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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连赶了小半月的路,终于在九月二十八的黄昏赶到了京都的南郊,在南郊附近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田朵就照着渊王妃给的地图上了将军山,因着九月九重阳节刚过没多少日子,如今仍有不少文人骚客结伴相游将军山。
田朵这一路走来就遇见好几波人登高插茱萸,那些人看她一人,有那好客地甚至出口邀请她与他们随行,当然,这也与她一身青衣布衫的儒生打扮有关,不过,田朵此行不是登高游玩而是祭奠亡人,但又不好与人明言,只得婉言谢绝了那些人的好意。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田朵终于找到了渊王妃所说的土疙瘩,只见那低矮地土疙瘩上满是枯黄青绿掺杂在一起的杂草,在那些杂草中间还滚着些黑色长着白毛地圆球,应该是坟旁栽种的苹果树上落下的苹果,长时间被雨和露水浸湿,再与土草接触进而被空气氧化腐烂所致。
望着眼前连个木牌子都没立的荒草坟冢,一种无言的痛楚和心酸将田朵的心脏灌得又沉又重,若是早晓得他被葬在此处,无论如何,她每年都会来京一次为他扫墓,而不是一去两年不进京都。
流着泪将他坟冢上的荒草和腐烂的苹果清除,坐在他坟前又与他念叨了下这两年多的生活琐事,待歇息够了,唠叨够了,田朵返身下山,去小镇上的纸扎店买了祭奠用品,到附近的农具店买了吧铁锹,又在附近的水果摊和点心摊上买了些他爱吃的水果,在天擦黑时重又返回将军山。
到了那个如今被她清理干净的小土疙瘩前,田朵先用铁锹为那坟冢添了新土,然后将那小土疙瘩修正地圆圆地高高地,周围用石头砌成个多半个花环,用灵识探查过周围后,从穗园取来土填进花环内,随之从穗园内取出冬青栽在花环内,用穗园的古井水将冬青浇个透彻,又从穗园取来当初他用黄杨木给穗园做的木招牌,用流星弯月刀划掉当初雕字的痕迹,重新用刀刻上生死挚友叶卫之墓。
又从穗园取出各种他爱吃的蔬果还有各种干果小吃整整给他围了一个花圃,点上蜡烛烧纸衣裳等祭奠用品,一直到深夜,田朵才将所有的祭奠用品和蔬果烧完,火灭后,田朵在心里又与他唠叨了会,最后告诉他,若无意外,没准她真会选择与刘飞扬结为夫妻,虽然她不爱他,他估计也不爱她,不过因着有穆老太临别叮嘱,纵使两人都不爱对方,但两人相处起来也没太大别扭,总之是男女搭伙过日子,而且风影宫上下都认可刘飞扬这个人,她对风影宫没有多大的权利*,若是刘飞扬做凤影宫的幕后操手会对风影宫的将来有益,她也不介意将凤影宫全权交给刘飞扬去管理。
怕就怕,她一旦将凤影宫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去处理,他们的奇朵山庄和她自己别的产业将会失去强有力地后盾,一旦朝廷不再支持她的产业,而凤影宫又不给她以援手,她如今这么大的产业迟早若建立在沙漠上的海市蜃楼般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这是她所不能忍受地,所以,她在犹豫,在寻找好的突破口。
在与他东唠叨会西念叨会后,田朵就向他告辞而去,因为再不走客栈的院门就要落锁了,此次她来本意不想惊动任何人,也不想告诉任何人田伟琦真正的墓是葬在这里,可因着有渊王妃的重托,她又不得不去找刘飞扬,让他想法拖住楚三小姐尽量不要与辽越国的人接触。
当然纵使她不去找刘飞扬,想必她来京都的事也瞒不了他多久。
本以为夜深露重,此时此地,再不会在将军山上看到人,没想到田朵在下到半山腰的时候,突围空气中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屏气一听,就在前方不远隐约传来兵器相撞地嗡鸣声,田朵本欲绕道而行,忽听其中一人冷笑道,“墨先生,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来人,将那小女孩的一只脚剁下来。”那人冷声命令道。
随之就听到一稚嫩的女声,“爷爷,离歌不怕疼!”
