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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院内石凳,江九月道:“那你要等我一等了,我这本书还有一点没看完,等我看完再招呼你。”
楚流云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叫他等太难,况且,江九月脸上的笑容太过诡异,让坐着的他实在没什么好感:“那你慢慢看吧,我去找徐简。”说罢,也不等江九月回应,就率先离去。
她真的包治各种疑难杂症吗?为什么方才的那种笑容,像是早就知道我要来,已经等候多时?
江九月一直低头看书,直到将最后一页翻完,将书放回了桌案上。清泉已经劈好了一捆柴,正坐在桌案一边的木凳上抹汗,最近这段日子他就是不断的劈柴劈柴,馒头说了,劈柴才有饭吃,前几天还给了他一套新衣服呢,真好!
一只水杯放到了桌上,清泉头一抬,看到江九月站在桌边:“天气太热,喝水。”
“嗯。”清泉听话的点点头,喝了水转身就去拿药篓子:“去采药!”一边摇晃着背篓,一边还笑的那么纯挚。
江九月眉梢微扬,点了下头,接触之后,才发现清泉并非蠢笨,相反的,他脑子十分聪明,但凡江九月说过一句,他便能记得十分清楚,教过的东西也是立刻便能学会了,从不需要江九月说第二次,最让人欣慰的是,他从来只听江九月一个人的话。
提了一个小背篓,把大背篓挂上清泉的后背,江九月与清泉两人上山去了。
山道难走,清泉在前,江九月在后,望着眼前挺拔的背影,江九月的心思却有些抑郁:半月时间,还是没找到业火丁香,甚至连类似的药材都没发现,天大地大,又能去哪里找?难道真的要让清泉就这样自生自灭……
前世看惯生离死别,可是这次,她却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心中涩涩。
“歇会再走吧。”
“好!”清泉停了下来,顺手接过江九月的篓子,席地而坐,看江九月站着没动,又伸手去扯她的衣袖:“馒头也坐下!”
俊美的脸上是诚挚的邀请和关怀,江九月觉得心中的那抹不是滋味越深了,沉默的坐下,江九月忽然道:“我们今天去后面转转。”平日都是在山前寻找,从不曾进后山去看看,说不定去后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清泉乖巧的点头,馒头说什么都好!
江九月笑,捏起袖子给清泉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两人歇息片刻,便继续起身前行。
按照江九月的现代常识来看,这样高度的山不该有什么野兽才是,和清泉从山腰而过,一条羊肠小道出现在两人面前,因为几乎没有人走,所以杂草都长了半人高,“我……我前面!”清泉自告奋勇,一把握住九月的胳膊,上次他听元大哥说,男人就要走在女人前面,他是男人!
江九月摇头一笑,这个二愣,说你蠢吧你还真不蠢,知道谁的话该听谁的话不该听,说你聪明吧,你离聪明还差一大截,除了吃饭干活不知道别的。
清泉撇了撇嘴,他知道馒头又在笑话他,可是他就是这么蠢啊……元大哥说有的时候蠢点也是很讨人喜欢的,也许是真的,不然为什么最近他老看到馒头对她笑?
清泉山的山势虽然不算陡峭,但这条通往后山的路,着实不太好走,一边提着背篓,一手拉着九月,清泉步履稳重,只是时不时的将脸凑到衣襟上去,抹掉掉在脸上,让人痒的难受的草灰,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面前山势已经比前面要陡峭一些,山路也不太好走了。
江九月一边走一边采了一些前面没有的药草,却也始终没有见到业火丁香,草丛之中,一抹彩色闪动,两人没有发觉,脚下一动,那一抹彩色忽然飞跃而起。
馒头在后面!不可以躲——清泉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只觉手背上一记轻微的麻痒,全身僵硬的往前跌去。
“清泉!”看到那忽然飞出去的五彩斑斓形如草绳的东西,江九月来不及惊诧,连忙扯住清泉的胳膊。
然而,清泉身材颀长高大,江九月哪里拉的住他?两番揪扯,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两人掉进了后山山涧的水流之中,江九月用尽全身力气,用腰带将昏迷过去的清泉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在山涧水流盖过头顶的那一瞬间,江九月心中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意想不到!
、24、傅家小公子
山涧水流湍急,清泉早已经全身僵硬失去知觉,江九月勉强撑着他,抱住了一根木头,艰难的浮在水面上,顺流而下。后山之上环境清幽,水道两边比山前更为葱葱郁郁,是温湿之地特有的乔木,树下开遍了海蓝色的小花,随风舞动,娇柔又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这水到底是流向什么地方?
江九月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旱鸭子,带着清泉这么一个大男人,支持了三个时辰“漂流”,还要维持自己不掉落水中,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支持不住了,感觉浑身的使不出一点力气,连头脑也有些昏沉发晕。
意想不到之外的意想不到,看来小命要送在这条不算深但是水流很急的小溪里,说不上伤心难过愤怒怨怼,只是回想那次争吵之后母亲眼中的那一抹伤痛哭笑不得:这下不知道玲珑会不会悲痛欲绝呢?
会吧?
会吧。
……
微微的清风吹拂着翠绿的枝叶,晒了一日之后的晚风带着微微的暖意,小溪边的芳草萋萋也生机勃勃,以及那掩藏在草丛之中的点点花朵儿,都透露出了不一样的清新雅致,小溪边有一条羊肠小道,铺着平整的青石板,在这青山绿水间蜿蜒而上。
小道上,出现了一对主仆,主子打扮的小公子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长的唇红齿白,十分秀气。
“公子,您慢点走!小心摔倒!”年轻微扬的男音响了起来,隐约还透露这着急,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带着些稚气的低软声音:“小叶子,你当你家公子是泥人吗?走这么平整的青石板路也会摔倒!”
