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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怀疑,我还是很配合地分析:“原本一个简单的女孩,因为失去童贞变成了疯子。也就是说,她死之前心中充满仇恨,化作厉鬼之后,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便在十年后,害死了九女一男。如今,又是十年,她还想再杀九女一男?”
“我曾经说过,她是想用吸阳气的办法,压制不停增长的阴气,延长停留在人间的时间。”沈语慈说。
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的故事讲得非常棒,但我想知道,就算咱们了解了女鬼的过去,又能做什么?”
沈语慈说:“逼她出现!”
“怎么逼?”我问。
沈语慈粉红的嘴唇弯起优美的弧度:“经过调查,我得知了沈雨晴曾经暗恋的人是谁,并且知道他现在在哪。”
“哦?在哪?”我看她脸上的兴奋并非假装,心里嘀咕,难道那故事,不是她胡编的?
“就在咱们学格?还是一位副教授。”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在她的脸上浮现出来。
“你想怎么办?”我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沈语慈肯定地说:“只要和副教授聊聊沈雨晴的过去,她一定会出现!”
“这是什么道理?”我大惑不解。
沈语慈没说话,美丽的面庞露出神秘的笑容。
第十二章 副教授
我有一个毛病,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来,一定会追问到底,不弄明白,决不罢休。
去见副教授的路上,我不停地追问,为什么只要谈论女鬼,她就会出现。
沈语慈故意吊我胃口,应该是想让我憋闷一阵。她对我了解不深,不知道我是个好奇心极重之人。最终被我的喋喋不休打败,无奈地告诉我她的猜想。
沈语慈从女孩的心态推测,沈雨晴一定不想让她曾经喜欢的男孩,知道她变成了一个鬼,而且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厉鬼。这个道理很简单,女孩子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也希望在前男友的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让前男友念念不忘,总是想起她的好。
听了她的推测,我想,不仅女孩如此,男孩应该也有这种心态。
不知是因为无法确定沈语慈人鬼的身份,想和她作对,还是我和漂亮女孩在一起,就爱挑刺的毛病在作祟,对她的推测,我提出了质疑。
暂且不说作为鬼魂的沈雨晴是否保留着作人的那种心态,单说她死了二十年,就算还对曾经喜欢的男生有印象,也不见得会在意那个男生对她的看法。所以,就算找到沈雨晴当年喜欢的男生,谈论她的过去,也不一定能把她引出来。
沈语慈说:“这就是你对鬼魂的不了解了。人死之后,灵魂转化成鬼魂,其原来的本质会发生变化,当然,这种变化有大有小,不能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灵魂变成鬼魂之后,会产生比人强烈百倍的执念,这种执念,让原本性格丰富的灵魂,转化成了性格比较单一的鬼魂。沈雨晴死之前,最大的执念应该是间接害死她的校长儿子,所以才会在校长办公室门前自杀,也许是向校长的儿子示威,也许是为了表达心中的愤怒。按常理来说,复仇,是她最大的执念,但并不是唯一的。在调查过程中,我找到了她写给咱们副教授的情书,其中暗恋的情愫,发自肺腑,令人感动。凭借女生的直觉,我可以肯定,沈雨晴对咱们副教授的感情,非常深,深到你无法想象。因此,我猜测,她的第二个执念,就是咱们的副教授。正因为如此,我才推断,她不想让副教授知道她变成了鬼魂,影响副教授对她的好印象。”
“你也说了,灵魂变成鬼魂,原来的本质会发生变化,也许作为鬼魂的沈雨晴,已经不在乎曾经喜欢的人了呢。”我抓住她话中的漏洞,继续反驳。
“原来的本质是会变化,但我也说了,这种变化有大有小。”沈语慈说,“而且,一旦曾经的暗恋变成执念,她一定在乎曾经喜欢的男孩对她的看法。要知道,鬼魂大多是偏执狂。还有,对于偏执狂来说,时间根本无法抹去它们的执念,反而会增强。执念的增强,和阴气的增加是成正比的。”
我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你对鬼魂不了解,根本没有依据和我争辩。”沈语慈得意道,“哪怕我胡诌一些鬼魂的特征,你也无法辨别真假。所以,还是省省吧。”
我被说得满面通红,不知如何应对。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感觉,似乎要逐渐地认可她是人的身份。当我发觉之后,急忙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在没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决不能轻信她。如果她是鬼的话,我的轻信,很可能将自己送进火坑,万劫不复。
一路上,我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周围,一旦发现有人,就会有意拉开和沈语慈的距离,以免再被哪个狗崽子看到,认出我,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我可以非常肯定,让沈语慈的“联盟军”知道我是谁,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把我撕成碎片。
在我看来,“联盟军”这帮人,也都是偏执狂,比鬼魂还要偏执。
终于,我们来到了学校的职工公寓。
“副教授住在这里?”我诧异地看着沈语慈,有些不敢相信。
“蓝翰卿,蓝副教授,本可以晋级为教授的,但他对教授的称号并不感冒。据说,学校曾经为他铺好了路,只要他签个字,就能成为教授。可惜被蓝副教授拒绝了,他说副教授的名头已经够他用了,再弄更高的头衔,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沈语慈介绍蓝副教授时,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
“原来是蓝副教授啊!”我说,“今年我还上过他的公选课呢,学的是心理学。我喜欢他讲课时的冷幽默,但他说话喜欢拐弯抹角,需要人琢磨他言辞之下隐含的意思。”
“这才叫睿智啊!”沈语慈说着话,走进了职工公寓。
蓝翰卿副教授的公寓号是307,我们很快到了三楼,找到他的公寓。沈语慈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时间不大,房门打开,一张红扑扑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
开门的,正是蓝翰卿。
他脸色发红是全校出名的,有好事者给他起了个外号,名叫“文关公”。意指他是文人,脸色却像耍大刀的关公一样。
看到我们,蓝翰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两位同学,你们找谁?”
