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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李特没开口,那人也不吭声。
十分钟,继续保持静默。
一刻钟,俩人就那么画面定格的坐着。
然后李特叹了口气,
“崔始源,你要再内种眼神儿看我,信不信我抽你?”
“哥,我不是……”
“那你什么是?”
李特扭头努力摆了个挺如沐春风的笑容,
“你那种一脸看见绝症病人的表情真的很找揍。”
“…………”
“放心,我又不会真揍你。”
“哥……”
“…………”
“你真是……”
“我不是。”
“那你跟那个人……”
“那是因为他。”
“可……”
“听着,”李特扭头看着崔始源,“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哦,哦。”
“就算我他妈真是了,我也不是见着个男人就发情。”
“…………”
“我谁也没碍着,我好好地过我的日子,你至于么?!”
“哥…………”
“你他妈闭嘴,别叫我。”
“…………”
“呼。”李特顿了顿,“始源,我不想跟你发火的,对不起。”
“没,没关系。”
李特突然间觉得莫名烦躁,心里像有把痒痒挠在不停地抠,抠得人抓心挠肺的不舒坦。摸摸兜里,掏出烟盒磕出根儿烟,可半天没找到打火机。正摸索着,旁边的崔始源递来个,李特低头瞅一眼,接了过来,也不管在什么地儿会不会被老师看到,点了烟深吸一口。闭眼片刻,平静不少。
“哥,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是我犯浑,没你啥事儿。”
“……我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别人的。”
“恩。”
“……想好以后没?”
“我只考虑明天的事儿。我只知道,眼下,挺好。”
“你,后悔过么?”
“……有一种人,天生就轴,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撞了南墙。知道我妈怎么说我的?”
“怎么说?”
“她说我就算撞了南墙也会把墙凿一窟窿继续走,属于轴死了的类型。”
“呵呵呵……”
“呵,所以我很有可能头破血流,不过甭搭理我,都是我自找的。”
一针见血的自我剖析,李特说完了都猛然惊觉从自己嘴里能出来如此精辟的话。真的,这就是小爷的自我选择,就算看着我到时候在现实中被打击蹂躏得死去活来,谢谢,甭救我,也别给我好脸看。因为都是我自找的,谁后悔谁是孙子。
后来就没了什么后来,李特再和崔始源碰上,其实也不能算是碰上,两个人毕竟住同一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能碰不上那才是稀奇。崔始源再也没问过李特关于是不是的问题,李特知道人别扭不太能接受,也很自觉地尽量不提起,只是有时候无意间提起了强仁,崔始源也总是很平常地笑笑听着,什么都没反应。说实话,李特觉得挺感激。就李特那种考虑四十八小时的小心眼儿来看,那段日子十分的风生水起畅通无阻, 四平八稳得都没在脑中留下什么记忆,几年的时间跟玩儿似的就那么过去了。李特跟强仁掰着指头数,看看看看,我都认识你快五年了,我的时间都跟你身上浪费了,这他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强仁斜他一眼,你内口气,真万恶的旧社会。李特说,可不,我他妈一直被你压迫着。强仁嘿嘿一笑,宝贝儿,你多了个字儿。我只压你,没压迫你。李特一脚就踹了过去,滚你妈的蛋。
大三的暑假,算是实习前的最后自由时间,放假前的一个星期五李特收到一张上门火车票,看清了往来地址,就拨了个电话。
“……票我收到了。”
“恩,时间是今儿晚上的,我给你买的中铺,睡一觉就到了。”
“诶,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去?”
