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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明显地包含着某种暗示。
“瞎说！医院里还谈什么环境优雅。”他想曹茹察觉到了他的暗示，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她岔开话题道：“大记者，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他说着把书递给了曹茹。
“写什么的？”曹茹一边翻着一边问他。
“写的是生活在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日本现代社会里的一个精神荒芜的浪子和两个女孩儿之间的爱情故事。”
“这个浪子叫什么名字？”
“叫渡边。”
“故事的结局呢？”
“他把自己给弄丢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你很喜欢这本书？”
“是的，我已经看了三遍了。”
“看来你很欣赏那个浪子。”
“不全是，只是觉得震撼，一两句话很难说得清楚。”
“言不由衷吧？你如此地喜欢这部小说，说明你和书中的主人公渡边有着某些相似之处。我想我说的不会错。”
“怎么会？”他辩解道，“渡边生活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日本；我是60年代出生的中国人，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所以我和渡边没有可比的前提的。至于我为什么如此地喜欢这部小说，我可以抽个时间展开地向曹大医生讲解一下个中的缘由，如果曹大医生有时间的话。”他弦外有音地说。
“我可没有时间听你的胡诌八扯。”曹茹的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想给我上课？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大姐！”
“在年龄上你是，但在其它方面却未必是！”他说话开始有些放肆。
“这本书借我看看可以吗？叫我也震憾一下。”曹茹没接这敏感的话头。
“没问题！送你都成。”他慷慨地说。
“咱们言归正传吧！”曹茹说，“我找你来是想求你点儿事……”
“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拍了一下胸脯。他想象不出曹茹还会有什么事情能求到他帮忙，不过这令他很兴奋，他渴望有表现的机会。
“贫嘴！”曹茹笑了，“我们院里每年综合评比中，有一项是新闻上稿率，我们科还差一篇，我们主任把这项苦差事交给我了。”
“为什么非要交给你？”他问。
“就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啊！你在报社工作，想请你帮我一个大忙，在你们《关东时报》上发一篇稿子，那怕是‘小豆腐’块儿那么大的也行。”
“行，那你怎么谢我？”他歪着头问。
“我……请你吃饭。”
“真的？地点我定？”
“馋猫儿！好，随你点地方。”曹茹点着头说，“不过，帮人帮到底，这篇稿子你也得帮我写，我写不来，让我写个病志还可以。”
“你可真会抓公差呀！好吧，一言为定！”
在梅森出院的一个星期后，一篇由他执笔、署着曹茹名字的报道在他所在《关东时报》的一版发表出来了。该报道写的是一位来自农村的孤寡老人在曹茹的所在科住院，但由于没钱交纳医疗费，是曹茹她们全科的医护人员纷纷捐款救助了这位老人，使得老人最后病愈出院了。
梅森刚一拿到样报就急急忙忙地给曹茹打去了电话，他说话的语气中少不得有些洋洋得意：“曹大医生，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不错！到底是大报的记者！我们主任真以为是我写的呢！一个劲儿地夸我，说我是当记者的料，连我们院长看了也很高兴，发表在了那么重要的位置上，真要谢谢你让我这么露脸！”曹茹在电话里笑着说。
“既然‘领导’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得如此出色，我应该得到奖励才是？”
“真是馋嘴的小屁孩儿，还惦记着这顿饭。”曹茹说，“好吧，正好我今晚有时间，你说吧，你想吃什么？酒店你定。”
“去公爵西餐厅怎么样？那里很清静，也适合说话。”他说。
“你可够黑的了，据我所知那里的菜可不算便宜。”曹茹抢白着他说：“好吧，谁让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呢！只好任你宰了！今晚6点钟你在公爵西餐厅门口等我。”
晚上将6点钟的时候曹茹如约到了公爵西餐厅门前。
服务员小姐似乎是顺理成章地把他们向灯光幽暗的情侣间引去。
“我们还是坐散台吧！”曹茹伸头往里看了看，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怕我吃了你？”梅森说。
“吃了我？你会吗？”曹茹瞟梅森了一眼，然后就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跟着梅森向里面走去。
落坐后，曹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然后不无感慨地说：“好多年没来这里了。”
“多少年？”梅森问。
“差不多有四、五年吧！婚前，我老公追求我的时候。”
“追到手就不来了，就开始吃朝鲜冷面了？”梅森开着玩笑说。
“是啊！你看那些在大酒店里吃饭的一对对男女，我敢说有99％都不是夫妻关系。”
“就这么肯定？”
“就这么肯定！”曹茹肯定地说，“你们男人哪！有着天生的喜新厌旧的恶习！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来点菜吧！”
梅森嗅到了曹茹身上洋溢着的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尽管这香味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来苏儿消毒水味，但浑杂起来竟让他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愉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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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没料到曹茹竟有如此的酒量，两个人喝了4瓶“长城干白”后竟没有半点醉意，但是他觉得曹茹有些兴奋，因为他从她眼神里能感觉到这一点。
“梅森，你还没跟我讲讲你的女朋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曹茹开始对他直呼其名了，而且叫得很自然。
