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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臣自然是接口理应带上娘娘您,但皇上当时却无动于衷,只说还要再考虑一下。
苗少庭说到这里忍不住偷瞧谢娴妤的脸色,谢娴妤却郁闷的垂了脑袋,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儿,闷声坦白道:本宫前些日子惹皇上不高兴了……
啊哈哈。苗少庭干笑了两声,慌忙咳了咳,继续往下说道:珍妃娘娘本来就是众娘娘间比较机灵的,她见皇上还在犹豫,便出主意想让皇上在众娘娘间再挑选一人,即便皇后娘娘跟着,那好事成双,皇上接待外邦来使也有面子。珍妃娘娘这主意皇上倒是觉得喜欢,当下便决定在正妃娘娘间挑选一人或两人出来。但皇上一时难以决断,又恰巧看见微臣在一旁作画,便突然起意要利用画像来挑选陪侍的正妃娘娘,以示公平。
原来是这样……谢娴妤这才清楚了来龙去脉。
岂料苗少庭还没说完:只是依微臣之见,珍妃娘娘当时提议另选一人就是仗着当时在皇上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料到皇上没有当即点了她的名。娘娘想,若是娘娘换做是珍妃娘娘,这蓦然间多出了许多人跟她争抢这位子,娘娘恐怕也要尽力阻止的。所以当即珍妃娘娘便替臣开脱,说是臣画这十几名正妃娘娘想必太过费时劳累,不如皇上先拿着花名册筛下一轮,剩下几名人选再交与臣画。皇上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便圈了这十来个娘娘。
谢娴妤恍然大悟,虽然心里觉得珍妃太过狡猾,但细想苗少庭说的也有道理,哪个妃子争起宠来不是这般计较呢?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事未解,不禁郁闷道:即便是如此,本宫也不会生气,何必非要将本宫瞒在鼓里,硬是不知会本宫一声?
娘娘,被选中的娘娘们自然有宫人前去传旨,幸运被选上的娘娘哪里会四处声张,一定是私下暗喜,毕竟知道的人越多,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便越多。更何况是搅出这许多事的珍妃,更不会对外透露一句。
谢娴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比感激信任的看着苗少庭笑道:苗卿家真是心思灵敏,看事透彻,你这样一说本宫就全明白了。要是苗卿家能时时留在本宫身边替本宫看清这后宫诸事,帮本宫排忧解难就好了。
苗少庭一吓,忙跳起来一躬到地,含笑道:娘娘口下留情,臣还想尽孝道,为苗家留后,日日陪在娘娘身边可是万万不可。
谢娴妤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苗少庭是在说留在她身边注定只能做个阉人。毕竟提及了私密之事,谢娴妤立刻羞了个大红脸,慌忙摆手道:不不不,苗卿家多虑了,本宫只是说笑。
苗少庭抬头,嘴角却憋着笑。谢娴妤与他相处多年,自然知道他这笑容是算计得逞,逗弄调笑的坏笑,立刻知道被他耍了,只得哭笑不得的露出个无奈的苦笑。
她这边放松的摇头一笑,苗少庭却是死死地定住了,双眼圆睁凝神望着她,似乎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谢娴妤起初不觉得,随后发现苗少庭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的专注眼神里面掩藏了强烈涌动的情绪,也不禁心慌起来,被苗少庭看的脸上发热。
苗卿家……谢娴妤轻唤道。
苗少庭一个激灵,似乎才被谢娴妤这一声唤醒,他神色落寞的低下头去,似是又出神的忆起了什么,最终自嘲的轻轻一叹:果然不愧是兄妹,连这笑容都是一模一样的。
谢娴妤也是一愣,这才明白原来是苗少庭透过她刚刚的表情想起了往日的谢敏予。她心中突然涌起点怪异的情绪,忍不住为苗少庭流露出来的伤悲而心绪翻涌。
