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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坏人。你随着镖师连夜赶路,明日就能到琼州地界,过了琼州你们就走水路,只要登了船,相信那些人要想再追你也不容易了。”
阿璋摸了摸胸口,凭着手感就知道那的确是自己的玉,又听着夏镜花的介绍安排,心下安然之余更是感动。他是皇帝最喜欢的小皇子,又是宫中年纪最小的皇子,集宠爱于一身,从前他所遇到的人,对他不是恭敬,就是恭维,他觉得天底下没有自己得不到的,没有敢违逆自己的人,他以为,人对人的好,就是那些恭敬和恭维。
但是,这一次的沧州之行,他见到了危险,遇到了委屈,一度沦落着需要以女装示人,去街边的摊子上烧火做事。他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好,从前听过的那些恭维之话是那么好听,但又是那么的空洞无用。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有一个人保护自己,不放弃自己,会为了他的性命而如此周密安排,细心部署,这远比那些好听的恭维夸讲更可贵实用。
“夏镜花,你在侯府再忍上些时日,你等着,待我回了晋都,我求父……父亲把你也接去晋都陪我,这次你保护我,帮我,我也会帮你的。以后就不会再吃那些粗面馒头,吃那些难吃的咸菜了。也不用去街边赚钱,我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所有人都伺候着你,对你毕恭毕敬的,再无人敢欺负你半分,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璋说得认真,夏镜花却当成了一个孩子的妄语,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
“你不信我?”
“好好好,我信我信。”夏镜花只当是哄孩子,拍了拍阿璋的肩,将他送进车内,道:“记住我的话,一路小心。”
说完,夏镜花退出车外,跳下去,走过几步叫了立在旁边的刘氏兄弟,自袖下又取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们,道:“两位大哥,家妹就劳二位照料了,一点小意思,当是请二位大哥路上的喝茶钱。”
“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一定将小姐安全送到晋都。”刘氏兄弟中的一人接过银子,拍着胸口保证。
随后,夏镜花看着刘氏兄弟二人坐上马车前的架子,拉转马头,一扬鞭子,那马车就朝着北方行去。
“记住我的话,等我。”阿璋从马车的窗户伸出头来,边冲夏镜花挥手,边不忘记补充了一声。
“好,我等你。”夏镜花随口应了一句,并不上心,冲阿璋挥着手,目送他离开。
稀松的月光下,载着阿璋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夏镜花看看时候也不早了,便转身走向另一辆马车,坐上马车扬起鞭子一抽马儿,快速朝沧州城中央赶回去。
赶着马车回城中,夏镜花又去衣铺买了一些衣物,干粮,水囊等一应物件。然后去找了一处离定远侯府不远的小客栈,在那里开了一间屋子,借口自己乃是经商路过,要去探访友人,将马车先寄存在客栈,晚些时候回来再取。
随后,夏镜花去了煤油铺子,买了一大罐子煤油,提着再悄然溜回定远侯府。
去三夫人于氏那边,于氏已经由人抬回了屋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片。
夏镜花入屋,将门关上,走到床榻边坐下,道:“三娘,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你带着水月离开侯府,你可愿意?”
“离开?”于氏沙哑着重复。
“我已经在府外安排好了接应,只要你点头,我去将六妹带来,我带着你和六妹出府去,坐上马车,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你可愿意?”
“不……我不能离开。”于氏摇头。
“为何?就为了这侯府的名头荣耀吗?三娘,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犯这种糊涂吗。”
“我不能离开,你不明白。”于氏摇头。
“三娘……”
“不要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更不会带着月儿一起离开。”于氏坚定地打断了夏镜花的话。
夏镜花用一种不理解,也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于氏,可于氏却丝毫不愿意退让,侧转过脸去。
最后,夏镜花只得起身离开。
夏镜花去夏青城的院子。
夏青城依旧没有回府,他的阁楼上漆黑一片。
夏镜花走进去,推开门,走到桌案前,看到桌案上的薄瓷瓶中插着一束已经风干枯萎的白色刺玫瑰。
她将昨夜在街头上买的那把玉骨紫竹扇放到桌上,又将四十两银子放下,然后出门离开。
夏镜花回自己的院子,关上院门,拿了两把椅子摆到门口,中间置一张小桌,支一只小泥灶,烧一壶茶水,然后自己泡一壶茶坐下。
抬头望天,一轮半月皎皎,繁星点点,在夜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辉。
夏镜花朝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想起昨夜七夕街头遇到的独孤锦衣,她不自觉地有点好笑,进屋取了独孤锦衣给自己的扇子,在月光下打开慢慢打量。
是一幅西蕃莲花图,背面没有题字,显然这并非名家之作,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独孤锦衣自己画的扇面儿。
从前没遇到独孤锦衣之前,夏镜花猜测他定是丑到家,又或是粗俗的紧,所以当初夏镜花才冒着杀头的大罪逃他的婚。可就是那花灯下的一瞥,夏镜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那样的人,若能爱上一个女子,那女子是何等幸福。夏镜花呀夏镜花,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连这样的男子都看不上眼。
