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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父亲的惨状,少红大叫一声,连忙趴到父亲的身旁。她彻底惊呆了,内心感到恐惧不已,不知所措,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因为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别人了。
电视上仍旧在报道新闻,只不过已经不再是郑少强的那起了。少红当即便明白过来,知道父亲是看了电视上有关二哥的新闻这才昏倒。
于是,她连忙用家里的座机电话拨打了120急救,焦急不安、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救护车到来,甚至着急得流泪流淌得更加汹涌泛滥了。
紧接着,她通过一些简单的自救方法,不停地按父亲的人中穴,希望父亲能够醒过来。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劲按,都不见父亲有苏醒的迹象,不过她还能在父亲的鼻旁感受到一丝十分微弱的气息。
之后,她又打电话给了二叔和二婶,因为家里的亲戚只有他们这家人还在村里,让他们过来帮忙,因为她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十分钟后,二叔和二婶便骑着摩托车,快速赶过来了。
见到自己哥哥躺在一潭血泊中,二叔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向少红询问道:
“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
“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来……”少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悲痛欲绝地说道。
“哥应该是突发性脑溢血,时间不等人啊,不能再等了,得马上送医院!”二叔镇定地说道,然后望着一旁惊慌失措、不停流泪的少红,“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大哥不在……”少红哭着说道。
“这样,少红你留下来,我和你二婶先用摩托车将你爸送往医院抢救,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就说已经送医院了……”二叔较为沉着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少红再次擦拭了下满脸的泪水,哭泣着说道。
随后,二叔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在二婶的帮忙下将已经昏迷的郑炳林用布条绑在自己身后;二婶则坐在后面扶着,尽量不让他摔倒。
之后,二叔便驾驶着自己的摩托车,快速地向县医院驶去,留下仍旧处在一阵慌乱、恐惧和悲痛中的少红。
二叔他们走了之后,在救护车到来这段时间,悲痛欲绝的少红觉得应该把父亲的事告诉大哥,不然她怕大哥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从刚才的状况来看,父亲应该比三年前的母亲更严重,就像二叔说的是突发性脑溢血;而导致他病情突然复发的就是,电视上关于二哥的新闻报道。
此时此刻,少红真是万念俱灰,觉得他们这个家为什么要频繁遭遇如此多的不幸和苦难。
三年前,母亲去世了;而今,父亲也很可能会离开他们。这让她更加悲痛欲绝,心力交瘁,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弄得已经面无人色,一直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仿佛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家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怕的诅咒,才会接二连三频繁遭受灾难。
她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恍惚,脸上的泪水也逐渐干涸;不过心痛仍在继续,仍旧没有终止和结束,甚至变得比刚才更加厉害,简直心如刀绞,无法呼吸。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四年里,他们这个家就已经弄得家破人亡;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事都与二哥有关。
为什么二哥上个大学竟会遭遇如此多挫折和磨难?为什么上个大学竟把这个家给一点点摧毁?为什么老天要对他们这个家如此不公?为什么所有的灾难都要降临到他们这个本来已经残败不堪、已经非常不幸的家庭?难道老天非得让这个家彻底毁灭才肯罢休吗?……
神情憔悴的少红呆呆地坐在地上,心中的不满与愤慨却一直未曾熄灭。
尽管她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但是眼前的突发状况还是无情地将她拉回到现实,拉回到眼前,并驱使着她去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软弱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电话旁,拨通了大哥的手机号码,打算把家里发生的状态告诉他,让他及时赶回来。
当少红拿着话筒的时候,竟然清楚地记得三年前,她就是在医院外的公用电话旁拨打了二哥寝室的电话,希望能够把母亲垂危的事告诉大哥;如今,时隔三年多,她居然不得不再次拿起电话,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哥打电话,把父亲刚才的情况告诉他。
少红手指颤抖地按着大哥的手机号码,心中真仿佛在滴血一般,真不想打这个电话,把父亲晕倒的事告诉他。可是,她又不能不及时通知大哥,不然很可能像上次母亲垂危一样,差点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当她好不容易拨完大哥的号码,并且清晰地听到话筒里发出“嘟嘟嘟”的声响,此时,她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震颤,话筒里每响一次,她的内心就震颤一次。她真想把电话挂断,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大哥说父亲的情况,甚至都不敢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
一阵钻心的疼痛和剧烈的震颤之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大哥沙哑而憔悴的声音:“喂,妹妹啊……”
听到这声音,少红的眼泪又一次如破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倾泻而出,把她的脸庞淹没了。
于是,她赶紧用手捂住话筒,尽量不让大哥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尽量让自己克制住内心的伤痛,尽量让自己能够保持理智,尽量让自己鼓足勇气,把家里再次遭遇的毁灭性灾难告诉大哥。