此时苗少庭却恢复了正常,笑道:其实启霖兄一直非常疼爱娘娘,微臣也是为了安慰已逝的好友才将所见之事告知娘娘,让娘娘不至于太过被动。只是适才的话娘娘千万不要再泄露出去令微臣难做,微臣可什么都没说过。
谢娴妤忙点点头道:多谢苗卿家据实相告,本宫保证绝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苗少庭轻笑,走到画架前执起了笔:娘娘既然过来了,那臣就为娘娘安安稳稳的做副画吧。
啊,也好,那就有劳苗爱卿了。谢娴妤点头,起身端坐到了贵妃榻上。苗少庭将她叫入内厅为她解了围,她自然要顺势做足样子。
娘娘,笑。苗少庭做了个微笑的表情,双手比在颊边,有几分滑稽。
噗嗤。谢娴妤立刻被苗少庭逗得前仰后合,缓了口气才重新坐好,嘴角挂上了柔柔的笑容。
苗少庭温润柔情的丹凤眼亮了亮,也跟着微笑起来,出神的轻叹出声:娘娘,这样很美……
谢娴妤不禁心漏跳了一拍,苗少庭凝视着她的目光那么专注,那么深邃,却好像是透过了她的身子去望着另一个人。
才这么一想,谢娴妤就被那永不能相认的愁绪占据了。她重新吸了气,摆正了笑容,却不敢再去看苗少庭的眼睛。苗少庭此时也收回了目光,开始专心于眼前的笔墨。
画了不出一刻的时间,苗少庭便放了画笔,脱力的看着谢娴妤叹气:娘娘,您的姿势似乎不够优美。
不优美?谢娴妤傻了。不过就是坐着而已,还有什么优不优美之说?
您的姿势要改成这样,稍微侧坐,身体微微前倾,偏头,将您的身段露出来一点。您的腰,脖子,肩膀……
苗少庭在谢娴妤眼前比比划划,谢娴妤便随着苗少庭的指令动来动去,只是她浑身就像灌了铅似的无比僵硬,做出来的动作反而有弄巧成拙之嫌。苗少庭在瞻仰了她几个好像被卡住的姿势后,终于忍不下去了。
娘娘,微臣失礼了。苗少庭走到谢娴妤面前轻轻的扳过她的肩膀,然后轻推她的腰身向前,最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的头随着他的力缓缓转动。
谢娴妤老实的任苗少庭摆弄她的身体,正觉得她整副骨头架子都要被苗少庭帮她摆成的奇怪姿势给搞散架了的时候,珠帘突然一阵晃动,一个明晃晃正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苗少庭身后。谢娴妤猛地一惊,却见拓跋铎仁在看到他们两个现下的姿势时整张脸都铁青的垮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某人最喜欢狗血的捉奸情节了╮(╯▽╰)╭
打滚球评,看在俺辛辛苦苦深更半夜写好放上来的份上,按个爪吧……【捧碗着乞丐装~看我**的小眼神~
正文 第18章 醋意大发
皇上!谢娴妤惊呼,忙挣脱开苗少庭的手猛地站起身来。
苗少庭也随着转过身去,只见拓跋铎仁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望着两人。拓跋铎仁身后跟着的刘公公却频频向二个人递眼色,像是提醒二人赶紧解释认错。
微臣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娴妤和苗少庭同时见礼,却只是换来拓跋铎仁一声冷哼。
你们适才在干什么?拓跋铎仁沉声开口,谢娴妤瞬间感到一阵冷风过境,吹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回禀皇上,微臣在为皇后娘娘画像。苗少庭倒是丝毫没有紧张怯懦之意,镇定自若的对答如流。
画像?朕有说过让梓童画像吗?拓跋铎仁轻笑,这次凌厉的眼神却是射向谢娴妤的。
谢娴妤一凛,只觉得背上嗖嗖的冒凉气,寒毛都竖了起来。的确她这次的行动未得到任何授命,此时拓跋铎仁又阴沉着脸,她就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拓跋铎仁一见谢娴妤讷讷无语,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心中莫名燃烧的火苗瞬间被撩的更旺。他愤怒的朝着谢娴妤逼近两步,正要去抓人,苗少庭却突然向前一步,挡在了他与谢娴妤之间。这下拓跋铎仁是真的怒火中烧了,大喝一声:大胆!