田朵屏息而行,眨眼间就到了那些人身后的一处荒草从中,只见那人的手下已手起刀落地砍向小女孩的左脚,来不及细想,田朵捡起一颗小石子运力打向那拿刀砍小女孩的人的虎口,打完立马转移了方位,紧接着只听哎呀一声,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有人冲田朵先前在的位置猛喝,“谁在哪里?”
田朵则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方向的瞬间,身影在那些人身后旋转一圈,那些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若切菜剁瓜般令其脑袋搬了家,只余那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随即小手一捞将那小女孩扔向已满身是伤地老者身后,粗声冷喝一声,“还不快走。”
那老者猛咳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朗声道,“墨某欠阁下一份人情,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说完,抱起那小女孩几个纵跃间就消失在茫茫的荒山野岭。
、【225】公然回国
余下的那人向着老者消失地方向望了一眼并没去追,田朵就站在那人的对面与其对峙着,敌不动她不动,在约莫着老者带着那小女孩已逃远了的空当,她声音粗噶道,“打,还是不打?”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出手一剑击向她的心口,田朵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一旋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抽出腰中软剑,一剑将其击了个对穿,那人也是个惯杀人的狠手,就算明白此时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临死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地,只见他反手一剑就要插向田朵的丹田所在,可两人的实力悬殊相差太大,在他反手的瞬间,他那快如闪电般的反刺动作在田朵的眼里还没做完就若放慢电影般在她的瞳孔里一一演示,因此在他翻转剑尖的刹那间,田朵早已抽出了插在他背后的软剑。
理所当然地,那人的反刺动作失败,可他已用了毕生的精力用力一刺,在最后一刺失败后,因用力过大,也因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令其伤口喷出如泉般的血水,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那高大的身躯栽倒在地,身子在地上微微抽搐了几下,最终静止不动。
田朵冷眼望了那几具尸体一眼,掏出火石打着火,一把火扔在那荒草间任其烧了起来。
随之,用腰间所挂的牛角壶中的穗园古井水将软剑清洗干净,重新缠在腰间,几个纵跃间就下了将军山。
待回到客栈,外面已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在用灵识扫查过周围无人窥探时,田朵进穗园洗了个热水澡,随意吃了点饭,就从穗园出来,躺在客栈的床上休息。
第二天。当田朵一觉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银白的世界,还未出门。就听外面的文人骚客连连感叹,大雪封了将军山。要不然此时正是上山看雪景吟诗作对地大好时光,并连连直道可惜。
田朵梳洗整齐后,推开一扇窗户,迎面扑来一阵强烈却干净清新的冷空气,使原本有些迷糊地田朵在刹那间就清醒了过来。
无言地望了会那能没入人小腿肚的厚厚积雪,关上窗,下楼到底层的大堂去吃饭。
耳听旁边的文人骚客议论着京城的新鲜事。只听一人娓娓道来。
听说没,昨儿辽越国太子进献了一对四不像,那动物的头似马而非马,角似鹿而非鹿。身似驴而非驴,蹄子似牛而非牛,当真是个四不像,当那辽越国人将这一对四不像牵上大殿敬献给圣上时,满朝文武竟一时无人能叫出那是一对什么东西。很是令辽越国的随使冷嘲热讽说号称地大物博的泱泱天朝大国却连这对动物的名字都叫不出,这“博”字当真叫的妙哉快哉。