随后,少红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振作起来,不致于被这灾难击垮。她将右手从话筒上拿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清晰地说道:
“嗯,是我……”
可是,她刚说出这话,就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天跄地,哭得肝肠寸断,不想在大哥面前掩饰自己心中的深深悲痛。
听到妹妹如此悲痛的哭泣声,少华浑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顿时将他从一种昏沉、憔悴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从妹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他便大致猜到了家里发生了什么,头脑不禁一阵发晕,身体剧烈地踉跄了几下,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他又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手里仍旧紧紧地握着电话。
看到少华的状态,身旁的嘉欣不禁伤心不已,同情地蹲下身来,用手扶了扶他,打算把他扶到椅子上;可是,看少华面无表情、无无动于衷,便只好坐在他身旁,用手搀扶着他,尽量不让他昏倒过去。然后,淑美也缓缓地蹲了下来,坐在嘉欣的身旁;嘉欣回过头来,望了望旁边的淑美。两姐妹已经猜到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不禁感到一种深切的心痛和巨大的悲哀。
两兄妹就这样保持着刚才的状态,妹妹一个劲地不停哭泣,简直无法收拾;而大哥则悲痛欲绝、心力交瘁地瘫坐在病房的地上,虚弱无力地听着妹妹的哭泣声。
待妹妹的哭泣声渐渐减缓下来后,少华这才以极低的声音,无力而颤抖着说道:
“妹妹,别哭了……我现在……就赶回来……”
随后,两兄妹便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无言的深深悲痛中。
接下来,少红便跟着赶来的救护车去往了县医院,并在县医院的急救室找到焦急等待着的二叔和二婶;而郑少华这边,则在嘉欣和淑美的帮助下,马上打电话为少华订购了明天一大早返家的飞机。
此时此刻,当郑少强仍旧处在昏迷中的时候,家里又是雪上加霜,灾祸再次出其不意地降临了,把这个不幸的家庭再次推往了一种无法挽回的悲惨境地。
众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法释怀的深深悲痛中……
第327章 家破人亡
郑少华赶到医院,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直接让厂里的专车来机场接他,并送他到父亲所在的县医院,只为争分夺秒,及时到达医院,不致于让自己抱憾终身。
当他到达医院后,才从护士那里得知父亲的遗体已经被送回家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少华当即呆傻了,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仿佛没有听明白护士的话似的,觉得一定是护士搞错了,仍旧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问话,精神显得十分萎靡,甚至差点被当成疯子带走。幸亏司机及时出现,向护士和保安说明了情况,这才没有把大呼小叫、魂不守舍的郑少华带走。
看护士完全不理睬自己,少华这才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医院,并随即拨打了家里的电话,想确认护士说的话是否属实。
接电话的是妹妹。此时的她,已经被父亲的突然去世弄得面无人色,神情显得十分呆滞和恍惚,仿佛完全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似的。
看电话号码是大哥的,少红这才从刚才的颓丧中清醒过来,不禁哭着慌乱地说道:
“大哥,你在哪里?……上午打你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爸的遗体……已经送回家来了……中午的时候送回来的,医院不让继续放在那里……”
“妹妹,我刚到医院,上午在飞机上手机一直关机……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我都还没见上爸最后一面呢?……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我们呢?……”
听了妹妹的话,少华心里仿佛在滴血一般,不禁断断续续地说道,让他无法相信、也不能接受这样悲惨的事实。
“大哥,你还是快回来吧……家里很多事需要你来处理!……”
少红无力地说道,甚至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感到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好的,我现在就回来……”少华同样倍感无力地说道,头脑一阵发晕。
不过,他还是咬紧牙关,竭力不让自己倒下。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此时又遭遇父亲的突然病逝,让他真是心力交瘁,倍感无助,就仿佛秋天枝头上的一片枯叶一般,感觉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一阵微风吹倒。
郑炳林老汉患的是突发性急性脑溢血,昨晚被送到医院后,整整抢救了一个晚上,但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并于今天凌晨四点过世。而且,经医生诊断,患者还患有肝硬化晚期,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病;即使脑溢血能抢救过来,肝硬化一发作,最多也活不过一年。
昨晚上,少红和二叔、二婶他们一直守在医院,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噩耗弄得不成人形,甚至都忘记给少华打电话,把父亲病故的消息告诉他。
他们一直守在患者的床前,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这样默默地守到天明,心里充满了难言的巨大悲痛。
直到早上医生过来让家属签下死亡通知单,妹妹这才用颤抖无力的双手拿起笔,但是很快又放下了,说要等大哥回来再签。昨晚的病危通知书,就是少红签的字,当时是考虑到父亲的抢劫,这才及时签下的。可是,这一早上,妹妹把大哥的手机都打爆了,却一直是关机;直到中午,医生说必须签字,并让把病故的人马上运回家,或者运往火葬场。
迫于无奈,少红这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将父亲的遗体运回了家,准备办理丧事。
当郑少华从妹妹口中得知父亲的遗体被送回家后,这才失魂落魄地准备启程回家。随后,他又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