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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徐搏的右手不再颤抖了,他双眸清澈,他平静的宛如一潭碧水,他又默默的背起了那把巨大的牤牛角弓,正如他所背负的重担,他很强壮,所以牤牛角弓根本压不倒他,可是他那强壮的身躯真的能背负起大秦所有忠心残士的希冀吗?。
那名老年刺客闭上了双眼,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他终于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老者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临死前,他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怒号。
“大秦帝国,薪火不息……”
会挽雕弓如满月,那悲鸣赞叹的一箭,背后隐藏的却尽是无奈和哀伤。
如果不是亡国之臣,如果不是一个忠心的亡国之臣,如果不是一个心怀复国之梦的忠心亡国之臣,又怎会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换取那渺茫的希望呢。这是亡国之臣的悲哀,更是亡国之臣的气节,树倒,猢狲不散!!!
随着那名老年杀手的死亼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伤痕累累的刺客们,由于遭到护卫们的围杀,已经所剩无几,可是面对死亼他们丝毫不退缩。
“大秦帝国万岁。”又一名杀手陨落了,他不甘的狂吼着,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故乡,还有亲人的微笑。
“大秦帝国万岁…”狂吼声还在继续,在这狂吼声中不时的有人倒下,刀剑刺破皮肤,刀尖刺破心脏,刀锋划破颈部,刀与剑,血和雪,嘶吼和闷哼,交织出了一片杀戮的战场。
而徐搏在一箭射死那名老年刺客之后,拔出了腿上的短刃也加入了战斗,短刃通体黝黑,锋利无比,昔日同伴体内的一丝丝,一缕缕温热的鲜血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表情越发的冷冽了,而他的那颗心脏也早如这冬天的水,凝结成了冰。
雪山犬,矗立在庙前,它如一头孤傲的头狼,仰天长啸,似是声援自己的主人,又似是为这惨烈的一战谱一曲哀歌。
双方没有任何一个人逃脱,没有任何一个人退却,直到刺客们全军覆没。
徐搏静静的站立在一片伏尸之中,他面无表情,但是心却在滴血,秦伯预料的没有错,在护卫三皇子的队伍中确实有修行者存在,亦或者不显山漏水的三皇子朱伺本身就是一名修行者,不然,命轮境界的秦伯,那一刀足以杀死朱伺了,不过还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悍不畏死的刺客们赢得了朱伺的欣赏,他下令向这些刺客们鞠了一躬,而后沉声说道:“亡国之将,犹有此勇,其心可嘉。”不愧是闻名贤达的三皇子,对于刺杀自己的人也不吝赞赏,而后朱伺目光流转,望向了一脸冷漠的徐搏。
一身便易的白色轻装,儒雅的如同书生,朱伺缓步来到了徐搏身前,他仔细的打量着对方,而后微微一笑,“你很不错,是个人才,你可愿投我麾下,随我遍览这大明风光?”
徐搏面不改色,同伴那还温热的鲜血从面庞滑落,此次刺杀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投入朱伺麾下,以朱伺护卫的身份混入南京,那么他的复仇计划就能够得到实施了,只是为此却付出了二十位大秦忠心死士的生命,这样真的值得吗?稍一犹豫,往事的一幕幕便浮现在了脑海,父皇的自缢,母后的投河,妹妹的白骨,已逝的秦伯,仰天怒号,满面血泪的自己,它们忽明忽暗而后猛地交织在了一起,糅合成了两个血字,‘复仇’。
“可…我是大明漠城第七十二个边卫兵。”徐搏此刻清醒无比,可他却答非所问,给了三皇子朱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好,好,如若我大明将士都如你这般忠心爱国,我大明定将无往不胜。”三皇子听了徐搏的话,虽感觉有些突兀,但是却更坚定了他招揽此人的决心,虽偏安一隅,身怀绝技,却尽职尽责,如此人物,跟了自己,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而就在此时,漠城最高军事长官朗明,带着漠城统共八十名护卫中的七十九名,姗姗来迟。
“漠城守将朗明,救驾来迟,请三皇子责罚。”朗明单膝跪地,呼吸急促,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作为漠城最高军事长官,如此重要的人物却在自己的家门口遇到了行刺,而自己还偏偏救驾来迟,此刻的朗明,卑谦的近乎惶恐。
可是朱伺,却并没有责怪朗明的意思,因为他对徐搏有了兴趣,自然而然的,也就选择性的忽略了朗明的失职之罪。
“我要向你讨一个人,他好像是你们漠城的第七十二个边卫兵,至于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朱伺说罢回头看了徐搏一眼,笑容真诚,徐搏也报以微笑。
朗明微微一怔,顺着朱伺的目光终于看到了自己队伍中最强悍,最特立独行的那个兵,此刻他浑身欲血,正在看着自己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自己感到别扭,思前想后,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暗骂徐搏一句,算你小子走运,不过虽然自己没能雪中送炭,但是能锦上添花也不错。
“末将遵命。”
就这样,徐搏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成为了朱伺麾下一员,虽然前路注定坎坷,虽然风雨过后并不一定会有彩虹,但是徐搏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注定不平静的复仇之路,而代价就是付出了二十名他为数不多的死士,但是他比谁都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章 此去南京搅风云
“徐哥哥要讲故事了,大家快来啊。”村庄里,小孩儿欢快的话语飘摇。
在漠城的南边有一条小溪,在这条小溪的南边则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在这小村庄的南头有一所破旧但却干净的茅草屋,此刻在这茅草屋的前边有一堆篝火在吞吐着火舌,缓缓燃烧。
徐搏右手拿着一根烧火棍,百无聊赖的扒拉着火堆里的柴火。
“哎,你说,咱们去京都南京怎么样?”徐搏皱着眉头,望向左边,对那个慵懒的趴在地上的白毛雪山犬问道。
