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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缇一听,面色立时阴沉下来,双膝一跪,皱紧了眉头,道:“奴婢知道这事不该来叨扰娘娘,可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本来青缇与她毫不相干,淑懿不过看着恪贵人的面子,敷衍一下她身边的人,可今日四贞在此,青缡是四贞的心腹,淑懿便不能不顾着她是青缡的妹妹,假以几分辞色,因而虚扶一把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跪着,快起来说话吧!”
青缇起身谢过,忧愁道:“我家小主近日不知怎么了,没事总闷在屋里,不知做些什么,奴婢初时还以为是小主有心事,问她,她她不说。今日我进殿伺候时,无意间看到小主正拿了什么东西,要往芝麻酪里搁。。。。。。”
“芝麻酪?”淑懿心重重一沉,胃里似有什么不洁之物在翻涌,恶心欲呕。
青缇看出淑懿神色,问道:“难道娘娘知道?”
淑懿极力忍着恶心,侥幸地想着恪贵人恐怕还没这么快动手,只冲青缇摆摆手道:“没。。。。。。没什么,你接着说!”
青缇又继续道:“那芝麻酪是小主做了,要端给皇上的,小主见我进来,就停了手,随便派了个差使把奴婢支开了,奴婢不知道小主要往碗里搁什么,只记得她手里拿的东西,是用一张桃花笺包起来的,奴婢想趁小主不在时,找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结果还没等奴婢去翻找,就看见曼珠趁小主不在时,鬼鬼祟祟地从屋里走出来,奴婢趁着天色暗,偷偷跟着她,就见她绕过前殿的西府海棠,将一件物事扔在了花根儿底下,奴婢见四下无人,悄悄捡了起来,正是小主那张桃花笺,里面还有残留的药粉呢!”
说着,果然拿出一张桃花笺,呈给淑懿,淑懿伸指蘸了蘸,凑在鼻尖上一闻,脸上渐渐显出诧异之色,禁不住自言自语道:“奇哉怪也!”
四贞也探过身来,不解道:“恪贵人也算是得宠的,难道还对九弟有什么不满么?”
淑懿忽然想起一件事,当着青缇,也不好提起,她凑近四贞耳边,说了几句,四贞惊奇道:“这是为什么?”
淑懿摇摇头,道:“这个。。。。。。得去问恪贵人了!”
四贞又去瞧那张揉皱的桃花笺,鄙夷道:“曼珠这是背地里做什么手脚呢?枉费了苏嬷嬷教导她一场。”
淑懿也知道青缇与曼珠素来不和,她俩虽然都是恪贵人的大宫女,但曼珠仗着是慈宁宫出来的人,事事压青缇一头,青缇在恪贵人处受的这些委屈,必定要对她姐姐青缡诉说,因此孔四贞一听到曼珠,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不屑之色。
淑懿问道:“这东西既然扔出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青缇忧急更甚,道:“娘娘不知道,奴婢知道曼珠的为人,若是恪贵人真的要在皇上吃食中做什么手脚,曼珠绝不会悄没声儿地去行善事,所以就又回屋,去翻找小主的妆奁,果然在那妆奁的最底下一层,看见了一模一样的纸包,也是用桃花笺包着的,可见是曼珠将小主先前那包药换掉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果然包药的纸同先前那张桃花笺一模一样。
淑懿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花容失色,手不禁地颤抖起来,问青缇道:“这。。。。。。这东西果真是曼珠放进去的?”
青缇点点头,道:“奴婢以为,除了她,没有旁人!”
四贞关切问道:“怎么了?”
淑懿想了想,附在四贞耳边低语几句。四贞听罢,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恨恨道:“这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打九弟的主意,叫我现在就去收拾了她!”
淑懿轻轻搭上四贞手腕,劝道:“格格先莫要生气,依臣妾看,她一个奴才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背后必定有主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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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欲擒故纵
青缇是个伶俐的;早猜出那药包里必定是龌龊东西,一闻此言;忙回禀道:“奴才知道曼珠早就是康嫔的人了;自从小主搬到翊坤宫,她就与康嫔屋里几个得脸的奴才走得极近!”
