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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听她一说,又看儿子捧着糕点放在嘴里欢喜吃着的样子,顿时馋得直流口水,她平日在乡底下吃块白米糕都已经算是好东西了,又哪里吃过这样新奇的小点心,这会儿忍不住了,忙从自己儿子手上给掰了一块点心下来塞进嘴里,顿时便甜得眉头都抖了两下,忍不住又想在崔佑祖手上再掐一块。
头一回崔佑祖没反应过来让她给掐了一块便已经扁着嘴要哭了,这会儿看王氏又伸手过来,崔佑祖哪里肯干,顿时张嘴便大哭了起来,这孩子也是个脾气大的,一边哭着,一边恶狠狠的将糕点扔到了地上,狠狠踏脚上去踩了几下,揉着眼睛便哭道:“我的糕点,我娘抢我的糕点!”他声音大,中气也足,这样一哭起来竟然比外头的唢呐与锣鼓声还要响得多了。王氏被儿子这样一浑,顿时面上有些不好看。连忙就哄他道:“你这孩子,脾气也大,我吃一块怎么了,这蓝子中多的是,你让你奶奶再给一块不就是了?”她一边说着,杨氏便冲她怒目而视,眼看着那好端端的糕点才没咬几口便被崔佑祖给踩碎了,心中也心疼,只到底舍不得责怪孙子,干脆骂王氏道:
“你怎么没个老样。给孩子抢吃的,你上辈子饿死鬼投的胎吧!多好的点心,怎么就给扔了。这可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买的。”杨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便往崔佑祖脚下去捡,崔佑祖气恨之下重重的又踩了她一脚,一边哭闹道:“我要点心,我要点心。”说完伸手要去夺。这孩子年纪还小。脚劲儿也不足,穿着软底布鞋,哪里踩得疼杨氏,只是杨氏却舍不得将这一蓝子点心全给他了,因此便好言哄他道:“小郎乖,咱们不闹了。把脚挪开,免得奶奶等下起身将你给弄摔倒了。这点心擦一擦我瞅瞅还能不能吃,要是不能我再给你拿。”
她话音刚落。那头崔佑祖脸上便露出狠色来,哼了一声,竟然飞起一脚便踢在杨氏手里的蓝子上。
这会儿杨氏正蹲着身子捡糕点,冷不防被他这样一踢,手上吃力身子又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手里的蓝子一翻。里头花花绿绿的糕点便洒得满地都是!崔佑祖估计刚刚踢那一下脚踢疼了,这晌正抱着脚大哭,王氏既是心疼那些糕点,又是心疼儿子,不住哄他。
崔世福见到这情景,顿时气得面色铁青,狠狠站起身来,瞪着崔佑祖便道:“将东西捡起来!小小年纪就觉得这样刁蛮,你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信不信我今儿打死你!没得养成你二叔那样的刁钻气,小东西,还翻了天了!”崔世福当初砍崔敬忠手时的情景崔佑祖也是看在眼里的,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他知道杨氏与王氏二人疼他,才敢无法无天,可崔世福一向不多言不多语的,那天还砍了崔敬忠的手,在小孩子心中本能的还是有些怕他,这会儿听他一喝,忙就躲到了王氏身后去,怯生生的不敢露出头来。
这模样瞧得崔世福心里一阵气恼,忍不住抓了手边的竹叶片儿便要去揍他。杨氏一见不好,忙收收了蓝子挡在崔佑祖面前,讨好的冲崔世福笑道:“当家的,他还是个孩子呢,与他无关,他哪里懂什么事。”杨氏一先开口,王氏便也跟着求情道:“爹,小郎年纪还小哩,再说如今三郎有了出息,这一蓝子糕点算什么,他让姑爷带回来的,四丫头那儿说不定有些吧?四丫头,你把你扣下的糕点再拿过来吧!”
