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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接连询问了好几户人家之后,大家的回答基本上都是:那晚下着瓢泼一般的大雨,他们一直呆在屋里,甚至都没办法在十二点的时候除岁迎新,放鞭炮,让他们很是沮丧;再加上雨声挺大,偶尔还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即使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惟一可以听到的就是火车发出的长鸣声和车轮不停旋转的铿锵声。这还是十多年来,他们过的第一个如此晦气的除夕佳节。
接下来,张振生打算再到下面的居民那里询问下。为了保险,他沿着铁轨一路走到车站附近视野比较开阔处,确认没有行驶而来的火车之后,才穿过铁轨,来到了对面。之后,他沿着铁轨往相反的方向返回。
在铁道旁外侧附近,下面仍旧有一段距离被茂密的树木遮掩着,大概一百米外才出现居民楼。于是,张振生又沿着路旁的一条小道,往居民楼的方向走去,打算到最近的几栋楼去询问下。
不过,他觉得,希望可能也不会太大,毕竟他们所住的楼离铁轨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再加上昨晚下着大雨,大家没什么意外基本上都会呆在自己屋里,谁会有闲工夫来四处观望;即使看了,在黯淡的灯光下,也不太可能看到铁路旁发生了什么,而且轨道附近还有几株茂密的树木遮掩着,使得希望更加渺茫。
虽然如此,他还是四处询问了下。果然不出所料,在打听了好几户人家之后,得到的回答仍旧与之前所得到的回答差不多;而且,附近的店面昨晚也都差不多关门,回家过年去了,显得十分荒寂。看来,一切都是这可恶而糟糕的天气掩盖了一切。
真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在暴雨之下仍旧潜藏着蓄谋的杀意。
如果张振生的猜测没有错,这起事故真有可能是一起故意伪造成火车碾死人的命案;而且,这种种的可疑之处(也就是他的好友黄海涛昨晚所说的,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天气,还有不合时宜的地点),便是凶手事先预谋和安排好的,只为了趁着除夕和大雨的有利条件,使人们被迫只能呆在家,从而避免事后有目击者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将其当成他杀的命案来处理的可能。
但是,或许,凶手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张振生这个有着“神探”之称的刑警副队长,可是有着如同猎犬般的敏锐嗅觉,能够根据一些看似不起眼的蛛丝马迹来判定案件的性质,并且拥有一种坚持不懈、势把真相揭穿不可的精神。
现在,张振生,越来越明显地感到,在这起看似没有什么疑点的火车事故背后,肯定存在着某种刻意的成分。
天时,除夕之夜瓢泼般的大雨;地利,偏僻的火车事故多发路段;“人和”,由于除夕和大雨,导致没有任何目击者。这一切,在常人看来,都无可辩驳地说明是一起不幸的事故;但是,在张振生开来,正因为这种极佳的天时、地利、“人和”,显得过于凑巧,才不免令他感到有些人为的成分,而并非单纯的一般事故。
而且,还有一点最为可疑的地方,那就是——死者的头颅几乎全部被车轮碾碎。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出现这样的事故几率应该非常小吧!
张振生觉得,如果这真的是一起蓄意的谋杀事件,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思维缜密、颇有经验的老手,或许是个多年的惯犯也说不定。凶手想借助火车车轮来毁灭杀人留下的痕迹,同时制造成意外的火车事故,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这也就更加充分地说明,死者的头部肯定存在问题,或许之前曾被别人击打过。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又再次返回了事故的路段。他仔细地望着铁轨许久,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宽下巴。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火车站传来的火车长鸣声;于是,他赶紧来到离铁轨稍远的地方,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着这辆火车从自己眼前疾驰而过。
之后,他再次返回到铁轨上,仍旧盯着两旁的轨道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两旁的铁轨让他感到极大的兴趣,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他一边盯着铁轨看,一边在头脑中不停地思考着。
他觉得,一个人如果是纯粹出于意外而被火车撞到,身体要么会被撞飞,要么就会陷入到快速旋转的车轮下;但是,导致整个头绝大部分被碾碎的概率还是相当低的,除非对方在被撞倒之后,头部刚好落在轨道上,这样才会出现头颅都被碾碎的可能。难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故发生?
这样几率如此低的事故,是被撞倒后落在火车轨道上的巧合,还是在失去意识后,被人故意放在铁轨上,从而达到毁尸灭迹的犯罪目的呢?
