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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能顺着坡道滚落下去,一只手先她而抓住了她的头发,她哆嗦着上望,正看见那王子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眼睛,那是杀过千百人的只能在梦里才能看见的恐怖眼神。第一次,凯罗尔后悔了多管闲事来到这个地方。尽管全身都如被冰封一般渗透了畏惧,但她还是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一次努力:“王子,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哀求声几乎变了哭声,这是第一次她在这个王子脚下这般软弱,现在她毫不怀疑这个王子会动手杀了她再剖开她的身体,即使那一次被爱西丝女王派出的人架到“死亡之家”也没有这样的恐怖感!
这是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或者别的地方杀过无数人的战士,也是心狠手辣的王者,当他真的要杀人时,凯罗尔深深怀疑他是否会有迟疑?
路卡的声音也变成了哀求,如风暴中瑟抖的小鸟。“您杀我吧,王子,我的命不值什么,别伤她。我求您了。”但话还没完,他就被王子一手从祭台上扫了下去,好在他跌落的地方是另一边的平地而非斜坡,他落在泥土上并未受伤,但伊兹密已提起凯罗尔的头发,把她拖拽到了祭台上。
在强大的力量前面,什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凯罗尔心中回荡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印象——“越过死亡沙漠、经常置身各种险境,旅行各国的古代商人,都是如此强有力的男人吗?”可直到此刻她才能真正体会这个人力量的可怕,不仅仅是绑架她时的力道,也不仅仅是鞭打她时的力度,也不是折断她胳膊的力量,那是纯粹的、无瑕疵的战士的力量!连反抗的意识都被击碎!
凯罗尔在这个人面前第一次感到了纯粹的无助,她再想不起呼救,想不起曼菲士,想不起她那多了三千多年知识和人权信念的骄傲,那人的手凶猛地拖着她的长发,让她的头皮痛得裂开了般,不顾她的身体被祭台的边角撞到,就那样把她按在了祭台上,哗的一声,她的胸口衣服被从上到下撕开了,而同一时间,被摔在地上,由于祭祀的需要也同样裸着身体的路卡拼命想爬起来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凯罗尔甚至感觉不到胸口一凉,她全副心神都凝注在挥下来的刀光上,甚至,连叫都叫不出,全身转瞬就出了冷汗!
这个男人,是完全的不可战胜的战士,是她所无法反抗的杀人者!那朝着她威压而下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就象在看一块石头一块冰!她从没有象这刻感到被剥夺了人的存在!
那一瞬间下落的刀光在她的感觉里仿佛是一百万年,她的全身所有细胞都被冰冻着迎接死亡!
然而那女巫只是看好戏地站在一边,大笑着催逼:“杀了她!杀了她!快点!”
凯罗尔以为自己死了,眼前的世界只剩刚才还在她胸口的刀尖,其他都只是朦胧到看不清楚的线条和色块。冷汗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路卡在爬起身要扑出去的那刻愣住了。
祭司们吓得不敢抬头,什么也没看见,只听到一声尖叫。
而伊兹密则依然保持着那抹淡漠的笑,茶色的眸子冷淡到近乎透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飞掠着朝女巫扑了过去,拔出了头发里藏的匕首!
凯罗尔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因为她正在发抖!她大半身□着,长裙象两片破布分挂在肩头,随着她的抖动而滑下去!
路卡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因为路卡完全被当前的事变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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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自然如鸵鸟一般埋着头,该看的没看见,不该看的还是没看见!
惟有路卡看到了事情的前半部分,王子的刀在即将插入尼罗河女儿那雪白胸脯的同一刻,忽然向空中一挑,转了方向,准确地投掷向旁边的女巫!
那一刀,集中了伊兹密近二十年来精心训练和战场实践的精华,堪称他灵魂与身体结合的结晶!落点非常准确,正正穿过了那女巫的心脏!
