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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处置此人,依七妙的性子,最好是一刀杀了,然而现在却不便如此来做,她轻笑向那周涵止道出心事:“若是一刀结果了此人,倒是显得我们几人残忍好杀了,但若是轻易放过此人,却又怕他接着祸害百姓,不知师兄可有万全之策?”
周涵止当胸摇了摇纸扇,这之前他只是冷冷听着,想来自己久历世事,早就心中有了计较,听的师妹问了,这才不徐不疾的将手一招,只见一道青光探入后堂,不多时,便卷着一物回来。
众人看时,只见这乃是一方官印,正是平时吴天仁发号施令,盖印文书所用,只见周涵止将此物托在手上,略一发力,便听嘭的一声轻响,这一方官印正是碎成一了一滩粉末碎屑。
周涵止摇一摇手中扇子,微笑着对那吴天仁说道:“失印乃是重罪,必被追究,你这官算是做不成了,便卷着行李回家吧,想来州府判案马虎,定会把你也算强盗掳掠,报失之列,从此你回家隐姓埋名做一个教书匠,一来赎罪,而来也可安身立命。”
“阿弥陀佛……”愚痴和尚点点头,表示同意。
“却是个好办法。”李渺华也赞道。
“你以为如何?”七妙注视着吴天仁的眼睛,当下问道。
“好…。。。就依了先生所言……。”吴天仁心中恼怒,只道自己十几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一朝高中,从此飞黄腾达,过上那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却被这里四人区区几句言语,断送了自己一生前程。
然而此刻官印即毁,一切已成定局,他心头怨怒,咬牙切齿却不得发作,只好唯唯答应,对这四人愤恨之余,突然灵机一动,这时心头生出一个毒计来…。。
只听他忽做醒悟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道:“下官突然想起来,就在我昏迷之前,隐隐听得那伙强人说出几句话来……”
“哦?他们说了什么?”七妙问道。
“好像说了要去那法楞寺……”吴天仁心道那法楞寺住着四个恶人,宛如龙潭虎穴,这伙人去了,定是有去无回,他心中打鼓,生怕心中算计被这些人看破。
虽然先前这些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过却是断了自己仕途,要知道大丈夫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他心中所恨,竟是不顾一切。
“幸得提醒,那便多谢吴先生了。”周涵止略略作揖,扶着吴天仁起来,对他说:“此间事已了,吴先生也不便在此多留,这便收拾一下,离开此地回乡去吧……”
“好好,我这就换件便服离开。”那吴天仁连连答应,这便像七妙四人告了个罪,转身低着头去了后堂,他却不知,先前周涵止扶他那一下,早已用黄庭要术渡了一股真气进他体内,不消一时半刻,他便要死在路上。
此间事情诡异莫辨,周涵止又怎会轻易放着吴天仁离开,给自己留下哪怕万分之一的隐患呢,这人心隔肚皮,便是有通天彻底的本领,却也瞧不出个分明究竟,可叹这世人算计他人之余,却不知早落入他人眼中。
第十一章 白莲佛火凄迷处(中)
目送吴天仁离开后,七妙等四人略一合计,这法楞寺原本就是要去的,现在更多了一个探查此间命案的目的,当下七妙与周涵止分别运起两道剑气,便是起身跃到那剑气之上。
愚痴和尚瞠目而视,傻愣了一会儿道:“两位施主若是要破空飞去,小僧可是不会法术,不知哪位能搭我一程?”
周涵止心中疑道:“这和尚却是自承不通法术,既如此,先前又如何能从那乱马踏过之时全身而退?”
这时只听李渺华笑嘻嘻说道:“这法楞寺就在城郊,也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就也请两位捎带上我好了……”
周涵止一皱眉头,只好说道:“那你上来我这边,愚痴师傅便有劳师妹辛苦了。”
这七妙正要点头同意,那李渺华却又不干了,他一吐舌头道:“你个大男人,怎么把这大块头和尚推给仙子姐姐来照顾?”
