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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皈依佛门,在佛门,寻得心灵的一方静谧。花闲静静凝视古菲儿光洁的额头,准确的说是光头,不禁感叹,剪断了三千烦恼丝的古菲儿的内心,真的从此与红尘绝缘,只活在我佛广博无边的慈悲里?一串佛珠,一樽木鱼,青灯古佛,红颜佳人,悲悯,花闲的心里,有无数个瞬间,盈满悲悯。
依旧是来时的路,来也匆匆,去亦忙忙。花闲坐在马车上郁郁寡欢。
“小婶子,三爷爷临时决定让九叔跟咱回晴县,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我有不高兴么?”
“你脸上哪个表情写着高兴?”
“别和我说话,没心情。”
“看吧,这还不叫不高兴?”当然,最后这一句,颜彦是偷偷对自己说的,老大不高兴了,后果不好说的说。
官道上几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精神抖擞,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紧跟着开路大马,是几架高大的马车,马车实木制作而成,简单,朴素,大方,最重要的是,结实,抗折腾。马车后齐刷刷跟着两列兵士,排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长龙,蜿蜒在官路上,意气风发,颇有威势。
队伍已经行进了十天有余,才刚刚到达大平府的中间地带。
这日,原本晴空万里,没多久,竟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颜鸿祥带兵镇守边关近十年,行军布阵,自是不在话下,应对这般天气突变,也是手到擒来。作为名震天下的镇国大将军,颜鸿祥对天文地理颇有一番研究和心得,经过辨认方位,很快,将士们在他的指挥下便就近找到了一处开阔的宽敞的山洞,足以容纳几千将士。众人躲入洞中躲避即将到来的大雨。
颜子君安置好车马,牵着花闲和颜彦在山洞一角择了个位置,铺了干草,稍作休息。
“闲儿,累么?”
“嗯,九哥,我睡一会儿。”
颜子君将花闲托在怀里,习惯性的用手轻拍花闲的后背。花闲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即便分开了,再相聚,还是一如从前。她轻叹着闭上眼,伸手揽了顔子君的胳膊,深深窝进顔子君怀中,不再言语。此时无声,心如擂鼓。她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九哥,已经长大成人。而她,还不够大。
顔子君望着花闲微皱的眉头,眉头不禁也微微皱了起来。小丫头一个,怎的这般心事重重?自从离京前去了一趟空空庵,并且一呆就是三日,小丫头就这般对诸事提不起兴致,全然敛了昔日的阳光朝气,如一颗蔫巴了的小野草,让人看着心慌意乱的。
众人安营扎寨,刚刚收拾完毕,大雨便泼了下来。这雨,以倾盆之势,席卷而来,整个山脚下几乎在顷刻间便已淹没在一片水的世界。雨声雷声混杂,不一会儿,雨水汇成小溪,汩汩而下。
山洞地势较高,不会有雨水倒灌。众人行军数日,也算借此机会好好安歇一番。颜福吩咐手脚麻利的小兵生了炉灶,烹茶煮食,一时间山洞内茶香饭香萦绕,倒也热闹非凡。
花闲被雨声雷声烧火做饭声还有嬉笑怒骂声惊扰,难安于山洞一角,拖着顔子君和颜彦迈步到了洞口。
从洞口望出去,一袭雨帘入眼,就是最天然的风景画。透过雨帘,花闲俯视着沿山路蜿蜒而下的水流,情绪翻滚,气流上涌,一股气势蹭蹭窜将上来,即将喷薄而出。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众人听到洞口传来清脆悦耳的歌声,声音稍显稚嫩,却是高昂宏亮,中气十足。后来又有稍显低沉的一成熟一稚嫩的男音纵声唱和,一曲充满山野气息的现代山歌伴着深秋突来的磅礴大雨,混合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随着雷声滚滚响彻天际云霄。
颜鸿祥也踱步到了洞口,听着儿女子孙的激情献唱,胸中也泛起汩汩波澜,因为低沉天气带来的些微沉闷厌烦不知不觉烟消云散,大家的心情都豁然亮堂起来。
“小姐,小姐,你唱曲儿可真好听,而且这样的曲子我们都闻所未闻呢!”
“是啊,小姐,教教我们,大家一起唱吧!”
“咯咯……好,教你们!”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越来越多的将士加入进来,歌声穿过雨幕,穿过重重远山,回应在山雨雷鸣中,交响在烟雨朦胧里。
“公子,这边,这边有人唱曲儿!”
“是啊,会是九小姐他们么?”慕一慕二侧耳倾听,能够听到时断时续的歌声。
“是的,只有闲儿才能有此奇思妙想。”慕一慕二望着自家公子脸上泛滥而开的温柔笑容,不禁侧目。哎,郎有情,可惜妾无意哦!公子在中都难道还没看够人家小两口的浓情蜜意?那股子腻歪劲,他俩算是见识了,绝对前无古人。
花闲嬉笑着听诸位将士齐声应唱,心情无比舒畅,一扫前几日的幽怨消沉,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嘛!忽见几个人影踏着雨雾而来,打首一人虽是一身蓑衣,却依旧难掩一身风骨,冷凝孤傲之气,生生将这深秋的初寒压了下去。
“意哥哥?”
饭饭
第94章 四人行(上)
“九小姐,真的是你们!公子都追你好久了。”慕二看到洞口的花闲,非常欣喜,忍不住惊呼出声。
“慕二!”慕一闻言,心下一惊,伸手便将慕二扯到了自己身后,他与颜子君见了礼,方开口问颜将军所在。
颜鸿祥被众将士簇拥在洞内一侧,距洞口并不远,隐约听到持续的歌声中传来说话声,又听到子君唤他,便来到了洞口。看到洞口那个身披蓑衣的颀长身影时,颜鸿祥心中发出一声喟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其他的就随他去吧。
“意儿?你不是随你老师去往大平府了?”