“谁说不会?”小叶子小声的嘀咕着。
公子这身子从小就不好,老爷夫人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冻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尽管这样,童年时候还是差点就一命归西了,还好后来遇到一位得道高僧,建议老爷夫人把小公子做女儿家养着,这些年来才少了好些病痛和磨难,今日公子溜到后山来游玩,偏要穿男装,说是没人看得到,万一要是糟了什么厄运,他小叶子这条小命岂不是玩完了?
“呀!”主子一声惊呼,小叶子惊秫:不要这么巧吧?我还想回家娶媳妇呢!
“小叶子,你快来看看,这里有两个人!”
我们叶家九代单传就我一根独苗……什么?!
“公子,你说什么?”
“你这个笨蛋,快点来看看,这里躺着两个人呢,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小被做女儿家养大,连生气的时候都是柔柔的,让人看了就要心生不忍。
护主!傅家家仆第一法则!
小叶子连忙上前,挡在傅醒波面前,一双眸子戒备的瞪着自家公子指的地方:“公子,你退后!”
“你去看看,我没事,那两个人是不是……”死了。
小叶子心中咯噔一下,小溪边上躺着两个人,看身形该是一男一女,全身湿透,大概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暖暖的阳光,照得江九月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紧贴,十万分布舒服,怎么回事?对了,她记得了,自己和清泉掉进水里了,清泉还被毒蛇咬了一口……
豁的睁开眼睛,她没死!
喝!这对原本上前查看的主仆吓了一大跳,连退三步,惊恐的看着骤然清醒的少女。
长发因为湿透熨帖在颊边,细腻的肌肤因为浸过水略显苍白,粉唇润润,挺翘的鼻头,一双眸子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深沉和冰冷,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水珠,随着她蹙眉眨眼的瞬间,滴落颊边,顺着脸蛋滑下。
“姑娘……”傅醒波呐呐的开口,想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他家后山上,江九月却已经弯腰,解开自己和清泉绑在一起的腰带,连忙找出那只被毒蛇咬过的手查看伤势,另外一手已经扣住手腕,开始把脉。
没有了腰带束缚,江九月本身就宽大的外衣散了开来,穿在里面的雪白中衣露了出来,因为湿透的缘故,熨帖浑身,勾勒出玲珑体态,小叶子张口结舌:简直有伤风化!
嗖——转过头去。
傅醒波身份娇贵,哪里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这般?顿时愣了一下,双唇微张,嘴中喃喃着非礼勿视,正要转头,江九月一记冷眼扫来:“看什么看!”
傅醒波吓的畏缩了一下,连忙转头,这位姑娘好凶。却不知道江九月压根没理会他们。
蹙眉,江九月暗叹麻烦,那条毒蛇剧毒无比,毒素入侵,与清泉身上原本的毒素共存,本是毒上加毒,早该死了,可如今清泉也只是气息微弱,死不了……不过,这只手是毒素源头,若是不把余毒吸出来,手就要废掉了!
“谁带了匕首?”
匕首?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莫非他们遇到了山寨女大王?
“得罪了!”江九月一把拽过傅醒波发髻上的碧玉簪,眼疾手快,在被蛇咬中的伤口处划了一个小十字。
清泉迷迷糊糊中的一丝疼痛,让他有片刻的清醒,他看到馒头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吸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吐在一边……他真没用,一定是又给馒头惹麻烦了,此时一股暗沉袭来,再次混了过去。
江九月吐出最后一口毒血,拉起腰带系好了,转身走到溪边漱口,顺手也将那只染了血的碧玉簪清洗干净,转身:“多谢,还给你。”毒素侵入太久,若是没有这只簪子,清泉的手怕是要废掉。
“……不客气。”傅醒波上下打量了江九月几眼,如小鹿斑比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奇和崇拜,这位姑娘好聪明好潇洒,给人治伤的动作也好熟练,就像大哥一样……
“喂!你是谁,怎么会跑到傅府的后山来?”在傅府做奴才,他当然知道这姑娘方才的动作是在吸毒,可是小叶子不是傅醒波,这两个人出现的太蹊跷了!
“小叶子,别那么凶。”傅醒波责备的看了一眼小厮,略带歉意的看向江九月:“姑娘,小叶子只是职责所在,不是故意针对姑娘的,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嗯。”江九月点了点头,看向四周的雾霭,已经傍晚了,他们居然在水中漂流了一天!“这是哪里?”
、25、救治
“这里是浣翠山,是我们傅家的后山,我叫傅醒波,是傅家的小公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叶子挫败的看了主子一眼,你崇拜人家也得看看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江九月。”
浣翠山在泰阳县内,而依傍浣翠山的大户人家傅家,正好就是清泉药栈的东家……据她所知,傅家的小公子似乎从不出门,据说有隐疾。
小叶子皱着眉,戒备的瞪着江九月,“公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看起来好奇怪,不像好人,我们快回去吧,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你偷溜出来,一定会狠狠的罚我的!”
傅醒波无奈:“你就知道人家不是好人了?”
江九月探了下清泉的脉息,神色凝重:“傅公子,我是清泉山人,以采药为生,并不是坏人,这次去后山采药,同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才会失足滚入山涧,飘了一天到了这里,现在我同伴中毒已深,必须马上医治,还请……”
傅醒波眼眸更亮:“好,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大哥。”
“公子,你忘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大公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傅醒波充耳不闻,上前去帮江九月扶清泉,价格不菲的袍角略过草地,沾染了些许干草屑。
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