夏镜花想着,不自觉地有些弯唇,轻轻扇动手中的纸扇,将身子舒服地半仰着靠在椅背上。隔了一小会儿,直到夏镜花感觉到,院子里有了别的人。
夏镜花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的院子中央立着两个人,黑衣的男子,和一个女子。
女子是珠儿,身受重伤,满身血迹,想来今日冯护院没少对他用刑。男子,不用说就是那夜曾出现过的,身形挺拔,单手扶着珠儿靠在自己身侧,目光平静地看着夏镜花。
“二管家,既然是在自己府里,何必还要蒙面呢。”夏镜花慢声开口,微笑着收起手里的扇子。
对面的人也异常的平静,抬起手来,慢慢将面上的黑色蒙巾扯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那个永远对人只会微笑的二管家。
“二管家,喝茶吗?”夏镜花将扇子放到旁边,顺手拿起小桌上的茶盏朝二管家递了递。
二管家并不说话,夏镜花也不意外,捻着茶碗盖一点点的拔动茶水。
“你是从何时发现的。”二管家扶着珠儿走过几步,在旁边的树下坐稳,自己负手走到夏镜花面前。
“当你提醒我小心的时候,我便提防你了。当我知道,你因我受罚,而自罚同受,我便确信所猜不错了。”
二管家沉默着,没有说话,夏镜花淡淡垂首,轻抬手腕边吹着茶水边接道:“所有人都对我坏,偏就你一个对我好,总是教人不得不提防的。”
“只因我对你好,你便要提防我,倒也真是不公平。”
夏镜花听在耳中,笑了笑,道:“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二管家没有说话,夏镜花就淡笑着接道:“你问我,为何从一开始就提防你,因为你的眼睛……你可以装作客气,礼貌,用千篇一律的微笑掩饰一切,但是一个人的眼睛,还是很容易出卖他的。那夜你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你了,我便知道了你是谁。你就是那个曾经让夏镜花私奔逃婚的人。”
“你当时便认出来了,却又怕我不肯承认,便算准了太子亲卫在府时机,在我帐房院中信鸽的腿上系字条,假传消息,骗我出府将我支开。然后诬陷珠儿偷盗,珠儿被你逼到无处可退,只能露出一身功夫,而你就此借护院和太子亲卫之力将她制服。”二管家慢慢叙述。
夏镜花并不否认,侧手将小灶炉上的茶壶提下来放到桌上,朝茶壶里添了些水,道:“这定远侯府的护院虽然都是精兵,但我见过你们的身手,护院们对付普通贼人绰绰有余,但难保对付你们这类江湖高手就不顶用了,保不准珠儿就能逃脱。太子过府,带了那么些亲卫,那些可都是全国汇聚的功夫高手,群起而攻之,珠儿自然也就如网中之鱼。说起来,太子过府的,倒也真是时候。”
“好细的心思,全都算的一步不落。”
“过奖了,论起心思,二管家的也不差。早些时候也是滴水不漏,我也仅是能怀疑,不敢确认。若不是那日二管家真情流露,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二管家你。”夏镜花慢声说着,自己斟了一盏茶,然后也顺势替二管家斟了一盏,推到他面前。
“你做这一切,不过就是要我来见你,如今见了,不会只是想要邀我喝茶吧。”二管家开口,声音低沉。
“二管家,何必如此心急,事情一件一件的来。”
二管家没有说话,夏镜花继续低头轻轻拔动茶水,停顿片刻,夏镜花沉声问道:“你爱夏镜花吗?”
一语出,旁边的二管愣住了,而靠坐在对面树下的珠儿也是一愣,惊讶地看着低头敛目的夏镜花。
夏镜花并没有等候二管家的开口,径自慢声平淡地道: “不过,不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从前的夏镜花已死,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夏镜花了,不论当初她有多爱你,你有多爱她,你们之间有多少觉悟,但是现在一切为零,我们只能是陌生人。”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猜你从前应该很在乎夏镜花的,我虽不知为何,但你却因见她受苦,就要自己也受同样的苦,这份情谊便已是世间难寻。但是,若我拿你当敌人,你最好不要大意,因为我不会手软。”夏镜花边说着,边慢慢划动着手中的茶水,忽然一伸手,将手中的茶盏直朝二管家的身上泼去。
在二管家侧身避开那茶水时,夏镜花已经利落地跃起身,一个侧身狠狠将那桌椅一踢,脚下一扫,那桌子和还燃着火的灶炉都直接朝二管家的身上砸去。借着这个空档,自己则迅速息袖下抽出了那把一直藏着的剃骨刀握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朝二管家刺过去一招。
二管家被攻击,出奇不意,衣衫被夏镜花手里的刀划过,留下一道口子,但他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一脚踢开椅子,侧身就退到了旁边,做出了准备的姿态。
火光四溅间,陶土的小泥灶掉落在地,摔了粉碎,茶壶茶盏也全碎了,许多还燃着火苗的炭火全都落到地上,带起一阵火星。
只是眨眼间,方才还隔桌而坐,对月相聊的两人,眼里已经剑拔弩张,社对方如猎物。
“二管家,那日珠儿称你为堂主,显然是你属下之人,珠儿却是要害三娘,也就是说你也要害三娘,为何要如此。”夏镜花冷声发问。
“为了那些人,你竟然拿刀子要伤我。”二管家目光盈亮,里面闪着怒火和一些不忍悲伤。
“方才我与你已经说得一清二楚,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夏镜花,现在的我就是我,你与我只是陌生人。而三娘和六妹,是这府里对我好的人,我就会对她们好,所以你要害她们,那便是与我为敌。”
“好一个理论,好一个道理,你如今倒是将一切理得清楚明白。”二管家冷笑,接道:“你以为,就凭这一把从厨房里取来的刀,就能将我拿下?”
“不妨试试。”
二管家朝夏镜花走过来,面对她的刀锋丝毫无惧。夏镜花在后退,她的心里早就慌了,但是面上还是要装作镇定。
“你自知不是我的对手,还敢这样向我邀战,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为了那些人,你竟要与我以命相博。”二管家在步步逼近,夏镜花一步步继续后退。
就在夏镜化退到了阶下,退到了院子中央时,有渐渐明亮起来的火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