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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前的对话
老王:你怎么会在这?
小张:你怎么也在这?
老王:喔,我,我想躲在太平间查查到底是谁干的。
小张:我刚刚躲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小王,结果听到她大叫一声,于是冲过来就看见你了,她怎么会倒在地上?
老王:你一直怀疑是小王?我倒不知道,我看见她一推开门,然后大叫一声就倒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张:难道她发现你了?
老王:不可能,我躲得很隐蔽。
小张:那怎么回事?
老王:我不知道,你,刚才去哪了?
小张:我假装去买东西,然后躲起来了。
老王:噢,来,把小王抬到外面透透气。
小张:哦。不知道她怎么会晕倒的。
老王:我也不知道。
尸体的视角
我叫马小龙,今年11岁,是小学生。
那天我上街的时候迎面冲来一辆卡车,将我一下子撞得老远的,我后来就没有知觉了。
但是我的确不想死,于是我跟着救护车来到了一家医院。我看着他们紧张地救治着我的尸体,我在一旁感觉特别难过。
后来我的尸体就一直放在一个房子里,我试图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是失败了,我的内脏已经坏死了,一旦我进入身体,又不得不跑了出来,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腥与恶心有一个晚上,我看到一个姐姐走了进来,我叫她她不理我,走到一个奶奶的身体前,忽然张开嘴吃了起来,我十分惊讶,那个奶奶被吃得脸变形了。姐姐吃完后满意地走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姐姐身后爬着一个爷爷。
我看到那个爷爷觉得他长得很吓人,而且瞪了我一眼。
过了几天,在一个晚上,我正在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门开了,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爷爷骑着姐姐走了进来,忽然来到我的面前,把我拖在了门口,一句话不说就啃起我的脸来,我大哭着说姐姐不要吃我,但是她好象没有听见一样,那个爷爷则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再也进不了我的身体了,我的脸被吃得难看死了。
年轻护士的视角
我在一个明媚的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值班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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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在这个时候走来,问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我痛苦地回忆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看到了一个白大褂爬在地上啃着一个小孩,小孩还哭了。
小张对我说,我怀疑是老王,不,我肯定是老王,我听到你大叫的时候,正好回来了,于是我冲过去,发现老王正站在太平间门口,你就躺在他脚下。
我吓得一跳,这么说,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老王在啃小孩了?我看到小孩在哭得很惨!
小张说,肯定是他!肯定是的。
小张还没有说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即走了出去,这时老王走了进来。
我看到老王,内心立即紧张起来。
老王出奇地和蔼,坐在我的床上问我怎么样,我谨慎地回答了他。
老王忽然说道,你发现小张干了些什么?你告诉我,不要怕。
我急忙说,没有没有,他没有干什么。
老王很失望地走了出去。
我的工作无法再继续进行了,我决定主动离开这个令我恐怖的医院,非常奇怪,那天晚上我见到的那个白大褂到底是谁?我觉得当时眼前的场景似乎十分熟悉。
对了,那个白大褂扎个辫子,大概和我的一样长。
这个人明显不是老王,是谁?
第四篇:死亡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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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的楼下是停尸房,我对于这些哭哭啼啼与欢欢喜喜已经熟视无睹。
太阳的余光从走廊的边缘露出脸来,我看见医院的一角坐着一个人。不论他是死者亲属,还是产房里那个尖叫者的丈夫,我都丝毫不敢和他有任何接触。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失去理智的,或悲或喜。
但是我敢于打量他。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完全可以肯定他的年纪不大,但是他的脸上写满了生活。是的,写满了生活。
我呢。我似乎也找不到自己了。我的脑子总是乱得一团糟。我的职业是个医生,但是这一切并不重要,如果我不当医生很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化妆师,我懂得如何把一个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的胆子也很大,记得在医学院的时候,整个班级第一个敢于解剖尸体的人就是我。我天生对于死人不惧怕,所以我还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死者化妆师。
我的生活经历决定了我的人会走向什么样的模式。我现在对于人生重大事件………生与死,已经具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因为我的眼睛看多了这些,所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人的生死和动物完全没什么两样,空空来,空空走。来的时候大哭一声,走的时候却表情各异了,有人平静地走了,旁边还有子女哭哭啼啼送葬歌;有人哭着走了,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死了;还有人死不瞑目,临死可能还糊里糊涂的。这些我都见过。
人如果老的时候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死的话,真应该值得庆幸。但是作为一个住在停尸房旁边的医生来看,占这种比例的并不大。
我曾经看到一个患白血病的十五岁的男孩临死的镜头,他的挣扎着仰起黄色的脸,紧紧握住他啼哭的母亲的手,说了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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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的死亡并不算残忍,因为人往往还没有接受就已经离开了世界。但是那种提前很多天就知道自己快死的人就不一样了。去年我的一个病人被查出患有淋巴癌,活不过半年了。这个四十岁的妇女起初得知后居然问我是不是开玩笑。我知道她难以接受,很长一段时间她还说说笑笑,在医院来回走动,好象看不出是一个快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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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她王姐,但是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小王,看得出她对生活是充满着希望的。她经常找我聊天,听我讲一些患了绝症的人是如何通过努力获得新生的。每次讲完之后,她都显得心情愉快,仿佛忘了自己身上的病魔了。
一个月后,她的身体日益崩溃时,她渐渐相信并接受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是脾气极其暴躁,我听见她在屋里总问她的丈夫:为什么我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会这样?为什么?