崔薇自从来到古代,便知道自己跟王氏是完全不对盘儿,这会儿听到王氏这样说,气极反笑,一下子站起身来,四处找了找,捡了根崔世福削好的竹片儿,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顺手了才看着王氏道:“大嫂刚刚说的什么?我倒是没有听清楚,这糕点说是谁买的谁扣的?”她说完,拿起手中的竹片儿扬了扬。王氏不信她真敢当着聂秋染的面打自己,也不怕坏了形象往后遭了男人厌弃,因此壮着胆子扬了下巴道:“三郎买的东西,你们给带回来的,谁知道三郎到底买了多少,你又昧了多少……”她话没说完,崔薇看着她便笑了起来,转头看了聂秋染一眼,聂秋染默默的去将大门给关上了。
一旦门被关上,崔薇拿了竹片儿就朝王氏冲了过去,一边手上竹片儿挥得‘呼呼’作响往她身上抽,一边嘴里骂:“三哥买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瞧见了,那是我聂大哥买的,我自己买的想送多少就送多少,我叫你嘴刁!”
“呦哟!”王氏也顾不得儿子了,一面拿手臂挡在面门前,一面围着院子躲。这细竹片儿打到人身上若是有厚衣裳挡着便罢,可一旦打到脸上或是手上这种没有东西挡着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让人直流眼泪。门口被聂秋染关住了,她跑不出去,刚想还手,那头聂秋染便嘴里道:“大嫂差薇儿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当初唐氏因为欠了银子,被拖到衙门打了个半死,前车之鉴还在前头摆着,如今唐氏被打得一瘸一拐,在杨大郎心里生生从一朵喇叭花变成了狗尾巴花,生活与以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王氏哪里还敢惹了崔薇被送衙门?
聂秋染的话硬生生使得王氏挨了崔薇好几下,脸门上火辣辣的疼,又不敢还手,也不敢再出口相骂,心里又气又怒,围着院子跑了两圈,这才哭爹喊娘一般的拽着杨氏道:“娘,四丫头要打死人了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躲杨氏后头。崔薇早恨王氏多时,也没立即便收手,又抽了她好几下,王氏能钻会躲的,拉着杨氏也挨了好几下,崔薇这才看在崔世福的面儿上,将竹片儿给搁下了。
杨氏挨了几下子,伸手去挡的,那手心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一股气憋着却是发泄不出来。这天底下还没有儿女敢打母亲的,她有心想收拾崔薇一顿,但如今崔薇已经嫁了人,聂秋染还在屋里呢,别说聂家这小子摆明站在崔薇那边,恐怕她就是出手,连崔世福也不会放过她,杨氏满肚子的火气,干脆全发泄到了王氏身上,拽了她出来劈头盖脸使了全力一巴掌便扇了过去:“贱人!你还不好好将这些东西捡起来!”开始时杨氏以为这东西是自己的小儿子买的,心中还满是欢喜,这会儿气恼之后,听到崔薇说是聂秋染买的,顿时恨不能也像刚刚崔佑祖般狠狠将这些糕点踩上几脚才好。
这婆媳二人闹个不停,崔薇这才甩了手中的竹片儿,原本想从怀里掏出借崔敬平的名义给崔世福的银子,这会儿也缩回了手去。她还是准备等崔世福哪天过来时再将银子单独给他,否则这些银子若是被杨氏瞧见,她说不定又得闹着给崔敬忠还赌债!院子里杨氏还在打着王氏,崔佑祖的哭声震天响,崔薇拉着聂秋染出了门,远远的便看到对面田坎处,许多穿红戴绿的人挂着锣鼓,推着铜锣,一路敲打吹奏着朝潘家那边行去。
一看起来便是极为热闹的模样。许多村民远远的跟在后头,欢天喜地的样子,许多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糖在扔着,刚刚听王氏说,好像是潘家的公子谋了个官职。当初潘老爷卖地,还是崔薇花了银子将地买下来的,这都多少年时间过去了,听说潘老爷在背后没少打点,也就到如今,潘家里地卖了不少,那潘家公子才谋了个九品的官儿,这在小湾村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事了,崔薇心中也有些叹息,本来想转头与聂秋染说一句的,谁料她还没开口,聂秋染便已经摸着她道:“晚上潘家会请了耍戏法的过来,咱们晚上也去瞧瞧热闹!”