“我说了你也许不信。”梅森说，“我还没有女朋友。”
“我不相信！”曹茹说。
“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我说的真是大实话！”梅森认真地说：“有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我犯不上藏着掖着的，真的！”
“为什么？你是不是太过于挑剔了？大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我们医院里漂亮医生护士多的是，你要同意哪天你过来。”
“不要不要！谢谢你的好意了！”梅森忙摆手。
“你这样一个人生活总不是一个头。还是那句话，你别太挑剔了！谁都渴望能拥有完美的人生，可是在现实生活你做得到吗？我是过来人，有这方面的体会。这夫妻呀，能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就称得上是幸福的了。”
“我相信缘分。”梅森两眼火辣辣地看着曹茹。
“也是。”曹茹半低下头回避着梅森的逼视。半晌，曹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你这种眼神我在第一次查你们病房时就见到过。和我说实话，你一向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女人吗？”
“你这么说好像我这个人很好色似的。”见曹茹这么说梅森倒有些难为情起来了，他自嘲地说。
“说实话，有时的确会产生这样的负面效果。”曹茹笑了。
“看来我以后看女人的时候尽量表现的含蓄些，赤裸裸的，不好！”梅森也笑了，“因为被人看作是色狼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被像你这样漂亮的女性……”
曹茹看了梅森一眼没言语。
接下来的是一阵沉默。曼托瓦尼乐队演奏的轻音乐在餐厅里轻柔地回荡着。
“这音乐真好是太美了！”曹茹耳倾听着梦呓般地说。
梅森没说话，却蓦地一把握住了曹茹放在桌子上的手。他预料曹茹可能会挣脱，然而曹茹的手竟没有动。他轻轻地揉着曹茹的手，曹茹的手格外的柔软细腻。
“梅森，我预感到会这样，从我查房时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时我就有这种预感。来这里之前我站在梳妆镜前犹豫了好一阵的子，本来不想来了，可最终……还是来了。”许久，曹茹半低着头说，“你知道，我没有这种权利，也不应该这样做！我有家，有丈夫……”
“我知道。”梅森没有放开曹茹的手，相反地他却握得更紧了。渐渐地，他感觉到曹茹的手心开始出汗并且微微颤抖。
“我比你大，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年轻、更漂亮、未婚的女孩儿，你哪方面都很出色……”
“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梅森很干脆地说。
“你就不怕我会真的爱上你？”
“那又怎样？”
“你呀，真是一个小男孩儿！都不知道你说出的话意味着什么！”
“那么我应该怎么说？”
曹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搞得我很矛盾……”
梅森起身过去把曹茹从椅子上拽起一把拥在了怀里。
“梅森，听我说。”曹茹在梅森的怀里无力地挣扎着，“我们不该这样的……”
梅森用他那饥渴而炽热的双唇封住了曹茹要说的下面的话，用力地吮吸着。曹茹被动地迎合着，双手终于还是犹豫不决地圈住了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曹茹轻叹了一口气说：“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为什么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你？要知道我早已经过了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儿的年龄了！”
应曹茹的要求梅森点了不少菜，可是两个人却都没有食欲。
“你怎么不吃菜？过后可别说我没请你吃饭。”曹茹说。
“你的情我心领了，可是我实在吃不下。”梅森试探着问。“我们……走吗？”
“去哪儿？”曹茹明知故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梅森说。
“唉！”曹茹叹了口气。
在出租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梅森紧紧地握着曹茹汗津津的手，就好像生怕曹茹会改变主意打开车门逃走似的。出租车在湍急的车流里飞快地穿行着，两人都很清楚出租车到了终点后将会发生什么。
到了他的家门前的时候，曹茹站在门前轻声地对他说：“我还是不进去了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她还在犹豫不决。她知道迈过了眼前这道门槛再走出来时，她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她还对走出这道门槛的自己缺少着面对的勇气。
他没有说话，打开了房门，然后把曹茹轻轻地拉了进去。她的双脚是最后动的，所以她的步履未免显得踉跄。随着房门的关合声，她的心颤了一下。
他把曹茹拉到了床边坐下，然后他把头埋在了曹茹那修长的双腿里。曹茹用手轻轻地梳拢着他的头发，那神态就像母亲在爱抚着她的儿子。
“你在发抖？”黑暗中曹茹轻声地问。
他没言语，用手向曹茹的胸前的衣服里探去，许是他的手有些凉，曹茹的身躯猛地激灵了一下。他触摸到了曹茹那丰满的双乳，最后停在了那不曾哺乳过婴儿的乳头上。随着他的手的搓捏那乳头开始变得硬实起来，他听见了曹茹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类似的这声音他多年以前就听到过，那是孙秀香发出的。所不同的是，孙秀香发出的声音显得过分地夸张，还有做作。
“非得那样吗？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不好吗？”曹茹说。
他没言语，只是站起身来开始动手给曹茹脱衣服，可他的两手颤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以至于都解不开曹茹衣服上的扣子。曹茹挺直着身子没动，听任他的手徒劳地摸索着。
“你呀，真笨，还是我自己……来吧！”过了一会儿，曹茹叹了一口气说。尽管如此，当她的手在碰触到上衣第一枚扣子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下。
就在曹茹修长的双腿从衬裤里褪出的一瞬间，在窗外透进来的如水的月光的照拂下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同时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