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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宗数百弟子面面相觑,傲剑天何等人物,他人巴结不及,此名少年却如此不识抬举?
傲剑天与阮明之相视一眼,从彼此相会的眼神中看出了诧异。叶不凡道:“凌少侠,如今形式,实多于你不利,你若出了天剑宗,说不得便会被那魔教妖人寻到,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凌少侠方才与曾师妹重逢,又何忍便此般弃她而去?”
傲剑天道:“不凡所言极是,小玄子,便是此般说定了,纵然你有要事需要离开,也待你伤势好转后再作打算,此时贸然离开,对你或对曾师侄而言,都是十分不利的。”
他们所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尤其叶不凡那一席话,更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他心中不由暗暗生痛。他何曾忍心方才重逢便要分别,他何曾忍心未及叫她恢复以往开心活泼之性格便要死别?
但……
第七十五章 默默陪伴
凌玄本就不善言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众人见他迟迟不答,便当他是答应了,傲剑天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玄子有伤在身,且长途劳累,不凡,你便先带他下去休息吧。”
叶不凡行礼,道:“是,师父。”
二人告辞离开,走出天峰殿,向殿后归仙院走去。他二人走后,数百天剑宗弟子便也相对告辞离开,片刻后,偌大一个天峰殿只剩傲剑天及阮明之二人。
傲剑天沉思片刻,轻声问阮明之,道:“不知师弟如何看待此事?”
阮明之道:“此等少年,年少轻狂,他外表柔弱,性子却是十分倔强,依弟愚见,他不会在此久留。”
傲剑天道:“他若出了天剑宗,便有可能被魔教中人寻上,若被他们夺去先天灵宝,后果不堪设想。”
阮明之道:“他并非我天剑宗之人,他若想强行离去,我等不便阻拦,如今之讼?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傲剑天点头,不再多言,他那如天空般深邃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二人回到归仙院之时,曾念钰已恢复常态,她端坐在案前,宛如一朵毫无瑕疵的玉兰,安静的绽放着忧郁的美,她正在聚精会神的阅读着一本历史古籍,因而,待二人走到门口,她方才发觉。她合上陈旧古书,轻巧的迎上来,甜声道:“叶师兄。”
叶不凡微笑点头,道:“曾师妹,往后凌少侠便同你住在归仙院内,不知可否?”
曾念钰道:“归仙院如此大,我一人住着多感孤单,我与小玄子又有师徒之缘,他留在我身边,甚好。”
叶不凡一笑,如此俊俏迷人,便是凌玄,也看得微微一滞。叶不凡又交代一些事情之后,告辞离去。曾念钰心有所触,满怀惆怅。
她拉过凌玄,便像四年前般,如此毫无顾忌的拉着他的手,她拉着他向门外走去,倩影道不尽悲伤忧郁,语气却多显几分俏皮:“小玄子,来,为师为你安排一间豪华大房,往后,偌大的归仙院便只属于你我师徒二人了。”
凌玄哑然失笑,不知为何,与她一起,他便是开心,只想笑,虽然他也多愁善感,虽然二人皆已是体无完肤。
曾念钰为他安排的房间,便在她房间的左侧,紧邻她的住所。虽然房间不大,装饰却也不失豪气奢华,且打理得井井有杼?纤尘不染。
当一切忙妥当之后,已是入夜,天空悄悄挂上一轮明月,忧郁的月光,毫无顾忌的倾泻而下,将归仙院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之中。二人坐在门外回廊上,望着那一轮明月,过往,将来,轻声互诉衷肠。
深秋晚风,已颇具寒意,它肆无忌惮的轻轻拍打在凌玄单薄的身体上,他左脸颊上那道疤痕,如此苍白。
曾念钰坐在他身边,仰头望着秋空明月,忧郁的月光照在她挂着淡淡忧伤的俏脸上,相得益彰,楚楚动人。她宛如月中仙子,安静、悲伤。
她未发现,凌玄不经意间缩紧身子,脸色越发惨白。
他二人如此无声而坐,那一轮明月悄悄爬到头顶,天空布上一层朦胧雾气,庭院内各种奇花异草,沾满了露水,月光下晶莹剔透。曾念钰轻轻起身,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小玄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凌玄努力让笑容看上去灿烂些许,道:“是,师父。”
曾念钰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偌大的庭院,便只剩凌玄及那满庭花卉,望着她轻关上的房门,幽幽叹息。
凌玄忽地咳嗽一声,他似担心惊醒月夜,忙伸手捂住嘴巴,却是无法止住那急促的咳嗽,他只得尽量压低声音,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如此孤单。
他想回到床上,借助被褥的温暖驱散他满身的冰寒,可还未曾走到床前,他便忽地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他的双手、唇边,沾满腥红的鲜血。
与凤九娘及赤鬼王硬碰几拳,虽经了尘大师及杜成仙以无上仙法救治,但凌玄仍旧未曾痊愈,加之赤鬼王那噬血灵婴吸去了他全部精血,虽最后皆都又回到了他体内,不过却是先天之气尽失。
他的身体如此孱弱,又受如此重伤,本应躺在床上专心修养,但他却不忍将曾念钰留在月光之下,独自哀伤,他冒着寒风,陪她坐了一夜。此时伤势发作,生命垂危。
但无人知道,他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阳明、方琴,刘道明、方逸、向汝之、陈书朋,一个个早已离她远去的亲人,又全部回到她身边,他们像往常一般,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她,任何事情都由着她,她知道她错了,若不是她的顽皮,若不是她的任性,也许一切便不会如此。她向他们道歉,告诉他们她以后再不会如此任性,可是他们根本无法听见,无论她说什么,无论她如何伤心哭泣,他们都像倒影一般,灿烂的笑着,无法体会到她的悲伤,无法感受到她的忏悔。
忽地,他们便像风中残花一般,片片凋零,他们熟悉的笑脸,渐渐远离了她……
“啊!”