她还在一天早晨问我:张老哥,为什么单位里老做坏事的黄婊子不死,而我却要死?不是说善有善报吗?
我不敢应答。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平静了。
再过一些天她果真平静了。她把丈夫的手握住,交代后事。
在死前的一个小时,她忽然要求下来走走,她对待每一个人都充满着笑容,好象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可爱。
我记得她还笑着对我说,张老哥,明天早上一起到公园跳舞去!
然后,在那个阳光十分充足的下午,她被推进了停尸房。楼上,正巧传来一个新生婴儿的哭声。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刚刚有句话是错误的。那就是并不一定所有的人生下来就哭。
就在那个患了淋巴癌的王姐死的那个下午,产房里生了两个双胞胎小孩。哭声清晰地告诉我们,那个妇女死了不要紧,我们来了。
的确如此,我正巧去检查他们。
当我进门的时候发现双胞胎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旁边一个男人在哭泣。
而这两个可爱的孩子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这让我想起我家的猫生养猫崽的时候,那些猫崽也同样如此。请原谅我的类比,的确如此,人与动物的生存死亡是相似的,不同的是,动物产下的时候并不哭,但是人诞生之初就哭泣着。用某些哲人的话来讲:人生来就是一出悲剧。
然后我抚摩着他们的脸,他们的小床上贴着标签,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我想起很多电影电视上有这样的清节:在产房里,两个孩子的标签对调了一下,他们的命运从此改变。
是的,这种情节多么俗套,什么医院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再说了,这对双胞胎的标签即使换了,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误差的,无非是大小不分罢了。
两个孩子都是显得非常可爱。接生的毛医生在我旁边告诉我,刚刚有一个小孩一直没哭。
不知道怎么没哭。护士说道,检查了,身体健康。
哦。那没关系。并不是所以的人生下来都要哭的。我说道。
事实证明我的话是错误的,当天晚上,那个小孩忽然死了。没有任何原因。
大概上帝在创造人之初,规定了人必须在诞生之时大哭一场,以洗脱自己的罪。所以哭并不是坏事。
于是那天,王姐、孕妇母亲与那个小孩在停尸房一同度过,我看着三具尸体站在门口发呆。不知道他们是否想过生的时候没有相遇,死的时候会共处一室?
2
我告诉你,在写这篇死亡舞台的时候,我不叫张浩民,我只是一个医生。我讨厌这个世界不断的生与死。
现在是早晨八点,阳光早已经进入了我的房间。新的一天应该又会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悲有人喜,想想人无非是来到人世走一遭,为的是什么?
张医生!来检查孩子。毛医生在门口叫着。
男的女的?我问道。
男的,双胞胎。但是母亲死了。毛医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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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毛医生向产房走去,远远便听到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
进门之后,发现女的已经躺在平台上死了,白布裹住了她,血迹斑斑。一个男人爬在旁边哭泣着,声音哽咽。我发现他正是今天早上坐在医院一角的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生活。我一开始说,不论他是死者亲属,还是产房里那个尖叫者的丈夫,我都丝毫不敢和他有任何接触。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失去理智的,或悲或喜。可惜我猜错了,如今他既是死者亲属,也是产房尖叫的丈夫了。来的时候领着老婆来,走的时候抱着孩子。
我检查了两个孩子,一切正常。
我看了看哭泣的男人说道,节哀。
你们医院什么狗屁技术!男人忽然嚷了起来。
实在对不起,像你家这样的情况一千个中才有一个,要么保大人,要么保孩子。毛医生道。
那应该保大人啊!男人哭道。
是你家女人哭喊着要求保小孩的。她说如果我们不保小孩就跟我们没完。另一个护士胆怯地答道。
他还说过什么。男人哭着问道。
她说生前对不起你,以后报答你了。护士说道。
男人又一次哭了起来。这个男人在短短一天之内将体验人生的最大喜与悲。他看着妻子的尸体被推下太平间,他儿子被诞生在产房。
护士抱着孩子进入了隔壁的房间,我跟着走了进去。
张医生。护士见我进来,表情发生了变化。
我见他眼神不对,急忙关上门,问道,怎么了?
孩子,护士顿了顿,道,有一个孩子生下来没哭。
那有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要哭的。我答道。
3
哦,等等,我的脑子忽然乱了,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脑子不太好使。我总把很多不相干的事情搀杂在一起了。大概我每天看惯了太多人的生与死,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让我再把头脑中的事情过滤一遍:事实是,在王姐死的那天,有个孕妇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是因为生育时候遇到的特殊原因,孕妇产下孩子后死了,双胞胎里有一个孩子没有哭,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