“没事儿,你不去我手上还有张票。”
“…………”
“明儿早上要是等不到你,我直接打飞的过去。”
“…………”
李特忿忿地挂了电话,连骂了几声恶霸才解气。骂完了还是开始收拾东西,带了几件儿换洗衣服,想着缺啥再去那买也不迟,本着轻装出行的原则就准备了个双肩包。跟自己娘打好招呼,没想到强仁早就跟老太太吹了风,所以没有废啥周折李特准时奔了火车站上了车。从离开那个城市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回去,想想还有些小兴奋,躺在火车的卧铺上李特恍惚感觉离开的时候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儿,身边还有那个一直没挂断却没什么回音的手机。没什么睡意李特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某人短信,拉拉杂杂啰啰嗦嗦想到啥说啥。那天的李特很反常。临到快凌晨三点李特抵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地要睡,眯着眼睛按了句,
“我回来了,呵呵呵……”
然后就没了下文。
第二天早上车晚了点,将近九点才进的站。李特从车上下来虚着眼睛到处打量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明显目标。看来看去看到个红灿灿的人站着对着自己微笑,那个显眼。李特心想,嘿,聪明了,今儿穿的跟红路灯似的。第一反应几步跑了过去,飞身往那人身上跳,手一搂脖子,往上一窜,双脚夹着腰,就攀上了。强仁赶忙扔了手里的东西,拦腰抱着人唯恐一个重心不稳俩人都摔了,头脸整个被李特搂怀里,模糊不清的就听着那人念叨,“呵呵呵,我回来了,我可回来了……”
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三五不时地瞅着这俩个以高难度攀在一起的大男孩儿,强仁估摸着该让人看够了,拍了拍李特的背,“下来,下来,快点儿。”那口气,柔得像哄孩子。
李特理所当然地跟强仁回了那个他自己单独居住的屋,一晚上的车李特虽然觉得身体有着疲惫,可精神却独独的清醒,亢奋得有些不正常。强仁说你刚回来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李特说不成,我跟三儿他们联系好了,我先去看看他们。强仁说急什么,不还有俩月的时间么。李特说我人都约好了。强仁没辙了,得得,你去,给,钥匙,我给你配的。我要去趟庚子那儿。李特看着钥匙又开始嘿嘿嘿笑,伸手一搂强仁的脖子,吧唧一口,倍儿响。强仁愣了愣,嗷的一声就要扑过去,李特腿脚麻利“刺溜”开大门,跑了,边跑边笑得那个张狂。
见到自打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的哥们儿,聊着些近况,互通了下有无,胡吹扯淡一番,李特自在得每个汗毛孔都舒张着。晚上快七点被强仁一个电话召回,说是韩庚和金希澈都来给他接风,要叙旧就改日。收了电话李特赶回去,一进门见到客厅坐着的俩,看着他俩人一起对着他幽幽地那么笑,笑得李特从后背脊椎往上“噌”的发麻。李特嘴角抽抽着跟那俩招呼了下,就钻厨房里不出来了。不知道为啥,看着金酒瓶子那两口子,李特就本能的觉得不安全。金希澈带来几瓶红星二锅头,晚上饭桌上,借着接风的由子一盅盅地给李特倒,俩人对着干。李特彻底糊了脑子,人给倒他就喝,本来酒量就不咋地,再加上没休息好,很快就开始不知东西南北。喝倒后来也不管有酒没酒,是拿着酒盅就往嘴里倒。人喝麻了,举动也开始脱了形,金希澈拿着根筷子敲着盘子哼哼唧唧的唱“十八摸”,李特嘴歪眼斜手脚并用地往强仁身上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小娘子,小娘子,给爷笑一个。”
强仁一开始也没阻止,头一回见着李特酒后失态也觉着新鲜,可后来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李特发了疯地把手往强仁的衣服里头伸,口里还念念叨叨,“小娘子小娘子,给爷摸一个……”看着一旁的韩庚端着酒盅喝着小酒,和着金希澈的小曲儿还打着拍子。摇了摇脑袋,一使劲儿,一胳膊夹着人就往屋里走。李特被强仁夹着手搂着强仁的腰,嘴里还不停叨咕,“娘子娘子,你腰好粗。”
十一(下)
强仁夹着李特一路往里屋带,走进去伸脚关了卧室的门,然后拖着人就往床的方向走。李特不知道今儿晚上是酒真喝多了还是借着酒撒疯,一路挥舞着手爪子,哼哼哈哈嘴里唱个不停。强仁几次口头劝告无果,一脸官司地使劲儿,把人直接甩上了床。哪知道李小疯子此刻被神灵附体,挣扎着又往起爬,边爬还边高声喧哗,
“来来,爷今儿兴致高。给你献唱首《天仙配》。”
“…………”
自我报幕完扯着个小尖嗓门儿就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唱完了还翘着小拇指地摆兰花,冲着强仁的方向就是一通飞眼儿。
隔着个门客厅传来一声叫好喝彩,“好!”噼里啪啦的还有人拍巴掌。
强仁手脚并用地把李小疯子压实了,对着卧室门的方向张嘴一句,“都给我歇了!”