淑懿眼若静水;问道:“所以,你才想到来找本宫?”
青缇重重点了点头,道:“是。康嫔是翊坤宫的主位;她是皇后的人,皇后又是六宫之主;奴婢若说给她们,那倒霉的就是恪贵人;到时候曼珠一定会逍遥法外的。”
淑懿望着那摇曳的烛火;出了一会儿神,曼珠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固然跟佟佳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佟佳氏背后还有什么人,就不好说了,淑懿想了想,恪贵人是个执著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停手的,倒不如欲擒故纵,兴许还能使藏在暗处的人浮出水面。
淑懿想了想从桌围底下拿出两味草药,拿过四贞手里的药钵,亲手磨成细粉,又向书案上抽出一张桃花笺来包了,递给青缇道:“去把这个,照原样放在恪贵人的妆奁里。”
四贞和青缇都吓了一跳,青缇道:“娘娘,您这样东西,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淑懿正一正容色道:“你既然相信本宫,就照本宫说得去做,本宫决不会将你置于险境就是了!”
青缇紧紧地捏一捏药包,毅然道:“好吧,奴婢相信娘娘!”
一时青缇回去了,淑懿才向四贞道:“人心叵测!但愿我这一计,能够敲山震虎,保皇上平安才好!”
四贞摩挲着腰间系的一块同心碧玉莲花佩,叹道:“没想到皇上是天下至尊,也有这些烦恼之事!”
淑懿眉心清明,又问四贞:“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
四贞怔一怔,清浅笑道:“罢了,还是改日再说罢,九弟这桩事没有了局,我也放心不下,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淑懿见她虽然对顺治没有男女情爱,却有浓浓的姐弟亲情,只不知皇帝与她日久相对,是否真的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一时四贞走了,淑懿点手叫过皎月,问道:“阿玛前几日捎来的信可还在么?拿出来我再看看!”
恪贵人轻轻地穿过养心门,深蓝的天幕如一泓不染尘滓的水晶,幽幽牵动深处的冷冽的光影,直冷到她心里去。她不能自抑地颤抖,手中提的攒心琉璃食盒,如有千斤重。
吴良辅在门口笑脸相迎,碧罗总觉得他今天的笑意与往日不大相同,透着丝丝冷意,难道……
迈进殿堂的时候,花盆底无意间踩在曳地的裙缘上,她猛地一趔趄,几乎摔倒,吴良辅从身后一托她手肘,笑道:“小主当心些,这食盒还是让奴才替您拎着吧!”
“不必了!”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吴良辅一愣,觉得今儿这位小主似乎有些异样,却也不好再献殷勤,只得察言观色地笑道:“小主进去吧,皇上还在批折子呢!”
碧罗抬眸一看殿上,果然顺治仍在据案劳作,屏息凝气地走上前去,尽力微笑道:“皇上该用膳了!”
顺治温和地笑了一笑,道:“还有几份奏折,朕批完了,再用膳!”
碧罗轻扬皓腕,打开食盒,笑道:“不用膳,也先喝口臣妾做的芝麻酪,凉了就不好喝了!”
其实这几日碧罗送来的芝麻酪,顺治极少喝下,这次见她亲手捧到了眼前,倒是情意难却了,他缓一缓朱笔,就着碧罗的手,喝了两口,笑道:“不错,挺甜的!”
碧罗又将金匙送到嘴边,笑道:“皇上再喝点儿!”
顺治只得又喝了几口。
碧罗一颗心稍微落了落,温婉道:“那臣妾坐在炕上等您!”
