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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笑了,奴婢哪敢那么贪心,张诚老狗打压奴婢这么多年,能够扳倒张诚,奴婢便于愿足矣!”
梁永讪笑一声,不好意思的道。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这次的确有不少势力都在抢着划分张诚剩下的那些势力,可奴婢却没有参与进去……”
说着,拿目光小心的打量着朱常洛的神情……
“没有参与?”
朱常洛眉头一皱,旋即便瞧见了梁永的小动作,隐约猜到了他的打算,眉头舒展开来,笑骂一声。
“你小子倒是野心不小!”
不过也只是片刻,朱常洛便敛去笑容,右手缓缓扣着桌案,道。
“你是盯上了东厂的位置?”
这宫中和外朝不同,内侍想要往上爬,除了天子恩宠之外,最是讲究论资排辈,梁永的资历尚浅,自是够不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就算是秉笔太监希望都不大。
如今张诚一倒,这宫中有能力有资格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也便只有陈矩一人了!
所以从一开始,不管是朱常洛,还是宫里那些人,都没有将司礼监盯上,因为那压根不可能,张诚留下的那许多衙门当中,能分一杯羹便算是不错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梁永的心思灵巧,竟是盯上了东厂提督这个位子。
朝廷惯例,司礼监掌印太监和东厂提督是不能兼任的,司礼监掌印主管政务,而东厂则是纠察百官,若是将其委于一人之手,未免权责过大,容易生出一手遮天的权阉之辈。
故而陈矩如果接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东厂提督的位子,便也该卸下了!
而东厂又是一极为特殊的衙门,直属于皇帝,却又不隶内宫,论地位来说,和内宫二十四衙门相同,不过权责甚重,故而东厂提督会从宫中资历深厚,能力出众的内侍来担任。
梁永的在御马监太监的位子上也有数年了,资历倒也勉强够。
何况,这东厂提督还有一个好处,因着东厂的事务大多数在宫外,免不了和大臣们打交道,所以这东厂提督的位阶自不能太低,不然的话,没有威慑力。
而这东厂提督,全称是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是个差遣,并非官衔,故而并无品级,是以但凡领东厂事的内侍,大多会加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衔,就如同外朝内阁大学士通常会领六部尚书衔一般。
若是梁永成了这东厂提督的话,虽不一定能立刻进司礼监,可熬些日子,这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名头也就稳稳的落到了他的囊中,何况这东厂实权不小,只要能拿到这个位置,何愁没有人来攀附!
倒是个极好的打算……
“奴婢是想着,如今殿下声势渐起,内宫中张诚和郑氏都已经败亡,不足为患,奴婢若是只在宫中,帮不上殿下太多,便想着能谋个职位,为殿下尽心效力!”
梁永立刻跪在地上,拱手道。
朱常洛笑了笑,道。
“起来吧,你这打算倒是好的,你在宫中为本王效力,本王自是希望你能越走越高,若是你能拿着东厂提督的位置,对本王亦是助力颇多,倒也不必如此惊慌,只是本王没料错的话,此事并不那么好办吧?”
这世上的聪明人可不止他梁永一个人,如今司礼监正属于青黄不接之时,这东厂提督的位子,简直是司礼监的捷径,必会招来许多人觊觎,想必这也是梁永今日来找他的原因。
“殿下英明,奴婢的确遇到了难处!”
梁永这才小心的起身,道。
“此番盯上东厂提督之位的,除了奴婢外,倒也不少,不过能与奴婢相争的倒是只有两人!”
“说说吧……”
朱常洛往椅背上一靠,淡淡的说道。
“是,这两人一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忠,一为御用监太监萧玉。”、
“和奴婢相比,那萧玉资格老些,当初孙暹被罢斥之时,提名东厂提督之人便有他一个,又掌着皇上御前用度和衣食起居的御用监,亦是皇上信重之人。”
“而那王忠则是早便挂着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衔,又侍奉着仁圣皇太后娘娘,这次陈公公升任司礼监掌印,按理来说,是当由他接任东厂提督!”
梁永看到朱常洛这般姿态,心中一喜,便将宫中如今的情势缓缓道来。
朱常洛右手相扣,缓缓击打着桌面,心中却是在考量这梁永所说的话。
内宫诸监,他也大约都有所了解,梁永说的不错,这萧玉和王忠都是老资格的内侍,尤其是王忠,他本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素日又只侍奉仁圣皇太后,并没什么事情,和当初的陈矩颇为相似,有陈矩的前例在,他接任东厂提督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那萧玉更不用说,当初能和陈矩一争东厂提督之位,本就说明了他在宫中的势力,如此看来,这三人当中,倒是梁永的胜算最小……
第三百五十七章:东厂提督
倒不是朱常洛瞧不起他梁永,而是这宫中终是要将论资排辈的,萧玉是和张诚陈矩同时代的内监,远远超出梁永,而王忠更是和当初的天子大伴冯保同时期的人物,那时候的梁永还只是记在张鲸名下刚入宫的小内侍,论资历自然是远远比不上。。
当然,宫里还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就是,若是能受皇帝器重的话,那么也便不必理会什么资历了,当初宪宗皇帝时,那汪直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一样执掌西厂,风头无两,毕竟这内侍都是天子家奴,皇帝想如何安排便如何安排,这一点倒是和外朝不同的很。
但是问题也正在于此,如今的皇帝并非当初的少年天子,时至今日,他不会再毫无保留的宠信一个人,而那萧玉和梁永,在他面前皆是受宠,分别把持着内宫最紧要的御马监和御用监,所以这一点上,梁永也不占什么优势……
这般想着,朱常洛叩击桌案的右手猛地一停,睁开眼睛脸色凝重的缓缓说道。
“梁永,若是本王说,此事本王没有法子,你可会责怪本王?”