安静了,安静了,多好。
被压的人一直很不老实,扭得充满艺术感左右晃动,不停歇地念叨。强仁从来没这么觉得头大过,难怪以前没见过他喝高,敢情这酒品,直接能拉疯人院去了。强仁压着李特低声地咬牙切齿,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啊。”
但这种威胁在李特清醒的时候攻击力基本就是零,再赶上这种非常时刻,那只能助长其嚣张气焰,其余的,没有任何作用。
李特扭曲成了男飞天,躺着就表演反弹琵琶,嘴里嚷嚷着,“你起开,你起开啊,压得我不能呼吸了都。”
强仁那个气,我操,我没堵你鼻子没捂你嘴,你怎么就不能呼吸了?敢情你拿皮肤呼吸啊?你是蛤蟆啊?!非常丰富的心里活动,可惜李小蛤蟆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继续在无谓地反抗,坚持着要唱完他那首主打《天仙配》。
这个夜晚过得挺累,窝囊且累着。强仁几欲压着人,用最有效的方式让人闭嘴,可是这,这怎么就有着趁人之危的卑鄙下流感,而且等明儿李小蛤蟆一清醒,那未来两个月的日子必定会动荡不安,于是只能作罢。
还好李特只闹腾了那么不长不短的一会儿,就躺着睡着了,强仁看着这祖宗闭着眼摆着诡异的姿势睡得呼呼香,泄愤地伸手照李特脸上掐了一把,掐一把不解恨照大腿又来一把,掐得睡梦中的李特皱眉“哼哼”了两声。在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前强仁及时地悬崖勒马,搂着人也跟着一起睡了过去,睡前还仿若背诵《金刚经》,不停催眠坚定意志,“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半夜李特是被渴醒的,梦里他单独一人在沙漠里前行,浑身包裹着厚重的衣服却怎么扒也扒不开,渴得跟狗一般伸着舌头蹒跚前行,怎么都看不到出路。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水水水……”然后猛地眼睛一睁,人就醒了。醒了后先想了会儿,眼睛转了一圈儿,回了一下味儿,脑子才回转来,原来不是沙漠。可,还是很热,也依旧很渴。转头突然看见一张放大的的脸,吓得猛地往后一缩,这人怎么在我家?还在我床上?厄,等等,让我再看看……好,我收回前话,我错了。等李特终于想明白了才想着往起爬,轻手轻脚地拿起那人缠着自己腰的手,从那人腿下抽出自己的腿,突然觉得清爽许多。下了床回身看了床上熟睡的人一眼,抬手抓了把头发,提提裤子,轻声开门出去。
不太知道具体的时间,但估摸着是半夜,除了客厅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整个客厅都静悄悄的。懒得开灯,李特摸着黑往厨房走,强仁的这间屋子客厅和餐厅隔着个半透明的拉门,而要去厨房必须经过餐厅。李特低着头一把拉开拉门抬脚就往里迈,
“哈喽……”
“啊!!!!”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一句话,很熟悉,李特定了神才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