辽越国的随史有一人开了头,马上就人接道,“既然泱泱天朝连他们辽越三岁小娃儿都不如,那就别提这对动物的功用了。”随即唤来一个刚断奶的小娃儿来。并对那小娃儿道,“完颜胡哈达,不如你来给天朝圣上解释下这到底是对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样的功用。”说完就夸张地张口哈哈大笑。
喂,这是在嘲笑圣上及满朝文武连个刚断奶的三岁小娃儿都不如,那辽越国随史打地不仅仅是圣上及满朝文武地脸,而是打在咱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整个天顺文人骚客的脸,试问天下最为广闻博记的是谁,是咱们这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饱学之士,不是那些整天喊打喊杀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粗野匹夫们。
那人正情绪高昂义愤填膺地大声讨伐,就听他旁边的同伴轻扯他的衣角,“崔兄请慎言,你忘了?”随之指指头顶,“那位也曾是马上裹尸杀出来的天下,你若再如此口无遮拦,莫要说你认识我。”说着作势要离开那张桌子。
那姓崔的文人自知失言,又拉不下面子认错,只好拉着另一人的衣衫,“王兄,别走!”说着自掌了一嘴,“崔某以后定当注意,还有,难道你不想听下文,接下来出场的可是你心目中的神女兼才女,本来我亦曾认为女子不管如何折腾都是小道而已,如今看来,此女子当真是我们文人骚客的傲骨。”
那姓王的文人听了复又坐下,“自是想听,还请崔兄继续讲下文。”
那姓崔的文人正要继续,突地又问道,“王兄,我讲到那里了?”
那姓王的就说讲到三岁小娃儿完颜什么达地。
姓崔的文人兴奋地双击一掌,“对,对,就是那刚断奶的三岁小娃娃儿完颜胡哈达,就在那小娃儿完颜胡哈达开口说出那对四不像的名字时,跟随刘院史进来一位女御医,哦,也就是你心目中整天带着白色幕篱的白衣神女,脱口而出说那对四不像的真名叫驯鹿,也叫角鹿,是一种非常珍惜的哺乳纲动物,幼年驯鹿的脚程每个时辰接近二百里,擅长拉雪橇,在冬季是辽越人很好的代步出行工具。”
说完,用手肘撞了下那姓王的文人,“喂,王兄,听说当日此神女未带幕篱,相貌也仅称灵秀,皮肤倒是白皙细腻,据说吹弹可破,虽说一白遮三丑,但终归是人不如其名,你呀,怕是要失望喽,不过据说,辽越国的和亲公主耶律明珠倒真是人如其名美艳不可方物。”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人叫嚷,“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东西,竟能在厚厚地雪地上飞跑如履平地,就连汗血宝马遇到如今的大雪也是行路艰难。”
随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叫嚷声,大堂里本都支着耳朵听那崔王两个文人闲聊的众人,顿时呼啦一声齐齐涌向门外那不甚宽阔的小道上,因为大家都意识到外面那些人叫嚷的奇怪东西很可能就是辽越国太子进献给圣上的珍惜驯鹿。
田朵两世为人也仅见过驯鹿的图片,近距离地还真没看见过驯鹿,因而在别人向外走的时候,她也跟着人流走了出去,因着她的个子比男子偏矮一些,人又瘦,在东挤西挪后很轻松地就进了大道的内层,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如那姓崔的文人所描述,当真头似马而非马,角似鹿而非鹿,虽说与圣诞老爷爷拉雪橇的麋鹿都称为四不像,但二者又有不同,麋鹿头像马,角像鹿,蹄似牛,尾像驴。
远远地看见一头戴巾帼地灵动女子手握金鞭挥舞着驯鹿直向前冲,先前看着那距离还老远,一眨眼的功夫,那拉着雪橇的驯鹿就跑到了跟前,人们在近距离更是将那四不像的驯鹿看了个清楚明白,就在大家在惊叹当真是世界大而又奇妙的空当,有个小孩子突地就跳到了雪道中央,双腿一岔开,双手一伸,作势要将那驯鹿抱在怀里好好抚摸一番,而此刻那驯鹿恰好拐过弯来,两旁的人们大都在看驯鹿,一时没人注意那孩子的异常,等大家发现时,那驯鹿已冲到眼前,那驯鹿的脚再踏下去,定会将那小孩子碾成肉饼。
只听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