当了官儿本来是件大喜事,不过前世时这姓潘的可没少在前期时给他添堵,聂晴一开始便靠了他渐渐腰背挺直,但到了这一世,潘世权要想轻易像上一世般春风得意,恐怕是不行了。聂秋染眼中露出冷意来,看小姑娘脸上露出无奈又有些郁闷的神色,不知为何,他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丝阴霾,在她瞪视的目光下,渐渐消失,最后再也不见踪影。
第二百四十五章 起因
虽说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来到古代好几年了,崔薇还真没遇过什么热闹,难得能瞧一回热闹,也提了些兴致起来。晚饭过后潘家那边敲锣打鼓的便热闹了起来,崔薇跟聂秋染二人吃饱了,一块儿拿了板凳出去时,正好就与崔世福等人遇上了。他们也是要出去看热闹的,崔世福跟崔敬怀倒是凑过来打了声招呼,杨氏与王氏二人估计是惦记着白日时跟崔薇闹的不快,这会儿连眼珠子都没转过来一回。
崔薇也没理她们,只跟崔世福父子有说有笑的拿了板凳出去了。潘家那边这会儿早就搭满了桌椅等,府邸院前的空地上早就被人收拾了出来,临时搭了个简易的台子。四周早已经坐满了人,头上拿青布给拉开搭了好大的棚子。这会儿天色还没全黑,可头顶上布幔子一挡,里头火把一点,自然便显出几分黑暗来。这回潘家算是下了血本的,里头潘家人不见踪影,倒是看到几个宋氏等潘老爷的远亲这会儿正笑意吟吟的替潘家招呼着客人。
本来崔薇吃了饭就过来,以为自己来得还算是早的,谁料刚一来便看到眼前挤满了人,许多离看台稍近些的地方,竟然连脚都挤不进去了。人群里有许多生面孔,瞧着竟然像隔壁村的都过来了,崔世福几人挤在前头,给崔薇二人开了条路出来,那周围的人笑骂着,许多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倒也没哪个真生气的,许多孩子跳来跳去欢喜的玩耍着,场中还没开始表演,便已经热闹了起来。崔薇本来不爱这样拥挤的情景,好不容易生出的兴致便打消了几分,回头看着聂秋染有点想回去。
那头聂秋染伸了胳膊出来将她护在怀里。只是挤得再严实,上半身没被人挤着,下半身就被人踩了好几下。虽说这会儿人穿的都是布鞋,踩人一下不像前世时被人踩那么疼,但多来几回崔薇有些忍不住了,刚想抬头,那厢不远处便已经有人冲她招起了手来:“崔家丫头,快过来,我这边给你们留了位置。”一大堆人里,崔薇费力的转了头过去看。就见到不远处王宝学的娘刘氏踩在几条长椅子上,边上坐了人,这会儿正转头冲自己招着手。
这下子崔薇就是不想去也不好拂了人家意。只勉强点了点头,聂秋染一面护着她,两人挤了过去。大冬天的,两人浑身竟然都挤出一堆大汗。崔薇撩了衣袖扇风,那头刘氏便凑近了她低声道:“这回潘家可热闹了。说是潘家郎君谋了个县丞的职位,可是九品官儿呢,听说一年奉银都是一百多两,我的乖乖。”刘氏说完,咂了咂嘴,一脸向往之色。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一百多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更何况还是一年一百多两,那更是不简单。难怪潘老爷卖了不少的地也要给儿子谋这个缺,要知道卖的这些地,他几年便挣回来了。更何况一旦有了权,那钱倒还在其次,崔薇来了古代几年时间。对于此时的常情倒也了解一些,此时人讲究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读书高了,最后也不过是为了做官,因此这官能谋个出身,取个功名,给往后子孙谋个荫封才是正经,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做官,一些手里有银子的,也不敢做生意,就怕将自家身份拉低了,往后连累子孙进不得仕途。
刘氏拐着头低声与崔薇说着,一旁王宝学安静的跟聂秋染问过好之后便不说话了。他前两年被刘氏拘着读了书,整个人变得拘谨了许多,不像以前虽然话不太多,但骨子里还有些调皮状,几年不见,王宝学身上倒也多了些斯文,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