“意儿见过颜伯父,请伯父安!”慕容意躬身向颜鸿祥施礼,甚是恭敬。
“老师交代说办完事情即会赶往晴县,因着只有九公子跟随伯父左右,尊师特差意儿前来先行与伯父汇合,以尽意儿绵薄之力。”
颜鸿祥点头,示意慕容意及下属进洞避雨。几人正相互谦让,忽又听闻一道声音传来。
“慕容意,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众人俱是一惊,谁有此胆识对天下第一公子慕容意如此不敬?
洞口附近的将士们都渐渐安静下来,一时忘记了唱歌,洞内将士也察觉出异常,不一会儿,便只余雨声瓢泼,雷声阵阵,人声一时寂寂。
“独孤?”慕容意缓缓转身,在看到雨中落汤鸡一般的那个相对娇小的身影时,嘴角不禁高高挑起,“阁下过奖,你我彼此彼此,你不也不遑多让?”花闲很是新鲜的看到慕容意眼中似有了笑意,只是这笑却有些悚然惊人之感。
刚刚还站立风雨中的白衣身影一闪,众人只是眨了眨眼,他便已经瞬移到了慕容意的身前,身子几乎就要贴到慕容意身上。两双同样冰冷的眼睛相互凝视着,花闲再次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冷意,寒凉,透骨的寒凉。
他们如此这般,到底为的哪般?
“咳咳……”作为在场唯一一位长辈,颜鸿祥还是适时出面,制止了这似乎无休止的相互凝视。这般你瞪我我瞪你的,成何体统。
“独孤,你怎的来了?”
“颜将军,您似乎忘记了我们当日的约定中有一条是怎么说的哦?”
“你但说无妨。”
“我入军营是为了报答九公子的救命之恩,九公子既是离开中都前往晴县,我独孤独留营中意义何在?”
“独孤,治病救人本是医者天职,子君已经多次言明,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哦……”花闲倒是不知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心下有些了然,相公原来是这个变态的救命恩人,好说好说。
“花九小姐,你此为何意?”
“我哦就是说知道了呗,还能怎么的?”
“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亲爱的独孤哥哥,你倒是说说闲儿我还有何意思?”
“你满肚子坏水,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想戏弄谁?”
“闲儿何时满肚子坏水了?”
“闲儿何时满肚子坏水了?”
慕容意一愣,颜子君一愣,大家都一愣,花闲心下暗暗哀嚎,这俩人,又拧到一块儿去了。
“哼,慕容意,人家九公子是在维护人家娘子,你又算哪根葱?”
“独孤,你既口口声声要报答九公子的救命之恩,却又这般对待你恩人的娘子,又当作何解释?”
独孤俏脸一寒,正待反击,轰隆一声惊雷,伴着闪电,震耳欲聋的回响在山中转着圈圈,久久不曾停歇。被雷声一惊,独孤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只恨恨瞪了慕容意两眼,便不再言语。花闲的目光一直定在独孤身上,她那般落寞的表情因何而来?难道是被慕容意占了上风?
见几个刺头青终于稍有消停,颜鸿祥抓住机会,吩咐众将士进洞避雨,不要再逡巡于洞口,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虽然有热闹可瞧,众人看性正浓,奈何这些戏中人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谁也不能得罪,所以还是各安本分,老老实实吃东西,闲扯淡,睡觉休息,养精蓄锐,天晴好赶路。
顔子君牵着花闲走回方才的休憩之地,她揽了花闲正要坐下,身边一阵天旋地转,花闲眼睁睁看着方才的位置上挤了两个人,独孤和慕容意。
“哎!慕容意,你怎么这般厚颜无知!”
“彼此彼此。”
“上次也是,要不是你,我能把墙上的石子踢落,被人发现?”
“我?要不是你,我也不用遁走!”
“哼!大男人一个,好不知羞?”
“呵呵,难道独孤你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慕容公子您要不要亲自验看一下呢?”说着独孤就要去抓慕容意的手,慕容意一个哆嗦,跳了起来就躲到了颜子君的身后。
“哈哈哈,谅你也不敢。九公子,来,坐吧!”
花闲忽觉好笑。写史书的人该当如何古板啊!明明这古代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疯子,整日价疯言疯语疯行为,看来眼见才可信,或者眼见都未必可信。
“等等,两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仙姿卓绝……”
“有屁快放!”
花闲还待发挥她的无敌马屁功,结果人家独孤压根不稀罕。
“好吧,二位,可否告诉小妹,你们口中所说的‘墙头’可是本人相公顔子君小院里的墙头?”
“是。”
“不是。”
“哎哟,天下第一公子,慕容意,竟然不敢承认自己爬了人家墙头,听人家小两口恩爱?”
“呵呵,原来是两个人。”花闲嬉笑着点头,“九哥,你也没想到是两个人吧?可是至少确实有这个独孤哦!”
颜子君讪讪的点头,不自在的看了独孤一眼,又看向慕容意,眼神里便有了些恼意。
“慕容意,你可真是不消停,哼!”顔子君恼意无处发泄,慕容意倒成了靶子。慕容意嘴角轻弯,只望着花闲,没有理会顔子君。
“呀,独孤哥哥,你的脚好小哦,小的不像男人的脚,你难不成真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