他指了指愚痴和尚道:“你去那周先生身后,我来仙子姐姐这边。”
“这……”周涵止还待多说,那愚痴却是点头唱个喏,身子跃起,跳在那周涵止御其的剑气之上,他恐怕自己站立不稳,只好一把搂在周涵止腰上,偌大的脑袋靠在周涵止肩头,不好意思的咧嘴朝他笑了笑。
那李渺华也是纵跃轻灵,轻飘飘落在七妙身后,他环手揽着七妙纤细腰肢,偏着头贴在七妙背上,七妙只觉得李渺华身子柔软,身上飘着一股幽幽的清香,这时却也听那明月心李渺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赞道:“姐姐,你好香啊。”
七妙回首见他眼神清亮闪烁,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不由莞尔,周涵止堵此一幕,心头却是恼怒,碍于涵养,只好大声说道:“我们这便快走吧,天已经渐渐黑了。”
七妙点点头,也便做起法来,与周涵止一道御气破空,冲入天际。
四人纵入云端,愚痴只觉天高地远,四下里都是白茫茫一片,不觉心惊,便把那周涵止抱得更加紧了,他这尴尬神情被那明月心瞧了个分明,这便出言调笑道:“那和尚,你修身修心,却是不修功法,此刻上了天,明明是离那西天佛祖近了许多,却兀自害怕,好不虔诚哦?”
愚痴和尚早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却听巧言道:“小师傅鉴心明德,虽无尺寸只能,然而一身伏魔除暴的决心,却比那空有一身本领,却独坐壁上观的世外高人令人钦佩多了,量有那佛祖保佑,你自是无须害怕。”
周涵止心道:“独坐壁上观,这句话却是将你那亲生父亲,抚养教诲我们长大的通晓仙都捎带上了,他忆起师傅说过的一句话‘大道至简,各安天命’,想到通晓仙便是素来清净,不耽碍于世事。”
他却不知,这七妙的师傅本是那隐居之后扶助世人的逍遥老祖,故而有感而发,自是合理合情。
这时白昼渐隐,夜色悄临,众人边寻边飞,终于来这小城郊外的一处山坡上,见其上坐落着一座规模不大,黑顶红漆,四间四合的小庙,门上正是用隶书书着牌匾——法楞寺。
众人悄然落下,轻轻推开寺庙大门,只见寺院之中,清夜寥寂,夜空深邃幽深,借着清风,带上那无尽的诱惑,似在徐徐呼唤着什么,七妙等人无不心下戒备,李渺华更是抽出一张黄纸咒符,便要念咒唤出团火光来。
“先不要照明!”周涵止低声阻止道“敌明我暗,还是小心隐蔽些比较好……”
李渺华点点头,复将手放在剑上,几人全神贯注,穿过那大雄宝殿,快步向后殿而去,便在迈过后殿高大门槛的瞬间,却听李渺华斥叫一声,七妙伸手护住她,定睛看时,却不正是先前率先打人那一明和尚,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只手勾着门槛,斜仰着脑袋,一脸的恐惧。
七妙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其脖颈后,不由摇头道:“人已死了多时了。”
再细细查验伤势后,她讶异道:“此人和先前在县丞内的那几名骑手一样,都是被人将体内骨骼筋脉尽数化去了。”
众人听后,尽皆吃惊,心感气氛诡异莫名,七妙又看了看一明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心头更现疑惑,不由想到:“一般被杀之人临死一瞬的表情都是怨毒愤恨,这和尚却是一脸恐惧,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功夫,能将其逼至此绝境。”
她轻道一声:“小心了!”手上凝着两道寒光,便和周涵止一同走在队伍前面,李渺华垫在后边,将那不通功夫的愚痴和尚夹在中间,四人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轻步向那后院探去。