听得朱常洛这么说,梁永顿时身子一僵,脸色掠过一丝黯然之色,不过旋即便是拜倒在地道。
“奴婢不敢,此事本就是奴婢抱着一线希望,想着能为殿下多多分忧,若是不成的话,也是奴婢的命,万不敢心中有怨!”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肉痛,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抱着这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好好去接手些张诚留下来的衙门,也好过现在两手空空……
不过要说责怪朱常洛,他的确是万万不敢的,且不说他本就知晓此事的难度,便是现在朱常洛这猛然升起的势头,也让他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宫里的内监,皇帝恩宠乃是一切,他如今是朱常洛身边最受器重的内侍,只要未来有一日朱常洛坐上那个位子,司礼监定有他一席之地,而现在要是得罪了朱常洛,无异于自断前途,孰轻孰重他还是掂量的清楚的。
“起来吧,本王不过与你玩笑而已!”
望着梁永诚惶诚恐的样子,朱常洛脸上的凝重顿时消散而去,摆了摆手笑道。
不过旋即脸色却变得郑重起来,道。
“不过说句实话,和萧玉王忠比起来,你的确没什么优势,尤其是资历方面,差的太多,要谋这东厂提督的位置,着实是不大容易!”
“殿下手段高明,郑氏和张诚那般势大之人,殿下都对付的了,这事情虽难,可奴婢却觉得难不倒殿下,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
梁永小心的起身,挤出一丝笑容,奉承着说道。
朱常洛摆摆手。
“也不必说这些好话,你做了东厂提督,对本王也是好事一桩,自当全力帮你!”
“这宫中的事情,说穿了无非是资历和圣恩,如今你在资历上失了一筹,若是想要转机,便只能在圣恩上下功夫了!”
“圣恩?”
梁永有些不解,顿了顿道。
“不瞒殿下,奴婢的确曾在这一点上想过,可那王忠还好说,他终年待在仁圣皇太后身边,和陛下不甚亲近,但是那萧玉,却是早年服侍陛下到如今的,陛下就连御用监这等紧要的地方都托付给了他,若是要比圣恩的话,奴婢怕……”
“怕什么?圣恩这种事情,说穿了,不过就是皇上的喜好罢了,天心难测,皇上欲要恩宠于谁,又怎能说得准?”
朱常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何况你面前不就摆着一桩好机会?那日宫中大火,你跟着母亲入乾清宫报信,也算是救了皇帝一命,有此一节在,想必这次的东厂提督之位,皇上也会考虑你几分……”
“对啊!奴婢怎么没想到这一节……”
梁永顿时眼前一亮,就差拍案叫好了。
往日里他和萧玉在御前的恩宠的确都差不多,但是经过这么一场宫中大火,他却未必就比不上那萧玉,皇帝不是个无情的人,只要他稍稍在帝前提上那么几句,定然会让皇帝在心中对他倾斜几分。
至于如何提起,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也就白混了……
这边梁永已经开始暗自盘算,是不是该在御前的时候故意撒了茶水什么的,让皇帝意外发现他为了救火而“受伤”的事……
朱常洛却是微微一笑,继续道。
“再说除了这圣恩,你倒是还有一个优势……”
“还有?”
梁永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疑惑的问道。
“嗯,你和萧玉王忠比起来,的确是少了资历,但是这未必不是好事,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萧玉今年已经四十七了,而王忠则是已经五十六了,早过了年富力强的时候,东厂提督与宫中其他职位不同,须得常年在外奔波,便是予得他们,也未必有足够精力应付!”
朱常洛缓缓说道。
梁永虽说资历浅,可年轻,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又是练过武的,精力上肯定是要比萧玉王忠都合适的多。
“殿下英明,奴婢早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梁永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朱常洛却是继续道。
“不过这一点你不要去提,容易惹人生厌,想必你今日来的事情,皇上也该知晓了,本王这便具本一封,举荐你做东厂提督,明日就送去内阁!”
“殿下要亲自上疏?这是不是……不大妥当……”
梁永顿时有些意动,不过也只是片刻,便压下心中意动,有些担忧的说道。
时至今日,他和朱常洛的关系都是高度保密的,若是朱常洛这么上疏替他说好话的话,若是引来不必要的猜疑,也就得不偿失了……
倒是朱常洛摆摆手,道。
“你不必担心,这次大火,你不仅对皇上有恩,护着皇后娘娘平安,也是一番情义,凭本王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报答你一番也是顺理成章!”
“另外,你今日既出了宫,便索性大大方方的,呆会便到内阁的几位先生府上拜访去,还有衷总宪,董寺卿和赵尚书那里,都去走一遭,请他们也上疏替你说几句好话!”
那日大火,那几个老臣也在,梁永冒死救火,也算和他们结了一丝善缘,请他们说几句话,也不过分。
“是,不过殿下,这……真的能行吗?万一惹得陛下不悦……”
一听要闹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