女巫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胸口,苹果滚落了下来。
而伊兹密的身子也同时到了她面前,猛地将她扑倒在地,挥动匕首割断了她的喉咙。
直到这个时候,伊兹密才松了口气,看到那殷红的血前赴后继地朝外汹涌而出,伊兹密才确定,这个女巫必死无疑!
刚才那一瞬,他想的就是:“尼罗河女儿是神的女儿,既然这个女人要谋害神的女儿,那么她肯定不是神,而是与神为敌的女妖!”虽然他对凯罗尔前几天的献策很是失望,但直到如今,伊兹密对凯罗尔仍然坚信的一点就是:她的确是神的女儿!那是他在亲眼见证了她引水毁灭亚述、引火毁灭巴比伦通天塔、预言月蚀后得来的信心,虽然前两者无非是依仗了后世学来的历史知识,最后一项更是靠了某个莫名其妙的神在天上恶趣味地配合了她的胡言乱语,但伊兹密并不清楚其中真相,他坚信她就是神的女儿!
既然女妖想杀害神的女儿,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于是他默默祈祷:“伊修妲尔女神,是你给了我尼罗河女儿的预言,也请你保佑我,杀掉这个女妖!”在表演了一番让凯罗尔恐惧万分、路卡吃惊阻止的活剧后,他趁着女妖睁大眼睛看好戏的时候,突出不意杀掉了她。
这个时候,没等女妖停止了呼吸,他就割下了她的头,这才抽回匕首,把短刀□插回腰上,提着她的头站起来喘了口气,刚才他也确实很紧张,生怕她又搞什么花样。但既然一切顺遂,他就终于安了心。当他本能地回头望尼罗河女儿,却又听到凯罗尔的一声大叫,心觉不好,手上的感觉忽然轻了,他急忙转头一看,那女妖的身体和头竟然都不见了!
空中传来一声诅咒:“好啊!伊兹密!你敢对我出手?可恶!我不会让你好过!”那诅咒声渐渐远去,伊兹密只觉汗也从头上落了下来,她到底死没死,还会不会报复他?但他还没能想下去,祭台的四周就凭空忽然出现了一群人,伊兹密一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都是前些天失踪在黑暗中的人!
第 19 章
伊兹密丢开方才的事不再去想,反正那女妖要怎么报复他,他现在也还不能摸清她的路数,倒不如以静制动,既然失踪的人都能复现,证明在伊修妲尔女神保佑下他确实成功了。有神的女儿在手,又有兼任爱神与战神的伊修妲尔保佑,素来自信的伊兹密并不容易被一个女妖吓倒,相反,他想:“你要报复就来吧,我看你能出什么办法?”筹划回去要找大神官商议,却只在心里盘算。
他用快得让人看不清的动作把匕首顺回长发里,回手脱下外袍,反手朝尼罗河女儿一抛,瞥也不去瞥她胸前风光,只低头问路卡:“你受伤没有?”路卡这才回过神来频频摇头。伊兹密启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朝阳中明晃晃地一闪,竟是从所未见的美丽眩惑,路卡一边感叹一边想:“不知道尼罗河女儿看到没有?”凯罗尔还在哆嗦,正忙着把那外袍整个套在身上遮住身体,哪有工夫看别的。伊兹密倒是瞧见路卡大半个身体都赤露着,虽说他也知道这是为了祭祀时割喉及解剖内脏和分尸方便,但看到被褪到脚踝处的袍子就眉头一皱,弯下腰去,刷刷两刀就割断了路卡手脚上的绳索,一手揽着路卡的腰,把路卡半抱在怀里,另一手则从下往上提那条袍子帮他穿,路卡习惯性地又要推让:“王子,我自己来。我来……”伊兹密却忽然放开袍子,把他的嘴一捂,路卡登时出不得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脸旁王子的神情。王子脸上荡漾着奇妙笑意,眉宇舒展,眼神温柔,眼波斜溜着他,说不出的一团高兴,还亲了亲他的脸,把那已被提到他腰上的袍子拉到肩上,笑道:“听话,不然我要罚你了。”路卡只觉心里跟着快乐起来,原本担忧着女妖对王子的报复,却也不那么害怕了。