行不多时,便在那后殿一处梁上,周涵止扇子一指,突然低声提醒道:“这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梁上赫然挂着一人,黑夜浓密,依稀辨的是原先那要急着去青楼喝花酒的一心和尚,只见他双手抱着梁祝,身上确是插着数十只利箭,身上鲜血早是流尽了。他那一双手也是被两只利箭没体贯入,将其钉在了房梁之上。
七妙细心望去,却见那一心身下还挂着一人,正是说话尖细的一鉴和尚,却见他抱着一心双腿,一副惶急神情向上望着,脸上一片死气笼罩。
李渺华啊了一声,提醒道:“这和尚竟被人砍做了两段……”
七妙却也看见,这一鉴想是被人用了大刀拦腰斩断,腰部以下仅仅挂着几截血淋淋的断肠,两条大腿孤零零的,斜躺在地上血泊之中。
那李渺华想来是头一次下山历练,嘴上夸的厉害,却是从未历经生死,更何况如此惨烈的情景更是胜过了先前在县丞所见,他只觉心头发慌,似要作呕,脸色苍白如雪。
七妙观其神色,晓得他心下惊骇,捏了捏他的小手,只觉的这小道士的手心里都淌出了冷汗来,他渡过去一股水寒真气,那明月心只觉一股清寒之气抚在身上,脑子竟是格外清醒了几分。
周涵止紧握手中纸扇,皱眉打量时,只听那愚痴也是双手合十,口中阿弥陀佛念个不停,身子止不住的抖擞,他心中好笑,心说这俩人放下大话,拖累自己与师妹前来,却原来是俩拖油瓶。
第十二章 白莲佛火凄迷处(下)
周涵止见情势诡异不明,便开口对七妙道:“师妹,此间情势难辨,不若退去,等到白天再来查个究竟。”
七妙细细想了一下,只觉今夜无数隐秘难解之事,便隐遁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若是待了明天白天再来,恐怕却也错过了时机,那伙神秘的黑衣服人定是跑的远了。
见周涵止探询的眼神瞅着自己,她默然不语,忽然袖子轻轻扬起,挥手洒下一片薄薄的水雾笼住四人,只听他轻声言道:
“众人紧紧靠在一起,谁也不要离了这道雾气,我们再看看最后一间院子,若是仍无结果,便及时退出。”
李渺华与愚痴点点头,周涵止也是不便多说,四人便是出了后殿,向那寺庙最后部,那和尚居住的厢房寻去。
行不多远,夜色之中,黑气流转,却见蒙蒙夜色之中,隐隐约约爬来一物,带起一片窸窣之声,李渺华紧紧靠在七妙身上,抓着她身后衣襟。
七妙全身戒备,心中满是警惕,这时窸窣之声由远及近,一物便如那蛇在地上蜿蜒行走一般,扭曲着由黑暗处爬了出来,其甫一现身,别说李渺华了,那愚痴和尚也是失声惊叫:“这不是一智和尚么?”
周涵止和七妙也是心中一惊,只见那一智和尚小臂连着袖子都被人齐齐斩断了,一对小腿也是无幸,他身子一扭一扭,匍匐着前行,在石板地上拖出了好长几道血痕。
似是感知到了四人动静,那一智和尚猛地抬起头,环首张望,七妙等人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原本肥胖臃肿的那张脸上,他那两只眼睛被人双双挖去,只余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鼻子耳朵也是被切掉,嘴中噙满鲜血,显是舌头也被人割了……。
愚痴心中震骇莫名,一边口中喃喃道:“究竟是出了何事?”一边于不知不觉中跨出了身周水寒雾气,向一直和尚那儿探去。
七妙竟见愚痴跑出水雾,心道一声不好,赶忙叫他:“快回来,不要过去!”
然而究竟晚了,那一智和尚纵是被挖去双眼,又失去了耳朵,然而修炼之人观感异于常人,此时他于五感之中,微微感到有人前来,顿时转头朝向愚痴,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喷出一口气来。
这口气于倏然之间喷出,愚痴不及防备,正被其喷在左半边脸上,他啊的一声惨叫,半跪着跌在地上,只见左脸之上,竟燃着半边白色火焰,李渺华也是疾身跃出包围在身周的那层淡淡水雾,抢着用袖子去扑打那愚痴脸上火焰。
然而这白色火焰却是异常古怪,袖子扑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