便兜风。” 我边说边下楼,不想看那人的嘴脸。 
  没想到有人如蚁附膻。 
  “荣先生说,黄先生身体虚弱,要我们跟在身边,以免发生意外。” 
  我气往上冲,霍然转身瞪他一眼。 
  看他低垂着手站到一旁,挺起胸膛走出大门。 
  门外车已备好,崭新的BMW。 
  我喜欢这款车型,法国的家中也放着一辆。 
  刚打开车门,那人又跟了上来。 
  “荣先生说,香港交通次序差,黄先生不熟悉,还是由我们来驾驶的好。” 
  我捏紧拳头,闭着嘴巴。 
  我说: “算了,我今天不想上街。” 
  转身要回屋里。 
  眼前一花,已经有人拦住去路。 
  他们陪笑道: “荣先生说了,今天要和黄先生一起吃午饭。时间快到了,还是请黄先生快点上车吧。” 
  三两个西装笔挺的大汉恭恭敬敬逼了上来。 
  就这样,被他们“礼貌”地“请”上车去。 
  我不吼不骂。 
  确实,对着这些人,大发雷霆有何用。 
  白白伤了自尊而已。 
  与将的午餐,安排在一家著名西餐厅里。 
  我曾去过,上流人士经常去的聚会之地,有很够年份的红酒。 
  把我带到那里,是与将的失误。 
  我顺从地下车,顺从地在几人前后包围下走进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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