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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路伽同走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瞳孔里都是我影子,你是不是喜欢我。他没有回答,而是说,你看不到一道光么。那时的我,没有说话。然后他说:我会想你的。还有那句我永远都忘不了的话,他说:我听说过一句话,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眼里会是一道光,全世界都会因为这道光变得明媚。
是呀。其实谁看着谁的时候,瞳孔里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因为她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自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却忽略了喜欢的背后其实是一道光芒耀眼的光。
我走近那个女生,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认识路伽同么?
她有些诧异,但仍回答道:很熟。
我没有再问她。只是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就冲她喊道:顾冉冉。而她,在听到这声叫喊时转过了头,然后说: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记忆深深,时光的流影。
他送给她的故事。
他不曾遗忘她。
路伽同写的剧本是个悲剧,悲剧中夹杂着希望。落幕的一张照片,是我饰演的顾冉冉蹲坐在铁路旁,以45度角仰望着天空,而不远处是一个男生向女生走去。处理后的照片上嵌映的旁白是:我曾答应过你,会顺着时光的痕迹来寻找你;而你也曾允诺我,会一直站原地,等着我。
9尾声】
时光悄然而逝。
祈祷忧伤全部远去。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但我仍不会忘记这些时光。
遗失在时光外的二重奏
时间:2010113 来源:80后200910A 作者:十二一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633
(一)
星空异常辽远。许晨依坐在广场上看着夜幕一点点低垂,酸酸的难过在MP3里的音乐突然变为嘈杂的电吉他音质时随回忆一起翻江倒海,纷至沓来的全是来自一个身影的喜怒哀乐,翻动的全是一个个无声的久远画面。
程小泽走过去,紧挨着许晨依坐下,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了许晨依身上。
如果年少时打马走过青春的人全都是简单的路人甲,是不是很久之后,我们也不用悲伤着去怀念一张脸,感觉如此无助。
这样带点感伤和矫情的话是看着天际一颗流星突然从繁星间划过的时候从许晨依口里说出来的。程小泽转过脸看着她辽远的目光,假装看不到突然滚落在她脸颊的一滴泪。那时,程小泽很想问她,夏明岸离开后的每一天她是不是都不快乐。
(二)
许晨依的记忆里一直都保留着一段年少的记忆。
彼时,大约十岁的年纪。许晨依的家住在福利院的旁边,几乎每天路过福利院她都能看到那个双手紧抓着铁栏杆,目光哀愁,不知道在等待什么的男孩子。那是许晨依的记忆里夏明岸最初的样子,像个缺乏保护的小动物一样被遗弃在孤独的角落,满目创伤,却可以为了抢夺一枚他妈妈留给他的戒指而和一群孩子倔强地扭打成一片。
所以当许晨依站在路口,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夏明岸时,她就毫不犹豫地将书包扔在一旁,冲进了打架的圈子。那次打架的后果是,在许晨依伸出手,将那枚用红线穿着的戒指笑着递给夏明岸时,夏明岸抢过戒指,却狠狠一把将许晨依推倒在了地上。当妈妈拉着刮伤脸的许晨依,指着夏明岸留在她白色衬衣上的两个黑手印质问时,许晨依期待在一旁的夏明岸能帮她向妈妈解释她是在学电视里的女侠,为了行侠仗义。但是夏明岸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盯着许晨依,看着她突然急得哇一声哭了起来,最后被妈妈拖回了家。
直到很久以后,许晨依才知道有一种心理病叫自闭症。也是在很久以后,许晨依也会一遍遍想起,就是那样从来不说一句话,对任何人都避而远之的夏明岸,在他爷爷接他回家那天,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一步一回头地走开很远之后,又突然掉头快速跑到许晨依身边,将脖子上挂的那枚戒指套在许晨依脖子上,第一次在她耳边开口认真地说,许晨依,我会记住你。
后来,程小泽也说过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那时,在学校举行的乐器大赛上,许晨依的钢琴曲《致爱丽丝》获得了初中组一等奖,颁奖的就是身为十佳学生代表的程小泽。在将奖杯递给许晨依时,程小泽笑容可掬地说,许晨依,我会记住你。
刺眼的聚光灯下,许晨依像被突然定住了一样茫然地愣在原地,她看着程小泽认真明朗的面孔,以及他走出很远后又回头浅笑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曾经那个眸子哀伤的夏明岸,想起他在放学的路口猛然冲出来将几颗糖塞给许晨依后马上跑开时摇晃的背影。
年少时记住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永远根深蒂固?没有人能说明白,但是对于许晨依,那个脆弱而倔强的夏明岸却早已刻骨铭心。
那次比赛之后,程小泽就会时常出现在许晨依的班门口,大声喊许晨依的名字,然后在旁人饶有意味的目光里旁若无人地将冷饮或零食放在许晨依手里。也会在每天放学后,等在车棚里,和许晨依一起骑单车回家。
程小泽曾说过,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就是,相同的一分一秒里,全球的人都在做不一样的事情,在想不同的人。那时许晨依没有告诉他,其实,别人怎样她都不好奇,她只想知道某一刻的夏明岸到底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是不是还像当初那样不说话,是不是也已经长成了俊朗的少年,是不是也会对某个女生温和地笑,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曾经那个试图拉他手的许晨依。
(三)
中考后,许晨依和程小泽一起考进了专门培养艺术特长生的美艺高中。
美艺高中的校纪校规是出了名的严格,每天清晨,校门口都会有值班的中队长早早等候在那里,专门抓迟到以及不穿校服的学生。许晨依值班的那天,因为是周一的缘故,校门口被抓了整整一排迟到的同学。清一色的蓝色校服中间,许晨依抬起眼,远远看见一个长手长脚的男生一身潮流嘻哈打扮,嘴里叼着一张纸,背着一把吉他风一样跑进了校园,却被值班的同学稳稳截住。许晨依拿着小本走到男生跟前时,看见他中等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竖在头上,活像个狮子,此时,正抓紧时间猛吸着手里的一罐早餐奶,好像对面前的许晨依视而不见。
于是许晨依没好气地喊,同学,请问姓名和班级。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看见面前的男生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几秒种后,平复后的男生呆呆看着许晨依,目光凝固成一条直线。当许晨依突然意识到面前的男生并不是在看她手臂上的中队长徽章,而是在盯着她的胸部时,许晨依立马飞红了脸,恶狠狠地甩出两个字,变态!