这才是蓝副教授,讲课的时候睿智过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人心生佩服。只是一到生活中,就变成了糊涂蛋,整天昏昏噩噩。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里是他的公寓,我们敲他的房门,自然是找他了。
由此可见,此人在生活中乃一大糊涂虫也!
我表情有些僵硬,不知如何作答,心里笑翻了天。偷眼看向沈语慈,心想不知她见心中偶像如此糊涂,作何感想。
沈语慈表情也是一僵,随后回神,笑容可掬地说:“蓝副教授,我们找您。”
蓝翰卿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挠了挠半边脸:“找我?找我做什么?”
“呃……”沈语慈没词了,总不能说找对方探讨一下,他那位变成鬼魂二十年的老同学吧?
我急中生智,凑上前去,说:“蓝副教授,我是大一学生,这学期听了您的心理学,受益匪浅。但有些问题总是想不明白,就来向您请教。”
蓝翰卿看向我,皱着眉头:“我印象里……好像没有长得这么丑的学生吧……”
你妹!我顿时疯了,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存在,一定一拳砸在他通红的脸上,让他尝尝天马流星拳的味道!
就算我长得再丑,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可我确实是您的学生啊。”
见我窘迫,沈语慈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肯定是想笑不能笑。
见她如此,我更加郁闷。
蓝翰卿盯着我看了半天,一直板着的脸浮现出笑容,将门完全打开,笔直地站在我们面前,指着我说:“你刚才一定很愤怒,想用拳头砸我的脸。不过你尚存理智,此次前来,并非向我请教心理学那么简单,一定有别的事情。如果打了我,不但事情会办砸,还有可能被我告到学格?对你处罚。但我在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孩面前用‘丑’来形容你,你心中一定非常别扭,才会露出僵硬的笑容,敷衍我。”
我暗暗吃惊,心中所想几乎全被他说中,难道研究心理学的副教授,如此厉害?简直成了老怪物!
“你很吃惊,吃惊于我猜对了你的心思。”蓝翰卿说,“你心里的种种活动,都从你的脸上表露出来,我一眼就能看出,不用奇怪。”
我睁大眼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这么看我,我不是外星人。”蓝翰卿笑着说,“还有,夏凉,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学生。虽然我上了点年纪,但我能记住每一个上过我课的学生的名字和相貌。”
他说自己上了年纪,但我知道,他年仅四十一岁,正值中年,并非老年人。
我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弹出来。
“蓝副教授真厉害!”沈语慈赞道。
蓝翰卿摆了摆手:“不要叫我副教授,叫我老师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沈语慈和我同时点头。
“进来坐吧,房间有点乱,不要介意。”蓝翰卿转身走开。
我们一进房间,又是一惊。这哪是有点乱啊,简直如垃圾场一般。
客厅的一角堆满了没洗的衣服,足有半人高。西服、休闲装、大裤衩、小背心混杂在一起,乱得不像样子。我更是看见了几条内裤,上面残留着斑驳的痕迹,让人难免胡思乱想。
除了放衣服的角落,房间里摆着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把靠椅,一个沙发,一张茶几。除去这些,剩下的全是书籍,杂乱无章地放在地板上。有些书没了皮,有些书少了页,看上去像一个个被剥夺了生命的残败尸体。
“真乱啊……”我在沈语慈的身后小声感慨。
“想不到。”沈语慈叹息着说。
蓝翰卿走到沙发近前,将上面摆放的书籍随手扔在一边,然后冲我们招了招手:“请坐。”
沈语慈和我还没走到沙发跟前,他本人倒是拉过靠椅,重重地坐在上面,看着我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也太直奔主题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先开始发问了。
我们非常为难,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所措,更别说回答他了。
“坐呀,别客气。”蓝翰卿还以为我们跟他客气呢。
我是在忍受不了,率先坐下。
沈语慈犹豫了一秒钟,紧跟我坐在沙发上。
体会到了蓝翰卿的“豪爽”,我觉得没必要和他拐弯抹角,干脆直奔主题。沈语慈的目的是引出女鬼,又不是要把蓝翰卿从无神论者转变成有神论者。只要谈及沈雨晴就好,没必要在乎他的态度。
沈语慈面带难色,不知如何开口,偷偷地看向我,似乎问我怎么办。
心中有了定夺,我便单刀直入:“蓝老师,不知……那个……您信不信……鬼魂的存在?”
听我这么一说,蓝翰卿的表情顿时凝固,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目光深邃,宛如无边无际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