苗少庭却依然不温不火,微微笑着躬身道:皇上还请息怒,皇后娘娘没有旨意,是臣自作主张要为皇后娘娘画像的。
你……拓跋铎仁被噎的一梗,瞪了一眼在他面前岿然不动的苗少庭,怒极反笑的点了点头阴沉道:苗卿家,你不要仗着与朕伴读那几年的情谊就以为朕不会办你。这里没你什么事,你退下!
回皇上,微臣对皇上赤诚忠心一片,皇上自然有所明断,少时得为皇上伴读乃是臣的荣耀,又岂是拿来邀宠卖乖的资本?苗少庭依然老神在在,嘴角噙着游刃有余的微笑。
拓跋铎仁恨得牙根痒痒,当下极想将此佞臣拉出去重则四十大板,打得他再也吐不出这些巧舌如簧的强辩之词。忠心的臣子朕又不只有他一人而已,打废了大不了朕再让太医给他治。
苗少庭看着拓跋铎仁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就知道拓跋铎仁的脾气快要到达极限了,再逗下去恐怕他就真的要皮肉遭殃了。他忙正了正神色,顺着毛摸下去劝道:微臣并不是恃宠而骄,只是适才皇后娘娘在外堂与其他娘娘起了点争执,微臣为替皇后娘娘解围,才出此下策临时起意借画像之辞请皇后娘娘入内。
争执?拓跋铎仁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正欲细问突然惊觉自己被苗少庭带弯了道,立刻不悦的咳了一声,沉着脸斥道:皇后执掌后宫,理应事事做出表率,随意与其他妃子争长道短,争风吃醋,成何体统,你还胆敢强词夺理说什么替她解围?
苗少庭愣住,这才发觉拓跋铎仁今日极不好糊弄过去,仿佛是真的生了大气,看来是不得善了的了。他这才发愁怎么能哄得皇上开心,这时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谢娴妤却款款走上前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苗大人只是一片好意,冲的也只是与家兄的旧时情谊,臣妾对苗大人只有感激之情。皇上若是有什么怒气,请只对臣妾一人,臣妾甘愿受罚。
拓跋铎仁一看这对狗男女互相维护的架势,怒气反而渐渐平静下来。苗少庭是他的内臣,少时也没少替他顶罪受罚,若说他觊觎他的女人,那他是万万不信的。所以只能是眼前跪着的这贱人难耐寂寞,试图勾引……
苗卿家,你退下。拓跋铎仁凝视着谢娴妤冷冷的说。
苗少庭一怔,看了看仍然垂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娴妤担心道:微臣为娘娘所做的画像才只画了一半……
画什么画!谁都不要画了,朕一个人去见那帮蛮子!拓跋铎仁赌气,狠狠地瞪了苗少庭一眼。
苗少庭被拓跋铎仁难得一见的阴沉眼神吓了一跳,再看刘继忠脸色颇为难看的直冲他摇头,也只好急流勇退,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那微臣先行告退。
刘继忠,你也出去!拓跋铎仁又紧跟了一句。
刘继忠立刻垂了眼随着苗少庭退出内厅,又将门合上。苗少庭一脸担忧的抓了刘继忠的胳膊,刘继忠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带远后才低声说:皇上动怒并不是针对大人,大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可是皇后娘娘……苗少庭听到这话只会更加心焦。
大人听老奴一句劝,现下还只是皇上和娘娘两人间闹别扭而已,大人若是再深入,恐怕事情反倒说不清了。刘继忠却将苗少庭的话堵住,将人遥遥送了出去。
其他妃子见皇上进去,不久却换了苗大人出来,都猜到这画像恐怕是画不成了,只是若也跟着离开似乎又有不妥。几个人面面相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全都被困在了烟雨阁中。
小小的内厅只剩下谢娴妤与拓跋铎仁两人,谢娴妤跪的两膝酸痛,拓跋铎仁却仍旧没有让她平身之意。他绕着她来回的踱步,半晌才闷声质问:你倒说说看哪里做错了?
谢娴妤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他跪在祖宗祠堂前,父亲谢候昌拿着藤条质问她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那时她是真的知道她喜爱男子是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