早自习的铃声就在那时候适时响起,许晨依几乎是窘迫慌张地转身就往教学楼内逃,却听见背后回过神的男生突然大声喊,我只是在看你胸前的戒指,没有看你的胸。几乎整个操场上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笑声哗然而过,许晨依涨红脸,艰难地抽动着嘴角,恶狠狠地瞪了男生一眼,心里的潜台词是,你给我去死!
转身的那刻,许晨依听见一句话风一样从身后飘来,全世界仿佛完全定格了一样,瞬间静谧,她忙乱地转过身,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朝阳余晖中狮子头的男生温和地扬起了微笑,久违如时光的倒流。那个摇晃着远去的背影一下子就覆盖了许晨依的整个天空。
她听见他说,嘿,许晨依,你长大了!
那天的早读课上,许晨依对着书本头脑一直空白,甚至忘记了去回复程小泽砸过来的纸条,只是在笔记本上写了一页的“夏明岸”。直到课程的中间,班主任带着夏明岸出现在讲台上时,许晨依才回过神,却听见夏明岸指着她说,老师,我就坐那傻瓜后面吧。许晨依瞪着走下过道的夏明岸,晃了晃拳头,两个人一起默契绽开的笑容将温暖涵盖,仿佛彼此间没有那些相隔的年华。
许晨依知道,那个静默的男孩真的已经长成了俊朗的少年,而且一直都记得她。只是她未曾注意那个瞬间,在离她和夏明岸三米外的位置上,失落着转过脸的程小泽狠狠受了伤。
(四)
那时关于夏明岸的传言在整个美艺高中都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八卦。因为有一个当董事长的爷爷,所以即使不用参加美艺高中的入学考试,也能成功进入美艺,并且自由选择喜欢的班级。哪怕逃课,不穿校服是他的家常便饭,也没人敢过问。
或许就因为这样,夏明岸是学校里倍受排挤的人,程小泽就曾嗤之以鼻地问许晨依,夏明岸他到底哪里好?
但是许晨依知道,在音乐上,夏明岸其实真的很优秀,很有天赋。
我想让全世界都听见我吉他的节奏。
这是夏明岸的理想,那时他们一起走在林荫道上,夜幕的繁星中正好有一颗流星划过,夏明岸背着吉他,像个孩子一样在许晨依身边大声喊这句话。然后在旁人异样的目光里拉起许晨依的手就高兴地跑了起来。
那天夏明岸带许晨依去看他的乐队。隐蔽的地下室房间里,嘈杂的架子鼓震动耳膜的敏感,不羁而凌乱的乐器中处处可见青春的叛逆与张狂。也是在那时候,许晨依第一次认识了那个叫林安蓝的女生。
妆容精致,帅气的笑容里带点洒脱的酷。那是一张清淡的,骄傲的,不可触及的脸,只是一个照面,就在静默中将一种无形的失落沉沉砸向了许晨依心底。
坐在旁边,听着摇滚乐的节奏在整个乐队的弹奏中震撼地响起,许晨依看着林安蓝看向夏明岸时眼里不禁流露出的那份柔和,一瞬间失了神。
一起回家的路上,许晨依的脑海里自始至终都是林安蓝的影子。却在分手的路口,她听见夏明岸突然冲远处的自己喊,许晨依,一直想告诉你,现在的我很开心,因为有你在。
许晨依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比自己先红了脸的夏明岸,不可抑制地酸了鼻子。因为就在那晚,她知道,她从小就那么那么喜欢着的人,也被一个叫林安蓝的女生深深喜欢着。许晨依不会忘记,在地下室,当她和林安蓝擦肩而过的刹那,林安蓝率直地对许晨依说,你和夏明岸走不进同一个世界,我喜欢他,我能为他做的,你永远也不能。
(五)
如果时光里少了那么一些相遇,少了一些人,或许连整个青春都会变得简单许多。
很久以后,许晨依很多次都会回想起当初林安蓝说过的那些话。仿佛有些骄傲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赢,就好比夏明岸违反校纪被罚跑的时候,只有林安蓝可以无视一切地跑出课堂陪夏明岸一起跑。那时全校的人都惊叹于林安蓝霸道的勇气,在程小泽无比感慨地说,他们并肩的身影是校园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时,许晨依别过了望向操场的头。只是许晨依不曾料想,就连夏明岸离开的时候,林安蓝也是那个不顾一切和他一起离开的人。
那个阴郁的傍晚,放学后的教室里只剩许晨依和夏明岸两个人。夏明岸坐在窗台上,哼着一首忧伤的陌生旋律,他静静看着正在补办黑板报的许晨依,眼眶在风里莫名偷偷湿了。最后一缕夕阳的光擦着窗
隐没的时候,许晨依听见拿着书本的夏明岸突然忧伤地念了一句话——破牛仔裤怎么可以和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旧吉他怎么可以跟你的钢琴合奏?
许晨依回过头,那一刻,她看见了一双无比难过的,难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