顺治仍旧低头批折子,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碧罗便轻移莲步,走到一旁的花梨炕边,坐在明黄的青金寿字条褥上,静静等待。
顺治看着窗外暮色四起,只觉头越来越沉,他只当是忙了一天,疲累至极,才至如此,便想站起身来,招呼吴良辅传膳,可才一按上紫檀大案,便觉脚下一软,整个身子不听使唤地向前倒去……
碧罗看到皇帝伏在龙案上,一动不动,猛然从炕上坐起来,走到跟前,推了推顺治,轻声道:“皇上……皇上……”
顺治仿佛睡熟了似的,一动不动,碧罗只觉身子一凉,原来是穿帘而过的微风——她的身上已沁出了一层冷汗。
碧罗手上的动作一刻未停,探手入怀,去摸掩在偏襟里的一把极锋利的银刀,就在她触到冰冷的利刃时,突然从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刹时将她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皇上在里面吗!”是柔华四平八稳的声音。
“这……在是在,可皇上说了,晚膳时,不许任何人打扰!娘娘看,您是不是先回长春宫,等皇上用完了膳,奴才亲自去长春宫给您送信儿!”无论小博尔济吉特氏多么不得圣心,吴良辅对皇后一向是小心谨慎的,淑懿早就向他暗示过皇后的厉害。
然而一向随和的皇后,今天看起来却有些固执,依旧是一副不瘟不火的模样,言语之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笑道:“这可怎么好!皇上也吩咐过本宫,让我一旦筹划好端午家宴,立即向他复命,本宫也不好有旨不遵哪!”
“这。。。。。。”吴良辅左右为难。
皇后平和笑道:“这样吧,我也不让吴公公为难,烦您进去为本宫通传一声,若皇上果真没空见本宫,本宫立即就走!”
吴良辅再也找不出理由拒绝,只得堆着笑说了句“娘娘稍等!”便进去通传去了。
皇后仍然气定神闲地立在门外等着,不消片刻工夫,就听到从殿中传来的惶急的呼叫,吴良辅推着不省人事的顺治,一迭声地唤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醒醒啊!”
皇后猛地折身跨进门槛,看了一眼伏在案头昏迷不醒地顺治,戟指道:“恪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上!”
碧罗已经手足无措了,膝头一软,跪了下来,“皇后恕罪!”
“来人啊!把恪贵人看守起来,等皇上醒了,再行处置!”皇后声色俱厉地吩咐殿外侍卫。
两名着深绛补服的带刀侍卫进入殿中,眼看恪贵人就要被拖走,蓦地里一个清泠泠地声音扬起,“娘娘这是怎么了?嫔妾听到殿里嘈杂,就进来看看,哟,恪贵人这是犯了什么错,惹娘娘生这样大的气?”
“你难道没看见吗,皇上被恪贵人所害,本宫怎么推他,还是不醒!”皇后的叱责中难掩一丝隐忧。
淑懿凝眸看了顺治一眼,低呼一声,道:“这可怎么好?不会是天儿热起来,中了暑气吧!让嫔妾来看看!”
说罢,走到顺治身旁,拿出一只雕着仕女像的净瓷圆钵,打开塞子,一阵清凉之气随之而来,如浸霜湃雪一般,淑懿伸指挑了一点儿,抹在顺治太阳穴上,为他轻轻地揉着,不一时,顺治悠悠醒转,抬眼环视,见身边围了一圈人,叹道:“朕可能是太累了,不觉趴在案上睡着了,都别围着了,快传膳吧!”
吴良辅提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此刻才落到肚子里,欣喜地答应一声:“是!”颠颠地跑去传膳了。
顺治瞥眼间,见两名侍卫押着满面泪痕的恪贵人,惊异中又有些薄怒:“谁让你们进来的,快放开她!”
两名侍卫忙不迭地跪下解释:“回禀皇上,是皇后娘娘召臣等进殿,押恪贵人去看守起来的?”
顺治怒意更甚,侧头冷眼瞧着柔华,冰了口气道:“皇后!”
柔华驯顺跪下,哀哀道:“臣妾是见皇上突然昏迷不醒,心中忧急,兼之皇上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