如果是前者,就没有必要再进行调查了,完全可以当成普通的火车事故来处理就行了,就像黄海涛说的;如果是后者,那么凶手很可能在袭击了死者的头部之后,再冒着大雨将其抬到铁轨,将头部放在其中一根轨道上。
这样分析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在附近将死者杀害的,谋杀的时间肯定就是在23:00—00:00,因为火车启动的时间是在23:46,到达这里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而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23:00—01:00。而且,可以推断的是,凶手杀人的方式,可能是使用了钝器击打死者的头部,因为尸检中并没有发现中毒的现象;再加上,死者之前喝过大量的酒。这样的话,凶手很可能就是死者的朋友,或者一直尾随着死者的人,趁他不备,将其击昏,再搬到这里的铁轨上,造成火车事故的假象。
这样想着的时候,张振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一个人在喝了酒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么偏僻的路段呢?于是,他更加坚信,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案,甚至已经在头脑中假设了种种凶手行凶的可能。
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谋杀案,寻找真凶更是毫无线索。要是有什么目击者就好了,这样他的底气就更加足些;或者在现场留下点什么线索也好,这样就可以沿着线索一步步展开调查和追踪。
但是,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是一无所获,让他不禁觉得,这可真是一起相当精妙、相当完美的犯罪啊!——利用火车来制造事故的假象,在犯罪手法上的确够高明,比那些焚尸或者弃尸的方式,更加不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而且也可以迷惑警方,以为这只是一起单纯的火车事故,并不会展开调查,从而让凶手逍遥法外,成为漏网之鱼,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和惩罚。
但是,这样高明的犯罪,却偏偏遇到了张振生,真可谓冤家对头,孰输孰赢,暂时还是一个未知数。既然已经断定为一起凶杀案(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么,张振生就不会放弃,会一直追查到底,直至谜底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天下。
第151章 一无所获
查看完事故现场和询问过周围的居民之后,张振生立即赶回了局里。
他打算将自己查看过现场后得出的推断,与好友黄海涛进行探讨,希望能够为这桩看似事故的命案理出个头绪,并且展开接下来的侦查工作。
“……在这起事故中,最大的疑点就是,死者的头部全部被车轮碾碎,几乎找不到一块像样和完整的部分。如果这纯粹只是巧合,那么这种巧合未免太精确,太恰到好处了吧。”张振生坚持自己的判断说道。
听了张振生的话,黄海涛的表情不禁严肃起来,觉得好友的话似乎也有几分在理。
随后,他从桌上取出两支烟,递给张振生一支,为对方点燃,又点燃了自己的,深吸两口后,将烟雾往空中吐出。
“……但是,世间的事情,有时是没办法用逻辑推理或者占卜算命等方式来预测的。正所谓天灾人祸,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那人在铁路边冒雨奔跑的时候,突然被火车撞倒,而头部刚好就落在铁轨上了……有时,世间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黄海涛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天花板的某个位置,对身旁的张振生说道。
“就算这是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的巧合吧……但是,如果结合之前你所说的,在这么不合时宜的除夕佳节,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冬天暴雨,以及在这么不合时宜的事故多发路段,这一系列的巧合,总会让人觉得里面含有刻意和人为的成分,就像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将一系列适合犯罪的因素全部串联在一起……这些难道就不令人感到可疑,不令人匪夷所思吗?让人不由地怀疑,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齐全的事故发生!”
张振生继续据理力争,将心中的种种猜疑说了出来。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当真!……这些都是非人力可控的自然因素,怎么能当成事故和谋杀的判断标准呢?更何况,谁会在意这些呢?法庭上要的可是铁证,必须以事实和证据说话!……”黄海涛不禁调侃起好友的一本正经。
“我并不是说这些可以当成证据,而是觉得不应该简单定论为事故,就草草了事,万一真的是蓄意谋杀,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呢?……我们身为警察,身为保护公民生命安全的刑警,就应该时刻保持大胆假设和小心求证的办案方法,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样才配得上警察的光荣称号!”
面对好友的调侃,张振生并没有丝毫生气和泄气,反而更加坚持自己的这种办案理念。
“你说的这些,是挺有道理的!……那么,我们就假设这是一起事先预谋好的凶杀案,那么,凶手是趁死者喝醉了酒后,袭击了他;然后将他带到铁路上,并且事先将头放在一根铁轨上。这样,没有任何知觉和意识的死者,就只能被快速驶来的火车车轮碾碎头部了……如果根据你的谋杀来进行推测的话,那么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黄海涛再次严肃起来,正式参与到案件的探讨中,甚至觉得这样的推测完全符合逻辑,也很站得住脚,毕竟当晚谁也没有看到死者是怎样被火车碾死的。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的……可是,令人感到泄气的是,今天中午我去事故现场调查询问过,由于昨晚雨势太大,根本就没有任何目击者看到过现场的情景,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铁轨上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这是最令人头痛的!……现在,面临的困境就是,既没有目击者的人证,也没有可以参考的物证,只能暂时从死者的朋友和同学那里展开调查,希望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张振生说出了所面对的困难。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更加令人感到气愤的是,死者的父母居然对自己儿子的交友情况如此漠视,简直是一无所知,连他平时跟什么人来往都不清楚。这个教育部部长,当得还真够失败的!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还怎么去教育别人啊!”黄海涛突然有些不满和抱怨地说道。
“别管他了,我们只管查案就行了。至于他称不称职,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张振生说道。
“现在才大年初一,居然就遇到这样一件案子,真是够麻烦的!那就先从死者的同学查起吧!这样,