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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年春妮在年刘氏怀里扭头,才发现外面的天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所处的屋子是没人住的老北屋,昏黄的油灯打在那些器具上反射出些许冷光,令原本应当昏暗的屋子一时之间也是亮堂堂的。
年刘氏就抱着她坐在长凳上,任凭年春妮怎么挣扎都不肯把她放下来,年刘氏抱着她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后来,年春妮才听说,那一日下午送走了来给年家杰过百日的亲戚们,年刘氏就去问年恒久要柴房的钥匙,年恒久自然不肯给。年刘氏便着了急,说是年春妮被关了一天有只是个孩子,这是想把孩子给弄死吗?谁知道年恒久居然还点了头,说什么本来就是赔钱的丫头片子,还敢摔他的宝贝孙子,再说年春妮在梁家住了三年,这胳膊肘子指不定早就开始往外拐了。说来也是巧了,年恒久念念叨叨着说着梁家没孙子如何如何正巧了梁凤进来跟年恒久报备清点了的贺礼,这便一字不落的把年恒久数落梁家的话全听进了耳朵里。年恒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着梁凤的面就说了一句:“你比你姐强多了,生了个赔钱玩意儿还丧了命,何苦来着。”
年刘氏这辈子就听不得人家说起年春妮的亲娘,打嫁进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年恒久能有点好脸色了,结果生娃又搭进了命去。年刘氏一直觉得对不起人家,这年恒久偏偏又提起这档子事,还把年春妮贬了个一文不值,又是一副不管他死活的架势,年刘氏便急了眼了。
跟年恒久一番撕扯又是一番吵闹,总算是把钥匙拿到了手,也没时间去安慰儿媳妇,便跑去了柴房。一开门,就看到年春妮歪着头谁在柴火堆上,脸上脏兮兮的,就像是没人要的孩子。可即便那样,年春妮高高肿起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个清浅的笑。年刘氏的泪便刷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当晚变抱着年春妮去了北屋,一直好几天没有搭理年恒久。
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还是年刘氏自己想通了,在第三日晚上,年刘氏终于又回到了大南屋里头。
当年春妮的脸终于消肿的时候,年春妮决定去实行自己伟大的计划,自己爹娘的意思……
说实话,看着这几天全家人都围着年家杰转悠,年春妮实在不想去打扰爹娘对年家杰的这种极度关怀。年恒久现在恨不得掐死自己,那么能找的便只剩下小叔年文安了。
只是这年文安实在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天天下河摸鱼,上山打鸟,就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地呆在家里过。按说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正儿八经的静下心来娶媳妇呢?经过年春妮多年经验总结下来,这儿的人最晚一般男的二十女的十八也都成家立业了,就是早的,就像她小姨,据说秋收之后就成亲这才十五。听说还有更早的。而年文安今年应该有十八九了,可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婚事呢?更奇怪的是,年恒久以前也是天天嫌梁凤生不出儿子,怎么就没催着年文安成亲生子呢?
年春妮觉得这个年文安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年春妮找到年文安的时候,年文安正领着一帮小孩子在石涡里玩闹,莫名的年春妮脑中就浮现起了上小学时每年放假的注意事项:不得在水湾石涡等地玩耍……
摇了摇头,年春妮将这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冲着石涡那边的人喊:“小叔叔……”
“春妮?”年文安闻声回头,眼中有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你怎么来了?”
直接开始问你想不想从商赚大钱一定是行不通的,但是投其所好这种事年春妮还是知晓的。年春妮对年文安甜甜一笑:“叔叔,春妮也想跟着你玩。”
“你可是个小姑娘。”年文安撇嘴。
“叔叔也歧视小姑娘嘛?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你教他们摸鱼是不是,他们摸到了吗?”年春妮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她早就看明白了,这个年家真正打骨子里瞧不起女孩的只有年恒久一个,年文安说她是个小姑娘,反正不是歧视,大概就是觉得女孩子玩不上来吧,可年文安也实在小瞧自己了。想当年,自己可也是上树下河的一把好手呢……
果然,年文安继续撇了撇了嘴说:“他们摸不上来,你能?”
浓浓的不屑彻底的激起了年春妮的斗志,年春妮撸了撸袖子裤腿,昂首挺胸地走到河边,轻轻地撩拨了些水,先让自己的双脚双腿适应河水的温度,便慢慢地下了河。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年春妮连一个咕噜都没摔就轻而易举地抓起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大大地震撼了一干男子汉。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年文安皱眉。
“怎么样?不比你们男的差吧。”年春妮得意的拍了拍手,“莫说是下河,就是爬树你们也不一定比我强呢。”
“春妮啊见好就收得了,便没完了啊,也不怕一会儿下不来台。”年文安很是不屑。
“小叔叔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年春妮早就想好了怎么让年文安上钩了。
“什么?”
“我们比赛爬树,若是我输了我便立马认错乖乖回家,要是我赢了,你就得听我说件事。”
家长里短卷 第三十章 竟是同道中人
“切,妮儿有啥事就说吧,不用比赛,叔叔也听。”年文安失笑。
“真的?”年春妮反而有些不相信了,其实能不爬树最好了,自己下了这一回河,身上已经湿透了,再一爬树,一定难受的想死。
在得到年文安肯定的答复后,两个人找了个阳光好的地儿坐了下来。
年春妮本身在想着如何能够开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头,谁知道一不留神竟给问出了一句:“叔叔你咋还不想着成亲娶媳妇呢?”