曾念钰自噩梦中惊醒,已是惊得香汗淋漓,泪流满面,她自床上跑下来,着急的向隔壁凌玄的房间跑去。此时,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可以再失去他,她担心再失去他,她要看着他,看着他还在她身边。
她留着泪,也未敲门,推门而入,她看见凌玄躺在地上,嘴唇边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裂开;他面色惨白,双眼紧闭,毫无生命迹象。
曾念钰全身一震,眼泪化作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下,宛如即将要失去生命中至亲至近之人,她心痛如刀搅。
“小玄子!”
她无力的颤栗着,尖声痛哭。终究,她也要失去这最后的亲人,上天终究要剥夺走她最后的温暖吗?
几名天剑宗弟子闻声赶来,见此情况,便将事情汇报了傲剑天,傲剑天等人急忙赶来,几名弟子将凌玄扶到床上,傲剑天将众人叫了出去,关上房门,以一身灭神后期的无上修为,紧急替凌玄疗伤续命。
曾念钰焦急的等候在门外,泪水从未干过,叶不凡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便走上前,好言安慰,道:“曾师妹,无需太过担忧,有家师替凌少侠疗伤,他……他定然无事。”
曾念钰轻轻点头,他人万般安慰似也不及叶不凡一句宽慰之言,她心中好受些许,点点头,她问道:“叶师兄,小玄子他,他发生何事了?”
凌玄所受的伤,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叶不凡斟酌再三,便将招摇山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而后,道:“凌少侠日日牵挂你,来此,便是想见你最后一面,了却此生遗愿。”
曾念钰玉体轻颤,极力控制住的泪水,终究再次决堤而下。
上天,你终于残忍的收割走了她最后一丝的幸福,你终于收割走了他年轻善良的生命!!
又安慰她几句,叶不凡以事物缠身,不便久留为由,告辞离开,她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一个人默默的哭泣,默默的品尝着绝望与悲痛。
约一个时辰之后,傲剑天拉开房门,他全身不染一丝尘埃,气势如大海般深邃。
曾念钰已是流干了泪水,见傲剑天走出来,她迎了上去,问道:“师伯,小玄子,他,他如何?”
傲剑天似乎在思考着某件事情,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他轻滞,道:“哦,并无大碍,并无大碍。”
说罢,他径自离开,片刻后便消失在归仙院门口处。
第七十六张 何忍别离
他此言模棱两可,曾念钰暗暗着急,但傲剑天身为一宗之主,且又是她的长辈,他不言,曾念钰却也不便追问。
她走进屋内,见凌玄安然躺在床上,脸色好转了许多,只是嘴角仍挂着早已干涸的血迹。她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脉搏,探出一起法力进入他体内,顿时,凌玄体内的情况,她‘一目了然’。
原来不知何时起,他的身体,已是残破不堪了,便像是破碎的花瓶重先粘了起来,表面虽完好,实则却是伤痕累累。
曾念钰吃了一惊,她望着凌玄俊逸却惨白的脸。如此一具残破之躯,若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已魂归西天,可他……她不知道,是何信念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她去打来一盆清水,细心的替凌玄擦去嘴角血迹,“你不许有事,为师不许你有事。”她低声自语。
在她的细心照料之下,第二十日,凌玄幽幽转醒,此漫长期间,除叶不凡偶尔过来看望一下,竟再无人过问凌玄生死,每每想及此事,曾念钰不免暗暗叹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曾念钰倚窗而立,望着窗外树叶凋零,想着过往种种,黯然神伤。凌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忧伤惆怅的倩影。他心中一痛,轻声唤道:“师,师父。”
曾念钰满心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之中,忽闻此一声轻唤,暮然回首,见凌玄一双无邪的大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便算她满脸忧伤,眉宇间也不由掠过一丝喜色,她走过去,轻声道:“小玄子,你醒了,感觉如何?”
在她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凌玄靠在床头上,看着宛若初雪白般纯洁无疵的她,心中暖意陡生,他轻声道:“师父,我,我无碍。”
曾念钰坐在床沿,如此近距离的与他坐在一起,她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浓浓的忧郁气质,空气似乎都忍不住微微叹息。她望着凌玄,明亮的眸子挂着泪痕,却装出责怪的语气,道:“你又在欺骗师父,哼,谁给你如此大的胆?”
凌玄一愣,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她瞪着他,撒娇似的的责怪他不该跑太快,致使她追不上他……往日种种,历历在目,转眼却是生死两茫茫。他也望着她,心中无限苦涩,却又升起股股暖意,他知道,他的事情,叶不凡恐怕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他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师父,我,我只是不想叫你担心,并非存心欺骗。”
曾念钰明眸微瞪,道:“哼,说何不想叫为师担心,你足足昏睡二十日,为师能不担心吗?”
凌玄吃了一惊,“二十天?”
但见她面容憔悴,明眸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黑眼纹,显得是长时间未休息好导致的。他深知她是担忧他,日夜照顾他才如此憔悴,他心中暖洋洋的,宛若被蜜灌满了一般。他轻声道:“谢谢你,师父。”
曾念钰道:“说何傻话,乖乖养好伤,便是对为师最大的感谢了。”
凌玄扬起嘴角,忽地露出一抹与他善良纯真的性格截然不同的残忍的微笑,他无邪的大眼睛忽地闪过一抹邪光,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伸手将曾念钰推倒在床,他顺势骑了上去。他邪恶的笑着:“是么,那我便来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吧。”
曾念钰大惊失色,她用力挣扎,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他双手的束缚,他身体如此孱弱,且重伤在身,何来此等力气?凌玄血红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