伊兹密瞧他衣服基本上都穿好了,收了笑意,放开他站起身来,命令道:“你带这三个人下去清点人数,问问怎么回事。”路卡连忙应答着,那祭司和两名助祭清醒了些,虽不是很明白眼前的事变,也走了过来。伊兹密回身一捉,正捉着了尼罗河女儿想要逃跑的脚,那双脚顿时又一哆嗦,象被电击穿了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伊兹密也不管她怎么想,微微含笑,心中极是快美,就着这个势头把她拖到了怀里,狠狠一个拥抱。凯罗尔张了张嘴,忽然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伊兹密蹙蹙眉,摸摸她额头,发觉她又在发烧,而她肩膀处的绷带亦渗出了血来,忙把她抱起大步朝帐幕方向走去,那方的侍卫们发觉尼罗河女儿不见了,正忙成一片到处寻找,另有几人奔过来报告。一时的忙乱,倒让这宁静的山林充满了热闹气氛。
经过清点,除了被杀掉的外来医生和侍女外,其他人都神奇地活了回来,被狮子拖走的、掉下山崖的,全都安然无恙,可问他们这段时间在哪里,他们却是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伊兹密见问不出什么,心里纳罕,那女妖当真法力广大,可惜了那几个医生和侍女,当时为怕他们扰乱军心让士气溃散不可收拾,自己当机立断命令都杀了,否则现在应该还能活回来,不过已过去的事他也不肯后悔,尤其当时如果真的要他选,选择尼罗河女儿还是路卡的问题,他并不去想,从内心深处他也清楚必须选尼罗河女儿,她太重要了,但一想起那一幕,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索性再不提起。
既然摆脱了女妖,其他失踪人员又平安归来,队伍恢复了从前的秩序井然,伊兹密便下令全速前进,尽快脱离这个他再不想多看一眼的地方。这番行军再非前几日的恐怖气氛,山色青葱过眼,阳光嘉好清明,清风盈袖,溪声陶然,人人都觉欢喜无限,大劫之后,更觉得此时此刻来之不易。路卡跟在王子马后,提马而行,想着这次王子先是为自己违抗女妖在先,后又出手灭了女妖的肉身,救了自己的命,愈加感戴王子,他瞧着王子怀中迎风飘荡的金发和王子的银发纠缠在一起,觉得再融洽不过,想起凯罗尔受了伤还来阻止祭礼,更从心眼里认同尼罗河女儿适合做赫梯的王妃,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成全王子和王子妃。
给哈图沙报告王子痊愈带着尼罗河女儿归来的喜讯的信使已经出发。到最近的城市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可这段路程他们在那女妖的捉弄下竟然多走了四天,如今马蹄轻快,人行似水,只用了一天半就赶到了下一个城市。
当地官员和军队首脑赶紧前来迎接,伊兹密下令全员休整一天,以消除女妖事件的阴影,同时好让本地各大神殿的神官举行辟邪仪式,给每个人配备足够的护身符。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让伤势又复发的尼罗河女儿卧床休息。路卡自告奋勇要去服侍尼罗河女儿,却被伊兹密否决了:“她身边有两名侍女三名医生,还有守卫轮班看守,你去做什么?跟我出席酒宴。”路卡只得应命,跪下来为他整理衣着。他仰望主人,只觉愈加风仪如神,那生来就该受人崇拜的神情姿态,每一次看都能找出一二新的不可言传之处,心想尼罗河女儿要是再不能爱上主人,那简直就太不可思议了。
那夜宾主尽欢,当地官员自然阿谀奉承,若是平时,伊兹密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但如今他美人在望,又伤势全消,不需人言已是说不出的爽快,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真正成为尼罗河女儿的夫君,一颗心就象火球般在胸腔里跳。他也是青春正盛的男子,这一年来的相思苦熬,自家事自家知,若是别国王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