年文安一愣,随即表情肃穆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年春妮一愣。
“逗你呢。”年文安笑,“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嘛。”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是有着霍去病的故事传世?那么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朝代呢?年春妮默默地想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研究这个,管他什么朝代,自己能够活得风生水起才是正事。
“叔叔,你想赚钱吗?”年春妮问。
“哈?”年文安看了她一眼,像打了鸡血一般地站起来,昂扬地说:“说实话,叔叔我大小就想赚大钱,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将我的才华宣传到世界各地,让全世界都是知道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可是……时不待人,谁特么告诉老子这是哪儿!老子没了电脑是多么的想死啊!”年文安瞥见年春妮目瞪口呆的表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两手叉腰双脚分叉半蹲就像扎马步似的,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年文安蹲下身子,看着年春妮商量似:“那啥啊,妮儿,叔叔刚刚啊可能是在石窝里的时候脑子进了点水,随便说的啊随便说的,你别记住啊,别回去跟你爹娘学舌听见了吗?”
年春妮却只是看着年文安,心中只觉得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年春妮反应了半晌,一把握住年文安的手,泪眼汪汪地唤了一声:“叔叔!”
“哎。”年文安像是被吓着了,赶紧应声。
年春妮只觉得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电脑!!!多么熟悉而又温暖的字眼啊,她紧紧握着年文安的手,说出的话有些哆嗦:“电脑啊!!!”
“额……我随口说的随口说的,你别多想啊。”年文安依旧蒙圈。
“老娘十万个冷笑话还没看完啊!!!!老娘就来了这个破地方受气啊!老娘的新番啊!老娘的秦时明月还没看完啊!老子**要长草了啊!!!”年春妮一顿发泄。
“你……你你你你难道也是……”年文安不可置信地指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也是穿过来的啊!”年春妮仰天长叹。
两个人紧紧握手,就像是万里长征终于胜利会师一般,无语泪先流。两个人惺惺相惜了半天,终于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年文安问:“十万个冷笑话是什么?”
“啊?”年春妮抑扬顿挫的一声诧异,“你不知道?”
年文安摇了摇头。
“你居然不知道!”年春妮诧异,开始为其科普,最后感叹道:“啧啧,连十万个冷笑话都不知道,你的人生真没意思。”
“次奥!你再说一句?老子不过是穿越过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好吧!九年前,你说九年前有十万个冷笑话吗?有吗有吗?”年文生恼羞成怒。
“你都背井离乡这么多年了啊。”年春妮由衷地感叹。
“哎?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来的啊?”年文安问。
“从楼梯上掉下来了……”
“噗……”年文安不厚道的笑了。
“你呢?”年春妮皱眉。
“我?”年文安突然沉下脸,像是陷入了什么不愿记起的回忆一般,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年文安才开口带着怅然,“我在同我未婚妻取婚纱时,车子抛锚,我下车检查没留神后面一辆车急速行来……”
“车祸啊……”年春妮叹道。
“呵,我永远记得我最后看我未婚妻时她的表情,那样的惊恐绝望……”年文安闭眼,深深地叹息。
“小叔叔,节哀吧,一切都过去了。”年春妮从来都不会安慰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又安静了许久,年文安转头问年春妮:“你要同我说什么赚钱的法子?”
年春妮抬头,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原来你我竟是同道中人。”
“你还没反应过来吗?”年文安恨铁不成钢。
“不是啦,只是突然觉得既然你也是穿越而来,或许你的思想会比我成熟得多,我的方案应该能够更加圆满。”年春妮眼中似是燃气了熊熊火焰。
“先说说你的计划。”年文安示意。
“好。”年春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讲:“自古以来轻商重农,可你我都知道,在现代社会里,商业牢牢把握着经济命脉,也就是说一味坚持务农并不能迎来美好新生活,只有敢于迈出那一步,弃农从商才能带领全家奔小康!”
“少说点废话,说说你想做什么。”
“哦。”年春妮点头,“烤鸭!”
“什么?!”年文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烤鸭啊。”年春妮重申,“叔叔啊,我想过了,想什么高科技技术带动生活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实施太困难了,所以还是找些正儿八经的现实一点的好了,民以食为天,做食品总是没错的吧。”
“可是为什么是烤鸭呢?”年文安一脸深思。
“咱村鸡鸭多啊!”年春妮说得理所当然,而后有摸了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而且……我喜欢吃啊……”
“……”年文生想了想,突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烤鸭炉你会做吗?”
“不会啊。”
“那你烤什么鸭……”年文安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个问题,可是你不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吗?你不会做?”年春妮疑问。
“我只会吃。”年文安叹气,“我说春妮啊,你这根本就是没想好啊,根本就是只有一腔热血啊,什么都没有啊。”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年春妮叹气。
“可你之前不知道我和你是老乡啊,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找我呢?”
“哦,我只是觉得你比较的特立独行,对你好奇而已来着。”
年文安抽了抽嘴角,眼神落到了年春妮的脸上。
家长里短卷 第三十一章 结盟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对你爷爷的态度反应那么剧烈了。”年文安叹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眼光中带着一些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