狗肉似是听到了主人的话语,它睁开眼睛,抬起头爱理不理的对着徐搏呜咽了一声,而后继续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对于狗肉的反应,徐搏并不在意,他一如既往的如小妇人般,很执着的絮叨着,哪怕他的听众只是一只并不怎么听的懂人话的雪山犬。
“哎,我听说南京人貌似都好像很有钱,南京姑娘也很漂亮,那想必那里的母犬也很漂亮,到时候,哥哥给你找个伴,怎么样?”徐搏玩味的笑道,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可悲的是当事人,不,当事犬却对这事并不感冒,这一次它听着徐搏的絮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哈哈,你这么厉害,连狼都干不过你,到时候,什么京巴啦,卷毛啦,肯定都跟着你跑。”徐搏犹自说的兴起,拿起系在腰间的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而狗肉则继续闭目养神,时而还晃动一下雪白的尾巴,安逸的一塌糊涂。
“是啊,你是厉害,你一个可以干掉三匹狼,可那又怎样,要是对方有一群,十群,百群,甚至千万群,你怎么打,怎么打?”徐搏有些神经质般的喃喃着,他心中的苦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或许狗肉会理解点,可是那又怎样,狗肉毕竟不是人,他听得到徐搏的话,感受得到徐搏的悲伤,但是他却并不能知道徐搏心中所想,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慰藉。
狗肉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他定定的望着徐搏,他感受得到徐搏的苦楚,它用头不停地拱着徐搏,似是安慰。
“哈哈哈,哈哈哈,害羞了是不是,是不是?狗肉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没事,没事。”徐搏的情绪转换的尤其快,前一刻还在感慨,可马上就又能调侃。
“汪,”狗肉不满的叫嚣一声,而后,继续闭目养神。
“哎,我听说南京人都喜欢吃狗肉,你跟我去,到时候啊,你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徐搏露出一副奸商嘴脸,坏笑着打量着闭目的狗肉。
“汪,”毫无征兆的,狗肉迅猛的一跃而起,而后猛地将徐搏扑倒在地,它伸出了自己那猩红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徐搏的脸。
“哈哈,哈哈,好痒,好痒,狗肉啊,我逗你玩的,别舔了,别舔了,哈哈哈哈。”
火堆旁,一人一狗,热闹非凡。
。……
“天空是碧蓝的,大地是雪白的,雪地里的丑小鸭和野小鸭两兄弟迷了路。”
“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躲在了里面,弟弟丑小鸭饿极了,于是哥哥野小鸭便出去给他找食物。”
“野小鸭出去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而丑小鸭则饿晕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洞被一群老鼠给占领了。”
“老鼠们也饿极了,他们恶狠狠的想要吃掉丑小鸭。”
“丑小鸭害怕的要死,他多么盼望自己的哥哥快点回来啊。”
“丑小鸭又饿晕了,在梦里,他梦见自己的哥哥野小鸭带着一堆食物回来了,他赶跑了凶恶的老鼠们,他们两个烤着温暖的篝火,吃的饱饱的,美美的睡着了。”
徐搏微笑着诉说着这个看似美好的童话,眼中充满向往之色。
“那最后,野小鸭回来了吗?”一个小女孩,瞪着自己那清澈的大眼,天真的问道。
“当然回来了啊,因为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做‘美梦成真’所以丑小鸭的梦一定会实现的。”
听到这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小朋友们都高兴的欢呼。
。……
夜色更加深沉了,听完故事的小家伙们,都已经被自己的父母领回了家,也许,在这个夜晚,在他们那甜美的梦乡里,会出现丑小鸭和哥哥野小鸭团聚的温馨画面。
篝火微微,淡红的火苗微弱的吞吐,狗肉趴在一旁,睡得很安详。
“最后一个童话了,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不知何时,在火堆的另一旁出现了一个面色黝黑,身着朴素衣衫的农家青年。
“那人走了吗?”徐搏怔怔的盯着火苗,答非所问。
“呵呵,看来那个三皇子虽说贤明,但是却也并非愚笨啊。虽说你救了他的命,他也很看好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马上信任你,那个监视你的人已经走了,不过以后你也要小心点才行啊。”黑脸少年缓缓说道。
“丑小鸭在等待着,我的妹妹也在等待着啊,故事永远都只是故事,美梦也不一定真的会成真啊。”徐搏站起身来,向他的房屋走去,而看似熟睡的狗肉则忽然睁开了眼,它瞥了那黑脸少年一眼,而后跟在了徐搏身后。
“小黑,联络南京旧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先行一步吧。”黑暗中徐搏的声音时高时低,似有些疲惫。
“是,太…少爷。”
世间的许多事情都好似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般,譬如说这个名为小黑的青年,他出生时肤色并不黑,可是自从取了秦黑这个名字之后,他的肤色,他的面庞就越发的黝黑了,就好似十万大山里的土著一般,而徐搏本是生于帝王之家,本是注定要衣食无忧,荣华一生的,却不料在取了徐搏这个名字之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顷刻间便泯灭了,而如今却不得不在这绝境中为自己搏出一个未来。
命运,名字,看似毫不相干两者,却又用太多巧合。
。…
裹有铁皮的红木转轮缓缓转动,三皇子的车队启程了,他们向城外驶去。五辆普通的枣木马车中间夹着一辆豪华的红木马车,而在车队的末尾则跟着骑在枣红马上的徐搏。他的行李并不多,一部分挂在马匹身上,还有一部分则落在了可怜的狗肉身上。
三皇子一向行事低调,并且秦国余孽的刺杀也迫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心,他特令漠城大小官员不得送行,于是在这样的冬季,这样的清晨,这样一队孤零零的马队,显得确实有些萧瑟。
最后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